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公眾演說的靈魂(6)(1 / 3)

張藝謀在鹹陽國棉八廠當工人的時候,每天要不停地把百把斤的原料袋扛進車間,他並不甘心這樣的生活。他尋找機會,默默無聞地利用車間牆報發揮自己的繪畫才能。3年之後,他的一技之長被廠領導發現,於是被提拔到工藝室從事設計工作。沒想到,搞設計使他與攝影結下了不解之緣。

起初,他隻是借朋友的照相機,買廉價膠卷拍著玩玩兒。沒錢買有關的攝影技術書籍,他就從圖書館借來抄。後來,越拍越上癮,便想買台照相機。可那時最普通的照相機也要好幾百元人民幣一台,這對於每月隻有30元工資的張藝謀來說,怎麼承受得了!沒辦法,他隻得一分一分地攢。他戒了葷,每天啃幹饃、鹹菜,節衣縮食,連汽車也不坐,最後,還賣了血,終於買回來一台“海鷗”牌照相機。從此以後,他背著這台“海鷗”登驪山,涉巴水,臨雁塔,攀西嶽,將八百裏秦川上的山山水水都攝進自己的鏡頭之中……

當時,工廠的工作時序是三班倒。別人都懼怕夜班,而張藝謀卻巴望著能值夜班。這樣整個白天就完全可以屬於他支配,到大自然的懷抱裏去享受它所賜予的歡樂和自由。他為此甚至還買了套衝印設備。於是,他便在擁擠雜亂的集體宿舍裏,利用唯一的一張寫字台精心設計了他的暗室。這是一張簡陋狹小的書桌,他將桌腿四周用黑布蒙上,再將一盞自製的小紅燈安放在桌上的底板上,這樣,他終於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天地。正是在這個不起眼的天地裏,他能像君王似的隨意對它實施統治和擺布。於是,他的同伴經常可以看到,這位平常不太言語的張藝謀,時不時地就貓腰鑽進他的“王國”裏,半天不出來。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全國攝影作品大賽中,他的作品獲了一等獎。

在張藝謀的身上,有那麼一股子勁兒。正是這股子勁兒,引導他百折不撓,一步步走向輝煌。

在拍《紅高粱》時,為了表現劇情的氛圍,他能帶人親自去種一百多畝的高粱地;為了“顛轎”一場戲中轎夫們顛著轎子踏得山道塵土飛揚的鏡頭,張藝謀硬是讓人用大卡車拉來十幾車黃土,篩子篩細了,撒在路上;在拍攝《菊豆》中楊金山溺死大染池一戲時,為了給攝影機找一個好的角度,更是為了照顧演員的身體,張藝謀自告奮勇地跳進染池充當替身,一次不行再來一次,直到攝影師滿意為止。

1986年,攝影師出身的張藝謀被吳天明點將出任《老井》一片的男主角。沒有任何表演經驗的張藝謀接到任務,二話沒說就下農村去了。

他剃光了頭,穿上大腰褲,露出了光脊背,就吃住在太行山一個偏僻、貧窮的山村裏。每天他和老鄉一起上山幹活,一起下溝擔水。為了使皮膚粗糙、黝黑,他每天中午光著膀子在烈日下暴曬。為了使雙手變得粗糙,每次攝影組開會,他不坐板凳,而是學著農民的樣子蹲在地上,用沙土搓揉手背。為了電影中的兩個短鏡頭,他打豬食槽子連打了兩個月。為了電影中那不足一分鍾的背石鏡頭,張藝謀實實在在地背了兩個月的石板,一天3塊,每塊150斤。

在拍攝過程中,張藝謀為了達到逼真的視覺效果,真跌真打,主動受罪。在拍“舍身護井”時,他真跳,摔得渾身酸痛;在拍“村落械鬥”時,他真打,打得鼻青臉腫。更有甚者,在拍旺泉和巧英在井下那場戲時,為了找到垂死前那種奄奄一息的感覺,他硬是三天半滴水不沾,粒米未進,連滾帶爬拍完了全部鏡頭。

與張藝謀有過接觸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工作狂。一旦他在做某件事,一旦他在思考一件事,他可以不吃不睡,連軸轉,而且又總是樂此不疲。

在拍攝電影時,張藝謀的工作精神讓許多人都佩服不已。白天拍了一天戲,晚上還要開會討論劇本。而第二天早上在分鏡頭時,人們又會發現許多他自己新創作出的場景和對話。算起來,他每天至多睡四五個小時。而有了剪輯機以後,他每天在開完會後還要剪片,以便發現問題,及時補救。這樣一來,他睡覺的時間每天實際上也就二三個小時了。正是憑著這種驚人的敬業精神,再加上他紮實的藝術功底和對電影藝術的獨特理解,以及受人稱道的處世藝術,所以才創造了中國電影史上一係列的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