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天地內 第二十四章火極之地(1 / 3)

隨風子雖沒有絕世強者如此稱號,可是在這較為混合亂的木極之地中決定權也是占了三分之一的,雖然景覺不清楚鱗片中的到底記載著那些信息,這些信息又是怎樣將為絕世強者牽扯在一起的,可是他能看得出,此番自己絕對不會隻是要和那乙木聖門的絕世強者打交道。

隻見他將黑水冥蛟的鱗片封裝好之後,那鱗片便又化作臉盆大小,景覺小心翼翼的將其用玉盒裝起來,貼上符籙這才抹去一頭的汗水看向眼前的這位高手。

兩人互視了很久,隨風子麵色微笑,對景覺問道“你可知我是何人?”

“嗯?”景覺眉頭一皺臉上神色十分不解,他是第一次見此人,怎會知道那麼多。

看著他的表情隨風子朗朗苦笑著說道“看樣子中門之中已然沒有我這等叛逆的記載了……”

“您是?”

“你我曾是同門!”他的麵色一整,緩緩吐露出這幾個字這可讓景覺嚇壞了,他至今為止所入宗門隻有一個,那邊是那個連天道都將其封閉的名字“開天派!”

“怎麼可能?”景覺被嚇得向後退了幾步,他沒有想到會有如此震驚,如此巧合的事情,隻見他顫抖著問道“你不是諸天聖門的宗主……”

隨風子苦笑著說道哈哈說道“怎麼不可能?千年之前我確實是其中的一份子……”

他沒有詳說自己的身份,千年前發生的事情他當時一直耿耿於懷,直到今日他看到了那鱗甲中的那一戰,他終於明白了,當年他們那一眾弟子為何會被驅趕而去,並且發誓再也不能回歸宗派。若是他們沾染上這其中的因果,想要活到現在都是個問題,更莫說有機會踏入如今這等境界了。

隨風子臉上的回味之色沒有持續多久,隨後緩緩說道“你現在還未入仙門,這是好事啊……”

那年他和幾位約好相間的同門在一處相會本是敘舊,恰好有人境界突破踏入仙門,可是隨之而來的場景,至今令他難以忘懷……

那人不算一代天驕,苦苦修行數十載居然也有機會踏入仙門,成為仙長一樣的存在,可是沒等其緩過來神,頂上便是天雷滾滾,一朵黑雲憑空出現在眾人眼前,空中的壓抑氣息漸漸增強,讓人喘不過氣來,看著空地之上的那位同門。大家都是十分不解,這場景來得太過詭異,他們當時根本就沒有聽過有誰是迎著天雷踏入仙門的。

在眾人的驚愕之中,天雷終於凝聚齊了向下閃著火花,閃電便由此形成好像被人操縱著向地上劈下來。那人盤坐在空地之上根本不能動彈,硬生生的被天雷洗禮著,一次、兩次……

在場所有人包括隨風子,他們的的視力極強,看得清地上同門的狀態,隻見那人在最後的幾次天雷轟擊下近乎奄奄一息,最後那人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一塊玉片,驀地身上閃出一道光幕,將最後幾道天雷抵擋住了。

大家衝上去看著地上的同門,一問之下才知道,他居然違反誓言回到門派之中,這玉片便是那時所得,可是還沒等他說出多少事情,心劫卻突然降臨,他便沉入自我,最後卻沒有再醒過來。

當然眾人分析這是食言的結果,可是時至今日隨風子驟然明白了,這其中的原因,那便是天道的懲罰,那個雙臂遮掩天地的天地化形所使出的手段。

也正是看到了那個同門的下場,才促使他最後再投他派,最後和師尊一起入聖門,以至現在這個位置。

聽到這話,景覺的額頭滿是汗水,他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已經步入險境還未曾自知,若是他在機緣之下突破了,也許馬上迎來的不是身體的複原,而是晴天霹靂,心魔叢生。

“這……前輩可曾遇到那天道之劫?”他想到眼前此人還活著,心存僥幸的問道。

隨風子卻苦苦一笑,臉上帶著無奈搖搖頭,他緩緩說道“我為了踏入納氣境,四處尋訪有過幾次機緣,不知是不是那時的緣故,卻不曾遇到那等劫數。”

“那我呢?”景覺低著頭沉聲說道。

“我不知道!”

