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周文王”的比法,作為曹操的推卸之辭,卻因“舉例不當”引起了“歧義”,甚至被與他不友好的史家因此詬病。周文王的一生廣為人知,他占據了三分天下有其二的疆土,卻仍舊臣服於暴虐不堪的商紂王,至死不懷異心。曹操引用此人,應該是表明自己絕不篡漢的決心。
但是,“周文王”一詞還可以作另一種截然相反的解釋。據說,周文王活了100歲,100年他都是殷商王朝的忠臣,可他去世之後,取代他的周武王馬上起兵,進攻商紂王,並最終取而代之,建立起西周王朝。一些曆史學家對曹操的這句推辭,作出這樣的解釋:我是不會當皇帝的,但我要學周文王奠定堅實的基礎,這樣一來我兒子將來就能像周武王一樣建立魏國,取代大漢了。
應該說這兩種解釋都說得通,見仁見智,沒有爭論的必要,但如果從近年來愈發流行的潛意識理論來分析曹操的“周文王之說”,應該還是值得玩味的。在中國,有一個忠心輔弼幼主、縱然大權在握也不生二心、一俟幼主成年就立刻交權、毫無貪戀之心的“聖人”,曆來被意在表達忠心的大臣推上前台,這個人也是周文王的兒子、周武王的弟弟、在中國傳統文化中備受推崇的周公!
在眾臣勸進之時,曹操最恰當的托辭應該是“我做周公”,但即使他不是有意為之卻脫口而出地說出了“我做文王”,如果深挖他的潛意識,應該多多少少也有第二種意思:我能,且隻能保證我曹操這輩子不會稱帝了,至於後世子孫,兒孫自有兒孫福,生前人管不了身後事啊!
“苟天命在孤,孤為周文王矣!”我們應該有意識地記住這句話,因為從某種意義上講,這一句原本無心之語(最多有點潛意識),卻冥冥之中成了曹操實質上的“政治遺囑”。他最終“如願”做了“周文王”,曹丕篡漢建立魏國後,追封父親曹操為魏武帝。
曹操基本是在戎馬倥傯中度過了自己的一生,對軍旅生涯情有獨鍾地偏愛。從這個角度講,他無疑還是幸運的,並沒有在赤壁失敗的大火中被燒死,而是以襄樊戰役的勝利圓滿地結束了自己征戰的一生。
建安二十五年(公元220年)春正月,曹操率領南征大軍返回洛陽,他廣設祭壇,拜祭關羽——這位為他所敬重,又是他的死敵的百戰名將。如果有來生,希望我曹操也能有這個榮幸,做你關羽的“劉備”。二月庚子(舊曆二十三日),曹操也隨關羽而去,終年66歲。
曹操生命的終點不僅在時間上,就是在地點上也極為幸運——他最終崩於洛陽。這裏是少年曹操的英雄夢開始的地方,也是他一生為之奮鬥的大漢王朝的故都。這位奸雄的是非功過,在陽間可以由後人去評說;而他的陰魂,則可以在洛陽見到光武帝等漢代先帝時理直氣壯地說:“直到我曹操死前的最後一刻,我仍舊是大漢王朝的魏王、丞相,那個高高在上坐在龍座上的人依然姓劉。”
“盈縮之期,不但在天。養怡之福,可得永年。”人的壽命總有終結的一天,但是壽命的長短卻有不同。人的命運不僅是天命主宰的,而且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曹操這首詩閃耀著辯證思想的光輝。他既承認人總是要死的,不管你尊卑貴賤,總逃不出此規律,但壽命長短又不是天命所定,人具有主觀能動性,可以延長或縮短生命。
曹操結束了他英雄的一生,但我們向其取經的路仍要繼續。人的生命有限,有限的生命可以延長,有生之年不斷創造,立功、立德、立言,則人體雖與草木同朽,而事業卻可以長存,甚至傳之久遠。
成功之道
感悟生命
如果不從迷信的角度看,其實參加葬禮遠比婚禮帶給參與者更多的東西。一個人躺在那裏,無論他生前是一位總統,還是一個平凡的普通人,都沒有任何不同。人生就是這樣,你隻有到了塵歸塵、土歸土那天,才能夠真正體會到什麼叫作浮生若夢,什麼叫作轉瞬即逝。天地者,萬物之逆旅;光陰者,百代之過客。理解這些生的哲學並不容易,但它與你生命中的快樂程度密不可分。當你匆忙前進時,請記住,感悟生命也是生命中的一項重要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