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天地內 第二十二章人魚冰島(3 / 3)

冰宮之主緩過心思,眼中亮起兩束白光,過了一頓飯的功夫在,這才閉上眼睛,眉頭皺個不停。

當年的驚天之戰,她當然也是因為種種而沒有參戰的,所以也不知道當時的情景,隻是在千年前,淨光洞之內也曾發生過一陣騷動,至於聖靈更是喃喃自語,沉浸在修煉之中,直到現在都沒有醒來。

她能夠感受到當時是一種什麼樣的變化才導致族中如此震動,也能察覺到造化氣息在那時突然一下子增多很多,現在想想,也隻有那場與“天”抗爭,才會照成如此結果。而淨光洞和聖靈的騷動也正是與那造化氣息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

她不僅僅是身負人魚一族的命運,更是肩負著先祖的承諾與交易,所以她不能像金族初祖一樣直接答應了,片刻的思索她便轉身對著婭熙說道“走去看看那小子吧……”

說完她一揮袖子,一條看似柔弱無力道的水帶便將身邊的海無量一卷而去,瞬間就來到了景覺的麵前。

如此短的距離,婭熙也幾乎在同一時間到達了這裏,看著眼前的人類小輩此時手掌握著一塊親綠色的寒冰,正在出神地看著。她不由得呼喚了一聲“人類小子,還不將金舟給召出來,那小姑娘現在恐怕已經著急得不得了了吧。”

其實不用她提醒,景覺就已經發覺了幾人的到來,海無量此時臉色蒼白的厲害,剛才的速度他不是沒有嚐試過,不過被人如此提走,這還是第一次,看著眼前的那個人類小子,他的臉色更加糾結了,這家夥簡直壞的透頂,居然將那種大“殺器”交給自己,若不是眼前這個白衣女子,自己恐怕粉身碎骨也是有可能的。

白衣女子看著這人類小子還在發愣,臉上帶著一股疑惑,她一眼便能看得出來,景覺身上所存在的幾種氣息,其中竟然已經繁複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

金族子弟的氣息,這女子是極其熟悉的,而他的身上居然還有正統的“開天門”弟子才留下的印記,這就有些詭異了,而且黑水冥蛟的氣息雖然弱得不能再弱了,居然也存在他的身上,最主要的她感受到了自己女兒的氣息,一千多年的沉寂,她原本以為自己永遠也感受不到女兒的氣息了,可是今日她卻再次感受到了,至於再深究的話,竟然還有這幾股她都不曾得知的氣息。

金族初祖當然也看出了這些,不然也不會隨意的就將金舟暫借與他,這小子的背景如此豐富,而且又是純正的金族子弟,他當然樂的自然,也不去計較這些。可是冰宮之主卻不一樣,這人類小子的身份實在有些值得說到的地方……

“你是……”這是冰宮之主說話都有些顫抖了,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是不是應該直奔主題說到自己的女兒?

“小子景覺,也是金族子弟,身入……”他似乎忘記了這話不應該從他的口說傳出,他也沒有那個能力說出來。

隻聽蒼穹好似一陣陰鬱,壓得人喘不過氣來,而景覺的嘴雖然上下合動著,卻說不出半個音符來,隨後他的腦袋一陣刺痛,居然不知覺中瞬間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身處一處不知名的房間之內,而在他的眼前,則是一隻手剛剛拂過。

“你也太魯莽了,千年以前那幾個字就已經‘天’被封了起來……”冰宮之主雖然不曾親自去往土極之地,更沒有去過開天門,可是她知道那三個字早已經被封印了起來,若是有反者,定然是要受到不小的懲罰的,凡人還好些,若是修士必然會身死道消的,至於越強者所受到的懲罰也逐漸加重,甚至是天地化形親自出手(每一處的描寫都不會無緣無故,仔細看,細節處真的會有不少可以聯係在一起的)……

景覺忘了,在短短的幾年時間裏麵,發生了那麼多的輾轉變化,讓他已經有所難以承受了,一時不查居然差點釀下大錯、身死混散了。

“前輩說得甚是,小子卻是魯莽了,來時那位前輩曾經也提醒過……”

說著他將黑水冥蛟及其主人的事情給緩緩道來。

半個時辰之後,冰宮之主臉上露出了一種了然,似乎也下定了某種決心“是該喚醒聖靈了!”這件事情本身她是沒有資格去應承的,還是要與聖靈交流,才可決斷。

醒來之後,兩人說了如此多的事情,冰宮之主臉上隻是一臉嚴肅,根本就沒有其他表情。可是兩人說正事,宮主的麵容突然變得和藹起來,隻聽她輕聲問道“見到我的模樣,你可有些驚訝?”

