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殺從懷中摸出一塊玉佩,遞給沈青瓷看。
沈青瓷一看,竟然是與趙臨風交給自己的那枚信物一模一樣,不由得喚出聲:“長生佩?”
步殺點點頭。
無情道:“那不是長生佩。”
沈青瓷疑惑地看著無情。
無情解釋道:“莊主與長廣王結識,正是因為長廣王當年設計仿製了一枚長生佩,所以那枚長生佩是假的,但這人的身份倒沒有假。”
“我看這兩枚玉佩根本沒有任何區別。”沈青瓷摸出自己身上的那枚長生佩仔細打量。
“這正是長廣王手段的高明之處。”無情的神情變得柔和,“但真正的長生佩吸收了日月精華,已經有了靈性,是能夠在主人危難之際保護主人的。”
“有這麼神奇?”沈青瓷反複察看長生佩,不禁想起一個說法,玉能養人,到底是真的罷。但為什麼趙臨風在虞城的時候,不見長生佩有半點兒作用?
無情像是看穿了沈青瓷的想法,“若非長生佩的緣故,蕭重那樣虛弱的精神力怎麼能夠讓還生咒成功?”
沈青瓷點了點頭。
步殺好脾氣地看著二人對話。
無情又問步殺:“曾經與長廣王有過幾麵之緣,王爺身邊常跟著一個叫江城的人,倒不曾見過你,閣下是何時到王爺身邊的?”
無情到底對步殺有些不放心,長廣王那般溫文儒雅的人,身邊怎麼可能有這樣一個凶神惡煞的屬下?
步殺並不吃驚也不生氣無情對他的看法,一本正經地回答:“我跟在王爺身邊已有多日,江城被派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步殺這樣子似乎不願過多的解釋。
無情也就不再問了。
幾人商議好了,便商議再休息一日離開。
夜裏,步殺暗自一人出了這座宅院,但他的行為並沒有逃過無情的法眼。
無情問身後的無敵:“少莊主可曾睡了?”
無敵朝沈青瓷的房間看了一眼,點頭道:“是的,跟夏家少主一起。”
無雙此時也沒有白日裏那般鬧騰,嚴肅著一張臉問無情:“這個步殺究竟是個什麼來頭?深更半夜出去又想做些什麼?”
他也懷疑步殺的來曆,雖然他手中的仿製長生佩確確實實證明了他的身份,但誰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會對他還是懷有一定的戒心。
無情也不確定,隻是囑咐道:“無敵,你盯緊了他。”
無敵問:“要跟過去麼?”
無情搖頭:“此人戒心極重,武功又高,本事不小,跟過去隻會打草驚蛇,隻要他不危害到咱們院子裏,其他的暫時不要管。”
沒想到無情正做好了應對措施,這個叫步殺的男人又回來了,並且領著另外一個人。此人用鬥篷蓋住全身上下,一時倒看不清楚他的麵容。
無情覺得這個人的身形有些熟悉,腦中靈光一閃,莫不是……
但不可能的,那人遠在燕京,怎麼會到這裏來?就為了接待自己少莊主,便不遠千裏而來麼?
腦海中的念頭還沒有想清楚,來人已經發現了無情三人的所在。
“蒹葭四公子,居然已經來了三個,真是可喜可賀!”
這聲音……
無情來不及細想,來人已經揭下了鬥篷,熟悉的俊朗的麵容,不是長廣王燕長歌又是誰?
無情大喜,循聲過去,抱拳道:“在下見過王爺。”
“好久不見,無情還是一樣敏銳。”燕長歌爽朗笑答。
無雙與無敵二人也連忙見了禮,幾人邀著燕長歌進了屋,對步殺的身份也不再懷疑了。
幾人坐定,無情便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為何王爺居然出現在此地?”
雖然這裏是燕國境內,但裏燕京城有數日的路程,燕長歌居然會出現這個地方,實在是不可思議。莫非暗中有什麼部署?
燕長歌笑了笑,道:“有些瑣事。”
說了跟沒說差不多,無情心頭的懷疑更加嚴重了。
沈青瓷這些天有些嗜睡,第二天還是小夏墨將她弄醒的,她睜眼一瞧,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屋子還是原來的那個屋子,擺設還是那樣的擺設,就連她睡覺的姿勢都沒有變化,但沈青瓷心裏就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像是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在撓她似的,整個人都精神緊繃,一顆心老是懸著落不到實地上來。
小夏墨不太愛說話,隻會用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她。
沈青瓷幫小夏墨穿好衣服,抱著他準備出門。
小夏墨掙紮了一下,倒隨她去了。
沈青瓷很是敏感,問:“你怎麼了?”
小夏墨像個小老頭似的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
沈青瓷又問:“有什麼事情就說出來,憋在心裏做什麼。我知道你最近不好受,親人都不在了,父母也不在了,最倚重的先生也不在身邊,但是你不必這樣忍著自己,我在你身邊,我不會拋棄你的。”
這番話讓小夏墨有些動容。
他張了張嘴,終於開口:“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