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天地內 第二十四章火極之地(2 / 3)

女子沒有說話,而是點點頭,此時她身上的黑氣越來越盛,傷口也在冒著黑血,情況十分危急。

小樹著急的幾乎就要瘋狂了,隻見它不顧女子的阻攔,突然將自己的根係紮向女子的身體,它是想要以己身來分擔女子身上的黑霧本源。可是它還沒有將根係紮進去,便被景覺攔住了。

看到她點頭,景覺也不再多問,隻要有這些證據便足以讓他出手相助了,隻見他拿出十數塊木係仙石,向著那小樹扔去,見到這淡綠的仙石,小樹歡悅的拿起一塊,隨後將其扔到空中,與此同時在它的樹冠上冒出一個黑色的小漩渦,這漩渦一出便將仙石吸了進去“哢嚓!”仙石在裏麵被絞碎之後,小樹身上冒著濃烈的仙靈之氣。

隻見它的肚子越來越大,最後居然長大到一尺方圓,這次它所吸納的是木係靈氣,比先前那草木精華要高級不少,而且數量也大了很多,隻見它向著女子猛地吐了幾口靈氣,女身上如同春風掃過大地複蘇一樣,黑霧被一掃而空,隨後靈氣便浸入女子的身體之內,傷口也在慢慢的愈合。

連連數次之後,女子的臉色也好轉了不少。可是這是她神情一緊,看著地上原先罩住年輕人和另一位被她噴上黑學人身上的那些黑霧,此時已經慢慢退去,留下森森的白骨,那些黑霧凝聚在一起,在地上狂掃著,地上那些血肉便是它們的養料。

黑霧在吞噬血肉之後居然長大了,而且越來越濃鬱,似乎有一個魔頭在裏麵想要脫身而出一樣。

見此女子轉而對小樹看了一眼,識覺交流之下,那小樹居然用樹枝卷起幾塊仙石,奔著那黑霧而去。隻見它噴著木係靈氣,沒過多久便將黑霧鎮壓下去,最後那些黑霧凝做一團,縮在一起,任小樹噴著靈氣也少沒有在變化了。

景覺看了一眼,想要上前幫忙,可是那女子卻遙遙頭說道“還是先莫要管它了。”這黑霧的頑固是她親身體會的,如此是不能將其滅掉的。再做其他也隻是徒勞而已。

“小樹!”女子喊回那小樹,臉上帶著溺愛之色,而小樹雖然不見有耳朵,可是這話一出它便靈巧的跑了過來,貼著女子身前很是有著一股撒嬌意味。

“你是何人?為何有我留下的氣息?”這女子對著景覺問道。

而景覺則是深吸一口氣反而問道“不知你可記得……”

一炷香之後那女子麵色怪異的看著他的臉,隨後眼睛便是猛的一怔,最後卻又化作了些許無奈,隻聽她歎了一口氣說道“不錯!當時我便是以男身份救治你的,不過這也算是一種因果吧,你可知道我這一身的邪法是來自何處?……”

景覺聽完她的敘述居然震驚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了,他真的沒有想到其中還有如此深的關係。這女子身上的邪法居然和他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這一切也正是因他而起的。

那日在伊茗雪在獨自修煉,一中年人上來求醫,醫者父母心,這是她的原則,雖然她不曾留下什麼因果,可是救人還是不容推辭的。不過這中年人上來之後,便露出身份納氣境頂尖的強者,他是來尋人的,而他所要尋得正是早先來到這裏治病的景覺。

看到這位強者,伊茗雪當然不曾有什麼好臉色,莫說同為納氣境的修士,就算是自己這醫者、藥師的身份,在修仙界也是十分受人敬重的,此人居然加以治病而來,她當然氣憤。

此人當時表現得還算中規中矩,在伊茗雪沒有好氣的說道“沒見過!”之後,便起身離開了。

打發此人之後她一直都沒有在意直到不久後的有一日,她去城外吸納草木靈氣,這才讓她大禍臨頭了。那中年人在城外居然等著她,再三逼問之下居然動起手來。

這場交戰其實並不激烈,伊茗雪可是位藥師,專事的不是這爭鬥之法,三兩下便敗下陣來,敗陣倒是沒有什麼畢竟她想要走,那人也攔不住她,可是誰知道那人居然暗下毒手,在自己身上下了邪法。

