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邢玨子的身上血氣四處竄動,根本不受控製,若不是他以全身乏力壓製現在怕是早已爆體身亡了!那兩人所發邪法在一開始他還沒有多麼在意,直到來到這不凝海遇到那些傳說中的守護者,一番惡戰之下這才爆發開來。
其實誰都知道那些深藏海地的守護者修為深不可測,若是真的發怒了,任誰也難以進入這不凝海,更別說是來到冰島之上了,不過那些守護者隻是作為一道門檻存在著的,隻要得到他們的認可,便可以暢通無阻,甚至就連一直排外的人魚也不會加以迫害阻撓,甚至還會提供些便利。
現在眼看著遠遠地冰島就在那裏,可是邢玨子卻是暗歎不已自己全身已經被封住了,神識也被那邪法給牽製住不得散出,一身靈氣也在漸漸耗散,根本不能前往“難道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妻嘛?”
他此次前來當然主要是為了自己的妻子,她雖然現在還沒事,可是壽元也已經達到極限,身上也被冥氣所傷,若是不轉為冥修的話,隻能道消身殞了。
他不甘心,若是自己當初能夠提前發覺那冥修未死,將其完全擊殺,自己的妻子便不會如此,隻能坐等道消。若是自己先前不去多管閑事也不會落得個這種下場,他心不甘啊!
“轟……!”一聲巨響震動了他身下的冰山,他驚慌地看向四周,卻沒有發現自己預想的守護者們。守護著現在已經探查到他的狀況,根本就不會再出手了。
正在他疑惑的時候,一個雪白的身影踏上這冰山,隻見那道身影甩了甩身上的海水,隨後便張著血盆大口向他襲來。
景覺這個時候也正向著這個冰山而來,這是附近最近的一座了,帶下估摸著也夠他忙活上很長時間了。可是一道白色的巨大身影卻將他的注意力暫時轉移了,那時是一頭白熊獸,比之前麵他所見到的身形都要大上很多,不過此時他並未看到被白熊獸遮著的邢玨子。
“這下子可有口福了!”他不知道這白熊獸在人魚族中的地位,隻是想起自己向前吃過的巨大熊爪,此時饞蟲上腦了。
他踏水而上,瞬息間就來到了這小小的“浮島”冰山之上。
那頭巨大的白熊獸晃動著身體,向前麵走著根本沒有察覺到身後居然還有人。
“吼!”這頭巨大的白熊獸,奔上前去,看著眼前這個血氣繚繞的生物,猛地嗅了嗅鼻子。發覺不是那種熟悉的氣息,它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咬上去。
“哢嚓……!”手臂粗壯的牙齒咬在邢玨子的身上,不斷地發出這種聲音。
邢玨子的身體強度已然和周體境的強者沒有多大差異了,小小的巨熊怎麼可能將其咬傷,隻是這種力道擠壓著他的身體,讓他一身的血氣更加暴,動了,隻見他雙眼緊閉,守住心神,若是這個時候心神失手,怕是回天乏術了。
“轟!”景覺走上來一看,居然見著這巨熊口中含著一人,雖然隻能看到下身,此時卻也不是計較的時候,隻見他雙拳齊出,擊在這巨熊的麵頰之上。
“蘇兄,莫要傷啊!”遠遠地海無量如此喊道,卻無濟於事。
這巨熊甚是強大,竟然不肯鬆開嘴!嘴裏叼著人,腦袋還左右甩動,妄圖將嘴裏的人撕碎,終於被巨熊即將吞噬的邢玨子一聲暴怒,氣血居然衝天而起,一下子將巨熊震得頭暈眼花,最後轟然倒地。
這氣血衝擊傷的是神智,就連景覺都覺得腦中一懵,身體搖晃數次這才定住。而在此時後麵跟來的海無量可是有些著急了。
剛才他還是有些不情願跟著前來,族中的寶物怎能若此隨便的就雙手奉上給別人。可是一想到反正此人打定主意,這千萬年的寒冰必然難以保住,還不如自己為族中“挽回”些損失,進自己的口袋重比別人全部拿走要好些。
可是當他跟上來時卻發現,景覺正和一頭白熊獸爭鬥,隻是離得有點遠,所以根本來不及阻攔,叫喊之下也毫無效果。這白熊獸在族中的地位是多麼強,其實從他們生活地就可以看出,這些白巨熊的主要聚集地就是在冰島的北部,占據了島上近三分之一的大小。
一般地說白熊獸在這極北之地都有分布,從冰原一直到冰島之上散碎的會有些群落,他們之中隻要有稍開靈智的便會被本族中的仙長給接到冰島之上,加以引導修煉,而在這個時候他們會選擇自己的伴侶,也就是人魚族中的強者,作為夥伴。
海無量境界不到,所以還沒有資格去契約一位妖獸境界的白熊獸,可是他卻知道,人魚一族和白熊族的關係是何等親密。剛才那頭白熊獸雖然還沒有完全開啟靈智,正在處於蛻變期,也好正是因此,它才會不受管教的出來活動。也正是因此這頭白熊獸才會嗅嗅鼻子,查看身前之人到底是不是人魚族。在得知這個血味十足的家夥不是人魚族之後,它當然不客氣一口咬下去,哪知道此人身體堅韌到連它的巨齒都難以磨碎的地步,更是沒有想到,這人一身完全爆發開來,它竟然不堪一擊,被血氣衝的昏倒了過去。
“啊……!”邢玨子雙眼紅的可怕,一身的血氣更是在身前形成了一個鮮紅的薄霧區,這聲巨吼衝的景覺都要倒退幾步。
邢玨子是一位煉體之士,一身血氣比同境界的修士強大太多、太多,就算是與周體境強者也有的一拚。此時他身上的氣血爆開可謂是震天動地。
“不!嗚……啊!”他不甘心自己就此死去,更不甘心身處洞府之內的道侶受著那冥寒之氣,最後在痛苦中含恨離世。隻見他一隻眼中的紅色猛地增加很多,另外一半則是減弱不少,而在看看他全身的氣血,更是向著那一側轉移而去。
“咻!”空中突然一陣顫抖,一道彩霞此時從天而將,一下氣籠罩了他的身體,讓他先前的打算放下不少。
剛才邢玨子已然沒有多少生望,絕望之下他選擇自爆半邊身體,想要借此化去邪法,可是即使是到了他這個地步,半邊身體也是難以存活的,周體、周體便說的是全身上下依然能夠受到自己的完全控製,就算是隻剩一根手指也許都能蘊藏靈魂、以及身體秘藏,可保不死。可是他還沒有達到那個境界,真的爆去半邊身體,九死難活啊!