兩人如此沉重的沉默了一會兒,隻見景覺爽朗的笑出聲音,說道“還是先將手頭的事情辦妥在考慮這些吧……,不知前輩可否派出一人為我引路,此去其他兩派也方便些。”

“這倒沒問題,隻是你……”隨風子說著停下了話,隻見他臉上帶著一種異樣的表情,再次說道“你這身體似乎也很糟糕……”

他已經將景覺的身體查個通透了。

“嗬嗬!不知前輩可有治療之法?”這個時候玩笑話兩人都說不出,還是覺得開門見山為好。

半日之後,金舟跟著一位急速踏空前行的修士衝天而去,留下地上幾位連玉身境都未到的小輩仰慕眺望,他們正是下山虎等人,他們的師傅還沒有開始傳授什麼道法、仙訣,便已經被凍成冰住了,最後還是景覺求情才另擇名師,既然他早已經說過會讓幾人得到仙緣,當然不會食言,如此也算是他了卻一分因果了吧。

此時金舟之內景覺罕見的一臉苦澀,當初入門之時他根本就沒有考慮很多,僅僅是考慮到自己能夠快些精進修為,也就此將族人安定下來,如今看來自己當時還是太草率了。

他搖搖頭先將此事放下了,若是真的會遇到那種事情,他是躲也躲不過的,與其自己嚇唬自己,倒不如將此事忽略,先將手頭的事情辦妥,再者說了,就如同隨風子能夠躲過一般,他如今的機緣可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強上千百倍,有著這份眷顧,還怕什麼天劫。

再看看自己手上的墨綠色珠子,他的心也慢慢火熱起來,這顆綠源珠可比早先得到的那顆要強上百倍,足以抵得上周體境高手的身體秘藏存量,自己那個便宜同門還算大方,給出這樣的好處,也不枉自己這信使苦苦忙碌、奔波著。

其實不用多想也可以知道,當初那黑水冥蛟主人會讓自己這個小輩前來送信,便是早已經將這其中的事情安排好了。既然送信者才是能夠與那些絕世強者打交道,定然會好處不少,如此之下不但能磨練他的意誌,更能讓其獲得數份天大機緣,兩者同時作用,便是可以憑空造出一名真正的強者。如此機會若是白白浪費,那可不是明智的選擇。

既然有如此的機會景覺也算是把握著住了,隻是這送信的差事還要加快些,畢竟自己的時間也不多了。

金舟飛逝,輾轉著便到了乙木聖門,他沒有多做停留,隻是在此呆上數個時辰便又跟著那向導向著青龍聖門奔去。

這乙木聖門算不得小氣,贈他仙石和數顆丹藥,他們不是救不了景覺,隻是代價太高,最後送上這些東西以及一份治療之策,便算是對其作為信使的酬謝。這乙木聖門也算是一個奇特的門派,山門十數棵高達百丈以上的大數組成的,整個門派便是存在於一片廣袤的巨林之中,其中樹木大都是高達十丈以上的高大喬木,修士們平日裏便是在這巨木之上修行,而他們的宗派中心,則也是一棵晶瑩剔透的大樹,其中玄妙比那諸天聖門還要更甚。

當然他是不可能知道更深的秘密的那位絕世強者也和隨風子一樣,作為一派之主更肩負著木極之地修士的意願,他是做了深思熟慮,與門中隱退的先賢商議之後才留上自己的氣息。

來到青龍聖門並不順利,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那門派之中守門高手似乎和諸天聖門不太對付,諸般阻撓,最後倒是有驚無險,那諸天聖門的宗主就算本是有些猶豫,可是大勢所趨,他也不敢以一己之私而違逆整個木極之地的意願,畢竟絕世強者可不僅僅是一個稱號,他還是整個木極之地修士意願的體現。