她強撐著身體逃回了城中,這雲山帝國的都城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撒野的,那人也不敢在此露出邪修身份,最後讓她逃脫了。

伊茗雪帶走的是些丹藥靈草之類的治療之物,她也不想走,可是當她身上的黑霧沾染到人身上時,便會將那人的血肉吞噬幹淨,她不能在這裏呆著,不說於心不忍,就算是城中的大能也不會容她的。

好在離開的也是十分順利,小樹一路上也照料著她一直到這個地方,她才撐不住,最後留在此地,讓這裏變成一片死寂之地。那些人就不用說了,他們死有餘辜。而那些樹木卻也是她身上黑霧散開之後“殺死”的,在她的眼中這些樹木和人類無異,而她便是一個執著和包容的木係修士。

小樹多次去汲取其他樹木的草木精華,這就已經讓那些樹木有些“氣虛”了,若不是景覺拿出木係仙石,她很可能會寧願死也不肯再以那些樹木的“生命力”來苟延殘喘了。

“那……你現在……”景覺不是無知小孩,眼前這位看起來已經有些好轉的仙子,此時的情況似乎並不怎麼妙,從她不是的皺眉,頓口,便可以看得出來。

女子沒有回答而是溺愛的看著小樹,臉上帶著濃濃的不舍。

小樹此時正在努力的向女子噴著靈氣,可是隨後女子便製止了它,可是小樹現在那會聽她的話,現在它隻能看到眼前這位“親人”在漸漸好轉,它還在努力的吸取仙石,噴著靈氣。

可是隨後女子的身上居然在此冒出黑氣,並且嘶啞著,似乎很難受。這就讓小樹嚇了一跳它馬上住嘴,再也不敢在噴出半點靈氣了。

女子此時臉上的光彩此時居然一陣煥發,帶著輕盈的口氣向著小樹交代著“雖然你我不是血脈相連的親人,可是卻比親人還要親切,我還記得那時候,我看到你孤零零的在山崖上……”

這女子不知怎麼的開始回憶起當初見到小樹的場景,小樹不明白,還在歡悅的跳著,可是景覺卻已經明白了,她這算是回光返照了,要不了多久,這仙子便會化作謫仙,最後魂消玉殞了……

女子麵若桃花的傾訴著,神情越來越低落,聲音也越來越哽咽,說著終於她說道“我死了之後,你便……”

她的話還沒說完,小樹就開始撒歡了,它不明白伊茗雪為何會這樣說,不想聽這些喪氣的話語。女子也是無奈,可是卻也隻是無奈的笑笑4而已。

景覺此時眉頭緊皺,他看出了這淒慘的場景,這種離別的場麵,當年母親離開時似乎也是這樣的表情,也是如此歡愉的場麵,隻是留下來的卻隻是難以道清的悲痛,他不願看到……,他不願!

“仙子能否相信在下一次!”景覺突然想起自己身上有著一件東西,雖然不能治好這女子,卻也能讓她不魂入冥府!

說著他在身上摸出一塊巨大的寒冰,而在這寒冰之中有著一塊墨綠到不能在綠的寒冰,這東西,應該會有大用!

看著他手中驀地多出這樣一件“大”東西,女子有些微微一愣,隨後便皺著眉頭看了一會兒,聲音帶著些許的顫抖問道“這……這難道是寒冰?”

景覺真誠的看著她的眼睛,點點頭回答道“不錯,且是近萬年的寒冰!”說著他將寒冰地道伊茗雪的手中。

知恩圖報,這做人最起碼的準則他還是有的,而且此時因他而起,如此責任他不想推辭。

伊茗雪在手中翻轉著寒冰,可是臉上的顏色卻慢慢轉的蒼白起來,她的時間不多了。而小樹對著寒冰也是十分好奇圍著它轉了又轉,似乎對其中的某些東西十分感興趣。

片刻之後,景覺小心地問道“仙子可曾想過轉為冥修?”

