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怎麼了?”
唐詩詩似乎能想象到那副驚悚的情景,甚至猜到結局,但她需要這兩個人親口說出來,她才能確定並且安心。
“最後……最後……”親信顫抖地哭出聲,另一名親信也臉色慘白,一副不敢再提的樣子。
唐詩詩見這人再也說不出話來,便去追問另一個人。
另一名親信的心裏素質比他要好一些。
他說出了剛才看到的情景:“皇上全身是血,整張臉都……一小塊一小塊地往下掉,最後……最後變成了一個沒有臉的血人。”
沒有臉的血人?
鳳佑慎覺得很奇怪,唐詩詩喂給渝皇的毒藥他也是知道的,隻不過是一種要人性命的毒藥罷了,還不至於有這樣的副作用。
既然毒藥沒有問題,那有問題的就是渝皇本身。
鳳佑慎上前一步,雙目炯炯有神,像一把刀子一樣逼得人不敢直視。
他厲聲質問:“你們兩個還有什麼沒說的?”
唐詩詩本來得到這個結果,已經嚇得臉色慘白,她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整個人都是懵的。鳳佑慎這一聲厲問,霎時叫她回過神來。
就算渝皇變成了一個血人,他們兩個立即跑進來也應該能看到,為什麼現在這裏一點兒痕跡都沒有?
兩個親信連連搖頭,不願開口。
鳳佑慎見此,直接抽出牆上掛著的佩劍,唰一聲劍身雪亮,閃著冷冷的寒光。
劍尖直指二人,二人心頭一顫,差點兒撲倒在地。
“說不說?不說我殺了你們!”
鳳佑慎凶起來,連唐詩詩也跟著嚇了一跳。
其中一個親信受不住,跪倒在地,他痛哭道:“駙馬爺,求你放過我們吧。”
這話從何說起?鳳佑慎看了一眼唐詩詩,什麼事情能讓二人如此守口如瓶?
唐詩詩見二人這般做派,心下又怒又羞,怒的是這二人是她親信,卻膽敢在這裏隱瞞她,羞的是鳳佑慎還在旁邊,這狀況讓外人看了去,她豈不是好沒麵子?
唐詩詩一把搶過鳳佑慎手中的利劍,親手將那回答的親信一劍了結,對剩下那人說:“別以為本公主會心慈手軟,本公主連父皇都可以毒殺,更別說你們兩個,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要是再敢隱瞞,我定叫你千刀萬剮!就用這把劍,將你的肉一片一片都割下來,又不讓你死,你大概不想嚐嚐這種滋味吧?”
果然,那人被嚇到了,連連搖頭,忙說:“公主殿下饒命,我說,我這就說!”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人定了定神,才說:“是荊雅國師,是荊雅國師!”
“什麼意思?你說清楚!”
這跟荊雅有什麼關係?自從上次青竹別院,荊雅雖然逃脫了,但怎麼可能有機會再次接近皇宮,唐詩詩可是派了大量的黑甲衛追殺。
“皇上後來變成了荊雅國師,他威脅我們不準說出去,並讓我們兩個拖延時間。”
唐詩詩突然醒轉過來,這麼多天她連荊雅的半點兒蹤跡都沒有找到,原來偽裝成這個邋遢的渝皇躲在了她的眼皮子底下。那麼……這個渝皇是假的,那行宮的那個渝皇,便是真的了麼?
唐詩詩驚恐地意識到這個問題,一張臉頓時慘白,毫無血色。
鳳佑慎倒沒有想這麼多,他想的是,即便這個渝皇是荊雅偽裝的,那荊雅又是如何逃脫的?
這個寢殿是密封的,沒有其他的出路,而他和唐詩詩就守在門口,聽到變故第一時間衝進來,然後荊雅就不見了。
“你說清楚,荊雅是如何逃脫的?”
那人看著鳳佑慎的臉色,想了想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就這樣憑空就不見了。”
“憑空不見?你忽悠誰呢?”說罷鳳佑慎對唐詩詩說,“公主殿下,你這兩個屬下還真是一點兒都不聽話呢,看來得想些厲害的手段整治整治!”
那人聞言臉色一變,連忙告饒。
“那你就老實交代!”
那人哭喪著臉,“皇上真的變成了一個沒有臉的血人,最後血人又變成了荊雅國師,我和李大都被國師給嚇到了,國師威脅我們要讓我們兩個腸穿肚爛不得好死,我……我真是害怕啊!國師練得那樣的邪術,他真的就是這樣消失了,我真的沒有騙你們啊,公主殿下,駙馬爺……”
鳳佑慎見此人的神情不似有假,他便不打算再逼迫下去,反觀唐詩詩之前一臉的驚惶,此時倒也鎮定,她聽到這親信如此回答,冷哼一聲:“就算你現在沒有騙我們,但你之前卻膽敢隱瞞,本公主也留不得你!”
說罷,手中長劍一抖,那人臉色驚慌,還來不及口呼饒命,整個腦袋就被唐詩詩削了下來,臉上的表情就凝固在了那裏。
“咣當”一聲唐詩詩扔掉手中的劍,那盛氣淩人的模樣此時卻變得頹廢失措。她抬眼看著身旁的鳳佑慎,身形搖搖欲墜,鳳佑慎連忙將她攬進懷裏,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
唐詩詩緊緊靠著鳳佑慎的胸膛,突然之間她猛然推開鳳佑慎,怔怔地看著他。
鳳佑慎也不知道唐詩詩究竟是怎麼了,那種眼神裏似乎帶著絕望,帶著恐懼,帶著不可置信。
鳳佑慎嚐試著接近唐詩詩,唐詩詩見到鳳佑慎的企圖,卻微微搖著頭,往後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