值得一提的是,乙木聖門的宗主是一位少見的智修,名為明覺子,論起武力來說木極之地明麵上的最強者可是諸天聖門的隨風子,可是若是論起整體實力,乙木聖門的絕世強者精於計算和陣法,這可不是一般修士可以比擬的。

至於青龍聖門,整個門派都較為保守,即使是他們的山門,都讓人捉摸不透,其他事情更別說了。他們的酬勞也極其豐富,當然說到豐富一詞,便可以想到與“精”字是有一段距離的,仙草、靈材都是些較為普通貨色(當然是與其他門派以及人魚一族所贈的相比)

金舟在一片古林之中停了下來,那位向導已經回去了,他也馬上就要踏上去往最後一片極地,火極之地。

在此停下,他當然不是無事生非的,因為此時在這古林之中他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隻見不遠處一名女子正在奮力奔跑,可是在她的身後卻沒有什麼追趕著的東西。

“啊!”這女子根本沒有注意到前方突然多出一人,一下子撞在了他的懷中。

“你怎麼會在這裏?”景覺麵帶驚奇,驀地如此問道。

女子慌張的抬起頭來,看到眼前的竟然是一個陌生人正在皺著眉頭,心中驀地一緊,隻聽她微微顫顫的說問道“你……是?”

景覺這才想起自己的身材、麵貌似乎都有了十分大的變化,他這才微微一笑說道“本人景覺,不知靈小姐怎會在此地?”

“蘇?……啊!你是蘇公子!”靈雯終於從他已經大變樣的麵容中看出了點滴的熟悉感,這才叫喊道。

兩人還沒說幾句話,便聽周圍樹木不知怎麼的沙沙作響,而靈雯的麵色也從幸喜突然轉為恐懼,隻聽她顫聲說道“快些離開這裏!公子快些離開這裏!”

看她邊說邊掙紮的摸樣,景覺如臨大敵,將其摟住,雖然嘴裏說著“有我在,不要擔心!”可是他的眼神卻是一陣緊張。

四顧之下卻沒有發覺敵人的存在,他不由得閉上眼睛,既然眼睛看不到,不如用心眼去感受。果不其然,他漸漸地感到一股詭異的氣息逐漸逼近,而這種氣息的載體正是那些看起來無害的樹木。

此時樹木沙沙作響的越來越厲害,最後居然連著泥土都抖動了起來,如此明顯的狀況已經不需要他在用心感受了。靈雯懼怕的幾乎哭了出來,身體直往景覺的身體裏麵擠。

其實她來到這木極之地,本來也隻是跟著陸家商隊逃難出來的,與商隊分開之後她便沒了目的,四處闖蕩,憑著她一身銀身境的修為,還不至於寸步難行,隻是一個女孩子處事還是不太方便,最後在這樹林邊緣便遇到一眾心懷不軌者。

那些人的實力確實比她強上很多,隻是她一手絕活可不是白練的,最後借此算是逃過了一劫,可是這也讓她進入了這片古林的中心,這裏可是眾所周知的禁地,一般人不敢踏足,就算是已經修身有成的金身境高手都不敢一人獨往。

來到這裏不久之後她便聽到慘叫之聲此起彼伏,雖然不知道到底是哪來的聲音,不過這聲音卻她一個女子難以承受。直到發覺身邊樹木的異常,她這才恐懼的跑開,直到現在遇到景覺。

現在樹木雖是震動卻似乎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攻擊發出,兩人等了很久也沒有發覺,這樹木除了震動之外還有什麼別的動作。見此狀況,景覺的惡相膽邊生,隻見他將靈雯慢慢推開,然後獨自走上前去。

他大聲喝道“不知是誰在此故弄玄虛,出來一件吧!”說著他疑惑的看向四周,卻還是沒有什麼收獲。

景覺皺著眉頭觀察很久之後,便邪邪一笑,隨後衝天而起躍起幾十丈之高,在空中微做停頓著大聲說道“既然不肯相見,那就不要怪在下失禮了!”

