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四章 送嫁(2 / 3)

想不到看起來溫文爾雅、性情隨和的太子竟然有這樣的身手!俏臉上現出驚異和驚喜的神色,重新上下打量了他幾遍,刮目相看,一時之間連生氣也忘了。

“想不到你還挺有兩下子的!”心中想到便隨口說了出來。

赫連信似是沒聽到她的話,皺眉道:“袖妹是什麼時候學會騎馬的?”

難道真正的李雲袖不會騎馬?

“冒牌”李雲袖馬上臉不紅氣不喘的回答:“我小時候就會了,隻是很少騎而已,再說,學騎馬有什麼難的,小菜一碟!”來到這裏這麼久,早已經習慣了說謊和應變的本事,知道在這時更不應該回答的猶猶豫豫,反倒招人懷疑。

似是認可了她的答案,赫連信歎了一口氣:“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你現在貴為公主,萬金之軀,如果落了單遭遇不測,我怎麼對得住你哥哥和李大人?幸好現在還是在花桑國的境內,此地離京城也不遠,發生危險的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沒有可能,以後萬勿如此。”

李雲袖在心中不屑的撇嘴:現在知道對不住我父母哥哥了,讓我和親的時候就不知道嗎?真是冠冕堂皇!臉上自然是做出慚愧受教的表情,用力的點點頭。

“不過,太子能不能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請求呢?”看到太子容色緩了過來,她適時的提出要求。

“什麼事?”

“能不能撥給我一匹馬?”一邊說一邊偷眼觀察太子的反映。見他沉吟不語,忙道:“太子放心,我不會再脫離隊伍自己亂跑了!整天坐馬車實在是太無聊,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可能到不了烏奴就被悶的鬱鬱而死。但給我一匹馬的話,我可以馬車跟馬換著坐,就沒那麼苦悶了。太子答應我吧!”一雙澄澈無邪的美目略顯可憐兮兮的瞧著他,小臉充滿了期待。

太子盯著她瞧了一會,似是考慮著她說的“悶死”的可能性,片刻之後說道:“好,我答應。”隨即叫道:“元遲!”

一個三十來歲、相貌端正威武的長身男子應聲而出。李雲袖一眼就瞥見了他腰間懸著的佩劍,樣式奇特,色彩古樸,像是把寶劍。心中正琢磨著怎樣跟這叫元遲的人套套近乎,借他的寶劍把玩把玩,耳中聽到太子對那人說道:“把閃電牽來。”

元遲領命去後,很快便牽著一匹馬回來。這馬全身黑得發亮,肌肉發達,昂首挺胸,威武之極,一看就知是匹上等好馬。

李雲袖一雙美目立時亮了起來,跑過去撫摸著馬頸,但馬兒高大,她幾乎要掛在馬身上才能夠到,馬兒似乎體念到她的苦衷,低下頭顱任其撫摸。

“這是我的備用馬,以後就做你的坐騎吧。”太子用一貫招牌式的溫和語調說。

李雲袖做出一個“你真夠意思”的表情,毫不客氣的跨上精致尊貴的馬鞍,拍拍馬頭,“多謝太子了!這馬叫閃電麼,不好聽,太俗氣,它又黑又亮,就叫黑珍珠吧!”

元遲與太子身後的親衛均知“閃電”這個名字是太子起的,被這美麗的公主毫不客氣的說俗氣,還改了名字,都神情古怪的看向太子,隻見太子一臉毫不介意的表情,還微笑的讚道:“黑珍珠……的確不錯!”

以後的漫漫旅途,有了黑珍珠的陪伴,自是為李雲袖解除了不少寂寞苦悶。雖然她答應太子不會再騎著馬到處跑,但她可不甘心在隊伍的中間慢慢溜達,那樣和坐馬車又有什麼分別呢。因此她每每騎馬,總要跑到隊伍的最前麵跟太子處在同一個水平線上才甘心,說這樣視野開闊。又往往出言慫恿太子身後那一幹雄赳赳氣昂昂的親衛跟她賽馬,無奈那些親衛均是紀律嚴明,又有太子在前,不敢妄動,任她怎樣譏諷壓迫,也不敢跟她公然賽馬。

李雲袖一看達不到目的,轉過彎來央求太子,聲情並茂淚如雨下的扮出可憐相,憑借容貌上的優勢,她輕而易舉的就表現出楚楚可憐、惹人憐惜的樣子,經過連續兩天的不停糾纏,可能是被她打動了,也可能是因為心中對她有愧,太子終於答應了她放馬馳騁的請求。但卻有兩個條件:一是須在他視線範圍之內活動,活動範圍不得超過三裏;二是須有三十名親衛陪伴保護,且她一旦違約,親衛有權將她帶回。

李雲袖自然是滿口答應,歡天喜地的拍馬去了,跟親衛們賽馬累了才盡興歸隊。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保護她的那三十個親衛和元遲都與她非常熟稔了,且因為李雲袖從不擺架子,性情隨和,加之喜愛騎馬,愛聽兵士們談論行軍打仗的趣事,不知不覺相互間建立了深厚的情誼,尤其是跟元遲,就差要稱兄道弟了。

原來這元遲出自百姓之家,七八歲時便師從高人習武,少年時投入軍旅,因其武藝高強,於軍事上有極高天分,勇敢果斷,屢立戰功,從一名士卒小兵一步步積功至偏將,隊伍出發之前,太子奏請皇上將元遲由偏將升為將軍,率領隊伍前往烏奴。

元遲拍拍身側的佩劍,“這把寶劍就是我攻打南楚時斬殺敵將得來的,皇上賞了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