景覺不自覺的點了點頭,他嗯了一聲,似乎在思考些什麼。

“那就隨便說說吧……”冰宮自主說完話轉過頭去,眼中微紅,似乎不想讓人見到她這幅摸樣。

見著冰宮宮主,這神態,他絲毫沒有在意,將語句整理了片刻,頓了頓說道“那位前輩長得確實和宮主十分相像,現在……”

這次說話的隻是景覺一人,宮主沒有插上半個字。

他了解的不多,隻是將自己看到的所觀察到的給說了出來,一柱香的時間就已經沒有什麼言辭了,他隻有將自己尋找美美的事情插進去,算是湊字了。

而這個時候,冰宮之主居然笑了笑他很樂意聽這些好似無關緊要的東西,在得知自己的女兒居然也收徒了,她赫然一陣微笑說道“我人魚一族居然收了人類做徒弟,也算是一種傳承了吧。算是開創先例了……”

其實這麼多年來天外的人魚族也已經和他們有了深入的交流,比如那可以在人行走的水團,就是他們帶來的。他們帶來的不僅僅是一些器物,更是有著一種嶄新的思想,史無前例的包容!

據天外人魚族的信息所得,大宇宙似乎是一個不可思議的世界,在那裏猿人族隻是眾多“人”其中的一部分,而且在他們的眼中原人除了生殖蛟快之外,幾乎一無是處,雖然占據著廣大的空間和資源,卻算不得多麼高貴。

按照天外人魚族的說法,是他們的道德、憐憫和包容,才能讓世間各族相互溝通,也是他們的大度,才會讓人類在這片小天地插上一腳,至於那裏到底是什麼演的個情況,還是得要親自去觀察和了解,才能讓人信服。

不過冰宮之主,似乎也接受了其中的一些觀念,比如包容,比如她的女兒收了一個人類徒弟。

這麼多年未見,心中的期待不管是多麼的不平靜,可是真的到了這一刻,也顯得淡然了。宮主聽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隨後便飄然的離開而去,此番的事情的重大,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令她慎之又慎。

景覺在這裏要少做修整,想到先前那位美絕的人魚強者要他將金舟召出來,心裏突然一緊,琴兒在裏麵不知道會多著急啊。想到這裏他不顧自己身體的不適,趕忙奔出去。

見著這人類猛地奔出來,海無量有些麵帶尷尬之色,先前自己誆騙此人,想來那個時候人家早已經看出來了。現在他這麼著急的跑出來,怕是要找自己的麻煩,而且這人的身份特殊的很,就算自己能夠勝他,也是沒那個膽量的。他已經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了,冰宮,人魚聖宮!這裏還輪不到他撒野。

想到這裏他隻好硬著頭皮迎麵走上去,可是還沒有等到他說話,就隻見那個人類小子居然雙眼緊閉、仰天而望、難道是在無視自己的存在嗎?

還沒等到他心中流露出怒火,一隻金光閃閃的三丈金舟就從天而降,而且氣勢比人,其周身流露著一股子不屈的鋒芒,刺得人精神都有些恍惚。

有著這種感覺的不僅僅是海無量一人,景覺也是如此覺得,他不知道這金舟為何無差別的放出氣息,也更加擔心琴兒的狀況,若是她也在這樣的氣勢下,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想到這裏,他急忙一腳踏入金舟之內。

這個時候海無量的眼睛都已經花了,精神上的巨大衝擊,以及自我感到的“無知”感一時充斥著他的腦袋,心中一直在想“這家夥還有這樣好的寶貝?我怎麼這麼傻……”

沒有見到他的這糾結的表情,景覺來到金舟之內卻看到琴兒正在無聊的胡亂彈射泥彈,巧不巧正好在他抬頭的瞬間,一顆軟泥單便彈到了他的臉上。

眼見著琴兒沒事,他的心算是放了下來,隻見他突然一捂半邊臉,痛哭著蹲在地上“哎呦呦!哎呦呦?!”

他的表演一下子嚇壞了,她哇哇叫著想要過來看看“叔叔怎麼了,你怎麼了啊!”不過玉盆之下可是堅硬的金屬,隻見她一個不小心,掉了出來。

還沒等她落在地上,一個身影箭步上前,便將她把在懷裏。

“嗬嗬,你這小家夥啊!”景覺臉上那有什麼損傷,他剛才是想和琴兒開個玩笑,這麼長時間將她一個人放在這裏,確實有些不負責任。

可是琴兒聽到他的話哭的更厲害了,而且一邊哭訴著“哇哇!你都把人家丟在這裏了,不要人家了,嗚嗚……”

這麼長時間以來,對她最為袒護、最為放任的就是眼前這個叔叔了,這一兩個月的相處幾乎讓這小家夥忘乎所以,雖然有些時候,兩個人顯得單調。可是仔細想想,在這裏還是十分自由的,而且新奇之物不斷湧現,更能感受飛在藍天之上的感覺,誰家孩童曾經沒有這個夢想呢?

安慰了一番之後,景覺將她連著玉盆捧了出來。

而見著這人類召喚出一把氣勢如此淩厲,威嚴幾乎壓迫靈魂的金舟,海無量心中亂糟糟的,在等了不過片刻的功夫,那個人類竟然手中捧著一個玉盆走了出來而在玉盆之內,赫然是一個小人魚!