這道彩霞所帶來的不僅僅是暫時的束縛,還給了他一道訊息,在他身下的冰山之內有著萬年寒冰,隻要萬年寒冰一出,便可以將他身上的邪法祛除。
一聽萬年寒冰,邢玨子的甚至突然像是被再次凝聚了起來,隻見他從天而降,全身紅霧更是被托在了身後,這一即便是在他一身修為最鼎盛的時候也難以爆發的。
“轟……啪……劈裏、啪啦!”這一擊他全身的氣勢都一下子衝擊開來,景覺和海無量被衝的倒飛很遠,跌在水麵上,來回幾次,才落入水中。
而與此同時從天而將一隻灰白的擎天巨爪,將那白熊獸給撈起,白熊獸的身影一閃而逝,再次出現之時,竟然是在遠處的另一塊冰山之上。
邢玨子的雙全根本沒有觸及到冰山,在其上一尺高出就停了下來,隻見在他的身下,那股拳勁帶著幾乎震動空間的劇烈波紋向下襲去,直沒冰山之中。
漸漸地冰山之上傳來“哢嚓……!”聲,水下也湧起了真正的水波,這水波越湧越盛,最後竟然帶動了這周圍百丈之內的水都向上噴湧而出。這是剛才邢玨子氣勁的反彈,隻見著水花湧起,直達空中數十丈這才向下落去,周圍百丈的水花就好像承托著這根水柱也向上湧起。
帶著湧動,景覺向外圍遊去,而就在那水柱落下的同時,碎裂的冰塊也隨之降落,淡青色、青綠色、淡綠色、墨綠色。從百年寒冰直到千年寒冰都好像不要錢的向下播撒著,看的景覺的眼都花了,這些東西在此地不能算得上多麼珍貴,可是在外界,就算是淡青色的百年寒冰都會有著已入仙門的修士爭搶。
他開始向著那些年份較深的寒冰奔去,先收好的,再收多的!這是收寶的原則。
海無量看著這些,一臉的痛心疾首,這些東西可都是族中的財資啊。不過他的手上卻也沒閑著,見這顏色深的便摟在懷裏,不過片刻便將江衣囊塞得滿滿的。
一擊之後,邢玨子的氣血得以發泄,心神也被他收斂了一些,他的眼中金光四射在下方滿是碎冰和水花中尋找著自己和道侶所需的萬年寒冰。
寒冰已達萬年,便是靈性十足,比一般的納氣之靈都要靈動幾分,更會趨利避害在水中逃遁無形,隻是冰山已然全部都被邢玨子的一擊彈入空中,這才讓它不得逃遁。
看著空中落下的寒冰,景覺迎麵就上,他知道那些墨綠色的寒冰已經可以活動,在水中的速度也不慢,所以他要搶在寒冰在水中逃開之前將其抓住,然後放在儲物空間裏麵這才穩妥。
忽然空中一道淡淡的,墨綠色的冰晶從天而降,迎著陽光,可以看到它居然震動著,這塊墨綠色冰晶在落入水麵的瞬間,被一道金色靈氣席卷而去,再出現的時候已經進入了邢玨子的口中,“哢哢!”他毫不猶豫的將自嚼碎吞咽下去。
隻見他向下麵掃視一番之後,一揮大手,再卷著幾顆墨綠色的寒冰,全都吞入肚子。感覺身上的邪法暫時被壓製著,他忽然眼中一凝,竟是瞬間散開了神識,要以自己旁的大識覺來查找那萬年寒冰的去向。
果不其然,這萬年寒冰還真是詭異無比,它竟然將自己全身都包裹著墨綠色的千年寒冰,試圖掩藏身份,這等靈性怪不得會有如此神效。其實它自己倒是沒有意識的,這掩藏身份也是為了保存自己的靈性不散。
感到一塊墨綠色的千年寒冰之內竟然藏著萬年寒冰,邢玨子催動道法化出一道細密的靈網向著萬年寒冰捕去。得到一塊萬年寒冰之後,邢玨子居然向天空一抱拳,隻見他身上的霞衣居然一閃而逝,放開了束縛。然後隻見他身形一閃便落到了最近的冰山之上。
“萬年寒冰可遇而不可求,能得到一塊已是難得萬分的事情了,這修士倒也知趣……”此時空中雲彩裏藏匿著兩人,這兩人一人是一身霞衣美豔絕倫正是婭熙,一名則是肩寬背廣,身型高大的漢子,隻不過他的身上卻穿著一件雪白皮衣,這就顯得有些不合身了。
說話的是婭熙,無意中她看到此人身上居然被邪法所傷還能撐到這裏,這份毅力儀式不簡單了,再看看此人身上似乎帶著點點的人魚氣息,似乎沒有敵意,應該是在外界與人魚結緣所致。所以她這才出手相助。
皮衣大漢此時臉上也是毫無顏色,他是白熊獸族重的宿老,算是此地的主事者,所要做的也就是管教那些遊蕩著、還沒完全開啟靈智的後輩們莫要隨意傷人,或是讓那些外來者莫要恣意妄為,傷了本地的人魚和白熊,當然若是有人貪心也必將受到他的懲罰。
其實那頭正處於蛻變期的白熊獸本來也不是半點靈智沒有,胡亂殺生的蠻獸,隻是白熊獸對於血氣的渴望就好像是景覺此類口服欲極強的人類一樣。邢玨子的血氣是多麼強大,這等美食擺在眼前它哪能控製住自己,就算是有人打擾,都不肯鬆嘴,要知道景覺的那一拳,雖沒有用上全力,卻也是不輕的。
既然此人已經得了好處,又如此明理,大漢是沒有什麼好說的,若不是身邊這個未來宮主的求情,以及自己後輩的無禮,他根本是不會同意此人白白得去那萬年寒冰的。
