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天地內 第二十四章火極之地(3 / 3)

他們在這裏飛行了數日之久也沒有發覺到什麼有價值的信息,於是景覺便先一步下去看看。

一踏上這片土地,那種爆裂的火熱便一下子將他的身體刺激的有些舒爽,這裏正和煉體修士的修煉,當然長此以往也會產生一定的抗性。他興奮地將上衣脫去,在地上狂奔起來,那種爆發、那種濃烈的活躍,便將其精神振奮的有些超常。

“呼呼呼!”終於即使是他這已入煉體門檻的煉體修士都有些氣喘,足以證明其體力消耗的有多麼劇烈。

隻見他盤坐在地上眉頭有些微皺,隻聽他自言道“怎會如此?我的體力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被消耗一空,這裏還端的有些詭異……”

他的狐疑其實是每一個在此地煉體的煉體修士都共有的,這裏消耗體力的速度確實要遠遠大於其他地方,究其原因,也正是因為他們的爆發速度和強度比其他地方要強上很多。

不過盤坐下來休息片刻之後,他又是一陣精力充沛,他明白了在這裏煉體便有著兩大好處,一是快速,二是戰力的超常發揮!突然想到此番下來的目的,景覺便又奔走起來,他想要在地上發覺到人類活動的痕跡,很快便有了答案……

隻見他在靠近已出火山之時,突然覺得前麵似乎有著生物的微弱動靜,那是心髒的緩慢跳動,“咕咚……咕咚”。

“嗯?”景覺雙眼一亮,便慢慢靠近而去,等他慢慢走到火山旁邊,他才發覺自己先前的誤解。

這裏的人不少,而且就近在咫尺,隻不過他們身上全是那種和火山一色的灰塵,而且紋絲不動的盤坐在火山口附近修行著。這些人或遠或近的靠近火山修行,一身的氣息雖然沒有可以掩蓋,可是卻也十分微弱,應是被那灰塵掩蓋所致的,況且景覺有沒有視覺,所以一時不查,直到現在才發覺。

感到火山冒出的濃烈、火熱的氣息,他走上前去,看著離自己最近的一人隨即走了上去一抱拳,輕聲問道“這位道友可已醒來?”

那人沒有回話,景覺等了等便又走到一處,如此問道,連連幾次他便放棄了,修士在修煉之時最為忌諱的便是被人強行打擾,他雖是小聲輕問,已經有些失禮了,若是在強行將人驚醒,那一場無畏的爭鬥便是少不了的。

見沒有人回答,他的眼珠轉了幾轉,既然這裏若此適合修煉,那麼……,想到這裏他也一閉眼在這裏盤坐下來,開始自己的修行了。

三日之後終於有人醒來,那人甩甩身上的灰塵,一臉滿意的向外麵走去,景覺一直注意著這裏的動靜,隻見他的耳朵動了動,隨後便睜開了眼睛,他緩緩開口說道“道友請留步……”

說著他起身,向那人走來,那名修士聽到這話還真的一轉頭,隻見他一身泛白的長衣,一臉的火紅色胡子,雙眼像是兩盞明燈直視景覺,臉上先是一些平淡,然後漸漸的皺起了眉頭。

景覺走上來,對著他一抱拳問道“不知道友此去何地?小子初來此地,不曾了解何處有人居住,在此已經等待了三日之久了……”

此人聽到他的話突然嗬嗬大笑起來“哈哈!你這人倒是有趣得很呐!哈哈哈!”

“嗯?為何?”景覺皺著眉頭問道。

那人聽他如此問道,臉上帶著笑意,向著他身旁一掃袖子,頓時火線湧起,直燒到十丈之外,這火熱灼的景覺的皮膚微痛,可是還沒等他質問,邊便聽到身後傳出一陣大罵之聲“玄火子,你這潑皮,老夫和你沒完!”