看著這兩個在一起,顯得有些異樣的組合一起出來,他的臉上又是一番震驚,顯得有些目瞪口呆。

見到那個誆騙自己的人魚竟然在此地,景覺雖然有些不解,可是看到自己捧著的玉盆,再看看裏麵的小人魚,他的腦中一陣急轉,隨後便樂嗬嗬的對著還在發呆的那個騙子人魚說道“哎呀呀!這不是海兄嗎?”

他的臉上此時的表情,和當初海無量欺騙他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而海無量本人也是不得不虛與委蛇,誰讓此人現在的身份那樣特殊呢。

“哦,是蘇兄啊,蘇兄和我人魚可謂是緣分深似海啊!”他如此強調,景覺哪能不知,這樣的小伎倆雖然有些低俗,卻也不讓人感到怎麼厭煩。

“恩恩。海兄說的甚是,你看這小家夥,也是可憐得很啊!”他說著看向海無量人的身下,那團水……

他的眼神是如此的直白,白的讓海無量有些不適應,再看看自己身下的水團,他好似開了竅,從上麵一下子跳了下來,還真別說,他雖然長著魚尾,可是在地上,那魚尾居然靈活無比,絲毫不比人的腿腳差上多少,隻是看起來蹦蹦跳跳的,在這冰宮廣場上似乎有些不太和身份。

他跳下來的同時說道“我也見著這小妹十分可人,一直在盆裏也不太方便,就用我的……,這水團就送給她,作為見麵禮吧!”他話轉了一轉,本想隻是暫借,畢竟沒有這東西,他自己行動起來也不怎麼方便,可是轉念一想,倒不如下了決心,在這裏冰宮還能少得了他的好處,憑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從那些來往的高手手指縫中隨便露出什麼東西,也讓他受益無窮啊。

看樣子他是打算在這裏塊寶地,幹起那類似乞丐一樣的行當了,這也算是人魚中的一個異類吧……

琴兒一甩尾巴便跳到了那水團之上,而景覺也轉頭將玉盆放回了金舟之內,隨即讓金舟化去形跡。

剛剛一下金舟,琴兒就看到一個長相在人魚之中算是比較壞壞的男子,身下居然撐起一個不散的水團。她的心中對此渴望之極,卻不想那個壞壞的叔叔居然直接將這東西送給了自己,她可不做假,直接占為己有,駕著水團左搖右晃,慌亂、嬉笑的亂了很久,這才穩穩當當的在地上定住身體,慢慢地學起了走路。

看著她和人類嬰兒一樣學起了走路,景覺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不管從哪個方麵來說,能夠在陸地上自行行走,都是一件不錯的事情,更何況,這東西來得容易得很呐。

可是海無量的臉上卻有些鬱鬱了,他在地上行走不是問題,他的身體修為已經算是玉身境中等個異類了,能夠獲得那樣的機緣,與景覺也有這一番可比性,在地上行走算不得什麼,可是這麼長時間他還是沒有適應在陸地上的感覺,人魚屬於大,海,海中才是他們的天堂。

兩人隨便聊了幾句,景覺便將琴兒交給他,讓他帶著四處看看,而他自己卻要回到房中調息一番,天道之威對他的損傷也不算小事。

而在此時,冰宮之主卻來到淨光洞前,用她龐大的神識化成絲,向著洞口下麵向深處延伸著。

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終於感到在一處有了反應,冰宮之主傳出話語說道“先祖在上,現任宮主有事稟報……”

過了又是很長時間,下麵傳出一股奇異地、好似神識一樣的東西,裏麵也夾雜著話音說道“若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你可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冰宮之主得到回答,身體猛地一凜隻聽她回道“下麵先祖壽元不多,後世子弟甚是知曉,隻是這件事情太過重要,已經關乎我一族的未來以及先祖們的誓言,所以不得不進來征得先祖的同意……”

這才那邊的回話顯然快了很多,緊接著下麵就嗯了一句,似乎沒多說一個字便會讓他大受損傷一般。

……

在宮主說了事情的因果之後,過了半個時辰的功夫,下麵都沒有什麼動靜。冰宮之主心中一陣的遺憾,可是正當她想要離去之時,一到更為詭異的感覺瞬間籠罩了她的身體,讓她這個幾近達到控境境頂尖的高手,都有些悚然的和感覺,與此同時一直在她身體靈海之內黑水冥蛟鱗片震動了幾下,隨即安定襲來,這是一個蒼老沉重的神音在的她耳邊響起“是時候了……”

說完這話,那種感覺瞬間消散開來,而她也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的臉上說不出有著什麼感覺,可是心裏卻已經震撼的有些木然了,族中居然還有這樣的宿老活著,那種感覺,比她見著金族初祖的感覺更加強烈,難道組中有著天地境的高手?可是這片天底下之下的造化之氣息,不是造不出那種強者嗎……

