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無痕公子(3 / 3)

聽著她的哭喊聲,軒轅冷身子怔了怔,卻又在片刻之下再一次的壓了下來,大手遊移在她的肌膚上,一手快速的脫下她的鞋子,快速的拽下沐顏腳上的襪子,

皮肉被撕扯的劇痛下,讓沐顏身子猛的僵硬,銀牙重重的咬破了嘴唇,血液順著唇,和著臉上的淚水滑進了嘴中,酸澀裏是她悲痛的心。

手上有著淡淡的粘稠感,軒轅冷借著夜色看向自己的手,卻是點點班駁的血跡,而夜色盈潤下,她白皙的雙足上那血跡卻是更加的明顯。

忽然停止了所有的動作,軒轅冷神色複雜的看著自己粘滿血跡的手,動作迅速的下了床,點起蠟燭,光亮之下,沐顏的雙腳慘不忍睹的出現在視線裏。

剛剛他扯拉的動作,將大片的皮肉撕扯下來,破了濃泡的雙腳已經成一片爛化化的血肉模糊,似乎被開水燙過了一般,每有一快完整的肌膚。

“腳怎麼了?”軒轅冷握著蠟燭的手忍不住的一個抽縮,她竟然用這樣的一雙腳,站了一整天。

淚水不停的從眼眶裏落下,沐顏閉著眼,緊緊的咬出嘴唇,鮮豔的血滴從嘴角滑落字雪白的頸項上,映襯著一張支離破碎的麵容。

“腳到底怎麼了?”暴戾的吼出聲來,看著她此刻的樣子,軒轅冷心頭竟然一顫,隨即抬手解開了她的穴道,陰冷的目光緊緊的盯著沐顏的染著淚水的麵容。

“不用你管。”身子可以動了,沐顏一把拿過被子蓋住自己幾乎赤裸的身子,蜷縮在了床邊的角落裏,睜開的眼中淚光閃爍著,更多的卻是那種發子骨子裏的悲哀。

想起淩舞蝶之前那陰冷的一瞥,現在她不說,軒轅冷此刻也可以猜測的出會是什麼人做的?淩舞蝶,看來他調查的還不夠清楚。

高大的背影正對著蜷縮在被子裏的沐顏,忽然想起悠死前的悲痛一幕,剛剛動搖的心在瞬間又冷漠下來,軒轅冷吹滅了手中的蠟燭,魁梧的身子隨即上了床,他為什麼會感覺到心痛,她根本是罪有應得。

迅速的用恨意冷凍了自己的心扉,軒轅冷大手隨即攬了過去,一把抓住沐顏的身子,低聲的警告:“不要讓我碰你,就乖乖的不用動!”

死寂般的哀莫從心頭蔓延到了每一存肌膚,拚命的想要脫離他的身子,可沐顏忽然悲哀的發現,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三成的功力就可以製服她了。

臂彎下的身軀堅硬著,似乎還有些的顫抖,軒轅冷倏的睜開眼,望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已經一個時辰了,他竟然還沒有一絲一毫的睡意,似乎有什麼交織在心裏。

該死的!無聲的低咒著,忽然抬手點住沐顏的昏睡穴,這才重新的站起身來,點燃火燭,軒轅冷翻過剛剛被自己脫下的衣服,果真在袖袋裏找到了一瓶藥,淡淡的藥味和她腳上的藥是一樣的氣息。

也在這一刻,軒轅冷才想起白日裏,她和他一起走時,似乎身影有些的踉蹌,原來是因為腳受傷了,可她什麼時候將腳燙成這樣?

思慮著,軒轅冷徑自的下了床,望了一眼縮在角落裏纖瘦的麵容,臉上不再上他一貫的冷峻無情,複雜裏有著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的神色,他該恨她的,恨她一次又一次的害了雅悠,可當她怒吼著雅悠的事情和她無關,當她一臉倔強的要離開他,永遠都不回來,當她那樣氣惱下甩了他巴掌,他的心卻不由自主的動搖了。

為了壓抑那份感覺,他更加凶殘冷酷的對待她,一遍一遍回憶著雅悠之前的痛苦,一遍一遍在心裏告訴自己,她是罪魁禍首,她是害了雅悠的人。

可是他又能騙的了誰,當阿絕堅定的向他要了她,當她在阿絕麵前露出笑容時,他更加堅定的告訴自己,她的目的,或者穆忠天的目的就是離間他和阿絕的關係,讓自己多了個恨她、仇視她的理由。