景覺回頭一看,原來剛才眼前這位修士的火柱不是奔著自己的,而是對著後麵的一位修士,那人本來還沉浸在修行之中,身上衣服瞬間燒沒了,他當然能感覺得到,這衣服雖然不是多麼珍貴的寶物,可是一般修士的衣服都是經過煉製的,普通情況是水火不侵的。當然那位修士的火柱還是十分厲害的,一下子將其燒個精光。

他覺得自己似乎不應該卷入這場突如其來的爭鬥,於是回過頭來,想要離開,可是他一回頭便傻眼了,那位名為玄火子的修士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踏空而去了,隻聽從那空中飄過來一句淡淡的話語“想要去那地方,就跟上來吧!”

聽到這話,再想想後麵那位怒火中燒的修士,他一咬牙便向著那位玄火子所去的地方奔去,那修士似乎太過缺德了吧……

數個時辰之後,兩人一空一地極速奔走著,一邊還說著話“小子,你真為那家夥會追來不成?”

“難道不會?”

“哼!諒他也不敢!”這玄火子的脾氣還真是十分怪異,如此不在意會找惹上麻煩。

景覺在地上奔走著,雖然他的修為遠遠低於踏空而行的玄火子,可是卻沒有落下,兩人一邊疾馳著一邊聊著。

這戰火烈土之中修煉的火係修士,幾乎都會在一處火山修煉,而且地方也很固定,僅僅是一兩個地方,他們慢慢適應一處火山的脈動,然後在自己能夠承受的地方修行著,然後接近火山口,至於有沒有人跳入火山之中修行,這就難說了,因為那種強者來無影卻無蹤,不好察覺。

這玄火子的修為已經接近納氣煉骨了,一身肉身比景覺現在還要強大些,他是比較正統的火係修士,而且一般能夠在這戰火烈土安定修行的,一般都是比較正統修士,至於邪修、魔修,還是在海島上比較常見。

雖然說他們比較正統,可是若在景覺看來卻似乎有些不敢苟同,這人率性,做事情也很直白,他倒不是無緣無故去招惹別人的,那修士和他有些過節,在這裏有些過節,然後相互做些小動作時不傷大雅的,若真是因此以死相拚,也會遭到同道中人的恥笑。

景覺這還是初次接觸此地修士,所以也很難判斷這玄火子心性到底是個人獨有的,還是本地的特點。兩人互通了姓名,也也你問我答得說了些事情。

那玄火子在那處火山修行已經三個月之久了,此番一身肉體算是淬煉完成了,隨後便是煉骨,煉骨之事景覺還是有些了解的,煉骨的方法其實還是和一般修行沒有兩樣,可是要達到這個階段,必須要從骨肉之間找到經脈,這些經脈雖在還沒入仙門之前便已經被人說來道去,可是真正將其找到,並且加以操控、運用的則是需要達到煉骨境界才可以。

氣力可以通過經脈傳輸,其實這算不得錯誤,卻也不準確,因為氣力本身蘊含在人身體的每一個部位,所運用之時便會在身體的任何地方爆發,經脈傳輸的不是什麼氣力,而是能量,這能量在最初便是從食物獲得的,修士卻不一樣,他們的經脈之中那些食物所提供的能量早已經不足夠他們運用了,他們所需的是靈氣!靈氣所花的則是靈力!靈力可化道法,可布陣法、亦可以供身體所需,讓修士容顏老去的緩慢,甚至在某些丹藥的作用之下,更是可以保持容顏不老。

找到經脈不是一件難事,也不是一件易事,若是按照最為正統的修煉過程,那就是在時間的沉積下緩慢增加識覺,然後發覺其存在,可是如此緩慢,誰又會去有那樣大的耐心去發覺呢?所以各個法門之中都有著自己不同的見解,其他的景覺不知道,可是開天派的功法,卻指出了一個另辟蹊徑的路途,不過現在他還用不到,所以也沒有深究。

此番他們二人要去的地方不是火極之地的普通人所居之地,而是一方修士的城池,一般人若是想要達到那裏,必須要從千丈之下的地方攀爬上來,而於此金身境一下的修士一般很難做到。