伊茗雪沒有說話,隻是緊盯著寒冰反轉的看著,直到她的身體感到嚴重不適,這才從中回過神來。

“綠兒說著裏麵沉睡著一個半生靈,如此珍貴之物,難道你還願意拿來救我媽?”她此時雖然身體已經枯竭,可是精神卻是還算不錯。

得知這寒冰之中居然還有如此存在,景覺倒是一愣,看樣子這通神護腕也不真是萬能的,不過他隨後便笑了笑,問道“難道我還能收回嗎?”

的確,若是眼前這位仙子真的覬覦此物,應該不會說明白,而是就此隱瞞,然後順利轉為冥修。而景覺能夠將東西拿出來,也是已經下了很大的決心,畢竟這寒冰也是他現在十分寶貴的東西之一。

可是伊茗雪卻帶著蒼白的麵色笑了笑,輕咳著搖搖頭說道“你還是不知道什麼是半生靈,若是你知道它的價值,定然不會有此時這番想法。”

“說說吧!”

“半生靈嗬嗬!還是先說生靈吧……”

生靈,比如人、草木等等,他們天生具備生長和以及開啟靈智的潛力,而半生靈原本是一些億萬年都不曾有變化的東西,他們當然不會有任何的“潛力”,可是若是加上一種“東西”,他們也有機會化作生靈,這種東西便是“造化”,它摸不著看不見,卻和生命本質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

至於半生靈,當然便是造化之力不夠,極具靈性,卻毫無靈智,它們有機會化作生靈,可是若是沒有造化氣息,半生靈隻能是成為修士的大補之物,其用處可謂是比那最頂尖的綠源,還要高上千萬倍,那邊是化身,另一個自己!至於其他用處當然也不止一兩句話可以說得清的。

不過很顯然伊茗雪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身外化身的煉化,不僅僅需要修士長期的修行,更要為身外化身提供造化氣息,才能讓其真正成長到大成的地步。不過在這片小天地之下,還沒有聽到有誰養成過大成的,大成身外化身可以抵得上或是超過本體修為,當然一般的身外化身也堪比另一個自己,其靈活和通神之處,就算是頂級的陣法大師都不能將本體和化身之間隔絕。

最為主要的是,若是有一日本體的身體一旦損壞,便可毫無阻礙的奪舍化身,思想都是有本體控製的,化身當然也不會反抗。如此的話修士便幾乎多出一條生命,這種誘惑和價值是不能想象的。

得知其中價值,景覺其實也是一陣心疼,不過仔細想想,現在自己也確實用不到,倒不如以此了結一下自己前麵所種下的因果。

“嗬嗬,仙子之坦誠令在下十分佩服,若說沒有些許後悔和不舍,那是騙人的,不過既然我肯將東西拿出來,也就已經想好了。也算是我對仙子報答和歉意吧!”

伊茗雪聽到此話臉上亮起了笑容,隻見這她搖搖頭,眼神之中的讚許不言而明。

這一日金舟飛逝,高大的古林在下方迅速的後退著,靈雯此時雙眼看著前方的墨綠色寒冰,而在這寒冰裏麵則是兩個幾乎可以見到其形態的“小人”,其中一個長著雙翅一身透明狀,而另一個則是身上淡綠,頂著蓬鬆的樹冠竟是一副小樹的模樣。

