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九章 冤家聚頭(1 / 2)

對於皇甫束昀的注視,蓋盞表示很是厭惡。

他從皇甫束昀的眼睛裏看見自己正躺在一張雪白的病床上,病床周圍堆滿了從未見過的各種醫療用具,以其說這裏像間病房不如說像間實驗室,他以前曾跟著李初九去過他們那間擺滿瓶瓶罐罐且滴滴作響的實驗室,可你說這裏像間實驗室它卻又有幾分屠宰場的意思。

蓋盞臉上箍著個呼吸機,感覺很不舒服,因為動不得嘴皮子,隻得朝著皇甫束昀在呼吸機裏呼出一口白氣。

皇甫束昀看著蓋盞嘻嘻哈哈笑了起來,這一笑襯的他那張桃花般的臉上浮現出一層耀眼的紅暈,因為模樣過於妖豔,讓人產生一種恍若在夢中的感覺。

蓋盞看著皇甫束昀嬉笑的樣子很是幾分火大,他想伸手扭斷他的白嫩嫩的脖子,想讓血從被扭斷的脖子裏噴射出來。他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手腳都被牢牢捆束在床欄之上,他又想開口罵人,卻隻能在那個呼吸機裏呼出一串接一串的白氣。

皇甫束昀直起身子居高臨下看著床上的蓋盞,他穿著一件黑色的棉長衫,整個人顯得氣質挺拔文雅,他對在病床上掙紮的蓋盞緩緩道:“我要是你就消停一會,沒看見我花了大功夫才把你救回來麼?”

一串“嗚嗚嗚”的聲音從蓋盞的呼吸機裏傳出來,皇甫束昀又笑了,這笑容嫵媚嬌柔簡直氣煞一眾女性同胞,他伸出一隻修長的手指著蓋盞道:“你以為我願意救你?就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掐死你跟碾死一隻臭蟲一樣。隻不過我不想讓你就這麼輕易的死掉,以其讓你這麼輕鬆的死,倒不如留著讓我折騰折騰,等你被我折騰夠了,我再讓人將你剮了下酒,倒也是一樁美事。你說是不是?”

蓋盞不認為將自己剮了下酒是件什麼好事,他盯著眼前這個被汪連生附體的皇甫束昀,完全無法理解已經脫離汪連生的皇甫束昀,竟然還能允許這死妖精再附在他身上,簡直奇傻無比!這下好了,皇甫束昀不僅害了自己,現在捎帶手將自己也害了,他被汪連生困住了。

蓋盞很想耍些招數讓汪連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很可惜他現在被人五花大綁捆在床上,根本就沒本事沒力氣和汪連生拚命,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皇甫束昀看著蓋盞做了個滿麵春風的笑容,隨即又道:“我現在又有個新的想法,你把我身邊的人給弄死了,那我也要禮尚往來把你身邊的人弄死一批,這樣才公平嘛!你不知道吧,你那好兄弟李初九正在門外等著我呢,我這就下樓去接待接待他,順便想想該對他使點什麼招數,折騰折騰。”

蓋盞一聽李初九的名字,渾身上下的血液幾乎都衝到了腦子裏,轟的他整個人的三魂六魄都要飛離出去。蓋盞奮力一掙,束縛在他手上的兩根繩索“砰”的一聲斷開了,他像一隻被逼狠的毒蛇一樣,猛地竄了起來,雙手朝著皇甫束昀就抓了過去,扯得紮在他手臂上的針管吊瓶乒乒乓乓的掉了一地。

皇甫束昀笑的更歡了,他靈活的往後一退,兩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壯漢就衝到了蓋盞跟前,一左一右鉗製住他,不由分說就往他胳膊上紮了一針。蓋盞隔著呼吸機朝著皇甫束昀“嗚嗚”直喊,皇甫束昀卻抱著雙手站在原地得意的笑了,那笑容美豔不可方物卻也讓人毛骨悚然。

李初九站在皇甫束昀家的別墅門口。

他本是不想來求皇甫束昀的,但想來想去還是不忍心就這樣讓蓋盞家的事不了了之,所以在除夕這天早上他到了百樂門,想見見皇甫束昀。

今年上海的冬天似乎特別的冷,連續幾天溫度都降到了零下,這雪從除夕前一天就一直開始下,到了除夕這天也沒個要停的意思,窸窸窣窣之下在地上堆起了一層。

李初九出門前在文月和杏兒大驚小怪的鼓動下,穿了很多衣服在身上,但就算將自己包成個粽子也有點扛不住這天氣。李初九站在皇甫束昀家的別墅門口,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吐出一口白氣。他活動了自己被凍僵的手腳,拍了拍身上堆起來的雪花,在這兩個小時的時間裏,自己險些就要變成一座雪人。

他抬頭朝門口那座守衛森嚴的別墅看了看皺了眉,按說蓋盞和自己同皇甫老爺的關係不是很差,甚至還能說曾是一個戰壕的戰友,更何況他和皇甫束昀以前還曾是校友,再怎麼說這皇甫束昀也不應該對自己有這般成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