可如今,看著她受傷的雙腳,他竟然還是會擔憂,竟然還是會心痛,隻有在點了她的昏睡穴後,他才能這樣褪下麵容上的冷厲和仇恨,才能在這樣夜深人靜的時候看清楚自己矛盾糾纏的心。

上好了藥,軒轅冷再一次的躺回了床上,白天她的怒吼和質問,讓他恍然大悟,似乎感覺到了自己連日來的怪異,所以他將他強製的留在身邊,避開和淩舞蝶的接觸,可這樣一來,他的心更是兩重的煎熬,一麵恨著她,一麵卻又不由的關心著她的言行舉止。

攬過她睡下的身子,軒轅冷歎息著,抬手擦去她臉上的殘餘的眼淚,若真的是恨她,以他的性格,早就一刀解決了她,可如今,軒轅冷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在恨她害死了雅悠,還是在恨她的背叛她的欺騙。

一夜的無眠,軒轅冷在第一縷晨光從屋子外照射進來時,快速的起身下了床,臉上早已經恢複了一貫的清冷無情,不再有昨夜燈火下的迷茫和矛盾。

縱然不是她下的毒,可若不是她執意要跟著來,如果不是她要為雅悠治療腿疾,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他的恨痛徹心扉,再一次的蒙蔽了心智。

師哥,當初你說會一輩子的保護沐顏,可如今,你又在哪裏?悲痛著,睜開眼,看著漸漸明亮的窗外,感覺著軒轅冷下床的動作,沐顏就這樣一動不動的僵直著身子,那空洞而死寂的目光依舊呆滯的看著睜著。

待到門關上之後,沐顏這才坐起身子,拿過一旁的衣服機械的穿著,忽然目光一怔,看向自己的雙腳,雖然依舊有水泡在,可是似乎上了藥,腳上的痛楚小了許多,軒轅冷什麼時候給她上的藥?他不是恨不能殺了她以泄心頭之恨嗎?

不解的抬起目光,順著窗戶外看了過去,清晨的陽光下,那一抹黑色的身影在柔和的光亮裏有著淡淡的溫和,他終究不是像他臉上的那樣的陰冷,這樣也不枉她一心要找出淩舞蝶的證據而吃了這麼多的苦。

剛出了院子,忽然感覺眼前黑影一閃,動作迅速之下卻是女子的身影,軒轅冷雙足一個踏地立刻向著剛剛閃過的黑影追了過去。

角落裏,淩舞蝶看著從軒轅冷屋子走出來的沐顏,怒意從骨子裏迸發而出,陰冷的視線緊緊的鎖住她的麵容,在沐顏走過來的瞬間,寒聲道:“你似乎忘記了我說的話?”

“沒有,是他強留下我的。”沐顏冷聲的道,目光迎向淩舞蝶陰寒的麵容,坦然裏沒有絲毫的怯弱。

“你以為我相信?”淩舞蝶目光一寒,陰鶩的冷笑著,染著大手豆蔻的指甲如同帶血的毒手,迅速的鉗製住沐顏的脖子,陰冷的開口:“說,你到底和軒轅冷說什麼了,為什麼他忽然對我那麼的冷淡?”

“你以為軒轅冷是那種別人說話就可以改變的人嗎?”尖銳的指甲刺進了喉嚨裏,點點的疼痛之下,沐顏卻如同沒有感覺一樣,隻見她手迅速的一會,動作淩厲的反扭過淩舞蝶的手腕,嘲諷一笑,“不要再對我動手動腳的,你這點功夫,我隨時能用了你的命。”

其實她也很奇怪,為什麼軒轅冷忽然改變了態度,雖然對她依舊很冷漠,那眼神裏也常常露出陰冷的仇恨,可一天之間,他卻把自己捆綁在他身邊,甚至說是寸步不離,難道是為了杜絕司徒絕對她的親近。

淩舞蝶狠狠的瞪了一眼沐顏,思慮著她的話,冷冷的撥開被沐顏反扭著手,冷斥一笑,彈開指甲裏的血滴,“算你識相,如果讓我查出來,是你在搗的鬼,你就等著為你姨娘收屍吧!”