他的話音剛落,下麵的樹木都是猛地一頓,隨後再次震動起來,而這次樹木也不像前麵那樣“無害”,隻見從周圍的樹上忽的衝出數不盡的樹葉,這些樹葉抖向天空,速度快得驚人。

早先吃過那些海上飛魚的虧,此番在他看來這些柔弱的樹葉比納氣強者的手段也不堂皇,隻見他抬起腳踩著劇烈的氣爆,連連向下劈了數腳,隻見他腳下生風,所劈出的烈風幾乎可以看見其軌跡,與那些些樹葉撞在一起,雖然秋風掃落葉般輕而易舉,不過這樹葉多不勝數,這幾腳居然隻將其中的五層掃落,剩下的樹葉還是蜂擁而上,迎著寒光,就好像是無盡的鋒利小刀一樣,令人膽寒。

飛葉如利刀般衝上天空,其氣勢龐大,另下麵的靈雯都是目瞪口呆的,可是空中突然衝出一把金舟,這金舟僅是微光一閃,那些落葉便全部都被掃落下來,天空此時好像下起了葉雨一樣,沒了剛才的洶湧。

而金舟僅僅是出現瞬息,隨後一道身影從天而降,單腿高舉,向下狠狠的劈來,這一腿比那剛才的腿風還要厲害三分(此處向路飛致敬,戰斧),這一招便是邢玨子記錄的煉體攻擊方式之一,名為戰斧,比僅僅是腿劈如此簡單,更為厲害的還在後麵。

隻見他的腿劈向一棵十丈高的巨樹,整個人沒入其中,像是巨刃一般一劈到底,最後“轟轟!”的撞在地上,將樹根都劈碎了這才停下來。先前說過這一擊不僅僅是如此的,隻見被他腿劈的大樹,在分開倒地的瞬間,地下居然傳來一陣顫抖,隨後隻見以景覺為中心的大地突然裂開,裂紋漸漸擴展開來,好像蜘蛛網一般將周圍十丈的大地破碎開來。

靈雯顫抖著身體,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那些原先震動著的大樹居然開始七歪八倒的被連根拔了起來。這是從地上激起的力量,剛才他的一腿就好似先前他所用的大刀一樣,其中震動之效才是正題!

戰斧落地,大地碎裂,煉體修為越是強悍,其效果越是能撼動大地,據獸皮上的記載,這戰斧曾今在一地劈裂了大地,當時場景算是驚天動地,直接讓一片大地沉入了海中。至於是什麼地方這就不得而知了,那可是上古之時,距今萬年以上的事情了。

他這一腳便直接將那裝神弄鬼的家夥給嚇了一跳,隻見遠處的樹木抖動著,然後鬼東西居然向林中逃竄而去。

見此狀況,他沒有追趕,而是安撫了一下靈雯,隨即將金舟喚下,這金舟還真是奇怪,人魚海無量他不收,近乎大能的邢玨子他也不收,可是琴兒和靈雯這兩個女性,卻是絲毫都不抗拒,連掙紮一下都沒有。

在這金舟之中,靈雯才放下心來,她雖然驚奇卻也沒有過多的緊張,看她的神情定下來,兩人便說起了自己的近況……

不過此時靈雯卻不知道,金舟正按照景覺的指示跟蹤那神秘存在而去,這東西雖然古怪,可是實力卻連景覺都比不上,既然如此跟上去說不定還有些意外驚喜也說不定。

這隻見其形不見其身的“鬼東西”開始並不出手段也不見得有惡意,不然以靈雯的淺薄修為根本不可能跑這麼遠,不過見它使出的實力如此強悍,也可以知道這“東西”應是某種已入仙門或是堪比納氣強者的精怪,並且看從手法上看來定是木係無疑的。

如此怪異的表現,景覺當然十分感興趣,金舟隱匿在高空,緩緩跟上。

兩人提到自己的經曆便都是有些感慨,雖然景覺所欲之事沒有全說,不過靈雯也能感受到,這近兩年來他所遇到的事情是自己難以想象的。不過她自己也是一路坎坷,以她的女兒之身能夠跟上商隊來到這裏就已經難得了,而且在這裏艱難生活一年來,她所遇到的事情也超過了她先前近二十年的生活經曆,誰都不容易啊。

“蘇公子此番是要去往何處?”靈雯安下心來,眨巴著眼睛如此問道,她很是好奇眼前這個模樣已經大變樣的“熟人”怎會有著這樣一艘不可置信的金舟,而且顯然他在這片天地中來回跨越,不可能隻是遊玩而已。

景覺想了想於是嗬嗬一笑,反而問道“我若是說給人送信,你會相信嗎?”