不管怎麼說,是自己本族的強者,她總是欣喜更多些的,至此她一身的轉台也隨之轉變了很多,人魚一族多年來都是如此的低調,說白了還是自己的實力不夠,在明著的天下強者之中,隻能算是較低的一位,有著其他強者的牽製,她也不得讓族人低調行事,更加不敢外出一步,說到底還是為了整個族群的生死,隻能矮人一等。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至少她已經知道,天下還有更強者,不管是自己族中,還是其他的強者身後,都有著這樣的存在。若是說以前周體境算是中流砥柱,可以仗著身後絕世強者,在世間暢遊,就算惹上什麼麻煩,也會有人在背後博弈,至少不會落得個生死道消的地步。而絕世強者之間卻是畏首畏尾,不敢與人完全放開了爭鬥,因為他們已經是最後的力量了,若是他們也出什麼事,牽扯到的就是整個種族的生死存亡。

而現在他們的等階,好像降了一層,自己雖然是一個十分重要的腳色,可是若是真的到了撕破臉與人生死相鬥的時候,還是會有著更強者在身後博弈,最差的結果,不會是滅族,這樣就算是死了,也難以承受的後果。

放開心思之後,冰宮之主整個人都比以前要顯得意氣奮發的多,心境也隨著自己女兒的處境明確和自己身處的位置暗降,而上升不少,其實這種算是明悟一樣的東西,她要比其他同層次的高手要晚上很多,這樣也算是厚積薄發吧……

宮主此時雖偶有所得,可是卻沒有心思去全身心的投入進去,這種明悟不像其他毫無道理而來的頓悟,心境到了身下的就是要去充實它,等等也無妨。

看著宮主身上的狀態大變,婭熙有些不解,其實她此次前來是算定了自己師傅的鋒芒已經被化去了大部分,而人魚一族所需要的不是陳舊和腐朽,所以她前來繼承冰宮宮主之位,她的修為已經達到了周體境的頂峰,心境也已經凝練的足以讓她成功衝擊道控境境了,隻要在冰宮修行個十數年便可以輕鬆踏入控境境,這次前來不為自己,隻為人魚一族的未來(這也是她在發誓不再歸來,卻又回來的原因,能夠悟通這裏麵的區別和取舍,足以顯現出她的心境。)。

人魚一族的控境境高手不必再金族少,隻是他們的潛力和魄力早已經被耗散不是宮主的最佳人選,而婭熙卻不同,她是靠著自己的力量,以及在大海之中上百年的心境凝練,這才達到今日這個程度,不管是潛力無窮,魄力也不是其他人能夠比得上的,這個最佳人選可是不是隨意就決定的,早在她沉睡在海裏彩貝之中,夢道隻是就已經被定了下來。

“師傅,難道你……”婭熙終於有些不解的問到。

宮主卻是點點頭說道“嗯,婭熙,雖然以後是你們年青一代的時代,可是師傅我也得到了解放,以後我族中的基調該是如何,放心大膽的去做吧,師傅我也很想真正的去看看外麵的世界……”她的話明確,而又富有朝氣,看樣子似乎已經有了某種覺悟。

婭熙聽到這句話,心中雖然有些不解,卻也是十分喜悅,她不是貪圖權力,滿足個人的欲望。可是她所看到、了解(雅姿就是其中縮影,本人小說不會隨便給人起名字,也不會無病呻吟)到的,正是她在以後的宮主生涯中所要表達的,這是凝聚全族大勢,眾人意願的趨向。

“這幾日你就照看一下宮中的那幾個年輕小子,來一趟不容易,他們的潛力也是無窮的,結下此緣也算我人魚一族為以後時代的押寶吧!”宮主說完這些,便飄然離開了,而看她所去的方向赫然就是不凝海,聖靈所在其實遠在天邊,近在腳下……

琴兒被前麵一蹦一跳的海無量帶著在廣場周圍走動著,下麵的水團也被她操縱的十分靈活,扭動之下,就好像一個飄在水上小精靈一樣。

“海叔叔,你要帶我去哪兒?”她天真的轉著大眼睛問道。

海無量可不是個省錢的料,在任何地方,任何時候都有著被他算計著的好處存在,現在他正在四處走動,看似漫毫無無目的,可是仔細看去,他竟然占據了從冰宮至大門的全部道路,隻見前麵迎麵走來一名白麵中年男子,他的臉上盡是仙風道骨之色,人魚族的強者看起來確實要比猿人族要飄逸些。

海無量領著琴兒快步走上中年人的麵前,開口就說“前輩安好!小輩海無量,在此恭候了!”