看著淩舞蝶走開的身子,沐顏抹了抹脖子上的血跡,不明所以的看著她的背影,穆忠天派了自己,如今又派了她到軒轅冷身邊來,到底是為了打探什麼?

“小丫鬟,你在這角落裏做什麼?”在她的房裏等了一夜,卻根本沒有等到他的身影,司徒絕在睡醒的那一瞬間便知道她留宿在了軒轅的房間裏,說不出的感覺在心頭發酵著,酸澀的讓他嚐到了為情所苦的滋味。

“這麼早,你怎麼會在這裏?”看著走過來的司徒絕,沐顏疑惑的開口,他這些日子不都是忙碌著司徒家的生意嗎?

“你臉色不好,昨晚沒睡好?”走近了些,才看清楚她的麵容,蒼白的臉上眼圈灰黑成一片,看的出,一夜不曾好眠。

“沒事。”沐顏搖了搖頭,剛邁出一步,忽然想起水無痕,這才再次的轉身看向一旁的司徒絕,“你和無痕公子是怎麼回事?”

“水無痕?”不提還好,一提司徒絕隻感覺酸味嫉妒一起湧了上來,俊美的雙目瞅向一旁等待他回答的沐顏,喃喃的開口道:“你很關心他?”

“是啊,他對我很好,救過我的命嘛。”瞄了一眼司徒絕快要扭成一團的臉,沐顏若有所思的開口,如果這樣也好,讓阿絕不要把無謂的感情放在自己身上,她是不可能回應他的感情的。

“小丫鬟,他一定是別有所圖,別有居心,居心不良,用心險惡。”司徒絕喋喋不休的嚷了起來,為什麼他對她的感情她就看不見呢?

“阿絕,停。”直接的打斷司徒絕的話,沐顏無力的翻著白眼,不喜歡他這樣的詆毀水無痕,雖然她對他知道甚少,可她就是有種感覺,他值得信任,也值得她依附,那樣的感覺很奇怪,也很濃烈,似乎在每一次看見水無痕的時候就有著的感覺。

“小丫鬟,越是神秘的男人越是高深默測,也越難懂他心裏在想什麼,所以那樣的男人把你賣了,你還在給他數銀子呢,小丫鬟,聽我的話,乖,不要再見他了,有什麼事情找我。”極力的遊說著,看著頭也不回徑自向前走的沐顏,司徒絕哇哇叫的追了過去。

而角落裏,軒轅冷慢慢的走了出來,陰暗的牆角照不到這個角落,在一片黑暗之下,一張臉此刻有些的陰鬱駭人。

他不是沒看見剛剛她和淩舞蝶的一幕,隻是軒轅冷從沒有想過,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幕場景,那剛剛的黑影是故意引誘他出來的,到底是什麼人?

除了他們幾個,還有人在外界窺探著他們的行蹤不說,甚至對他身邊發生的事情了如執掌,否則不會將故意將他引誘到這個角落,讓他親眼目睹了淩舞蝶和沐顏的對話。

院落裏,依舊是一身白色的外衫,在這樣寒冬的季節顯得有些的清冷而蕭索,水無痕捧著茶,靜靜的站在枯黃的樹枝下,依舊著著一兩片的落葉隨著風卷了下來,飄蕩在他四周,襯托出一副清遠而雅致的畫麵。

忽然間,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的自牆外翻了過來,向著站在一旁的水無痕快速的走了過來,單膝跪地行禮道:“公子,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將軒轅冷引過去了。”

“恩,她有沒有再受什麼苦?”水無痕依舊背對著跪在地上的黑影,淡泊的擺了擺手,示意拿下了黑色布巾的朱雀起身回答。

“沒有,隻是公子這樣做,若是被穆姑娘知道的話,日後怕是要記恨公子。”朱雀站起身來,一字一字呆板的開口,有的隻是最簡單麻木的陳述,而不是擔心那兩個可能隨時會散命的人。

“她就是太善良太會被他們欺淩。”抿了一口茶,水無痕淡泊的開口,悠遠的視線裏多了份寵愛的無奈,她的忍讓,她的善良,才讓那些的人成了她的軟肋,才會讓她受製與人,而且有口不能言。

看著公子的背影,朱雀冷酷如霜的麵容裏染上一絲的疑惑,卻又在瞬間恢複了平靜,公子這樣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朱雀,你想問我這樣直接的將軒轅冷引誘過來,讓他看到淩舞蝶的真麵目,而會導致軒轅水凝和她的姨娘美凰毒發身亡是不是?”