至於景覺和海無量那樣貪心,他也不是不想管,隻是這兩人的身份更加讓他無話可說,海無量本身就是人魚族中之人,他要是憑著自己的力量弄些千年、萬年寒冰都是十分正常的事情。更何況,這個小人魚和他也算是有些緣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
而那個人類小子,是族中所要押寶的重要人物之一,有著宮主的金口玉言,他是想管也得動動腦子分清這裏麵的厲害。更何況這兩個小子加在一起也不一定能夠弄到萬年寒冰,寒冰一入萬年,便不是人類的凡眼可以捕捉到的。
寒冰碎的到處亂飛,景覺和海無量也是忙個不停,到處撿拾千年以上的寒冰,百年寒冰在這裏不值錢,效用也不大。
兩人忙活了老半天這才停下手,他們登上最近的一個冰山,停下來休息。
看著各自滿懷的寒冰,他們二人都不自覺的笑了起來,這麼大的冰山若是要他們二人聯手也未必能夠在短時間裏麵弄碎,現在白撿這些寒冰,雖然隻有千年,卻也收獲頗豐。
此時海無量注意到那頭巨大的白熊獸,此時它正躺在離他們二人不遠處。他眼中一陣急轉,似乎想到什麼,走上前去。
“這家夥的實力不弱,若是能夠將這家夥收歸己有……”他心中已經開始盤算著弄個坐騎了,反正遲早都要有這一遭,早先培養感情不更好嗎?
隻見他從懷裏拿出一塊指甲蓋大小的寒冰,然後填入這巨熊的口中,對白熊獸來說,這寒冰之效和靈氣無異,他們雖然是陸上所生,可是一身的功法卻在冰係和土係之間,或是單純水係、或是身兼兩係,反正這寒冰卻是十分合適的。
果不其然隻見這白熊獸吞下那麼一小塊寒冰便緩緩的睜開眼睛,它的口中低吼著,根本沒有意識到剛才自己處於怎樣的危機之中。又是狠狠的嗅了嗅鼻子,發覺身前的是人魚一族,他便伸出舌頭,向前添來。
“呼啦!”冰麵上掉下許多口水來,這帶著晶刺模樣的味蕾擦在海無量的身上,居然半點損傷都沒有,甚至連他的衣服都沒有磨破,看樣子這頭白熊獸的能力已經十分強悍,能夠自主地控製自己身上的一些部位了,這也是進階的先兆,海無量也親昵地撫摸著它的頭,一獸一人似乎很是和諧。
看著這白熊獸居然被人不知覺的送到了這裏,景覺當然能夠想到,是有人在暗中觀察著他們。可是他卻不知道白熊獸在人魚族中的地位,原先想要將這隻白熊獸的巨掌拿來填飽肚子,現在看看似乎有些不太可能了。
“海兄?這巨獸……”
“哦!對了,蘇兄來自外界,不知道我族中的一些情況,這可是族中聖獸,白熊獸!是我們人魚之一族最親密的朋友!”海無量說著還看了看身前的巨獸,臉上也僅是真誠的笑容。
這樣的笑容是十分罕見地,不管是熟悉他的朋友,還是剛認識他不就得景覺,都很清楚的能夠看出此人的狡猾,可是對於白熊獸的感情,如此真摯,卻不讓人感到有甚不合適,也不覺得做作。
白熊獸在冰島人魚孩童的耳邊一般都是那種憨憨的、堅實的友方,他們會在你落水而無力回歸之時帶著你重返家園,更會從凶魚口中救下卡要成為凶魚餌料的人魚。
這些在別人耳中都隻是傳說而已。而海無量卻是親自嚐試過。
還是因為那場造化,他在長大些開始懂事的時候,曾經試圖回去,再次找到那個洞府,可是模糊的記憶,以及極深的大海根本不是他能夠潛入的,在水中遊弋了很久之後,他的全身已經沒了什麼力氣。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頭深海凶魚便盯上了他,奮力掙紮搏鬥了一會之後,他本以為自己已經沒無生望,便閉上了雙眼。
等他再次醒來之時,卻發現自己身前居然是一頭巨大的白熊獸,此時它全身濕漉漉的,正在甩著身上的海水,再看看自己現在居然是在一片陸地上,他很自然的以為是這頭白熊獸救了他,從此他對白熊獸的感情,也就定下了基調,才會有今日這樣的真誠(應該不難猜到是誰救了他,而這其中當然和那洞府的主人有著脫不了的關係,隻是現在不能說)。
聽到他這樣說,景覺不由的舔了舔嘴角,先前自己不知深淺為飽口福,曾經殺掉一隻,幸好琴兒不知自己吃的是什麼,若是知道了的話,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與這裏的白熊一族相處。
正在兩人談笑之時。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仰天震吼,卻隻見這處冰島那邊爆開一團血霧。他們二人向那處奔去,卻隻見一名全身衣服破碎,臉上掛著涓涓鮮血的男子正在仰天痛苦的喊叫著。
“啊……!”
