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他動彈不得,蓋盞正生著悶氣,忽然聽到門口傳來了開門的聲音,蓋盞朝門口看去想看看是不是皇甫束昀來了,要是皇甫束昀來了他今天很想找他好好吵吵架。
結果出乎蓋盞意料的是,進門的不是皇甫束昀,卻是個老婦人。那老婦人神情緊張,隻在門口探出個頭來四處打量了一番,有點不敢進門的樣子。
蓋盞眯著眼睛朝那婦人臉上看了一番,隨即開口喊道:“宋夫人!”
皇甫月真正站在門邊朝裏麵探望,門外陽光明媚,可這屋內卻是黑燈瞎火的,僅存的光亮就是兩盞昏暗暗的小燈。皇甫月真正驚詫於這房內的詭異氛圍,卻猛地被人喊了一聲,忽然發了抖。眯著眼睛一搜羅,這才看清了那兩盞燈下的病床上躺著的人,隨即壯了膽子輕輕關上了門,走了進來。
皇甫月真來到蓋盞床前,盯著床上這個骨瘦如柴,眼眶烏黑,胡子拉渣頭發長到耳朵的人,她看了許久不確定道:“你是?你是那個小道士?”蓋盞點點頭。
“你怎麼會在這裏?”皇甫月真壓低聲音打量了四周看著躺在床上的蓋盞問道。
“皇甫束昀把我囚禁在這裏。”蓋盞覺得他今天很可能在皇甫月真身上找到出路。
“他為什麼把你囚在這裏?”皇甫月真一邊轉頭看著門口一邊轉頭看看蓋盞,很是擔心皇甫束昀會突然出現在她身後。
“那個出現在你麵前的皇甫束昀不是真的皇甫束昀,他是汪連生變的,你真正的侄子被困在一麵鏡子裏。”躺在病床上的蓋盞看起來有幾分神經不正常的樣子,這番說出來的話更是不正常的厲害。
“你,你……你胡說什麼?”皇甫月真有些慌神,捏緊了雙手。
“你不信?若是不信,你現在就去皇甫束昀的臥室,看看他床頭那麵穿衣鏡裏有沒有你的侄子。”蓋盞對著皇甫月真扯出個怪異的笑,看起來有幾分瘮人。
皇甫月真遲疑了,蓋盞又開口:“你若要去證實最好就快些,因為那兩個看守我的人很快就要回來了,要是被他們看到,你就沒活路了。”
皇甫月真慌張起來,她轉身要走,蓋盞忙叫到:“你將你手上的帕子給我,我給你畫道符,到時候你去了皇甫束昀的臥房,將帕子貼在鏡子上就能看見你侄子。”
蓋盞那副癲狂的模樣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神經病,尤其對皇甫月真說的那番話更是神經到了極點,隻怕沒什麼正常人會去相信蓋盞的話。
皇甫月真看著躺在床上裹在一堆針水罐子裏的蓋盞,很想一走了之,但她捏緊了拳頭,腦子裏又浮現初見皇甫束昀時他那雙詭異不堪的眼睛,她動了動,去看看也無妨,要是被騙了,正好說明這小道士是個瘋子。
皇甫月真緩緩走近,將手裏的帕子遞給了蓋盞。蓋盞的手腳都被束住,做不了大動作。
蓋盞道:“你用我床尾那醫藥箱裏的剪刀將我的手剪破,等見了血我就能畫。”
皇甫月真猶豫了一下拿起床尾藥箱裏的尖刀,將蓋盞的食指戳破了。蓋盞笑道:“你將帕子展開,我這就給你畫!”
皇甫月真捏著蓋盞給她畫的那張沾滿血的帕子從蓋盞的病房裏逃離出來,她靠在二樓的走廊裏,心跳的極其厲害。她強自鎮定,知道自己必須加快動作,她擔心迎親的隊伍很快就要回來了。
她在二樓的走廊裏轉了個彎,想要去皇甫束昀的臥室,卻在就快接近目的地的時候被管家給攔住了。
“老夫人這時要去哪?”管家攔在皇甫月真身前臉上神情詭譎,一直盯著她拿帕子的手。
“喔……喔,我,我,我去看看束昀的臥房,我們那有規矩,新娘子嫁進來我們老人需要進去給他們掛福袋。”皇甫月真越說越心虛,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
“掛福袋?那這邊走,少爺的新房在這裏。”管家對著皇甫月真伸出一隻手要請她從另一個方向走。
皇甫月真扭頭指著皇甫束昀的臥室道:“不是這間嗎?”
管家笑的極其神秘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