靈雯絲毫沒有疑慮直接點頭道“公子大能,在羅國國都之時便已經初現,現在若是送信,定然也不是那種小差事!嘻嘻……”她說著直視景覺的眼睛,似乎想要看出些什麼。

“哈哈!”兩人相視笑著。

片刻之後金舟便有提示,下麵的那“東西”已經停下來了。得知此事景覺向下一看,原本的金舟底部便一下子變得透明起來,這可嚇了靈雯一大跳,她捂著小嘴瞪大了眼睛直視下方。

嚇到她的原因之中,金舟的不可思議是一方麵,而下麵的情景也讓她嚇了一大跳。不會這是下麵的情景已經不是她所熟識的古林模樣了轉而變成一片陰森的死地,雖然這裏豎立著少數的稀疏的高大樹木,可是能夠看到這些原本健壯的大樹此時已經毫無聲息了,而在一些空地上,不少的白骨也十分的紮眼,這也是靈雯驚叫的另一個原因。

現在那作怪的“東西”已經現身了,遠遠看去那好像是一棵小樹,翠綠、晶瑩,隻有數寸大小,不過雖說是樹木,可是卻能夠在地上行走,它的根須幾乎不著地,微微顫顫的行走著,應是學會走路沒有多久。

而在它所要錢去的地方,那死寂之地的中心,此時一片一丈方圓的黑霧繚繞著,就連景覺都難以看得清裏麵的狀況。小樹走到那黑霧旁邊顯得有些焦急,來回環繞著數次,卻都不敢進入。看它的模樣兩人都是默不作聲,他們凝神靜氣的觀察著下麵的動靜。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那小樹居然再次向古林走去,隻見它閃入一顆大樹上驀地消失了!仔細觀察之下,那棵樹居然在微微顫顫的搖晃著,一棵樹閃過之後,在另一棵樹上邊也出現了這樣的場景,如此延伸下去,方圓十丈之內的綠樹居然都開始搖晃起來。

景覺似乎看到了什麼於是讓金舟更靠近些,其實他們就算在小樹旁邊,它也是察覺不到的,這金舟可是初祖的座駕。他們二人靠近一看,這才發現一點點綠色的小光點竟然向小樹閃入的那棵樹凝聚而去,這些光點雖然隻有些許加在一起也不見得有多少,可是僅僅片刻之後那些冒出綠色光點的大樹便顯得有些蔫蔫的,像是人類失去活力一樣。

而那小樹也適時地製止了自己的“抽取”,然後又是一閃,除了那棵附身的大樹,不過看著它的身體,卻已經有些變化了,隻見在小樹的樹幹部位突然鼓出了一個小肚子。這小肚子若是在人類身上那也是無話可說的,可是在一棵樹上卻有些讓人忍俊不禁,至少靈雯已經笑得樂不可支了。

不過隨後那小樹的動作卻讓她的臉色突然“由晴轉陰”了,隻見小樹“挺著大肚子”走向那片黑霧旁邊,然後身子向後一挺,向前吹出了一口氣息,這口氣息赫然是光亮的翠綠色,不用多想也知道,這定然是那些綠樹的“活力”所在!