這冰宮、聖宮是容不得其他人隨意施展法決,來去雷動風起的,不管是冰宮之主,還是其他什麼人,可以走得快些,卻絕不能施展道法,發出大的響動,此人也是如此,不然哪能輪得到海無量這個小輩攔住他的去路。

“咦,……你是?”這中年人顯然不認得眼前這個,在地上蹦蹦跳跳還沒有化去魚尾的小輩,至於他身後浮在水團的琴兒更是直接被他忽視了。

“小子,有幸被公主大人帶回,得令,在此四處走動,見著前輩仙風道骨,氣度不凡,定然是我族中的宿老、大能,於是心中澎湃,不由得前來問安,還請前輩原諒!”海無量一下子將自己置身於一種極高的境界,公主親自帶回的後輩,那是何等的榮幸?隨後便自降身份將眼前這個中年人捧至高處,這等手段不可謂不高明,任誰聽了心中也是暗生自傲,一身愉悅暢快。

“嗯嗯,不錯,不錯!”這中年人仔細的看了看他的身體,然後轉過頭去,對著他身後的小人魚琴兒親昵的說道“這可是你的孩子?嗯,真是天真可愛,族中就需要這樣的年輕活潑的氣息,來來來……”

此人說著從身上突然摸出一顆碩大的珠子,看他身上根本就沒有什麼鼓鼓囊囊的,這人定然是個開辟體內空間的周體境以上的高手,他拿出的東西能是普通之物?

眼看此人將東西塞給琴兒之後便飄然離開,進入冰宮之中,海無量不動聲色,直到那人的身影消失不見,他這才清了清嗓子,對著小人魚好似誘惑的說道“給叔叔看看,剛才那位大伯給你的珠子好嗎?”

“不給!”琴兒有些決然的說道。

“你要那東西幹什麼?”

“以後讓叔叔給我造一把更大的槍,我當泥彈打小鳥!”說著她亮了亮手中的那把隻是裝了泥彈的暗紋金槍,這東西可不隻是一件玩物,隻是用來發射那珠子,怕是還不夠資格的……

“哎呀呀,前輩好風骨啊……”

兩人這樣配合著,各自都賺了不少,可是海無量還是心有不甘,一個小家夥要要那麼多好寶貝幹什麼?可是人他百變的花言巧語,虎熊的膽子也弄不來那些東西,他不知道這些東西都是琴兒為景覺留著的。

一日過去了,宮主沒有回來,景覺卻已經調息好了,幸好他的修為低微,更是沒有踏入仙門,不然的話就算是有著絕世強者在他的身邊,也是凶險萬分的。

“蘇公子倒是好生奇怪啊!”他一出來就遇到,絕世女子婭熙,而她的臉上則是有些笑意的如此問道。

景覺見到此人,心中可是不敢隨便應付的,隻聽他有些疑問的道“不知前輩說的是……?”

“嗬嗬,說說罷了,隻是奇怪公子明明是金族子弟,卻為何姓蘇?”婭熙如此問道,卻也不顯得突兀,隻要是得知他的身份,定然會有如此的疑問。

“原來是此事,小子的先祖早年……”

他不知不覺中說了不少關於自己身份的事情,也不為了什麼,隻是心聲吐露罷了。

“哎……原來如此,世事無常,分分合合,卻打不散那股子親情,分不開心中的牽掛啊!”婭熙深有體會,在這世間她所經曆的事情極端之極,比別的修士感悟到的也是更加深刻些。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走動,景覺突然問起關於那位在土極之地的人魚,哪知這人魚女子居然比作為母親的冰宮之主還要清楚些。

原來她與那位前輩算是最為親密的閨蜜不管是小時候,還是各自擁有了一番不平常的經曆之後,都是無話不談的,兩人的想法也是極其相近的,所以她了解的當然要比作為母親,卻一身負累更是無暇照顧自己女兒的冰宮之主要多些。

那位前輩道號寒妙子,至於名字就不是能對他這個小輩輕易提起的。當年兩人先後出了冰島,在世間遊曆,所選的路線不同,所要追求的也不同,所以在很長時間之內都沒有再聯係,後來兩人見了幾麵,暢快的聊起自己的在那段時間的事情,也都有著自己的感慨。

具體的事情,婭熙怎麼可能對他這小輩說起,隻是在提到門派長老之時,婭熙的臉上露出一番異色,當年寒妙子確實和她談起過自己的感情問題,雖然沒有指名道姓,卻也流露出對方不是平凡的人物,現在想想那人竟然是那個門派的長老,這卻讓她有些驚訝了。

兩人聊著便拋卻了那些沉重的事情,說琴兒的來曆,景覺說的幽靜又險的,也讓婭熙有些微驚,著人類能夠在眾位納氣強者麵前如此鎮定,甚至還交了手,這份膽氣就已經是同輩之中少有的了。

雖然他的身體強大的有些離譜,可是境界不同,想要跨越這裏麵的心理障礙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兩人聊著聊著便走出了冰宮,可是他們一出頭,便看到眼前突然竄出兩道身影,一聲俏生生的聲音在他們二人的耳邊響起“兩位前輩,小丫頭琴兒這廂有禮了……”

“呃,這……”景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了,琴兒怎會變成這個樣子?

“嘻嘻!”聽到這話,婭熙第一個反應到不想景覺一樣驚愕,而是捂著嘴抽搐的笑著。

琴兒此時坐在水團彎下腰去,根本看不到來的竟然是她的叔叔,而一旁的海無量抬起頭來一看,隻覺得一陣眩暈,趕忙強撐著上前請安說道“不知來人居然是前輩和蘇兄,真是失禮了!”