小樹模樣的小人此時正抱著透明狀的小人,他們看起來如同雙生一樣,隻是樣貌還未明晰,不能肯定二者長得便是一模一樣。

這兩個都隻能算是半生靈而已,其中透明狀的是寒冰半生靈,而小樹狀的,當然便是木係的半生靈。

伊茗雪其實已經用不到這寒冰半生靈了,她要轉為冥修就是要走上另外一條道路,她事先所知的知識已經沒有多大用處了,而這身外化身之法當然也不再適用。

幸好她是藥師,也曾接觸過冥修,得知若是轉為冥修其中的一些要點,千年寒冰已經夠了。

至於那像小樹的半生靈,來曆可就有些糾結了,伊茗雪轉為冥修之後,便會和先前的一切斷絕關係,雖然她也不想和小樹分開,可是冥修畢竟使冥修,小樹這個正常的樹精,若是和其在一起,沾染上幽冥之氣,修為不在精進這還是次要的,時間若是稍微長些,幽冥之氣會將其很快本體拖垮,最後隻得道消。

伊茗雪哪能見到這場景,也不會讓其發生,可是小樹又怎能舍下她,最後小樹在她化作冥修之時也奮不顧身的投了進去,好在兩人都是已入仙門的高手,雖然修為已經起不到什麼作用了,可這魂力卻是實打實的強悍,最後撐過一劫,兩人最後一起遁入冥修界中。

而在她們陷入轉變之後不久,一個半生靈便從小樹原先的本體之中衝出,最後抱著寒冰半生靈一起落入景覺的手中,這是小樹的回報,也是它千百年修行留下的精華所在。

如此大禮將景覺震驚了,他為這二人護法一個月之久,看著兩人都已經漸入佳境,他這才重新趕路。當然對於靈雯的安排,哲也是讓他頭痛之事。

隻聽靈雯眨巴這一雙大眼睛問道“景覺,你說它們兩個若是有一天真的成為生靈一樣的存在,到底是兄妹?還是姐妹……”

如此好奇的話,其實是在極度無聊的情況下,她才說出的,其實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她不知道自己的叔父還活著甚至還去了羅國國都找她,她現在隻知道,沒有依靠的日子實在太過艱苦了。

景覺沒有回答,而是自顧自的修行,他何曾看不出她的想法,想來想去也沒有個辦法,最後隻得沉入修行之中,而此時他所修行功法除了每日必練的連體入門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十分厲害的功法。

還記得當初和金越交手之時,那金芒的厲害,若不是光刀將其吸收,後果也不堪設想。那金芒好像不是一般未入納氣境的小輩可以修煉的,不管是那個方麵看來都好像是已入仙門的高手,才能使出的道法。

現在他終於明白了,一代祖所給的小法之中便有其中的修煉法門,而一看之下他這才滿臉的不可置信,看樣子不管是哪個境界,都有這其獨到之處,比如一代祖所在的控境境,在這個奇妙之境,就連已經踏入的修士,都不能完全明悟其中所存在的所有奧秘。

當然初祖就不同了,雖然說他隻是控境境的最頂峰,大半身軀已經踏入天地境的至高地步,他所明悟的事情多得不可想象,而其中一個便是惠及了所有金祖子弟,那邊是一種獨特的功法,這種功法本身修煉其實是起不到多大作用的,而是要有極強的願力,以願力滋養種在身體裏麵的“金種子”。

至於現在他身體內也有,當然是金族哪位控境境老祖留下的那就不能肯定了,既然有種子他當然不會白白放置,此時他一邊身體扭曲保持著煉體入門的功法姿勢,一邊以念力來滋養身體內的種子,如此至今過了半個月之久,他身體內終於開始有了動靜,種子開始“發芽”了。

“呼!”他收斂了氣息,然後站起身來,剛才正是因為聽到靈雯的話,他這才慢慢從修煉之中醒過來。

“靈小姐,此番我所要去的地方遠的不可想象,而且一路上也會十分枯燥,你還是……”他如此說道,明顯是要甘靈雯走,可是她哪肯答應?