兩人速度極快,過了一日半,遠處的一方死火山處便出現了可見的人影,而那死火山便是城池所在。

這裏入城是沒有人管的,不過要在其內居住卻是少不了一些手續的,這可是大能修士所建的城池,鎮壓四方,莫敢有心懷不軌者在此地撒野。

“好了!這裏便是你入我火極之地的第一站,我還有事,先告辭了!”玄火子去時匆匆,景覺也不怪,這兩日,從兩人交往來看,他本性便是率性、簡潔,來去毫無避諱。

本想道聲謝謝,現在看看卻沒有機會了,不過看看空中,他卻微微笑了笑,這兩日留下靈雯一個在那金舟裏,而她也能暗中觀察下方的一切動靜,自己不知道被其嘲笑了多少次啊……

他收斂了麵容,大步向前走去,看著周圍冷冷清清的街道,景覺有些疑惑了,這裏不管是從擺設格局上來說都和世俗無異,難道這裏的修士還沒有拋卻這些繁複的負累?

沒等他走兩步,一名光頭小夥子便走了上來,隻見他臉上帶著笑意開口問道“不知閣下可是仙師?”

“仙師?應是和仙長,已入仙門強者一樣的稱呼吧?”景覺狐疑的看著眼前這小夥子,看起神態應該不是此道中人,既然他不是,那我又為何要澄清呢?

他不說話,而是老神在在的站在原地,等著這年輕人說話。

光頭年輕人見此,臉上一陣陽光,隻聽他十分激動的說道“仙師在上!晚輩失禮了!”

“到底何事?”景覺有些不耐煩的輕哼說道,這威嚴還真是有那麼幾分仙師的模樣。

這年輕人臉色未變,而是緩緩道來“仙師!小子有一件秘寶……”,隻聽他的話說到這裏,景覺臉色一怔,隨後差點破口大罵起來。

這種事情,就算是說給傻子聽,傻子也許會相信,可是作為一個大好青年,智力也不算低若,此等狗血的事情,慢說是讓他聽到,便是見到也會想要上去罵他兩句,先不說真的有什麼好東西,正常人都會知道,天上也許會掉餡餅,可是要砸到自己那得是多少世才能修來的福分,在說誰又能保證這餡餅不是壞的,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你敢吃嗎?

“去去去!別在這煩我……”說著他向前方走去,那年輕人見此一臉沮喪。

可是景覺還沒走幾步,隻見他好像撞到什麼東西一樣“啵”的被彈了回來,一時間弄得灰頭土臉的。而這時那位光頭年輕人,去也突然指著他樂開了花。

“哈哈哈!原來你也是個沒入仙門的小輩!還來騙我……哈哈哈報應啊!報應啊……”他還在自顧的笑著,話音便被打斷了。

“嗚嗚嗚,放……放我下來……”不知何時在地上的景覺突然出現在他的跟前,一把抓住其下巴,把他舉了起來,這力道讓他根本不得反抗,隻能如此叫喊著。

其實還有一人在花枝亂顫的笑著,隻是她沒有被人抓起下巴的危險,靈雯此時在金舟之內東倒西歪的,幾乎笑得岔了氣息。

“噗!”景覺將此人一把扔到地上,順便冷冷的看著他說道“未入仙門又怎樣?你可能在我手下撐過一招半式?”

因為這點小事惱羞成怒到不至於,不過自己形象還是要維持一下的。

“你!你……”他說著清清嗓子,其實剛才他的嗓子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隻是說著“你”字,再看看景覺的眼神,他便膽怯了,其實他已經快要踏入玉身境了,與那下山虎也差不多,可是方才的眼前此人出現在眼前,他根本連人影都沒看到,在如此實力麵前,他再牛氣也得收斂下來。

“東西呢?”景覺突然向著光頭青年伸手。

光頭青年還摸著腦袋呆滯的問道“什麼東西?”