他的話一說完緊接著一個清脆的聲音也隨著叫起來“失禮了……”

“琴兒,琴兒!”景覺輕聲呼了兩次,小琴兒這才抬起頭來,先是一愣,隨後便歡喜的撲了上來。

這兩人,特別是琴兒,在此之前基本上都不用抬頭,便被人贈送的寶物給掩蓋起來了,其中海無量的“功夫”可是發揮到了極致,一陣借勢,又是高讚等等話語,便讓那些出入冰宮的強者們,心甘情願的掏出些好處。

很顯然到了他們那個地步,一般都不會被這些小道給迷惑住,這些高手都是明眼人,這個人魚小子修為如此低微,卻能在這聖地冰宮之外自由的來回竄梭,再加上他的話語揭示了自己的來曆,也讓那些高手心中有些思量,拿出些小玩意也算不得什麼。

隻是他們拿出的小玩意可,是對納氣境的修士都有著極大的誘惑力。

兩人配合著,琴兒負責賣乖,海無量負責賣嘴皮子,算不得天衣無縫,卻也讓人不感煩惱。幾次三番到了現在,他們居然將剛出來的景覺和婭熙兩人給攔住,這可讓海無量臉上一陣的暗黑。

“還兄可否解釋一下,這琴兒怎會變得如此市儈?”景覺不想讓她小小的純潔的心靈,過早地受到世俗的侵染,這才寒著臉向著海無量興師問罪。

還沒等海無量說話,婭熙便開口了,化解兩人的矛盾也是她的職責之一。

“嗬嗬,蘇公子莫要如此動怒,我看也沒有什麼……”她輕聲說著將琴兒一把摟了過來,其實她也曾經希望有個孩子……

琴兒掙紮了兩下,卻不得脫身,隻得撇著嘴,眼睛瞪得圓亮。

景覺臉上一怔,聽到這話當然不敢放肆,心道她們同是人魚族,應該不會忽視孩子的發展,自己還是有些越俎代庖了。

海無量臉上則是一陣輕鬆,他隻顧著“攔截寶物”,卻忘了身邊的搭檔隻是個還未經曆世事的孩童,如此也太沒有覺悟了。聽到族中前輩的化解,他當然樂得開心。

“收你做徒弟怎麼樣?”婭熙突然向著琴兒如此說道。

這可讓一旁的兩個大男人為之一愣,這位前輩怎會說出如此話來?收徒之事一般都是鄭重萬分的,當然景覺被梅麗收做徒弟除外。

“什麼是徒弟?”琴兒有些不解,吮著手指歪著頭問道。

“……”這該如何向著這樣一個孩子解釋?

“有好玩的嗎?”

“嗯!”

“好吃的?”

“嗯!”

…………

其實剛才婭熙將琴兒緊緊地摟著,倒不是愛心泛濫,她所做的事情都是有著目的的。而剛才正是在探查她全身的根骨如何,一查之下卻也不出所料,非常純正的水性體質,和其他大部分的人魚沒有多大的區別。

一般人魚的體質已經算是逆天了,所以一般不用人類那樣千辛萬苦尋找某種特殊體質,或是怎樣逆天的天賦。他們天生就是大海的寵兒,水中的精靈,基本上大部分都是十分純淨的水性體質,隻要加以潛心、正統的修煉,踏入仙門不是問題,踏入周體境境也比一般的人類要容易得多,隻是他們的壽命較為漫長,生育力卻比人類弱上很多,所以在世間隻能算是末勢。

如此收徒在人魚一族也算是少見了,琴兒不知不覺就答應了,心裏卻隻想到那些孩子們夢想得到的東西,在她們身旁的兩個男人聽到兩人如此地話,連一個字都不敢說,生怕會打攪到這小家夥的判斷,如此的機會若是丟掉了,怕是要後悔一輩子的。

收徒之後,婭熙便帶著琴兒離開了這裏,而琴兒舍不得那些討要來的寶貝,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海無量,最後連他的那份都給盤剝去不少,這才開心了的離開了。

“海兄真是辛苦了啊!”他說著看向地上海無量的魚尾,一臉的抱歉之意。可這在海無量的耳中聽來卻好似諷刺一般,讓他的心裏有些不舒服。

景覺何曾不是捏著一口氣,自己甘心被他騙,是想弄些真正的好處,可是寒冰之事他已然通過婭熙知道了,這島上的百年寒冰多的就像是石頭,而且隻要是島上的誰家生了孩子,一般都會取些水來藏入罐中,等到孩子長成或是中年之時便會成為百年寒冰,而且在其他一些地方,水溝池塘之內,若是沒有將冰塊打撈玩,都會留下不少的百年寒冰,不管怎麼說,百年寒冰,實在是有些不足掛齒。

在得知自己居然被人以這樣的東西給欺騙了,景覺心中哪能不來氣?再加上剛才之事,他便會如此諷刺也是在所難免的。

“蘇兄這話說得……,你看我在這地上生龍活虎的,算不得辛苦!”海無量回擊道。說著他還來回蹦了兩下,來顯示自己的話語非虛。

看著他這樣“軟”的反駁,景覺沒有半點生氣,反而是一臉的詭笑。隻聽他有些疑問的說道“若是我沒記錯的話,海兄應是本地生長的人吧?”