隻聽她背過身去,雙手捂著耳朵嚷嚷著“不聽!不聽!就是不聽……”說著,說著她突然蹲下身體,嗚嗚的哭了起來。

“怎麼了?”景覺輕聲問道。

靈雯哽咽著說道“我已經沒有家了,也沒有親人了,嗚嗚……,你要是也趕我走的話,我我……”

聽到這話,可就觸動了景覺心中的那根弦了,現在他不也正是如此嗎?父親出尋,母親下落不明,自己在這世上的親人雖說也許都還在,可是在漫長的時間裏,都不會再相遇了,如此境況,讓他怎能拒絕一個和自己同病相憐的女子……

他終於還是答應了,靈雯也破涕為笑起來,雖然也許會苦悶一些,但是乘著如此機會好好修煉一番,這也是兩人的共同意願。

還好金舟能夠調整其中速度所產生的壓力,不然的話以如此速度行進的話,靈雯的身體是撐不住的,當然她也在努力修煉,入金身境已經近在咫尺了。

景覺此時正在金舟上盤坐著,金舟裏麵的環境已經不適合他修煉了,在這裏烈風還是依舊的洗禮,煉體入門的手劄也在修煉,而金芒也在緩慢增加著。

隻見他的一頭黑發散開在空中飄逸著,全身已經沒有半片遮羞的衣服了,而他的身體之中,那些暗金紋路,此時被烈風磨得泛著淡淡的光亮,突然一道金色光點在紋路上突然遊走而來,然後便是環繞在他的身上到處亂串,若是仔細觀察之下不難發現,這金色光點居然絲毫沒有脫離那暗金色的紋路。

光點繞動了一柱香的時間漸漸放慢了速度,隨後便以一種均勻的速度在暗金紋路上運轉著。

景覺將身上的煉體之事放下,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金芒已經出現了,而現如今也已經初具規模了,說到底還是他的魂力已經達到玉身境的頂峰,所能發出的願力也極其龐大,那種子也很奇特,能夠自主的吸收念力然後壯大自身,若不是初祖、一代祖那種境界的高手,應是沒有這等通天的手段的,金族能夠在天下享有如此高的地位,雖然底蘊可能沒有人魚一族或是三大聖門深厚,可是卻能和他們平起平坐,甚至在勢頭上壓過他們,這一切來得倒不是毫無道理的。

他剛才所做的便是將近忙引出體外,這一階段可謂是一個飛躍,在體內形成,然後引到體外,最後離體攻敵製勝。他現在已經可以將金芒引出體表,這還是金芒的初現,就算是如同金越一樣那金芒禦敵也是有著一段距離的,而且金芒的成長還是一個慢長的過程,以他現在的修為可以輕易地抵擋下當初金越所發金芒的攻擊,那等低層次的金芒是他不需的,他所要的金芒,還在醞釀著……

看看遠處那隱約可見的赤色土地,他看是琢磨自己此番所去的火極之地了,那裏的狀況可有些難以捉摸了,因為和那裏的混亂相比,木極之地幾乎算得上十分和諧的地方。而究其原因,一來是那裏是生存條件極其艱苦,二來則是物料、仙材卻多不勝數,三來便是地形的緣故,火極之地的一半地域是在大陸之上的,而另一半則是散碎的島嶼,分布在海上。

在火極之地生存的人們絕部分是在大陸之上的,而那裏確實難以生長糧食,人們能夠活下來便是一種驕傲的資本,其中的爭奪鬥爭更是不要提了,所以如此本性之下,就算他們有一日踏入仙門,也會與其他修士爭奪那些許仙機,若是激烈的競爭所產生的魔修、邪修這當然已經占到了十分大的比重,所以去往那裏一路上要萬分小心。

當然那裏的絕世強者也不是好找的,因為那裏的絕世強者的地位可不是那樣穩定的,說不定哪天與人爭鬥之時便會落敗,當然那個境界基本上不會再有相互擊殺的危險,隻是他們會就此隱退,若是能夠跨過這道坎(曾經被人從絕世強者的高位落下),必然能夠一躍成龍,若是不能的話,當然隻能等待那一日的到來了……

在如此的境況下所成長起來的絕世強者,都是打遍這一片極地幾乎無敵手的,所以戰力一般要比那三大聖門的宗主好藥厲害一些,當然他們一般是不會交戰的。

要找絕世強者必然要和能夠接觸到那個階層的人打交道,不然的話隻能摸瞎,當然若是能找到已經隱退的強者也未嚐不是一個辦法,在木極之地便是如此,可是要知道他們一般都是散修,也不一定會有多少聯係,而且境界越高越是不願再沾染上許多凡是,此法怕是……

收拾心思之後,他便轉身融入了金舟之中,一入金舟,他便聽到一聲尖叫。

“啊!嗚嗚……”靈雯尖叫一聲馬上又捂住了眼、口,其實她不是沒有見過景覺赤著身上,可是今日他卻是一絲不掛,如此羞人的場麵讓她怎能不叫喊起來?