這聲音直衝雲霄,回蕩在天際,不絕於耳。再仔細一看之下,兩人都是“嘶……”的一陣,不由得抽著涼氣!
“這……?”景覺認得這人,他就是那位拿著蛟魄凝魂花的中年修士,邢玨子!而現在他的一隻眼睛居然爆裂開來,這才使得他的臉上沾滿了鮮血。
有這樣魄力的修士、狠人怎能不讓人大,抽涼氣,就連在空中藏在雲彩裏麵的兩位高手,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這人顯然已經獲得了萬年寒冰,隻要吞服而下,再加上調息、煉化。將邪法逼出體外,便可以得以恢複,而此人居然將那萬年寒冰裝進一個精美的玉盒之中,然後貼上精心準備的符籙,將其中的全部靈性、寒氣都給封的嚴嚴實實。
他不馬上服食,如此精心的將其收起來是作甚?,正在婭熙以後之時,此人居然再次服下一顆千年寒冰,然後運起法力,片刻之後他居然一隻眼睛漲紅的極其可怕,最後毅然仰天將其爆開。
血撒蒼穹,血液噴射的最高已經衝入雲霄,最後還沒有落下之時就被罡風吹散了。煉體修士的氣血是多麼旺盛,一身血液若是真的要化開的話,足以填滿十丈的血池!而邢玨子的全身沾滿血液之後,居然沒有馬上支柱,而是一邊狂吼,一邊催動法力將剩餘的邪法侵染的血液給逼了出來。
千年寒冰之效是抵不上萬年寒冰的,他以千年寒冰加上自己的一顆眼球,足以完全逼出邪法,隻是這代價實在太大了,現在他還沒有明悟周體,根本不可能血肉複生,若是在踏入周體境以後才重新凝聚這顆眼睛,定然會拖累他的修行,所以若是沒有特別的情況他應該是在此後一生都是獨眼了……
終於他的高吼停了下來,整個人也再次盤坐下來。血液慢慢被止住了,而流出的血液,也不再是鮮紅色,而是溢出了淡淡的淡金色血液,這是他身上正常的血液,是淡金色的,而不是鮮紅色的!
他先前的流出血液為何是鮮紅色?而正常的血液卻是淡金色?那兩位心懷不軌的邪修修士,臨死前所用的邪法,正是將他的靈血化解開來,重新形成凡血,他的一滴靈血便可化作千百滴凡血,如此大量的凡血,在身體裏麵滿滿的侵蝕他的靈軀,最後在最薄弱的地方爆發開來,一發不可收拾,修士隻能就此飲恨。
現在邢玨子靠著千年寒冰暫時壓製著身體內的邪法,然後爆開一顆眼睛(一修士最薄弱的地方),這才化解了危機。
看著這樣的偉男子,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震撼。兩名小輩,更是有些懵了,這樣強大的修士怎會落得如此下場?景覺更是奇怪,在前不久兩人第一次見到之時,這位修士都是狀態飽滿,一身的靈動氣息,而現在卻落得個如此下場。
終於,沒等多久那頭白熊獸先站了起來,它也跟上來湊熱鬧。其實它是問到了血氣,這才走上來,看看能不能撿些便宜,大師當它走上前來,卻也是縮了縮腦袋。
剛才就是這個家夥,在他的嘴裏爆發開來,將自己的震暈過去,如此強勢人物,就算它的隻會沒有開啟多少,也是明白這其中的厲害的。隻見這頭白熊獸竟然轉過頭去,嘴角還輕輕地扯了扯海無量的衣服,似乎覺得這裏不是久留之地,想要讓他也快些逃走。
海無量眼睛咕嚕的轉了幾下,然後將一塊寒冰填入巨熊的嘴裏,輕撫了幾下,就讓它先行離開了,白熊獸的聚集地他又不是去不得,以後再去尋它也不網自己一眼就看中了這家夥。
白熊獸離開之後,兩人開始整理此次所得,其實他們二人都有私藏,隻是為了麵子上的些許大義,這才“坦然”的將東西拿出來。看著滿地的各種程度的綠色冰塊,兩人臉上都是一陣歡笑,而他們所藏的比這些的顏色都要更加深些。
地上也有不少墨綠色的寒冰,這些寒冰足有五千年以上,此時個個都在震動著,似乎就要離地而起,當然能夠做到那個程度的除了萬年以上的寒冰,其餘的寒冰基本上是不可能做到的。
將這些千年寒冰打包包好之後,兩人便看向那位盤坐的高手,邢玨子。此人現在已經平複了氣息,也緩緩睜開了眼睛。
“前輩可還認得晚輩?”景覺向前一步問道。
“咳,咳!不錯,當時你也強勢的很,想來應該是金族高足,若不然怎會有那樣一方重寶?”他喘息了幾聲,如此回道。邢玨子當然見識非凡,而且同為金係修士,當然能夠有此準確的判斷。
“前輩說的不錯,在下便是金族子弟,此番前來也是有要事,不然也不會那樣無禮的離開!”景覺顯得有些謙卑,對於高手就得有這樣的覺悟,不然的話怕是身首異處也不自知。
兩人閑敘了一會兒,此時景覺這才說道“不弱前輩隨我等前去冰島之上調息數日……”
隻見邢玨子一擺手,可是還等等他說話,便有些眩暈了,如此狀況確實不能長途跋涉,想到這裏他還是點了點頭。
金舟當然不會讓這樣的一人進入,隻能讓他和海無量一般在舟頂之上的一小片角落盤坐下來。