看到他說正事海無量當然不會計較那些個小事,便回道“不錯!我家入島居住已經是數千年以前的事情了,雖然不曾曆代都出現宮中長老、管事,卻也出了幾個大能,所以一直延續至今,說到底,在下對這冰島也算是半個通明之人了!”

他的話顯然有些誇張,從他根本就不認得宮主,這一點就可以看出,當然若是說其他小事或是本地風貌,島上的任何一個成年人都比較熟悉,人魚成年一般都需要最少七八十年的時間,到了尾部異動之時表示成年的象征,所以他們在漫長的時間裏麵,在這小小的島上,除了一些禁地、險處哪還有他們錯過的地方。

聽到他如此肯定的回道,景覺臉上更是鄭重了,他的眉頭皺了數次,這才緩緩的開口道“嗯……,其實在下對此地的一些事情倒不是一無所知,隻是這寒冰……”

說著他將海無量用來欺騙他的百年寒冰拿了出來。見此狀況海無量當然是一陣的尷尬,這個時候若是眼前這個人類小子拿起先前的事情來說是的話,自己肯定是難以抬起頭來的。

隻聽景覺接著說道“海兄莫要誤會,我也不是斤斤計較之人,隻是現在有些疑惑想要兄台解答一番!”

這次的話,可讓海無量心裏定了定,他也是正經萬分的說道“這倒沒什麼問題,蘇兄請說!在下言無不盡!”

隨後景覺便將自己想要獲得千年以上寒冰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他的話不出所料,海無量沉默了片刻,腦中也是一陣思索,於是有些疑惑的道“蘇兄莫非是想要解決身上的奇毒?這寒冰怕是對比沒有多大作用吧?”

“也不全是為了在下自己,不過要是在下有一日真的身殞,這寒冰之效還怎是可以一用,仙機一縷,是要自己爭取的!”他說著臉上流露出一股決然的氣息,若是此路真的不通,其他路途也未嚐不可。

“嗯!說的甚是啊……”海無量感慨一下剛才的話,便將自己所知道的給倒了出來。

其實這種事情,若是問道婭熙前輩,應該會得到更加準確的答案,隻是他已經開出來這位前輩已然是這裏未來的主人,怎會隨便的教授外人去汲取自家的寶物,就算她有心相贈,也不會如此直白,畢竟這可是關乎她的在族中的信譽和威嚴,這種上不得台麵的事情還是要以另一種方式來解決。比如讓他自己去發掘,去獲取……

千年以上的寒冰,在這裏的人魚眼中其實和百年寒冰沒有多少區別,因為他們在這裏基本上不需要用此物來裝納靈魂,一般的長者逝去便已經沒了多少希望,耗費這些東西延續那和死物別無二致的靈魂,是沒有必要的。

而在這裏族中強者如雲,又不會發生什麼特殊情況。若是真的有些希望大不了取出先祖留下的萬年寒冰,走上冥修之路,要知道能夠在這裏生活著的,都是家中曾經出現過大能,並且還有著希望出現強者的人魚後代,他們手中能沒有些家底。

至於已入仙門的修士,也足以讓冰宮耗費些許萬年寒冰來幫助他們走上冥修之路,那些淨光洞裏麵的冰棺便有一部分是這種情況。

海無量所說的當然是對一般外來修士所說的那些寒冰所在地,人魚一族能夠如此大方的,放那些外來的異族人進來,不僅僅是因為那些守護者的肯定,也是因為他們有著共識,那就是福禍命在天!可以告知寶物所在地,卻不會輕易地將其拿出來隨便贈與別人。

婭熙當然也是這種想法,而且這種覺悟更加深刻,就連對待自己族中的小貝也是如此算計的。

千年寒冰海無量手中還有些,不過這些家底,想要從他的手裏拿出來比登天還難。他隻告訴了景覺在這不凝海下,陸架處便會有著千年以上的寒冰存在,這些寒冰不是散碎者著的,而是包裹在其他更低階的寒冰之內十分巨大根本不是人力可以取上來的,要想得到不僅僅是要將那些堅冰破開,更要有的則是運氣,畢竟不是每塊寒冰之內都是有著千年以上的寒冰的。

聽到這話,景覺沒有打退堂鼓,他也沒有想過要靠別人施舍獲得些好處,既然如此倒不如去看一看,或許會有些收獲也說不定……

想到這裏他的眼神有些失守。看著他的麵容,再想想此人的身份,海無量眼中提溜直轉“跟著此人定然不會有危險,畢竟此人的身份可是重要的很啊……”

想到這裏,他忽然哈哈一笑,隻聽他說道“沒想到蘇兄會如此需要千年以上的寒冰,不如這樣吧,小弟今日也是閑來無事,不如我們二人結伴而行,你也和我說說你們猿人社會是個什麼樣的情況,在下對此也是十分感興趣的啊!”