景覺也是一陣尷尬,以前他也少有如此忘我的修行,今日金芒小成,他這才忘乎所以,沒有想到正好碰到靈雯也從修行中醒來,看了看自己的身體,他馬上轉過身去隨後金舟之內便升起了一道屏障,將二人隔開。

其實景覺不知道,這金舟居然也會作怪,居然隻將他的視線遮住,而靈雯卻是看得清晰,她的心中悸動的有些超乎尋常,即使是她已經快要她入金身境也是捂著心口,這心似乎已經有所屬了。

那健壯的身軀,超乎尋常的身高,暗金的紋路……,男人吸引女人不外乎這些方麵,隻是心動,思想也隨之潛移默化,她的臉不知怎麼的羞紅了……

景覺被人看光了還不自知,整了整麵容之後深吸一口氣,讓金舟放下了那隻遮住了他視線的屏障,走了過來。

“今日我們便會到赤土之地了,你準備一下,我們下去看看……”他說話的時候根本不敢看靈雯的眼睛,純情處男,他便是其中一個!

“嗯!”靈雯也是低著頭,輕聲回道,可是轉念一想突然歡悅的問道“什麼?我們可以下去了?快些,快些……”她好像忘了剛才的事情撲上來搖著景覺的胳膊要求著。

“看樣子她真是憋壞了……”

集市人聲鼎沸,各色人都是自顧忙活著自己的事情,這裏便是剛入火極之地,兩極交界之處,這裏的火熱程度世間僅有,一方是物資極其豐富,一方則是極其匱乏,這種供求、盈缺的差異便是如同洪水猛獸一樣,擋也擋不住。

這裏的富人當然也是多不勝數,他們雖然奇富可是都是自己往來奔波賺取差價所得,所以也十分珍惜,而且一般都是由底層做起的,所以對其他的窮人也不怎麼反感。

這的窮富差距當然不能以常理來算,看著街上不時地爬過一些可憐的孩子,靈雯是個女人,當然會比較感性的想要幫助,可是卻阻止了她的行為,雖然窮有窮因,富有富緣,這句話雖然不算太精準可是也有著幾分道理的。

看著這些人卻是可憐,可是天下的窮人多了去了,想要幫助也忙不過來,更加重要的是另外一句話“窮山惡水出刁民”,他們能夠放下尊嚴來乞討,定然會放下自己那早已經被現實消磨一空的感恩之心。

景覺注意到那些富人見到地上的商販或是來往的人,無論穿著好壞,都是客客氣氣的,可是見到這些在地上的小乞丐卻是皺著眉頭,很有一股子橫眉冷對的樣子,這些富者都是精明之人,他們的行為當然不會那樣直白、粗魯,可是見到這些小乞丐卻是此番摸樣,看樣子應是知道其中的一些隱情。

小乞丐看到靈雯本來想要上前,卻被一位大漢所阻,眼珠子咕嚕直轉,隨後便不知哪來的力氣向前撲了過來,隻見他一下子抱住靈雯的腿叫喊道“這位小阿姐,可憐可憐我吧,我已經三天沒吃飯了……”

他的話語說得極流暢而且似乎駕輕就熟,讓靈雯的臉上愁容又多出了些,不過她還是十分在意景覺的感受的,隻見她盯著景覺的眼睛看了看,似乎也在乞求著。

見此狀況,他沉默了,也默許了,當然境界到了他這個地步,對這些世俗的事情還是看得很淡的,就算被騙抑或是惹上些許麻煩也也很容易解決的。

見他默許靈雯馬上從身上掏出了自己的秀包,然後從裏麵拿出了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金塊,這東西天下通用,雖然不能吃,價值也有所差異,可是這也算是貴重物品了。

