第38章 十五日(3 / 3)

嗬!今天是誰的日子,今天是海棠之日——2005年7月20日。

第十日 風平息,涼爽

在"海棠"走後,一切恢複平靜,隻留下一些關於它的街頭巷聞,聽來有些可怕,就連各媒介的版麵也多多少少給它撰了史記。

今天的天氣很是適宜,陽光一改夏日裏的火辣,輕輕柔柔,少有的和煦,加上淡淡幾縷的微風,給每個人的嘴邊都吹上了一片清涼。於是,便聽到隔壁那個整日向丈夫吆喝的女人開口道:"哪個夏天都沒這麼涼快。"聽後,不免覺得有意思,像這樣的女人也能被一個如此簡單的自然景象暫時感化。看來,人的計較隻是心裏某個時刻的疙瘩,可以靜靜膨脹,也可悄悄消融。如果再稍冷熱調和一下,或許就真的痊愈了,這種可能性還是可以認定的。除非那種疙瘩是惡性一類的瘤成活在心裏。

不管怎樣,今天是令人憧憬的一天,至少在這個夏季,那湛藍的天空讓你的心緒沒理由不好起來,不去思憶銘刻心田最深的東西——

沉在座椅裏,風無聲地輕戲著,我忽而孤零起來,沒有青兒的電話已有兩個晝夜,不知什麼時候起這竟成了我唯一的渴盼,或許是因太多的無奈——不能見她,不能發信,不能打電話……可我想她,想她給個電話,讓我聽上她的聲音,我受不住一別音容兩渺茫那種心的戚然與失重。青兒,你感覺到我濃濃的相思了嗎?它沒有翅翼,卻能為你舍命;它沒有華裝,卻永遠擎著溫暖;它是壘石叢出落的水仙,默默綻放含水的清香……

風還在撩動我的衣袖,可風總是風,它隻愛玩耍,永遠不知道什麼叫思念。

青兒,你呢?

第十一日 風將盡,炎熱

今天離青兒休假結束的時間還有8天。天暮,沒有事發生,也沒有青兒的電話,隻留下白晝裏殆而未盡的燥熱——

8天,這不是我的計算方式,不知道在我內心算不算要過上8年的感覺,或是更久?這是一種寂寞嗎,還是一種依戀? 可多少年來我都以寂寞為居的啊,怎可能像那低級的嫦娥,舒展廣袖賣弄著風騷打發寂寞。我確定自己是一種依戀,依戀著青兒。這種依戀是不會有被時間消融的那一天,被喧囂衝淡的那一天,被庸俗吞噬的那一天。它是貼入心的,死也想著的,幸福地閉眼的。不要有這麼長的時間,這時間會令我凋謝,讓我枯萎。因為你離我太遠,太久。我不怕上天笑我,不怕老地如何捉弄我,隻要能看到青兒,讓我愛她,就沒什麼能羞辱我。但我不要這種思念,不要,永遠地不要,它就快把我殺死……

第十二日 大暑, 天炎熱

今天是進入大暑節氣的第一天,俗說是夏日裏最熱的時候,也是夏天最後一個節氣。

不知在哪個樹頭住著幾個知了,自兩天的黴期後就一直嘶鳴著,盡職盡責,鳴過了三伏,又高亢著迎來大暑。不免讓人為之欽佩,欽佩它們內心的執著,欽佩它們堅守的氣概。想來,世人倒沒幾個能如這些弱小生靈的,慚愧!

這是青兒自休假以來的第二個周末,不知她的身體是否已完全康複,胃口是不是比以前要好些?頭不知還暈不暈?希望她也能聽到知了的警音,在大暑的日子裏好好照顧自己。

……

是不是還在做著什麼,是不是還在想著什麼,不要了,一切都暫時撂下,你才是最重要的,讓人舍不下棄不開的。知道嗎,你是你的,也是我守在心的——

第十三日 悶熱

一早來,天就灰蒙蒙,像一張布滿陰霾的臉。

過完這一天,我將整整兩周未見青兒了,也整整六天未接到她的電話了,難道忘了我嗎?還是出了遠門,無法給我音信?我全然不知,但願是後者的緣故。

幾天來我很是煩躁,大多情況下是因想著青兒形成的,不知她是否想過我?那方塊樓,我每天都注意著它,好像它竟成了自己的一種寄托。在我的心裏,青兒依舊每天出入著,從未間斷。她溫雅走動的樣子,每一個步履,都是我眼中鮮豔的景致。我無法逃避,她占了我全部,思想貪戀她,肌體也是。她是我生下來就要捧著的,念到夢裏的。快了,我快要受不住了,受不住渺茫的感覺。不知要怎樣,要怎樣才能讓青兒聽到我的心跳,發慌的跳動。

青兒,你真的一點也沒感覺到,枝丫上吹響的風,窸窣思語嗎?

第十四日 燥熱

很困,思念依舊很稠,但還是早些睡了……

第十五日 炎熱

事情要發生前,總是有預兆的,隻不過某些人有時過於大意而已。而我不會有這種大意,我記得青兒有8天沒給我任何消息了,按我的推斷青兒肯定又在分析什麼所謂的對錯。

傍晚時分,青兒就如夢裏一般輕盈盈地來到了我的身邊,我簡直不知該怎樣做出自己的歡迎模式,想抱她,想仔仔細細看看她,可又怕她反感。最後,我確認她是反感的,因為她不缺少我,她想我要我或許僅僅思想上的寄托。

她不懂我的感情,這不要緊的,因為感情隻是自己的事,我沒理由怨她,怨她每每用手糾我的心,使我肝腸寸斷。況且,我隻想做著自己的杜鵑,沒想過非要別人也是。

我守我的情,我不需別人操心我什麼;我行我的路,我偏激但真實,真實的愛憎分明。我的身體長出情愫,是我無法遮隱的性情,我怎能對它違心。相反,我隻會嗬護,也永遠不會困苦,有的隻是幸福——

本不想再說,可青兒還是一如從前有點婆心,一直以為我按她的想法去做去生活就會幸福。然而,我隻能感激她的善心。我想告訴她,那樣我也不一定會快樂,因為我的快樂是我骨子裏自生的,不是有邏輯可以設計的,正如我會因我的感情而樂,也同樣會因我的感情而傷。

我沒辦法聽她的話,沒辦法做到隻是和她麵對,或許那樣她很輕鬆、快樂(我不清楚青兒的意思,因為我從未要求她背叛什麼),而我隻能毀了自己所有快樂來扮笑迎她。青兒這樣說,隻能說明她不在乎或痛苦地剮去內心的情,要麼就是她的情感世界本身就是遊離、陰晴不一、無法肯定的,可我一直在乎著自私著尊重著篤信著自己的情,我寧願永遠地不見她,遠遠地躲在一個角落折磨自己,守住一份愛的純正,也不會像這樣違心而痛苦地活著,這樣隻會褻瀆與背負自己的情感。

可不管怎樣,看到青兒健康的樣子,真的很高興,沒理由還理喻我的那些她不屑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