“秘寶!”景覺毫不客氣的開始搶,劫了,這也算他發泄那股子鬱氣方式。

光頭青年苦著臉說道“那有什麼秘寶啊!那……那是我騙你的……”

聽到他如此不老實,景覺的臉色更寒了,隻聽他說道“莫要裝傻充愣,若是沒有個稀奇古怪的玩意,你還真敢出來騙人?”

他的話讓那個光頭青年為之一愣,隨後臉色更加苦惱了,他雖是不情願,可是敵不過人家如此強勢啊!

其實景覺會如此做,也是從玄火子那裏得到了訊息,在這裏打劫之事算不得什麼紮眼的事情,在眾目睽睽之下,出手搶奪東西也是常有的事情。

不過這等事情還是需要強有力的實力,且不說能否搶成功,最先的是要拿出震懾周圍所有人的修為,若是一個玉身境的小輩在眾多納氣境的高手麵前搶奪金身境小輩的寶貝,傻子也能猜到,最後的結局,有便宜不占是傻瓜,隨便一個納氣境的高手隨手一揮袖子,將東西收走,到頭來還不是一場空?

當然此時景覺敢出手搶奪,一來是這裏根本就沒有什麼人,二來則是此人在這裏也不知道與多少人說了他的寶貝,看人家都是一臉不屑的樣子,也知道那東西人家看不上眼。三來則是這裏停留的似乎沒有比他高強的人了。

景覺倒不是真的貪圖什麼寶物,隻是想泄憤罷了,光頭青年將引向一處小房子裏麵,一打開門便是一處空床,裏麵幾乎沒有什麼擺設,而那青年竄到房裏先一步走上前,然後不知在什麼地方拿出一個盒子,滿臉的緊張。看樣子他還有什麼更加寶貝的東西不想讓景覺看到。

隻見他將盒子拿出來,隨後迅速打開,向著景覺便是發出一陣光團,景覺見此大驚失色,他的身形驀地一動,躲過了那道光團的襲擊,隨後上前,一把將光頭青年拿下。

隻見他手中握著一個約有一尺長短的金屬筒子,上麵金屬光澤熠熠生輝,看樣子做工還算精湛,不過景覺翻轉著看著這東西,臉上卻是一陣的驚愕。

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這東西怎麼會在這裏……?

能量炮,不錯,這東西正是那個大殺器,從前景覺所以長得利器,他有些難以置信了,“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他皺著眉頭有自言道。

翻來覆去觀看之下也沒有個結果,不過他可以肯定,這東西不是自己參與製造的那兩尊之一,至於這東西的製造圖紙,自己父親那邊是有的,自己這裏也有,餘生當然也複製了一份……

“您難道認得……”光頭青年好像看出他臉上的神色有些不對,於是在一旁輕聲問道。

景覺將東西一個翻轉背到身後,麵色微冷的問道“東西是從哪兒得來的?”

“我……這……”光頭青年有些猶豫,似乎想隱瞞什麼。

“快說!”景覺叫上猛地一跺地麵,地上一道細小的裂縫便從光頭青年的雙腿之間延伸而去。

光頭青年臉上一陣蒼白,神色十分緊張,不過盡管如此他還是三緘其口,低著頭不敢直視。

看他的樣子倒不像是偶然得來的,其中也許有些隱情,景覺這才放下臉上的陰寒,輕聲說道“此物我確實認得,你也不必如此緊張,若是我想殺你,剛才也不會留情,現在你還有機會……”

他的話音雖然緩和了些,可是其中的威懾力卻在增加,光頭青年顫抖著身體,支支吾吾的問道“你……你先說這東西和你是什麼關係……”他壯著膽子,如此問道。說完便是如同泄了氣的皮球,看樣子就算景覺根本不用回答他便會將事情說出來。

“此人修為如此低微不可能是冒險從別人手中搶來的……”轉念一想,他還是幽幽的回道“這東西隻有我和我的朋友家人才會擁有,你說是什麼關係?”