隻見綠色氣息向前一撲,那些黑霧便好像冰雪遇到陽光一般融化開來,而漸漸地裏麵也露出真相所在,在這裏麵赫然坐著一位看起來和靈雯沒有多大區別的女子,這女子麵容憔悴,身上還是繚繞著黑霧,樣子十分淒慘。

看到這,靈雯的麵色當然一變,而景覺的眉頭也微微皺了皺,他覺得自己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這摸樣的女子,可是記憶有些模糊,不曾留下多深的影響。

小綠樹見著黑霧散去,居然向前一跳向那女子撲去,看樣子是想要奔入那女子的懷中,可是它隻是躍起,卻沒有向前。那女子驀地向他伸出一隻蒼白的手,一股莫名的阻力便將其擋在了外麵。

小樹掙紮著可是還是掉在了地上,這小樹沒有發出聲音,可是能夠看出兩人似乎在交流著,小樹四處亂跳十分著急,而那女子卻是直搖頭,兩人應是以識覺交流,再回想剛才之事,也不難看出那黑霧是可以連識覺都擋在外麵的。

這一人一樹交流片刻就隻見那些被驅散的黑霧慢慢的從女子的身上冒出,在小樹的著急之下,還是將女子再次覆蓋了起來,而當它要轉身再去吸取樹木精華之時,卻是身體一頓,最後紮根入土蔫了下去,顯然那女子在黑霧還算稀薄的時候,已經讓它不要再去了。

這小樹也是樹木,先前吸取那些大樹的精華已經讓它心懷愧疚了,現在若是還去的話,它也是十分不願的,當然若是去遠處吸取也不是不可以,正是這樣做有什麼意義,還不是被那黑霧在此掩蓋起來,小樹也有思想,它也陷入了糾結之中……

看著這兩位的表現,景覺已經明白了其中大概的故事,再看看地上那些森森白骨,他不難想到先前靈雯所說的,那群強人,定然如同這些白骨生前一樣,來這裏尋找機緣,最後不管是被小樹、黑霧或是女子所殺,反正他們之中總會有人逃出去,然後召集人馬或是打動別人再回來,如此循環下去蒙這對組合應是必將陷入休止的擾亂之中。

當然靈雯本不是自己想要來到這地方的,隻是她打擾到這裏的主人,最後才被小樹驅趕,這小樹本性當是不壞的。

金舟漂浮在空中一直到傍晚,這時一夥人卻趁著暮色悄悄裏的來到了這片死寂之地,他們之中人人都是一副興奮地模樣,幾位領頭者好像在宣稱著什麼,讓後麵的人幾乎一擁而上,都是躍躍欲試的舉起手中的大刀長矛,踮著腳步,看樣子隻要領頭者一句話,前麵便有金山銀山等著他們掠奪。

這樣拙劣的表演,此時景覺看起來就好像是看戲一般,他們這幅模樣莫說能夠傷到那黑霧中的女子,就算是傷到了也不會有他們的好下場,那小樹的威能他可是清楚的知曉得,當時若不是金舟阻擋,他可是要直麵那些利刃般的葉片,雖說已經消耗了一半之多,可是若真是以身體相抗,怕是不會好受的。

小樹似乎沒有察覺到這些人的到來,其實它也是會累的,吸取哪些樹木精華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此時它的模樣還是依舊的發蔫。當然那些“醜角們”此時也不是沒有防備,隻見他們在身上塗抹了厚厚的一層綠色液體,似乎想要以此掩蓋身上的氣息。

這些人慢慢地走上前,原先走在最前麵的那些領頭者此時卻慢慢地落下了,他們自覺悄無聲息的來到黑霧旁邊,看著地上的小樹,都是心驚膽戰的,不過見它沒有什麼反應,便大著膽子繞了過去。

頭領此時再向前走一小步,這一小步可讓他抖了很久,隻見他比劃著手勢,後麵慢慢地走出一位嚇得幾乎要流淚的小子,這人十分年輕,看他的境況不像是那種特別受待見的,後麵的人推推搡搡,終於將他推到最前麵,這時那頭領拍拍胸膛,張著嘴似乎是在說“小弟!大哥看好你,這單子做成了,我保你榮華富貴,美女金錢享受不盡!”