看到她毫不猶豫的拿出金塊,這小乞丐一把抓在手裏,眼淚啪嗒的感恩著,然後慢慢的走出他們的視線了。

靈雯像是做了一件很大的事情,臉上也輕鬆了很多,隨後便看著街邊的東西,或是好奇的看看,或是一口價買下來,景覺當然也在四處查看,他想要從中觀察些這火極之地的人們的生活習慣以及一些細節方麵東西,就好像他先前了解人魚生活習性一樣,如若不然的話他在人魚也是寸步難行的。

這裏的似乎比他所見大的所有地方都要落後些,而從中他也沒有察覺到關於天外人的一些延伸,難道這裏和木極之地一樣是十分反感雨天外人接觸的那一方嗎?

早先他便知道在和天外人接觸的的時候是有著積極的一方,以及保守的一方隻是他不知道到底是哪些實力和極地。現在看來木極之地很顯然是保守的一方,金族當然是積極的一方,至於人魚一族他們或是明著或是暗著與天外之人交流的十分頻繁。

土極之地的態度他是不知道的,門派長老土巨獸雖然被他認作絕世強者,可是現在看看土極之地的絕世強者這個稱號應該是花落旁家的,那些門派之中他隻知道雲峰派、元山派,這兩個算不得多大的門派,至於其他那就不是他現在可知的了,不過土極之地應該是不用他再去送信了,複命當然還是要的……

兩人在街上逛了半日之久,也吃了頓別有風味的飯菜,這就出城而去,在這些普通人前放出金舟,是件多麼腦殘的事情,那就不用多說了吧。

兩人歡快的提著一大堆東西走出這殘破卻又繁榮的小城,景覺這麼大的塊頭拎著如此多的東西,雖然有些紮眼,可是也不會讓別人多想,要是這麼高的身材卻提不動這些東西,那才令人感到奇怪呢。

看著一男一女出來,一個亂糟糟頭發的小孩,遙遙的指著他們嘴裏稱是,隨後幾個彪形大漢拍拍了他的腦袋,然後許諾些什麼,這些卻讓這小家夥幾乎歡呼雀躍起來。

景覺的目力、耳力是多強,他怎麼會察覺不到這些,隻是看他嘴角微斜然後自言自語道“多一個饅頭居然就讓他如此雀躍,看樣子他這一生已經算是毀了……”

靈雯好像聽到了什麼轉過頭來問“你說什麼?”

他隻好打哈哈說道“沒什麼,對了!我好像忘了什麼東西,你去看看有沒有丟在那酒樓裏。”

“哦?”雖然有些不解,可是靈雯還是轉過頭去,回到了城裏,這裏的事情,她,還是不要看為好……

沒過多久之後,等到靈雯回來的時候,景覺還是一臉的微笑在城外等著她,不過卻隻聽她抱怨道“哼!那有什麼東西落下了!”說著她撇著嘴,一扭頭先走了一步。

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景覺說不得是喜歡,還是無奈,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不遠處的一個土堆,臉上的泛出淡淡的冷意。

不過這個時候一個小孩子卻倚在城牆旁邊,正在觀望著這裏,他的眼睛瞪得圓大,幾乎呆滯了。

這小乞丐被那幾個大漢拍過腦袋之後,便是欣喜地跑開去了,一個饅頭!他獲得了一個饅頭的獎勵,在他的眼中一個饅頭若是路人可憐給的,那便就是一個饅頭而且最後是不是自己的還有的一說,可是這些大漢所給的饅頭,其中夾雜的是一個允許,一種認同如此下去,他夢想著有一天也可以成為那些大漢一樣的人,可以對著其他小子呼來喝去,耀武揚威。再看看手裏的饅頭,他當時一臉的滿足之色不言而明,這是真正可以吃到肚子裏麵的東西。