其實他也想過可能是別人一物兩賣,可是這種事情的幾率太低了,那邪修怎會容得別人如此戲弄,而且境界到了那個地步修士之間的交易也不屑與做這等自毀名譽的事情,想來想去這東西應該是從自己身邊的人手中流傳出去的。

聽到他的回話,這光頭青年麵色好轉了很多,隻聽他慢慢道來此物的來曆,一聽之下,景覺終於知道了這東西到底來自何處!

餘生,沒錯先前在總攻東林大盜之時,他便造了許多尊能量炮,而在東林之事了結之後他便外出而去,沒想到他來到了這裏,而且居然還與這小子結緣了。

當時光頭青年其實還是饅頭的棕黑色頭發,他按照先人留下的路徑,攀岩而上千丈,這才來到這個被傳做“世外桃源”的仙師聚集之地,剛來到這裏他便是萬分的後悔,不過既然有如此毅力來到這裏他肯定是不願意隨便放棄的。

在荒野之中亂跑了很久,他還是沒有找到有這人煙的地方,差點暴死荒野之中,最後尋到一處火山附近,居然看見有人,他便幸喜的奔上去,可是到了那裏他還是依舊的無助,那些修士居然自顧修煉,他在被人燎去頭發之後,便不敢隨便的求救,真個人也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方。

這時一名中年大漢卻向其伸出援手,他算是活了過來,隨後他便跟著那位修士,兩人熟絡之後那位修士也到了自己的目的地,一處剛剛熄滅的火山處,到了那裏,那位修士便將這能量炮交給了他,讓他幫忙護法,自己則是破去剛熄滅火山上的薄薄外殼一躍而入。

等了很久之後那位修士都沒有再次出來,他最後也放棄了,最後輾轉來到了這裏。

“過去多長時間了?”景覺心中一陣冰涼,急急問道。

光頭青年神色有些微愣,隨後緩緩說道“距今應有……三個月之久了吧?”

“三個月……”景覺徹底傻眼了,在快要剛剛滅的火山之中呆上三個月,他不知道周體精修士能不能撐過,可是餘生卻是肯定撐不過的!

“餘哥!”他突然想要放聲大哭,可是卻哭不出來,那個大漢,第一次見他時便覺得此人一股俠肝義膽,為了師仇沉寂百年,終於魚躍龍門將賊子逼到死路,他恩怨分明,自己雖然無意替其報仇,卻還是受了他許許多多的幫助……

“不對!”他在低下頭看到自己手腕之時,卻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這是餘生的生存的希望,儲物空間!他有著儲物空間,若是準備妥當的話應該不會這麼容易便道消身殞的!

想到這裏,他一把將眼前這個年輕人拉住,向外麵奔去……

金舟在空中飛逝,而靈雯卻是一臉不解,他們剛剛找到拿出城池,為何又如此匆忙地離開。不過看著景覺的神情,她張張嘴卻還是沒有問出來,很快坐在金舟頂上的光頭便指點著,來到一處火山上麵。

“便是這裏?”景覺看著腳下的滾熱土地,問道。他沒有見到火山口通往下方的通道,於是有些疑問。

“嗯!”光頭青年十分肯定地點點頭,到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再向前走以他的修為就扛不住了。

得到準確答案,按著光頭青年的指點,駕著金舟來到那可以通往下麵的火山通道上方,此時這個通道已經看不見了,厚厚的火山灰塵和些許的岩漿已經將其堵實了。

金舟可對前方的阻礙不屑一顧,直接衝破那層薄壁向火山內部奔去。

若不是金舟可以隔絕外麵的熱量,景覺怕是在此地很難支撐許久的,想來即使是餘生還活著境況應該不會太好吧。

帶著焦急之色,景覺向下奔去,下麵紅熱的發出亮光,雖然這還看不到岩漿,可是那些不斷掉落然後很長時間才發出聲音的岩石,便足以證明下方的岩漿沒有完全退去。

金舟飛的不快,它不遠載著其他男人,所以光頭便隻能在外麵等待著,而裏麵景覺和靈雯則是各守一方,仔細觀察著石壁上的一切,似乎想要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過了約有半個時辰,兩人還是一無所獲,而下方的岩漿也漸漸出現在了眼前,這可讓景覺一瞬間焦急的心情都浮躁了很多,其實還真別說,這火山內部其實還真不是眼前看到的僅是火熱那樣簡單,其中的某些東西居然可以透過金舟,讓人感到燥熱、煩躁。