而那人似乎得到了莫大的鼓勵一樣,走上前順手掖過一把長矛,隨後一咬牙狠狠心,便將那長矛筆直的戳向黑霧裏麵。見他做出手勢,後麵那些人便就已經退了數步,等他紮下去的時候,那些人更是瞪大了眼睛身體積聚的顫抖著,同時也興奮著將手中的兵器握緊,似乎在做著準備。

那年輕人長矛插入黑霧中,好似身入泥沼一般緩慢而又極具力量,他的身體也不禁的向前俯去以增加力道,可是就在他的臉剛剛靠上前一點的時候,一股子黑氣便一竄而上,隨後的事情便是在無聲中發生的。

那黑霧一接觸他的身體,便似乎找到了宿主,原本還在女子身上的所有黑霧全都蜂擁而上,將那年輕人包裹住了,這年輕人眨眼便陷入黑霧之中,雖然黑霧在移動卻看不清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片刻之後黑霧便安靜了。

黑霧散去那女子的全身都一下子暴露出來,雖是一身綠衣,現在看起來卻比白衣還要讓人憂傷,景覺見此腦中似乎冒出一陣閃光,似乎想到了什麼……

而那些原本站在一旁的人看著年輕人將黑霧引到身上居然沒有半點同情和焦急,而是無比的興奮,眾人都差點歡呼、跳躍起來,事實上他們真的跳了起來,可卻不是為了表達自己的心情,而是一股子強烈、猙獰的狼子野心。

那些人中幾人直接一躍而上,手中握著兵器奔向那女子從天而起,從隨後天而降,似乎想要將其一下子劈死才甘心,而後麵那些真正的“狼子”此時也準備好了,他們的修為雖然隻有金身境和剛入玉身境,可是臉上的那種瘋狂可是景覺在吳源來身上才見識過的。

跳起的幾人不一而足的落下,而先前落下的一人興奮地好像自己就要落得頭功一樣,一臉邪意、咬牙切齒的猛揮手上地大刀,直衝女子的頭頂劈下。

“呃……”這人的刀還沒落下,整個人好像被重擊一般倒飛而去,再看看那地上的女子此時已經伸出了一隻手,頂在頭上。

隨後接連幾人落下便好似秋風掃落葉一樣,被一股衝女子掌中發出的氣勁給擊的吐血倒地,再也沒有起來。當然此時小樹也覺察到了動靜,可是還沒等它有所動作,那幾位修為較高的頭領中便有一人奔上前來,一頓揮掃,將其逼到一旁。

而此時最後幾名落下的人,也揮出了手中的武器,雖然也看到了這女子的強大實力,可是已經躍入空中,由不得他們多做選擇,隻得硬著頭皮鼓足全身的氣力似乎想要拚死一擊。

“公子怎麼了?”靈雯睡眼惺忪的,打著哈欠如此問道。

剛才她睡了一覺養養精神,可是一覺醒來,看著眼前的景覺居然眉頭緊皺,她順著他的眼神看了下去,此時下麵那女子不知怎麼的已經顯出了身形,居然不在盤坐,而是半伏在地上,一身淡淡的黑氣繚繞,臉色居然蒼白的十分可怕,一身的綠衣此時也褶皺髒亂,似乎在地上滾了數圈。

其實這一切發生的時間極其的短,數息之間這女子便有些撐不住了,而那邊綠色小樹沒有載體,三兩下交戰居然沒有將那人製住。它也十分焦急,奈何隻有一身木係治愈功法倒是了得,可是攻擊之法還得借助其他樹木才能達到連景覺都忌憚的程度。

見到那女子居然受到如此“欺淩”,小樹似乎真的怒了,隻見它鼓著身體猛地吸了一口氣,隨後隻見它的身形瞬間長大千百倍,一下子成為了參天巨樹,這遮天蔽日的氣勢,即使是麵對它的是景覺,也會選擇避開其鋒芒的。

不過這一切似乎發生的極慢,因為那邊的領頭者們看見女子此時的模樣,臉上的笑意變的濃重而又瘋狂,他們一擁而上,幾乎就要將女子埋沒在此地,此處對他們來說正是“葬仙”之地,而他們便是“屠仙”的猛士!

“公子這……!”靈雯的麵色突然慘白起來,同為女子,這泛濫的同情之心擋也擋不住,她這是想要求景覺出手。

而景覺也搖搖頭不再考慮到底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女子“還是先救下來吧!”