喝進口的茶清香怡人,帶來滿口的茶香清爽,水無痕淡淡的勾勒起嘴角,高雅的麵容裏在軟化溫柔裏有著一抹淩厲浮現而出。

“淩舞蝶的身份隱藏的很深,即使知道她用毒,卻也查不出她的來曆和目的,看來暗處的黑手不是個簡單的角色,所以麵對強大的敵人就是要幹淨利落,有所犧牲。”

依舊是優雅如水般的聲音,潺潺的流動而出,宛如那傾泄而出的琴音,可話語裏的深意卻是冰冷無情。

水無痕繼續的開口道:“而所有的人裏,除了那丫頭,其餘人的死活對我而言不算什麼,我隻要你記得你的任務暗中保護她的安全,至於軒轅冷如果他那麼幼稚的直接去逼問淩舞蝶,而導致軒轅水凝她們中毒而亡,隻能說他這個皇翎王朝的冷王爺太過於愚蠢罷了。”

“朱雀知道。”應下話,看著公子白色的衣裳隨風舞動的身影,朱雀再一次的明白,為什麼這麼多年來,公子如此的成功,淩厲果斷卻是最好的解釋。

“下去休息吧,累了一夜了。”向著涼亭邊走了去,水無痕看著空空的石凳,忽然想起那一日沐顏陪在身側的熱鬧氣息。

那個善良的小丫頭,總是將自己送到了進退兩難的處境了,可如果不是她的善良,他怕也不會如此的維護她,不惜派出朱雀保護她的安全,讓隨身的護衛青龍帶人去了京城,找出軒轅水凝和美凰身邊會下毒的人,也順便找出解藥來。

其實水無痕隻所以敢如此的冒險,一方麵因為他不願意看到沐顏再受他們的要挾和虐待,所以直接讓朱雀將軒轅冷引誘過去。

而另一方麵是因為他明白軒轅冷的性子,關心則亂,鄭雅悠的事情對於他打擊太大,所以導致他欠缺思慮,可如今在朱雀將他引誘過去,看到淩舞蝶的另一麵後,他不會那樣衝動的去質問答案,而是會和他一樣身藏不露的去找尋淩舞蝶幕後的人。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水無痕才會如此大膽的一搏,這樣一來,軒轅冷對她至少不會再那樣的仇視,而且即使真的事情暴露了,死的也隻是軒轅水凝這些無關緊要的人,他要保的隻是那丫頭的安全和性命。

但是為了防止沐顏會阻止,其實水無痕可以肯定她是不會用軒轅水凝她們的性命冒險,所以自己明了的下了命令,直接避開沐顏,不給她知道的機會,否則以她的性子,雖然嘴上總是嚷著無所謂,其實比誰都重感情。

這樣的善良的她,或許也是他不惜一切維護她的原因,視線有些的悠遠,看著湛藍的天際,在冷風吹拂下,水無痕仿佛回到了很久之前的日子裏。

那時候沐顏就如她的性子一般,被人欺負了,含著淚,捂著被撞到石頭上的額頭,哭著推開他書房的門,可當他問她出什麼事了,誰欺負她時,她竟然回了他一句,她肚子餓了,所以腳下沒力氣,摔到地上碰腫了額頭。

這樣的性子,這樣言不由衷的善良,讓水無痕再一次的堅定了帶她回到祁日王朝的念頭,隻等他摧垮了司徒家,他就會帶著她離開皇翎王朝,給她一個無憂無愁的生活。

京城,鬼域。

“域主,這是我家公子拜托域主的信箋。”青龍看向一旁神色陰沉的南亦風,將手中的信箋遞了過去。

拆開信,快速的瀏覽著,南亦風依舊背對著身後站著的青龍,沉聲道:“放心,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你回去告訴無痕公子,這當我還他的一個人情,送客。”