終於岩漿便在金舟之下,這是他便已經猶豫和失望了,到了這裏居然都沒有發現什麼痕跡,難道他真的……

景覺不願接受這個結果,他在此仔細地觀察著岩壁上的一切,一遍、兩遍,在第三遍的時候,他終於發現了一個細微的跡象,就在一處離著岩漿不遠處的地方,一個大約能夠容的一人大小的凹處似乎有些異樣。

景覺靠近一看才發覺上麵的痕跡雖然已經被融化了很多,可是仔細一看之下,卻發現那裏居然有著像是拳印一樣的痕跡浮現,而且整個加起來正好是一個人大小。

這種手法他眼看著當然熟悉,當初兩人去養石之地挖仙石的時候便是用的如此手法。沒錯,這便是餘生留下來的痕跡,看樣子不是他可以摸去自己來過的跡象,而是這火山內部本身擁有的融化能力,將這一切給消去了。

看著眼前的場景,他雖然有些喜悅,可是這絲毫不能證明什麼,餘生到底在什麼地方?

終於他還是下了個決心,隻見他將上衣脫去,隨後便一步踏向那處痕跡而去,一出金舟,那種幾乎將人烤焦的炙熱便將他的身下衣服給燒成了粉末,不過他咬著牙還是踏了上去。不知何時金舟也泛出微微的金光將其身上籠罩著,頓時他的身上溫度降下去不少。

不過他的頭發卻是依舊的被烤的卷曲,最後抖動之下居然也化成灰掉了下來,這些頭發長出來可不容易啊。有著金舟的幫助,他忍著高溫踏上岩石,雖然也是炙熱無比,卻還能稍稍忍受一番。

他看著腳下的痕跡,仔細的觀察著,看了一會兒便發覺,餘生在這裏呆的時間卻是不短,地上些許打坐的痕跡足以證明,看樣子他也是做了很多準備嗎,不然在這裏能呆上如此之久,也是十分不易的。

最後看向邊沿部位的時候,他的眼睛突然一亮,這裏似乎有著移動的痕跡,而且時不時滑落,而是腳踏實地,似乎他在這裏與什麼東西正在……鬥法!

他剛想到這一點,岩漿下麵就傳來一陣異動,“呼啦!”帶著滿身的岩漿,一隻長相奇異獸類便衝了出來,這隻奇獸滿身的鱗甲,閃著火紅色光芒,脖子下麵露出的皮膚也是火紅色的。

而隨著它的身體衝出來,這奇獸的整個麵貌也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居然是一隻長相和沙獸相似,卻大至三丈有餘,長著六隻腿腳!這奇獸能夠在如此炎熱的岩漿之中生活,足以看出其實力不會太低,景覺哪敢大意,他雖然沒有被嚇得退回金舟,可是也時刻準備如此。

隻見那奇獸沿著岩壁攀爬而上,緊盯著景覺不放,嘴裏還時不時的吐出鮮紅的舌頭。它爬上岩壁,便停住了,而看著在凹處一時間雙方居然僵持住了。

景覺緩緩的拿出光刀,這光刀此時正好能派上大用處!隻見他身上突然傳出一個金色光點,這光點在他的身上的暗金紋路上流動著,隻見他緩緩將光刀貼在胸前,那金色光點居然在光刀和暗紋結合處一湧而上,沒入光刀之中不見了!