想到這裏,他的身體突然被金舟放下了去從天而降,並且口中用著幾分音波功大聲喝道“賊子爾敢!”

說著他將一隻腳高高抬起,這是戰斧,不開天,隻辟地!

而那些與女子交戰的眾人此時正在興奮的發揮著,他們似乎就要成功,那女子也隻能苦苦支撐,被已經被劈中幾次,當然身體的強度也注定她不會被金身境的小輩人就這樣“一刀兩斷”甚至傷疤也不會留下,然而這力道可是實實在在的加諸在了她的身上,震得她噴出幾口墨黑色的血液。

當然這血液也不會浪費,一沾到那些賊人身上,就好像跗骨之蛆甩也甩不掉,隻能在地上打著滾,最後身上冒出黑色霧氣。

景覺從天上落下來的前一刻,那位此處最強,也是最為陰險的玉身境修士眼中帶著瘋狂,想要在他落下來之子前先完成自己的壯舉。

“啊,呃……!”那女子尖叫一聲後,終於還是被傷到了,這玉身境的強者攻擊之力確實能夠傷的到納氣境的強者,隻見她的肩膀之上被劈出一道血口,足有半尺長短,深可見到晶瑩的骨髓!

與此同時那邊長大的小樹也是帶著“轟轟”的聲音趕來了,那個阻攔它的人,已經被樹枝抽的血肉模糊,不見人形了。

“轟!”僅是一聲巨響,景覺的戰斧之攻已經落在了地上,而在他腿下還有著一片模糊的血肉,這人是先前的領頭者之一,金身境的強者。那位玉身境的高手,此時被他的腿風逼得倒退而去,而那女子也是一臉震驚的看著地上凹下去的一塊地麵,還沒等場上的眾人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就隻見地上突然衝出無數土塊,在景覺的可以調整下,那些“狼子”們都被衝入空中,地上隻剩那女子,自己,以及巨大的小樹。

小樹此時也不猶豫它恨不得將這些人給殺個幹淨,隻見它的樹枝向後一仰,隨後它身上上的樹葉便如同先前與景覺交戰一樣,甩了出去,這含憤一擊比先前那次還要強上不少,那些樹葉也不像先前那樣是普通樹葉而已,而是那身上本體的樹葉,這葉子比得上精鐵!

“呼啦啦!”天上突然下起了血雨,肉末被切得幾乎威不可查,骨渣也化成了粉末。血雨飄飄灑灑,下了一會兒,而在此期間小樹卻沒有停下,隻見它帶著轟隆聲向著地上還存在的唯一“敵人”襲來,它算是殺紅了眼,而且先前兩人似乎也不怎麼融洽。

小樹的樹枝再次揚起,它還想要以此法來將景覺攪成碎片,可是還沒等景覺卻沒有在意,他已經暗暗地讓金舟護在身前,此時就算那葉雨再臨他也不懼。

葉雨還是沒有降臨、,女子已經緩過神來將小樹製止住了。她是分得清是非的,而且一股氣息讓她似乎也想到了什麼。

“你是?”那女子雖然覺察到來人身上居然有著自己留下的氣息,心中安定下來如此問道,其實她也不記得在什麼地方見過此人,要知道納氣強者的記憶裏可是非同一般的,這樣的情況十分少見。

景覺聽到她的問話,沒有回答而是等著那小樹慢慢化作原先大小,眼前這一樹一人在一起突然讓讓他的腦中頓時明亮起來,隻見他眼睛一亮,雖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居然是你?”

他終於想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女子了!那是在雲山帝國的國都,自己當時身中僵體之毒,隨去雲山帝國求醫問藥,在那處醫館見到的綠色小樹,最後在不知不覺之中被人治好,而據那多寶閣線人老者描述的,當時是個女子送自己出來的,當時他的意識模糊隱約也能記起當時的一些片段。而且現在看看這女子的衣服樣貌,居然和那位綠衣男子有幾分相像,難道當時便是這女子救得自己?

隻見他按捺心中的激動,輕聲問道“仙子可曾在雲山帝國旅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