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白漪戀出現,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忽然變得微妙起來。
以前,他對她是利用,在龍琰軒強吻她之後他憤怒。如今,雲悠卻體味不到他對她的感覺,是恨,是厭,還是有一絲情意,她一點也不知道。隻覺有一層霧氣,彌漫在兩人之間。
這個男人,在她麵前,愈發深沉起來。
他不說話,室內的氣氛壓抑的令人窒息,雲悠幹脆掀簾走了出去,站在長廊下,看雨。
雨,下的愈發大了,紅紅白白的花被打落在地,那一片片殘紅飄浮在地上的積水裏,是那樣悲涼。有風在裙邊流連飄蕩著,令她感到幾分寒意。
“悠兒,你若是能為她醫治,何苦要為難她呢。”龍沐軒低沉清潤的聲音在身畔響起。
他果然還是以為她是在故意為難白漪戀。
雲悠怒極反笑,蒙蒙雨霧裏,她的笑如一朵雨霧中的白海棠,朦朧中尚帶著雨珠的沁涼。
“你以為我在故意為難她麼?我還不屑別人向我下跪,若是堂堂太子肯下跪,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雲悠冷聲道。
她不是他的仙兒,他的夢嗎?倒要看看他舍不舍的為了她下跪。
雲悠咬著唇,冷冷望著他。
龍沐軒神色一僵,深邃的冷眸一眯,對雲悠竟說出這樣的話,有些難以置信。其實就連雲悠也有些難以置信,她何時變得這般尖銳。
“如果真的可以醫好那個可憐的女子,要我下跪又何防!”龍沐軒慢條斯理地說道,聲音裏有著壓抑的怒氣。
雨絲無聲無息飄到廊下,淋濕了雲悠額前的發,淋濕了雲悠飄飛的衣。更有絲絲涼意淌入心窩,好似毒藥,侵蝕著她的心。
朦朧中雲悠依稀看到龍沐軒微屈的雙膝,她伸手攔住了他。
夠了!男兒膝下有黃金,他是那樣驕傲的一個人,如今,為了白漪戀竟會這樣做,足見他對白漪戀的心意。
她和他之間,隻是一場錯誤的姻緣。
回首已是陌路,何苦還這樣不清不楚地糾纏在一起。
也許是太過傷心,以至於動作太猛,她竟然差點踉蹌著摔倒。
龍沐軒伸手扶住了她,他的手觸到了她的腰,雲悠反射性地一跳,好似被烙鐵燙到一般,恨聲說道:“放開!”
她柔軟的纖腰就摟在他的懷裏,令他的心一柔。他不是故意要讓她傷心的,不過是為了醫治那個可憐的女子,她何以這般憤慨。
他沒有理會她的話,依舊扶著她。
雲悠壓抑著心頭翻湧著的情緒,淡淡道:“太子殿下!請放開你的手!”
龍沐軒聽著她冷淡疏遠的稱呼,眸中翻湧著怒意,沉聲道:“我不放又如何,別忘了你是我的太子妃!”
是啊,她還是他的太子妃。
雲悠淡笑無聲,神情淒楚。
“悠兒,你不覺得白漪戀很可憐嗎?”他的話在耳邊悠悠響起。
可憐,他總是說可憐!
好吧,若是白漪戀恢複了容顏,不再可憐。他又會如何做!
雲悠掙紮著脫出百裏寒的懷抱,冷笑著說道:“雲悠確實沒有醫治過疤痕,也沒有本事將這麼嚴重的疤痕去掉。不過,雲悠倒可以試試用紋繡將醜陋的疤痕變成美麗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