而此時看看那光刀的顏色卻又深了幾分,而且它的刀身此時正在微微的顫抖著,靈性居然也增加了一些。如此方法他不是第一次試驗了,結合當初金越的手段,他想到了以光刀融合這金芒來被自己操控,如同納氣境這一版,可以隔空收取敵人的腦袋。沒想到令他驚奇的是,這金芒入內之後居然十分靈動,比金越借用那時還要靈活些。

仔細一想之下不難發現,金越那道金芒正在被他的金芒融合,雖然現在還沒能將其引出,可是二者在一起作用之下居然可以將光刀的威能增加七八分。

他緩緩的將光刀以念力祭起,光刀飄浮在他的頭頂金光閃爍,一時間還真是有著納氣強者的風範和威嚴。

那奇獸一直也沒停著,隻見它的舌頭漸漸地被收了起來,直到現在居然不再發出分毫,而看它的六隻爪子也是緊緊地抓住岩壁,似乎想要聚齊力量一擁而上。

“啵!”那奇獸突然吐出舌頭,一團長長黏糊糊的鮮紅色肉,精準的向著景覺襲來。而他也是眼中精芒一閃,雙手掐起了一陣法決,這發覺正是催動念力操縱那金芒所用的,這是借法,借先祖的無上法力來攻敵的法決!

他頭頂的光刀在他掐訣的瞬間,便是金芒狂放,“咻!”的一聲向前方劃破空氣而去。

“呼啦!”,光刀與那奇獸的舌頭交織在一起,景覺感覺光刀好像陷入泥沼一樣,十分生澀,不過隻見他的法決再次一變,光刀之中突然閃出一道金芒瞬間便將那鮮紅的舌頭刺穿。

這雖是微不足道的小傷,可是疼痛感卻讓奇獸不得不將舌頭收回來,而景覺也隨之將金芒在此收入光刀之中,他已經可以將金芒引出體外了,雖然支持的時間和距離十分短,卻也能起到奇效。

奇獸將舌頭收回的同時身體也飛也似的向著他竄了過來,其速度居然快的不可思議,就連景覺一時間都難以看得清,不過那奇獸還沒上前幾步,便被一彈而回了,金舟在此哪能輪到它來撒野!

不過景覺卻好似不怎麼領情的樣子,剛才他是在忙著將金芒收回光刀之中,所以有些分神,一時不查,如此戰鬥怎能加以他人之手。餘生的下落現在還不明白,可是很顯然他在此施展道法,定然是與這奇獸或是其同類交戰,還是試試它的實力,才能準確判斷餘生是否會遭其毒手,當然,若是餘生真的被這東西所殺,還是他親手了結其生命,這才能緩解他心中的怒火……

那奇獸被金舟的金光一閃,便掉入岩漿之中,看其雖然有些掙紮,可是卻好像沒有什麼大礙。景覺操縱著光刀回到身邊,他等著與這隻奇獸真正的交鋒!

這奇獸似乎不是妖獸,看它的靈智,應是在這獨特的地方,十分受寵,才會有這樣的造化,如此的實力。

“刺啦……”光刀在奇獸的身上劃出一道道火花,卻沒有將其割開,看樣子這東西的防禦之力應該十分強悍,至少比一般的玉身境強者身體強度還要強上很多。

不過光刀之力卻是不敵景覺本體實力的,隻見他的光刀似乎有些失控,隨即被那奇獸一口吞下,他的臉上微寒,心中已經十分鎮定了,如此他便可以暢快的試探這奇獸的真正實力了。

隻見他的雙腳齊踏腳下的岩石,在踏碎的瞬間突然躍入空中,向著對麵的奇獸奔來,那奇獸剛剛吞下光刀,還在吞咽,便隻見敵手已經快要了到跟前了。

“轟!”景覺揮出一隻重拳,而他的拳頭在這樣炎熱的地方劃破空氣,居然帶起了一團一尺方圓的火焰,這火焰拳怕是隻在此地才可以發出吧。火拳擊在那鱗甲上麵,一陣陣湧動著的拳力輸入鱗甲上麵,一次、兩次、三次……

