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道為什麼這皇甫束昀自打跟了曹修鶴,就同自己特別的敵對。不過也難怪,那時他們隸屬兩個陣營,有點階級仇恨也正常。所以皇甫束昀才會那般偏激,對自己開了好幾槍,差點讓自己見了閻王。
可現在姚振邦戰敗,他們已經對皇甫束昀沒什麼威脅,皇甫束昀犯不著還跟他們這些手下敗將過不去吧?想來皇甫束昀以前也算是知書達理的人,總不會是這種小心眼的人,就著這樣的心思李初九今日才下定決心要來找皇甫束昀求求情,想從他嘴裏探探蓋盞家的事。
李初九在這鵝毛般的大雪裏站了兩個小時,他低頭看著手上落滿雪的禮品盒子,長長歎了口氣,覺得自己把皇甫束昀想的太單純了,這小子就是純粹的不待見他,並不是因為什麼階級仇恨。他苦笑起來,準備轉身離開,這時皇甫家的別墅門打開了,一個家丁模樣的人對著他喊道:“李少爺,我們少爺有請!”
皇甫束昀坐在皇甫老爺的書房裏,那地方在很早以前是蓋盞和皇甫老爺第一次見麵的地方。李初九進了皇甫家的別墅大門,凍僵的身體就活絡開了,忽然覺得四肢百骸都有了溫暖和煦的力量,李初九想既然能見皇甫束昀那就好好求求他,一定要多探的點有關蓋盞的事。
皇甫束昀坐在書房的一張皮質沙發上,看見李初九進來了,他熱情洋溢的從沙發上迎了上去,臉上寫滿了抱歉:“對不起啊,令文,剛剛有些軍務要忙,竟然讓你在雪地裏站了兩個小時,這些家仆一個二個都沒眼水,公然讓你在那天寒地凍的地方站了這麼久。”
李初九也笑了連忙擺手道:“軍務要緊,軍務要緊!”皇甫束昀笑的更歡實了,他笑逐顏開拉著李初九坐到了沙發上,接著打量了李初九,隨即笑嘻嘻道:“令文啊,說來真是不好意思,你看我在你臉上留了這麼一條……”邊說皇甫束昀就邊在自己臉上劃拉了一下。
李初九避開皇甫束昀的眼睛,低著頭道:“那是大家各自為陣,這,”李初九不自覺的摸了摸臉上的疤,“這也算理所當然的事。”李初九話音剛落,皇甫束昀突然就狠狠拍了李初九的肩膀大聲嚷嚷著笑道:“令文!你果然是懂事理!啊哈哈,你今晚就在我家吃飯吧!咱兩也好促膝長談!”
李初九受了皇甫束昀這一大巴掌,震得五髒六腑都差點走脫了位置,他訕訕道:“年夜飯就不吃了,我那家中還有個老爹,要是沒能回去陪他吃飯他又該發脾氣了。”
皇甫束昀粗魯的端起桌上一杯熱茶,呼呼的塞到李初九手裏,接著又一大巴掌拍在李初九後背:“那就罷了,陪老人家重要些!來來來,喝茶!喝茶!”李初九被皇甫束昀硬塞來的茶杯嚇了一跳,裏麵飛濺的茶水劈裏啪啦濺了李初九一手,燙的他差點將茶杯丟在皇甫束昀臉上。
皇甫束昀似沒發覺一樣,對著李初九連指帶比劃:“喝喝喝!”李初九心頭有些罵娘,這皇甫束昀幾年沒見,當真是粗魯的要命,完全沒個正經樣子,讓人生厭。
生厭是生厭,但該做的麵子工程還是要做,李初九勉強抿了一口這滾燙的茶水,對皇甫束昀道:“束昀啊,我今天來就是想問問蓋盞家的事,你也知道我和他有些交情,他在湘南就下落不明,後來家裏又出了事,我多方打聽沒什麼結果,走投無路之下才……才想著來求求你!”
皇甫束昀一聽臉上神情激蕩,他看著李初九做了副憐惜的樣子:“可惜啊,那蓋盞和顧軍長都死在湘南了。”
李初九一聽嘴唇都哆嗦起來,他雙手握著那杯熱茶朝著皇甫束昀就哧溜過去一段,杯子裏的熱水隨著他的大動作潑灑開來。
皇甫束昀防著李初九的熱水濺在身上,縮著身子對李初九道:“你難道不知道顧軍長在湘南全軍覆沒了嗎?”
李初九不相信尖著嗓子喊了一句:“全軍覆沒裏應該不包括小師父吧!”
皇甫束昀麵露同情:“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全軍覆沒就是什麼都沒了,也別說我不照顧你,蓋盞死在了湘南,他的屍首我都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