回到島上之後,邢玨子便由海無量安排,住了下來,而景覺則是回到冰宮,等待著冰宮之主的答複。
“蘇賢弟,我看你一身血氣如此飽滿,難不成也是體修不成?”邢玨子的身體竟無大礙,隻是一隻眼睛有些不適應,見著景覺再次到來,他終於還是想要結下這個緣分,
“嗯!邢前輩真是慧眼,說的算是不錯了,隻是在下隻是自行摸索著修煉,再加上一些機緣,這才成了半個體修!”他有些無奈了,這修煉毫無法門,也是他的一塊心病。
既然要結下這個緣分,邢玨子當然不會隱藏,隻見他的神情有些嚴肅,口中吐露道“不瞞你說,本人就是一名體修之士……”
“真的?”景覺有些不可置信了,如此機會怎能讓自己碰上,天下雖大,體修卻不見得有多少。
邢玨子卻嗬嗬一笑“這等事情我怎麼會拿來說笑,若我不是體修,也不會落得現在這個下場……”說著他輕輕地捂了捂自己的眼睛,。雖然那裏已經空了……
其實那邪法算是歪打正著,體修之士的血氣堪比更高階層的修士,強大的比那些寶體也不堂皇,若是同一境界的普通修士,怕是隻用千年寒冰便可以將邪法逼退,可是他的血氣堪比周體境的強者當然隻有萬年以上的寒冰,才能將邪法化出的凡血鎮住。
而且若不是他一身堅韌到了極強的地步,又怎會讓他選擇爆掉眼睛這等無奈之事,因為他的全身上下除了眼睛最為薄弱,若是其他地方就是他自己想要爆開,都要費些功夫。
“前輩……”
“沒事!嗬嗬!”邢玨子將哀傷放下接著說道“其實我看你一身的煉體之術隨時有些成就,卻也是粗糙之極,雖然協調能力已經算的上登堂入室了,可是離真正的煉體第一層還是有些距離的……”
聽到這話,景覺的眉頭緊皺,其實他自己也知道自己這一身的煉體修為,在梅麗大師的藥劑催動之下已然算是成功了,再加上後來的異變,跟本就已經在第一層的基礎上走出了一些距離,隻是自己這方身體修煉卻不是自己修來的,根本就毫無章法,至於後續更是毫不知情,此次聽到有真正的煉體修士,一語中的的評價自己的修煉,他則是深深陷入沉思之中。
看著景覺的情緒有些低落,他緩緩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煉體之士少之又少,本該相惜交流,可是煉體之士卻是耗時、枯燥、更是凶險萬分的,所以一般大家都不會聚在一起。今日我能與你相遇足以見得我二人的緣分非凡,雖然師門之中的功法不能隨便外傳,可是我這裏也有些自己的心得,至少在那你得到真正的修煉法門之前還是有些作用的。”
說著他從懷裏掏出一本冊子,這冊子不是凡紙所製,而是某種薄薄的獸皮釘在一起的,看著上麵歪歪曲曲的寫著“心得”二字,足以顯得此物乃是伴隨著邢玨子修煉路途上很長時間的,裏麵的心得體會,更是經過他親身體會,價值不可以以數、物量。
“這……這也太過珍貴了,小子何德何能受此大禮,還是我現在抄寫一些……”景覺顯得有些慌忙,雖說兩人還算投緣,卻還沒有到這個地步,再說了這東西的價值卻是不能拿來衡量,如此珍貴,怎能不讓他誠惶誠恐?
“不不不!”邢玨子搖搖手對著景覺說起了自己的緣由……
這本心得體會價值,其實還是要看他自己的心態,顯然他是十分珍重這獸皮冊子的,可是他將這東西交給出來,也是有著自己的考慮的。自己和道侶算算也已經共同修行了五六百年了,無子嗣這是其一,其二則是兩人都是散修,到處漂泊,若是不然怎會去冒險尋那珍寶精進修為。
兩人如此的奔波,最後落下這等的摸樣,還是有些反思的,他們是想要找一處淨土,然後停下腳步好好正統的修行一番,而金族半島的包容是世人明見的,他們也想去到那裏,然後找個山頭好好修行,說不定還能後繼有人,生個孩子或是收個徒弟,而景覺正是他所認得的金族之中的十分合適的人選。
一來是他的修為較低,以邢玨子的修為能夠降下身份和他相交,這已經可以顯出他的誠意是多麼的強了,再加上自己的心得當然算是錦上添花了。若是此時阿再有心的與金族已入仙門的修士可以結交,必然會引起他人的反感,也不符合他的本心。
二來則是景覺的身份,他的身份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是非同尋常的,那金舟的強勢以及現在他居然能後居住在冰宮之中,都能得以體現。
其三更加重要,那就是潛力,潛力一說倒不是虛無飄渺的,這裏麵不僅僅是根骨如何,還包括他們的機緣以及背後的力量。以他現在這樣的修為能夠見到冰宮之主,而且如此受待見。隻要名字一報,當然在任何地方都能混得開。隻是他不知道景覺背後的力量,以及在不久以後,都是不可想象的,可以說隻要他肯將自己的這些經曆和眼界報出去,修仙界之中都會給出幾分薄麵。