四周又安靜下來,南亦風招過一旁等候的手下,“立刻派人去穆丞相府邸,將二夫人美凰從府邸帶出去,安置在鬼域郊外的莊子裏,派人去半途劫下軒轅水凝的車程,在她被人下毒之前,將她同樣帶回郊外的莊子。”

“是,域主。”整齊的回答聲後,屋子裏的人快速的退了出去,南亦風靜靜的將手中的信箋湊進了火燭,燃燒的灰燼點點的飄散在四周,即使不是因為水無痕在紫莨山替沐顏收了屍立了墳,隻當是他幫穆言一次,他也會這樣做。

片刻後,一騎黑影衝破夜色,向著紫莨山快速的急弛而去,那些毒,既然他們解不了,隻能請師傅下山一趟了。

晨光下,紫莨山下枯草漫漫,白色的霜花凍結在草地枯枝上,躍下馬背,南亦風靜靜的看著那微弱光線下的新墓,心頭劇烈的痛著,冷峻的臉色在此刻是壓抑不住的悲痛和絕望。

“沐顏,師哥來看你了。”聲音裏壓抑不住的顫抖,南亦風伸出手撫過眼前冰冷的石碑,千言無語在此刻隻化為無盡的相思和疼痛,曾經他以為他可以好好的照顧她一輩子,看著她幸福的生活,可短短數個月,麵對的卻是她的墳墓。

沐顏,再等等師哥,黃泉路上,不要走的太急,過不了多久,師哥就會去找你,等他處理好董家的後續問題,等他脫離了司徒家和皇家的關係,他會清清白白的去陪著她,不再是司徒家的人,也不再是皇家的駙馬,他隻是她的師哥,隻是她從小依靠的對象。

默默的閉上眼,恍惚裏,南亦風再一次的看見了沐顏那璀璨的笑容,聽見她輕柔的喊著他師哥,在他的身邊笑的開懷而燦爛。

不知道坐了多久,不知道痛了多久,當王青柔從山下準備買些日常的用品時,就看見了依靠在墓碑旁,閉著眼,痛不欲生的冷峻麵容,到如今,她已經死了那麼久,風公子依舊無法從痛苦裏走出來。

恨和嫉妒再一次的染上了心頭,那個已死的人,連死了竟然也惡毒不放過她和風公子,她恨那,猙獰的麵容糾結著,眼裏陰冷爆發,可卻又在片刻後慢慢的收斂下,恢複成一貫的溫柔嬌弱。

“風公子,冬日天寒,你在這裏陪顏小姐多久了?”隱忍下滿腹的心思,王青柔低聲的開口,凝望著軒轅冷的目光裏有著擔憂,和那毫不掩飾的愛慕之情。

聽到耳邊的身影,南亦風緩緩的睜開眼,掃過一旁的身影,視線依舊眷戀的落在身邊依靠的墓碑上,收斂了心頭那悲痛和絕望,站起身來,卻是一臉的冷厲和疏遠。

“師傅可在山上?”低沉的嗓音冷酷而空洞,似乎詢問的對象隻是一個路人一般。

“師傅一早就去後山采藥了。”聽到他那冰冷的嗓音,再看著南亦風剛剛柔情萬縷,在片刻間卻又是冷漠無情的樣子,王青柔抓著籃子柄的手慢慢的收緊。

不再多言,深深的看著沐顏的墳墓,南亦風眼中一痛,隨即一個翻身躍上了馬背,向著山上快速的急馳而去。

他就這樣丟下她不管了,王青柔憤恨的逼退眼中的淚水,眺望著飛奔而去的身影,黑色的衣裳在陽光下顯得那樣的蕭索而冷漠,她好恨,好恨那!

紫莨山巔,因為困山老人去采藥,南亦風將馬停在一旁,直接去了沐顏的小屋,從她離開後,這個屋子依舊保持著她原來住時的樣子,每一個物什,每一個東西都有著她的氣息,她的身影,在這裏,南亦風才能找到那一點的慰藉。

環顧著四周,坐在沐顏的床上,緊緊的抓緊她的被子,溫暖裏有著她的氣息,悲痛著,南亦風快速的低下頭,將痛苦的臉龐深深的埋進了被子中,有著熱淚從眼眶裏溢了出來,融進這個冰冷的棉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