有人相伴當然是好事他欣然同意,兩人便結伴下了冰山。

“兩個小子還真是雷厲風行啊!還是去看看為好……”婭熙當然已經察覺此事,她的臉上盡是一番笑意,在低頭看著躺在一塊紫青色寒冰床上的小人魚之後,她就驀地消失在了原地,雖然沒有用道法,這速度也不是常人眼界可以看得清的。

一下冰山,景覺就召出了金舟,這裏離海邊還很遠,若是憑著他們的速度是要浪費不少時間的,有這種利器不用才傻呢。金舟開始還有些脾氣不讓人魚上舟,最後在海無量的三寸口舌之下,這金舟居然勉強放開身上的一片金光,讓他盤坐在上麵“迎接烈風的洗禮”。

兩人來到海邊不過眨眼的功夫,隨後兩人便躍入海水之中。

這不凝海的海水和其他地方的海水有著些許的不同,對長期生活在這裏人魚來說是發覺不到的,可是景覺卻能感覺到身上似乎在慢慢流逝著一些熱量,隻是不多,也不礙什麼事,他這才沒有放在心上。

入水之後,海無量這才發覺自己似乎有些估計錯誤,他本想此人在水中比自己要生澀很多,可是現在看去,這人類居然不像他以前見到聽到的人類一樣。他居然在水中也能暢快的遊弋,更加能夠自主的在水中呼吸。

他不知道景覺現在已經算不得真正的人類了,他的皮膚早已經異變的好像青蛙一樣,在水中也不會有半點不適,再加上他在極端狀態的水中曆練了一段時間,這種熟練已經堪堪能夠比得上人魚了。

不過一會兒,兩人就看見眼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冰塊,隻是在水下,裏麵深處的顏色比較難以判斷。

“轟轟……”

也不知道這是第幾座暗藏在水下的冰山轟然碎裂開來,裏麵的碎渣開始四處崩去!不過他們沒有著急去抓取,這寒冰是不會沉入水中的,他們所要做的隻是在上麵等待便可以了。

“蘇兄那邊怎樣?”海無量懷中路出幾顆暗青、青綠色的寒冰來,這是他的收獲,都是些百年寒冰。

景覺那邊收獲卻是比他要好些,隻見他的手中一轉,一顆綠色、拳頭大小的寒冰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這是千年寒冰沒錯,可是從顏色看來就能得知這棵千年寒冰的年份還是弱了不少,剛入千年沒有多久,效用也要差上很多。

“海兄,在下有些感覺,這寒冰的存在應該和水下冰山的大小有著一定關係,不若試試那些已經露出頭來的冰山,說不定……”景覺能夠想到的事情,海無量哪能不知道,隻是這些東西都是族中的物資,眼前這人卻是異類,他又怎麼可能主動說出此事來呢?

“這……,蘇兄可知著已經露出頭來的冰山,水下都是巨大無比,剛才我們將那些冰山擊碎已然有些困難,若是……”他還是想要勸阻一下,雖然自己對那些萬年寒冰心裏火熱,可是大義麵前他還是有些難以抉擇。

“這倒無妨,多好些時間,總會弄碎的!”說完話,景覺便一下子躍出水麵之上,然後借助水麵之力一躍十丈有餘向著遠方看去。

這裏是一處看似小小冰山,隻是這冰山處於海中,這就不得小視了。而在這冰山之上一個中年男子此時臉上青筋直現,顯得痛苦無比。而身上的衣服雖然還是纖塵不染,不過已經破碎不堪了,看樣子應該是來自水上的戰鬥才使他如此的。

隻聽他自言道“還是少管閑事為好啊!想不到那兩個也不是省油的燈,手段也如此惡毒……”

這人不是他人,正是先前那個自稱邢玨子的中年樣貌的高手,他在綁縛那位攤主之後卻是趕去追擊,那兩位對他出手的修士去了。那兩人雖然當時看似分離了,實際上卻又繞了個彎子彙合到了一處,分開他們兩人配合早已形成默契,也深知分開隻會被人各個擊破,若是輾轉再會合到一處,若是敵人追錯了方向,也就罷了,若是真的追了上來,兩人在一起總比一個人要更有勝算。

邢玨子可不是周體境的大能,他隻是煉體有術,加上本身的修為已經達到納氣境煉骨的頂峰,這才能有如此膽量,去追擊那兩個心懷不軌的納氣境極高境界的兩位修士。可是當了這個地步,他們都不會是簡單的角色,總會有些意想不到的手段。

那兩人見著自己占不了上風,暗使卑劣手段,以邪修惡法,耗費全身精氣想將邢玨子一舉擊殺,可是兩人卻小看了他身體的強大,最後他以雙手將那兩位修士生生撕裂,血灑蒼天,這才使那兩人在死前明悟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平淡的生活是多麼美好,那一年我十七歲,她也十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