這幾個原因當然足以讓邢玨子將自己珍惜的心得贈送出來,而且他的坦白也獲得了景覺的認可和好感。最後叫心得收入懷中,不僅是他一臉微笑,就連邢玨子自己也是眉開眼笑,這算是雙贏了吧。
不過這裏麵邢玨子還有一個原因沒有直說,也不好透露,那就是他的道侶定然是要轉化作冥修的,而冥修在修仙界是不被認可,也不能隨便走動的,就如同金族墓地離得那些遊魂一般。而且在外界走動也對他們本體有著一定損害,所以還是找個安托的地方就此安下心來為好。當然這是不能隨便對人說的……
兩人都是心滿意足,景覺更是樂得嘴都合不攏了。若是自己能夠將其中的法門參悟,修為提高是必然的,更加能讓他真正地走上體修之途。當然體修雖說主要修煉身體,卻也不會放下普通得修煉,畢竟不管是元壽還是煉體本身,都是需要道法和靈力護身的。比如跳入火海之中淬煉身體,若是一開始便是如此,怕是會燒成灰的。循序肩頸這才是“修”字的本意。
冰島之下原本不是一片火山,隻是後來周圍的寒氣漸漸被吸收,最後居然在海水中層,形成了一個虛架在水上的“火山”,而透過這火山便是一片如同常溫一樣的境地,這裏幾乎沒有什麼冰的存在,形成一個巨大的凹陷,在這凹陷的周邊及內部,全部都是晶亮,紫光熠熠的萬年寒冰這“萬年”,可是不一萬年如此簡單,至於有多少年份,時間怕是少有這樣的人物的。
冰宮之主已經在這裏等了一天之久,她穿過虛火山沒有用多少工夫,可是將要進入這片聖地中的聖地,卻在外界調息了很久,而且等到吸熱的效用降到最低,這才敢走進去。
一入裏麵她便覺得全身的熱量都被吸走了,身體被冰凍的極寒無比,還好人魚的血液也是涼性的,不然的話也是難以撐住的。宮主強撐著身體向前走了一段,便見到眼前的一些紫色晶壁上居然顯化出一個拇指大小的嬰兒模樣影印,這些還真是有型而已,再向裏麵走去,她的臉上也漸漸露出了驚愕和歎息。
這裏的成型寒冰已經達到這等數量,原來據族中先祖記載,這裏原本是有些寒冰化嬰,可是還沒到如此數量,看樣子千年之前那造化之氣一下子造就了很多成型的寒冰精靈。
再向裏麵走去,她已經顧不上看周圍的情況了,身體熱量流失的已經讓她感到有些難以支撐了,強如她這個境界居然連見著聖靈的機會都沒有,可見聖靈的存在實在難以想象。
不過很快,就在她心中疾呼聖靈出現相助之時,卻真的有一隻煽動翅膀的小精靈來到了她的跟前,這小精靈一到宮主的身邊。便在她的肩頭坐了下來,隨後一股熱量籠罩著她的身體,她也漸漸恢複了活力。
可是此時她的心中驚愕的有些狂跳不已了,心境波動如此大也讓她自己有些不可置信,稍作平整按下心裏的波動,她便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是……?”
可是這小精靈卻還不怎麼通人事,歪著頭一臉不解的看著她,臉上卻是一陣純真的笑容。
看著問不出什麼結果,宮主便示意著表達自己的意思,這次還真收到了效果。原來在她還渡過虛火山之後便已經被她們察覺到了。
外麵那些還隻有影印的寒冰精靈們雖然還處於懵懂之中,可是也能傳遞一些簡單的信息那些,在了解到有人前來之時,精靈就與聖靈交流了,隨後便有了這個精靈前來之事。
已經開啟靈智的精靈其實有六位之多,她們之中有三個已經像這個精靈一樣可以與人交流,其餘的三個孩子聖靈的庇護之中正在覺醒靈智。
“母皇?”宮主得知他們居然叫聖靈為母皇,便有些不解了。
小精靈左搖右擺的表述了一會才說清楚,原來他們其實倒不是和聖靈一樣,完全是天生天養的,其中和母皇也有很大的關係,就如同剛才說說的,他們開啟靈智都是要靠著聖靈的幫助才可以,至於具體的情況,小精靈就不得而知了,就比如人類不可能知道自己是怎麼生下來一樣。
得知這些,宮主的臉上鎮定了很多,這些精靈既然是聖靈所造,便是對族中有益無害的,而他們和母皇倒是也有些區別,族中記載的聖靈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存在,而眼前這個小精靈,從其氣息看來卻隻有周體境相仿的實力。
小精靈搖晃著小腿生澀的表達著自己的言語,很長時間卻也說出不少信息。
原來三位精靈在與聖靈母皇交流之後,聖靈便做出了判斷,雖然她此時正在沉睡,可是這些精靈卻可以暢通無阻的與其交流,母皇得知來人之後,便讓她們自主選擇,最後便有了這個精靈獨自出來迎接她的事情。
“選擇?為何要選擇?選擇什麼?”宮主打著手勢問道。
小精靈也手舞足蹈的表達起來“就是可以跟著你,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啊……”不得不說新鮮事物對一個白如紙張的小生靈,是多麼的誘惑而就在母皇發出話以後,他們三個便自己憑著感覺,最後這個小精靈在宮主的身上感到一種舒適的感覺,就好像上天注定她們一定是如此的有緣一樣。
