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心淚生花:筆下留高致(2)(1 / 3)

他懂得女性,既會逢迎、拍馬、討好,也知冷知熱,體貼周到。他家中有妻有子,還斷不了與戲子廝混,曾與一女學生生下一個私生女,他死後由陸小曼撫養。對於女人,他並不看重,就像衣服,舊了就扔。但對陸小曼卻情有獨鍾,多方討好,不惜血本。對小曼,他是情真意切,深情厚誼,頗為看重,引為知己,一生不離不棄。

翁瑞午與小曼的嗜好相同,他們都抽大煙,都是日夜顛倒,又都會唱京戲,拍昆曲。翁瑞午更是精明仔細,善體人意,在小曼身上處處留心體貼。他在陸家的時候比誌摩在家的時候都要多,差不多天天報到,他對小曼的幹女兒也是極好。他們兩經常到這何靈琰到處遊玩,翁瑞午還給何靈琰買孩子喜歡吃的東西和玩具。何靈琰喜歡翁瑞午超過徐誌摩。

翁瑞午長得清秀,個瘦長臉,白白的,總是穿長袍,黑緞鞋,北方話還說得不錯,人很活絡也很風趣。翁瑞午是一個風趣、懂得討好女人的男人,他能說會道,輕鬆幽默。他對小曼是極好,絕非始亂終棄,更沒有輕浮之意。事實上,就是真正的浪子,對於他真喜歡的女人,也會恩寵有加。

這樣一個洋場浪子成為小曼的閨中密友,小曼就是有這樣的魅力。世上很多事情仿佛早已經注定,小曼因為遇到翁瑞午,晚年間的生活才沒有那麼絕望。自誌摩走後,小曼受了很大的打擊,如果沒有翁瑞午,她或許根本撐不下去。

翁瑞午也給小曼帶來深刻的困擾,他帶領小曼進入鴉片的世界。鴉片必然需要很大的花費,更可怕的是鴉片並不是好東西,會讓人的身體更加枯槁,更加虛弱。人生就是這樣的禍福相依,沒有人能夠判斷這一切究竟是對還是錯?是福還是禍?

翁瑞午本來就是抽鴉片的,小曼身體常年不舒服,他就勸她抽幾口,以減輕病痛。果然見效,於是一發不可收,依賴上鴉片。這就是近墨者黑,翁瑞午對小曼即使有千般恩,可在抽鴉片這一件事上卻是耽誤了小曼一生,害了小曼與誌摩的家庭生活,也給自己增加了不少的經濟負擔。此後他們倆天天在一起抽鴉片,風雨無阻。翁天天來小曼家報到,最後幹脆住在小曼家。

小曼與翁瑞午的關係自然是會受到世俗的討伐,他們之間太過親密,已經超越了普通朋友的程度。他們每天都在一起,小曼與翁在一起的時間比與誌摩在一起的時間都多。自從來到上海,誌摩與小曼之間的關係也不如以前那麼親切了,小曼與翁之間的感情卻好像一直在升溫。這讓身邊的很多人不滿。

誌摩的母親對誌摩的前妻說:我再也受不了啦,我一定要告訴你陸小曼的事情,我再也沒辦法忍受和這女人住在同一間屋子裏了。家裏來了個姓翁的男人,陸小曼是通過她在戲院的朋友認識的,他現在是她的男朋友喔,而且已經住在這兒了。冰箱裏本來有塊火腿,我叫傭人熱了給老爺和我當晚飯的菜。第二天陸小曼打開冰箱一看,想知道她的火腿哪兒去了,我告訴她是老爺和我吃了,她就轉過頭來尖聲怪叫,數落我說:你怎麼做這種事?那塊火腿是特意留給翁先生的。老太太繼續說:我真搞不懂這件事,誌摩好像不在意翁先生在這裏。他從北平教了那麼多個鍾頭書回來是這樣累,喉嚨都痛死了。我就告訴傭人替他準備一些參藥,可是傭人回來說我們不能碰屋子裏的人參,因為那人參是留給翁先生吃的!這到底是誰的家?老太太喊道,是公婆的,是媳婦的,還是那個男朋友翁先生的?徐誌摩一點都不在乎這件事,他說,隻要陸小曼和翁先生是一起躺在煙榻上吸他們的鴉片,就不會出什麼壞事。

徐家二老已經非常惱怒小曼,覺得小曼是一個浪蕩的女人。他們還希望小曼嫁給誌摩之後會有所收斂,結果他們發現,小曼劣性難改。她從骨子裏就是一個放蕩的女人。現在居然公然把男人養在了家裏。誌摩的母親總是在誌摩麵前抱怨,她說就沒有見過這樣不自重的女人。對於以前的傳統女性,小曼的這種做法真的讓人難以理解。

誌摩一直理解小曼,他知道他們隻是互相為伴。所以每次母親斥責小曼的時候,他總是向著小曼說話。一是怕老人家動氣,二是想盡量保全小曼在他父母心中的印象。有一天晚上誌摩回家以後,爬上煙榻另一頭和陸小曼躺在一起,陸小曼跟翁先生一定一整個晚上都在抽鴉片煙,早上他們三人全都卷在煙塌榻上。翁先生和陸小曼躺得橫七豎八,徐誌摩臥在陸小曼另一邊,地方小得差點摔到榻下麵。

這樣的生活誌摩的母親已經看不下去了,家中要有一個抽鴉片的人生活一定會變得糟爛不堪,再加上一個女人還領回家一個男性煙友,誰都無法忍受。誌摩的母親說:這個家毀了!是啊,已經沒有一個家的樣子。家應該是溫馨的港灣,我們可以繾綣休憩。家不需要富麗堂皇,不需要萬貫家財,家是一首溫馨的小夜曲。不論多晚,都有一盞燈,一個人在默默的等待著你,這就是家。慈祥的父母,忠誠的伴侶,可愛的孩子,這就是一個美好的家。誌摩的家已經變成聚會的舞廳,大煙館,戲院,卻沒有溫暖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