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一個月過去,之期終於來到。
當今皇帝親自在西城門外送別,同行的還有京城的文武大臣,李府的人更是全體出動。城門外湧滿了爭先一睹本就美若天仙的李雲袖盛裝風采為快的百姓,亦為這為國犧牲的解憂公主祝福。
李雲袖注意到在一幹皇親國戚之中有一個奪人眼球的宮裝美女,時不時的朝她看過來,此時二人目光相對,那美女一臉傲然的神色透露著些許不屑的意味,片刻之後便將目光轉走,笑容滿麵的走到太子身邊交談,神態親昵,依依不舍。
李雲袖心知這應該就是太子妃無疑了。
與爹娘殷殷話別之後,的隊伍終於在滿載的祝福聲中朝千裏之外的烏奴出發了。車隊走了數裏之遙,京城在身後化為一點時,李雲袖心中還縈繞著李夫人哭得幾近暈厥的身影。
身旁的小寧兒觀其色,知其意,安慰道:“小姐不要太過傷心了,保重身體要緊。隻要小姐平安快樂,夫人感受得到,也會高興的。”
小珠兒和小寧兒執意要陪她去烏奴,她苦勸不聽,隻好將她們帶來,而且她心裏也很舍不得她們。在烏奴那個陌生遙遠的地方,有兩個了解自己、關愛自己的知心人陪伴,實在是種莫大的安慰。
的隊伍之中除了兩萬兵員之外,還有一百多輛載滿各色物品的馬車和數百陪解憂公主去到烏奴的美女及各式匠人,因此行的非常緩慢,走了兩天之後,李雲袖一打聽,才知道隻走了一百多裏路,照這樣下去,到烏奴恐怕得走上幾個月。
走幾個月倒是無所謂,關鍵是在路上的日子實在是無聊又枯燥,雖然馬車很舒服,但坐在裏麵一天不動彈,也會坐的人渾身酸痛,大感無趣,隻能聽著轆轆的車聲和馬蹄聲來打發時間。想想在二十一世紀,兩天的時間都能從中國最南坐到最北,最東坐到最西了,不由得懷念以前半夜以一百八十邁的速度飆車的日子。目前的狀態跟那時相比,簡直是蝸行。
李雲袖掀開簾子,想看看外麵的景色以打發時間,正好碰到一個士兵從路旁騎馬而過,看著士兵迅速遠去的身影,不由得心中一動:飆車不行,可以飆馬嘛!
這時,想找尋點刺激有趣的事的想法蓋過一切,再也顧不得身為公主應有的儀態,敏捷的跳下正在行駛的馬車,站在路邊,從經過的馬兒裏麵挑出了一個賣相不錯的,棕色的馬身,頭頂有一撮白毛,高大強壯腿兒長,嗯,就是它了!
“你,就是你,過來!”李雲袖朝騎馬的士兵說道。
那士兵本來一臉狐疑,等看清是公主,才慌忙拍馬過來,下馬道“公主有何吩咐?”
“沒什麼事,你這匹馬先借給我騎騎!”玲瓏嬌軀熟練的上馬,轉身歉意的甩下一句“你可以坐我的馬車!”便一陣風的拍馬而去,不顧那呆若木雞的士兵。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她白溪十幾歲就會騎馬了,經常到馬場過癮,加上有武功底子,馬術很不錯。
的隊伍綿延數裏,公主的車駕在隊伍的中間,李雲袖不停地拍馬加速,很快就到了隊伍的最前麵,向身穿白衣,正徐徐而行的太子赫連信擺出一個眼眉吐氣的得意笑容之後,不顧眾人的驚愕,迅速的一閃而過。
等她跑出了近兩百米,才有一個士兵趕到隊伍的前麵,神色驚慌,結結巴巴的說:“報……報……報告太子,公主騎了一匹馬跑了!”等說完,才發覺說公主“跑了”好像很不尊敬,正在擔心太子怪罪,卻聽到太子對身後的親兵下令:“快保護公主!”早已拍馬而去了。
李雲袖聽著耳邊呼呼的風聲,看著兩旁倒退的草叢和樹木,滿臉興奮。以前在馬場可沒有這麼大的地方讓人騎馬,現在擺脫了空間的限製,在平川上恣意縱橫,實在是太痛快了,用盡力氣大叫一聲,一抒這兩日在馬車上受的憋悶氣,頓感暢快淋漓。
聽到身後蹄聲隆隆,她轉身一看,領先之人身穿白衣,速度極快,自是太子無疑,他後麵則黑壓壓跟了數百親衛,均是全速而來。
李雲袖見此,心中湧上鬥誌,拍拍馬身,催道:“馬兒快跑!駕!駕……”施展所學,全速飛馳。
不過她的馬是隨便從一個小兵手上“搶”來的,終究比不上太子和那些親衛的馬好,騎術也自然比不上他們,很快便被太子等人趕上了。
太子和她並轡而馳,叫道:“公主快停下!”語氣一改平時的溫文,冷峻不凡。
李雲袖心中有氣,“哼!”了一聲,更加努力地催馬前行。片刻之後突然覺得腰部一緊,低頭一看,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正緊握在自己腰間,另一隻同樣的手則從她手中搶得韁繩,將馬勒停,她猝不及防之下,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人抱下了馬。
李雲袖著地後,憤然掙脫那人的鉗製,怒道:“你幹什麼,竟然……”話還沒說完,轉頭看見那人相貌,不由得愣住了。
竟然是太子赫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