得到這樣的答複,冰宮之主的臉上忽然多出了一種明悟,這是一個跳躍的時代,一這個幾乎已經算是上代人物的她也趕上了這趟末班車,看樣子族中的大興就在這個時代了……
兩人一邊生澀的交流著,一邊向前走,沒過多久,在她們的眼前就出現了一個薄薄的薄膜,隻見小精靈一個閃身就從她的身上上消失不見了,再次出現之時,卻已經半邊身子就已經融入的了薄膜之中。
隻見她的小嘴咕噥了幾句,雙手一陣翻繞,那薄膜之上居然能漸漸出現了一個人形的開口,見此狀況,宮主那還能不了解,隻見她一步跨上前身後的薄膜開口也隨之再次融合在了一起。
一進入這裏麵,冰宮之主就感到了一股十分舒爽的氣息籠罩了她的身體,身邊好似有著無數輕盈的小精靈在她的耳邊環繞、傳唱,似乎整個人都升華了很多。
在向前看去隻是她的真個人都愣住了,境界到了她這個地步,就算是麵對與同境界的敵手也不一定會麵色變化,可是此時她的臉已經僵硬了,眼前的這一切已經超乎了她的想象。
眼前是一根根高矮不一的冰柱,加在一起足有百根有餘,其中高者直達穹頂,算算也有百丈之高,而矮者卻隻有不到一尺,這些潔淨的冰柱,本身根本不帶任何顏色,然而他們裏麵卻是五顏六色,饒人眼神,乍一看去就好像是一片花紅柳綠的仙境一般。
在這些冰柱之內竟然是一個個生動無比,好似活物一般,長得一副和人類無異卻背著數量不一的翅膀的各色精靈!這些精靈此時都是雙眼緊閉,環抱、蜷縮著身體,形態各異,或是仰天,或是沉首,或是翅膀將身體裹住,亦或是雙翅伸張開來,真是的好像是將他們的各種性格都表露無疑一樣。而他們身上的顏色也是不一而足,看起來十分豔麗。
與此同時她肩膀上的小精靈也跳了下去扇動著翅膀,指著其中的一個介紹著,可是她的語言卻不是冰宮之主能夠聽得懂的,隻是看著她的華麗表演,想來也和自己猜測的不差。
這些都是還未蘇醒的寒冰精靈,他們不如眼前這個能夠四處飛舞的精靈道行高,此時還處於懵懂的狀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蘇醒過來。
看著這些精靈再向已經注定要和自己一起對過下半生那個飛舞著的小精靈,她的臉上突然又好像了解到什麼“若是這些精靈都蘇醒,然後在族中尋找伴侶那麼他們人魚一族的實力,定然能夠得到飛一般的發展,那個時候……”
還沒等她想多少,飛舞著的小精靈好像介紹完其中一個小姐妹,隻見那冰柱好似活了一樣發出嗡鳴之聲,然後其他的冰柱也是隨之嗡鳴起來,而這種嗡鳴在宮主聽起來,卻好似仙音、神曲一般不絕於耳,讓她心曠神怡,覺得自己好像身處仙境,全身心都放鬆了下來。
這些寒冰精靈是冰的化身,她們的意誌和願力對修煉水係功法的修士來說就好像一個通行證,這種洗禮若是一個便足以讓一名修士改頭換麵,就算是以前水屬性並未突出的修士,修行起水係功法都會如同神助一般。而這麼多精靈願力夾雜在一起,更是不可以估量,若不是她自己的修為奇高,怕是要被度化成一個寒冰精靈也未嚐不可能。
在她還在沉浸在這些寒冰精靈的祝福之中,小精靈就拉著她的身體走過了這一段冰晶世界,而那些冰柱之中的精靈們還是嗡鳴個不停,就好比還禮一樣,隻見宮主揮出一片磅礴的靈氣。
這靈氣在空中瞬間散開,然後一些地方開始扭轉起來,最後竟然化作無數的精靈,在空中舞動、歡愉的飛來飛去,此時這裏更加像一片仙境了,而這些靈氣久久不散,直到宮主的身影消失在冰柱世界也沒有消散。
再向前走去,她終於來到了聖靈所在得地方,可是這裏已然不再是像先祖所描述的那樣,幾乎可以將控境境的高手給瞬間凍死的地步,反而是一片祥和,安寧,仙音嫋嫋的人間仙境。
看樣子這麼多年,特別是千年來的變化,足以改變了很多很多,而且那次造化之氣的突然爆發,也定然讓這裏受益不少。其實更具先祖的記載之中,那些影印形態的寒冰精靈本來隻有現在的百分之一都不到,至於冰晶世界更是隻字未提,看樣子那些已經成型還未開啟靈智的冰柱中的寒冰精靈們,應該是得了千年前的造化之氣,然後才會有此發展的。
心裏長舒了一口氣,宮主便進入聖靈所在的洞府深處,聖靈雖然還是依舊沒有醒來,可是卻可以通過其他精靈的口傳達她的意誌……
過了將近有三日之久,一道靈動萬分,卻籠罩著一種水汽,使人看起來模糊不清的人影從海中衝天而起,而在她的身上居然是滴水未沾,而在她的身下那些海水居然不住的跳動,好似在歡送她一般,這樣的情形若是讓人見著,甚至就連明麵上天下最強者金族初祖看到都會一臉的驚愕的。這種親和程度,世間僅有,再無二家!