“哢嚓!”那片鱗甲終於被他的拳頭給擊地粉碎。火拳直接陷入奇獸的肉裏,去讓其吃痛不已。

剛才那短短的一瞬,奇獸還沒來得及反應,而此時隻見它帶著劇痛在岩壁上猛地一竄,便脫離了景覺的拳頭,隨之而來便是以那條長尾為鞭向著景覺抽來。

“啵!”景覺的身體在空中扭動著,居然做出了極難的動作,將身體扭曲的幾乎不可置信,而隨後他便甩著雙腿,在空中一踩,借著氣爆他也躲過了那條尾巴的攻擊。

而在這裏氣爆可不像是外界一樣,隻見那團氣體在他的腳下被凝聚,隨後爆裂開來,然後隨之而來的便是一團好似火蓮似的火焰,在靈雯看來,景覺便是踩著火蓮在空中輾轉騰挪的,如此況境,在他處也不多見啊。

這番交手景覺已經大概知道這了這奇獸的實力,心中也安定了很多,若是沒有特殊情況的話,餘生應該不會被這頭奇獸給傷到,也不會因此落入岩漿之中的。

雙方再次交手,三番兩次之後,景覺便問問的占據了上風,終於這奇獸自知不敵,居然一個轉身撲向岩漿之中,如此逃命方法可讓景覺一時間有些詫異,他也不猶豫一步踏上前去,在空中踏著奇獸的是身體,向下猛地一踩,這一腳雖然不敵戰斧那樣強大,可是也是景覺的裂地一腳,一下子便將奇獸的舌頭都給踩了出來。

隻見他的身體在空中一翻轉,踏著火蓮向金舟奔來……

“嗤啦……”好似水攪紅鐵之上,隨後一股燒焦的味道傳來。

景覺站在金舟之上看著迅速沉下去的那奇獸,臉上冷笑著,隻見他的手中在次掐齊了法決,隻見那奇獸突然翻湧起來,隨後一道金光從中穿出,仔細一看之下,那竟然是景覺早先可以讓奇獸吞下的光刀。

此時光刀閃著金光,衝天而上,一直來到景覺的身前這才停下,而他也是一把將其抓在手裏,向著身上一貼,可是他如此一貼之下,臉上卻多出一股笑意,隻見他保持著這個動作盤坐下來,居然不顧外界的溫度修煉了起來。

看著那奇獸居然還沒有死透,在岩漿之中嘶啞的叫著、翻轉著,它努力讓自己的傷口不要觸到岩漿,一旦觸到便會被燒焦,那鱗甲有這個絕岩漿的作用,在岩漿之中它本是無所畏懼的,可是現在隻能如此,猶如困獸……

沒過多久,就隻見一道比先前出來時的金芒更大的金芒,慢慢的被景覺拉入身體,在體表暗紋上遊走了幾次之後便慢慢隱了下去,景覺滿臉的笑意慢慢睜開了眼睛,剛才的融合十分成功,金越那道金芒終於被他收入體內,隻要再過一段時間,便可以被自己完全應用了,看樣子這同宗之物,還真不是自己練出來的,而是它自己靠著願力慢慢成長的,如若不然也不會融合,更不會融合的這樣快速。

他看著岩漿中的奇獸,心中有些暗歎,也有著些許的幸喜,看樣子餘生應該不會被這樣的獸類所傷,更加不會就此道消了,可是他又在什麼地方呢?

終於那奇獸慢慢的失去了活力,原本保持的姿勢也慢慢地散去,“呼啦……嗤啦!”它的身體先是撲在岩漿之上,隨後又是一股濃鬱的焦糊位傳來,它的肉身正在從內部被岩漿侵蝕掉,此時也許它還活著可是已經無力回天了,隻見它沒有動幾下便安靜下來了。

看著它一身的皮甲居然可以抗住岩漿,景覺心意一動,便讓金舟下落,隻見他忍著巨熱將那皮鱗甲拉了上來。在這火極之地所遇的修士絕大多數是火係修士,若是以此煉製一套戰甲,似乎能夠起到奇效。

“呼啦!”他將這奇獸留下的皮囊扔在了金舟裏麵,便不再去管,而是讓金舟向上奔去,此番餘生應該沒有身殞,得知這些他便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