他當時心花怒放,恨不得多幾個像那一男一女一樣的“傻瓜”讓他發現,最後被他盯上,在他看來那些有本事穿著靚麗,錦帛、綢緞纏身的人並不值得他效仿、仰慕,反而是這些經常打罵他們的大漢,甚至一怒之下會將人打死的這些人,才是真正成功者,他夢想著有一天能夠與他們一樣,那是何等的風光啊!可是短短瞬間的功夫,他心中對於那些大漢的敬畏和渴望卻蕩然無存了……

他是不看好身高馬大的景覺的,因為那些大漢已經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影響,在他的眼中這身高馬大的大漢隻是個肥羊而已,隻是當時他隻覺得眼睛好像花了一樣,那肥羊不知怎麼的一下子失去了身影,可是當他揉揉眼睛睜開的瞬間,一堆人卻已經飛入了空中,仔細一看地上,原本那些大漢所在處,居然隻有一人了,此人正是剛才消失不見的那隻肥羊!

大漢們落到地上隻是抽搐了幾下,隨後便沒了動靜,至於血液之類的東西也隻是過了片刻之後慢慢的才從地上流出來,這小乞丐一下子屏住了氣息,他不知道自己是眼花了,還是這個世界瘋狂了,那些近乎無敵的存在怎麼會被人如此輕易的就被打敗了呢?

而隨後在他的呆滯之中,肥羊卻又動了,這次他倒是走得緩慢,可是隨著他的走動,地上居然也慢慢卷起了一層泥土,他當然看不出其中玄妙了,景覺的雙腳在地上幾乎不用親身觸碰,憑著腳下所生的烈風便濺起泥土,隨著他走動,前方的泥土越積越多,最後一股腦撲向了那些大漢倒地的地方,將他們掩蓋了起來,雖然這座墓有些簡陋,也十分擁擠,不過景覺至今也沒有為人建過墓,這還是頭一遭,以後應該會慢慢好起來的……

這小乞丐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最後微微顫顫的立起身來,他鼓起平生莫大的勇氣向著那片墓地一搖一擺的走去,此番能否顛覆他已經扭曲的心裏,景覺不敢下定論,不過他能做的也隻有如此了,人不爭,莫怪天!人若怒,可翻天!

金舟已經上路了,這裏還隻是邊界,真正的修行之地,當然不會在這裏,赤土之中最為嚴酷、生靈難存、烈火四起的地方便是修士的修行之地,他們在這裏修煉火係功法比在他處可得事半功倍之效。

看著下方居然也漸漸出現一些火紅色,好像樹林一樣的存在,景覺心中有些疑惑,這裏真的能生長如此茂密的樹木嗎?可是等他讓金舟降下去之後,才慢慢看清,原來這根本不是什麼樹木,而是成片的石柱,這些岩石已經被侵蝕的大都是孤零零的矗立在地上,不與其他相連,高者百丈,低矮者卻也有一丈之高。

如此奇景讓他算是大開了眼界,可是再向前行十日左右,一個一眼望不到邊的寬大火紅色、石柱便出現在了他的眼前,這石柱足有千丈之高,而其寬廣程度,卻讓景覺看不到邊際。

“那是什麼?另一片大陸嗎?”靈雯也從金舟裏麵看到了這片奇特的地方,景覺隻是沉默,而直到金舟飛到千丈以上,他們二人這才看清,這幾乎和靈雯所說的十分吻合,這裏看起來便正是另外一片大陸!

而等金舟在其上飛馳的時候,他們這才看清,這裏居然矗立著無數的火山,這些火山有些正在冒著煙火,有些則是毫無動靜,景覺看到這裏才恍然,這裏應該便是火極修士們的聚集之地了,戰火烈土!

戰火烈土這一名稱的來曆其實外人很難知曉,就算是本土的修士也幾乎無人知曉,當然就算是有人知道,卻也沒有傳播開來,所以景覺這個匆匆而來的過客,當然也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