而在她的身上赫然做著一個隻有巴掌大小的精靈,這隻精靈在她的肩頭擺動著小腿,四處觀望,眼中盡是歡喜和興奮。出來的當然是冰宮之主和那個已經和她完成生命契約的精靈,而這次出來,冰宮之主身上的氣息已經大變,雖然不比以前強勢,可是那種天然,那種輕靈卻不是以前可以相比的。
隻見她對著肩膀上的精靈笑了笑,便驀地將身形在空中一轉,隨後便化作一片水汽消失在海麵之上……
景覺此時將正在自己暫住的地方整理著此番前來的所得,最為寶貴的當然就是邢玨子的心得,那東西不能以價值來衡量,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至於其他的東西,比如寒冰,便讓他有些失去興趣了,這些寒冰堆積在一起居然有數百塊之多,每一個都比拳頭還大,而且其中墨綠色的也不少,這些幾乎全部都是千年寒冰,自己開始的時候破開小冰山所得的百年寒冰少之又少,而附著在千年寒冰上的百年寒冰也不占多數。
他將顏色相近的放在一起,居然發覺其中極快震動著的墨綠色千年寒冰似乎有些不同,他們都向一處顫抖著,似乎想要靠攏而去,而當他拿起那塊原本不怎麼顯眼的寒冰之時,臉上卻露出了疑惑之色。
這塊寒冰看起來和其他的千年寒冰似乎沒有多大區別,一樣的墨綠,一樣的震動,他疑惑的將通神護腕拿了出來,對著千年寒冰塊照去,卻是毫無所得,這些千年寒冰已經超出了三級的等級。
可是當他拿著護腕對著這塊寒冰發出探查瑩光的時候,卻不經意的發現在其上一一小片地方,居然反射著不同的光芒!他拿著冰塊出門,對著陽光看去,這才發覺冰塊之中竟然真的有一片地方和其他的墨綠色有些差別。
看到這情形,他以為自己算是撿到寶了,正在欣喜之時,一個身影驀地矗立在他的跟前,這可把他嚇了一大跳,手中的寒冰也隨即掉了下去。等他回過神來,卻發覺眼前正是幾日不見的冰宮宮主。
“前輩可算回來了!”景覺一抱拳,可是當他低下腰時,卻發覺一個小小的身影正在捧著他的寒冰,嘴裏還喋喋不休,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嘶……這……?”景覺雙眼一凝,吸了一口涼氣,這東西他不是沒有見過,可是據梅麗大師說,她不應該存在於這片小天地啊……
沒錯,梅麗有一個和這寒冰精靈極其相似的存在,說是奴仆也算不上,說是分身又無從談起,暫且可以稱之為一個化身一樣的存在艾米!景覺不止一次見過,卻不曾能夠了解其來曆,現在看到這樣的存在,臉上的驚愕更是絲毫都沒有遮掩。
“何事如此……?”見他臉上的怪異表情,冰宮之主說這話沿著他的眼神看去,卻發覺精靈兒不知什麼時候居然已經來到了地上。如此她也沒話說了,普天之下若是有人見著這小家夥表情淡然,那才真的有問題呢。
兩人見著那個精靈抱著寒冰在身前晃了晃,隨後一把將其扔開,身形一閃居然沒了蹤影。
見此景覺一步上去將寒冰握在手裏,當他抬起頭來時卻迎著冰宮之主的怪異眼神,這東西雖是撿便宜而來的,卻也珍貴萬分,而且就算是他已經猜到人魚族能夠安然的讓他獲取些寒冰,此時臉上也不怎麼光彩,畢竟這種事情,別人默認不說,卻也不是可以拿來明,麵上說道的。
“呃……,對了,宮主不知道可有結果?小子還要去其他地方送信,本身的時間也不多了啊……”景覺不著痕跡的將這塊寒冰踹入懷中。
宮主見此當然沒有計較,這本就是她默認的,看樣子婭熙辦事還是十分靠譜的。聽到景覺的話音,和那一股子悲壯的表情,宮主當然知道他所指的是哪些方麵,於是也是惋惜的說道“你這小子也算是命途波折,我這冰宮雖然醫術強者不少,能夠超越我的卻是沒有,而依我看來,你這一身的功夫怕是也來之不易吧……”
她看著景覺現在的狀態,幾乎是一眼便可明辨的,拋開正事不說,她先提到了景覺本身的問題,以為是他自己練功激進所致。
聽到這話,景覺臉上一陣的暗傷,隻聽他緩緩說到自己身上所中之毒,當然其中能說則說,不能說則跳過。
兩人一邊走著一邊向宮中進去,而此時已經進入裏麵的精靈兒卻已經和人玩了起來。
“嘻嘻!”
“哈哈!”
……
這幾乎算是兩個小家夥共同的語言了,原來精靈兒看到裏麵有一個和她一樣肥嘟嘟,卻長著一副魚尾的小女孩正在獨自玩耍,心中的好奇和興奮之意砰然而起,隨後便扔下寒冰走了進來。
看到一個比自己還要小好多的“小家夥”,琴兒的自信心好像膨脹了萬丈一般,直接指揮起來。好在這精靈還不懂這些事情,也不計較,所以兩人還真的玩到了一起,嘻嘻哈哈的擺飾著那些給她們帶來樂趣的玩意兒。
景覺身上的一邊卻是棘手,而且變異藥劑的製作理念和宮主甚至這普天之下的都大不相同,所以就算是強如她這般的境界,以及浸淫近兩千年之久的醫術,也是不能解決的。
不過這卻不會直接判景覺死刑了,至少這普天之下能夠為他保命的人就不是一隻手可以說得清的,這裏麵也包括宮主。性命之事不可以以常理來算,比如轉為冥修,也算是一種出路,至於其他的或是直接轉化為傀儡一樣的存在,沒有自己的身體,或是奪舍等等這樣的事情,都會保他不死,隻是這樣活下去,還不如死了,他還是希望能夠和正常人一樣……
“如此的話,那就沒有辦法了……,這樣吧!我回去整理一些關於治療你身上奇毒的水係醫法,若是有一人你能融彙其他聖地醫道聖術,說不定會有些奇效。”宮主如此已經算是仁至義盡,其實還有著其他方法,隻是這種代價對於救治一個外人拉說卻是有些不明智的。
“能都得到宮主的聖術,晚輩已經感激不盡了,我也相信人定勝天!人魚一族的情誼,小子已經看在眼裏了,此時我也不多言,隻要有需要,還請告知,你看著便是!”景覺的話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宮主心中也定了下來,人貴知恩圖報啊。
沒過幾日,景覺便悄悄地走了,琴兒對他的以來已經逐漸形成了,若是還扭扭捏捏的去道別,那就有些不明智了,他按著琴兒的意願給她捏了一個碩大無比的“巨,槍”,交予婭熙轉贈。在他想來,小孩子嘛,時間久了記憶也就淡了,留下點東西算是一種見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