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白色巨熊有些累了,它氣喘著在在原地,舌頭向前伸著,一會之後,這白色巨熊居然好像突然興起一樣,伸著舌頭舔向地上的黑點,鮮紅的舌頭,根根尖針一樣、長達半尺長的晶瑩軟刺便長在上麵,這條舌頭可是足以剔骨削肉的,一般金身境的強者被它如此舔一下,怕是要果肉分離的。不過這巨熊舔了數次,卻都沒有嚐到血味,這白色巨熊極其的嗜血,可是如此都沒有結果,它便對此失去了興趣,轉身就要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雪白的地麵上裂起了道道的裂痕,裂痕越來越大也漸漸向著四周延伸而去,巨熊本能的好像知道危險即將襲來,隻見它晃動著肥碩的身軀,拚命地像前麵奔去。
“哢嚓!劈裏啪啦……”一陣響動之後,那些裂痕好像是活了一般,居然一起向著巨熊襲去。隻聽“胡隆”一聲巨響,裂痕延伸的速度終於超過巨熊,眨眼間巨熊兩隻後腳就將堅冰踏空,開始了它的困獸之鬥。
“哢嚓……嘩啦!”巨熊終於在自己的狂吼之中落入水裏,不過這類白色巨熊天生就善於水中活動,隻見它四肢搖擺著向旁邊撲去。
“咕咚……咕咚!”景覺聽著四周冰體傳來的響動,臉上的肌肉突然抽動了幾下,隻見他身體不知怎麼的突然晃動起來,四周的冰體居然被瞬間震碎開來。
無奈之下他隻好立起身來,此時他全身的淡金色暗紋被冰雪磨得鋥光瓦亮,隱約有著一種通透的感覺,從金族半島趕到這裏,幾個月了,他不僅是在空中忍受著烈風的洗禮,更是在這極寒之地修煉了近一個月之久,現在雖然有著一些小成果,卻也不足以讓他多麼的欣喜,沒有真正的煉體法決,再怎麼修煉效果,也隻能是事倍功半的。
“嘩啦!”景覺衝天而起,一步躍上冰麵來,就在半日前,這頭饑餓難耐的白色巨熊就開始找他的麻煩,一開始還是左右撥弄,最後居然將他直接拍入堅冰之中。
一直忍受著巨熊的侵擾,景覺都沒有所反應,也正想以此來磨練一下自己,可是……,他餓了,就這樣簡單……
巨熊仰天吼叫,發出聲明中的最後一曲悲愴、嘹亮“熊曲”。
琴兒有些不解地看著景覺手中的鮮嫩細肉,嘴裏不禁的流出了一些口水,人魚在水中怎麼可能會和人類一樣吃著熟食,他們對於生吃食物的的愛好可是比他這個“半路出家”的“獸人”要不弱的。
冰凍的鮮肉,味道極其鮮美,琴兒吃的小肚子鼓鼓的這才躺在水中打轉消食,而這個時候一身彩衣的人魚女子卻有些無奈了,她站在一片鼓起的雪堆後麵,看著遠處被割掉四隻熊掌巨熊屍體,臉上卻掛著點點的無奈,這白色巨熊名字就叫“白熊獸”可是它們一族卻是極其特別的存在,其實人魚是這裏的後來者,冰宮在遠古時代也是沒有的,隻是後來的人魚強者來到這裏,發覺這裏極其適合他們一族的水係功法,和明悟水中真理,於是在這裏雕琢出了一個極大的洞府,最後發展至今日,成為了人魚族的聖地,冰宮!
可是這裏原本的霸主,則是這些巨大的白熊獸,他們之中也有強者存在,在冰宮之中,也有著他們的一席之地,當然就好像金族、蒲族一樣,主次分明,白熊獸大都作為人魚的戰鬥夥伴,或是雙生修煉的者,雖然在外人看來,這些妖獸白熊是個坐騎一樣的存在,可是人魚是一個知道感恩的種族,他們將妖獸白熊當做自己的雙生親屬,好似兄弟姐妹一樣的存在,所以在這裏人魚是不會殺掉白熊獸,更別說將其吃掉了。
此時景覺已經離開這裏了,看著遠去的金舟,這名人魚女子一步踏上前去,隻見她伸出一根手指,向前麵輕輕一點,虛空中好像出現了一道波紋,這道波紋向前延伸著,最後將白熊獸的身體全部都給包裹了起來,然後她的手形又是驀地一變,一小團隻有指甲蓋大小的水滴出現在了她的手心,她將這水滴向前一送,水滴急速的落到了那波紋之上,“哢嚓……”眨眼之間那波紋和水滴二者作用之下,竟然瞬息間就化為了一塊巨大的堅冰,而那白熊獸的殘軀也隨之被這堅冰包裹起來。
女子神色沉寂了一會兒,隻見她的腳步微微一動,腳下的冰麵居然瞬間碎裂開來,那包裹著白熊獸殘軀的堅冰也隨之沉入水中……
人魚女子在離開的時候,那片冰麵已經重新化為了原樣,景覺不知道他所做的事情有什麼後果,也不知道白熊獸在冰宮之中的地位,不過好在這件事情也不是盡人皆知的,若是沒人提起,應該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
景覺駕著金舟行進了百裏之遙,這才再次停了下來,這裏的溫度比上次修煉的地方還要寒冷數倍,他也再次沉寂下去,忍受著極寒,開始激發身體,煉體修行……
終於,三個月過去了,景覺終於走走停停,再次看到了海麵,他已經不能再如此修行了,以他現在的承受能力,根本就不能再忍受了。
不過這裏看到的“海”卻和先前見到的十分不同,在這寒冷到他都不敢隨意停留的地方,居然還有這如此波濤洶湧的水麵存在,若不是先前一代祖曾經提到過這海麵的存在,他都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當然金舟是不可能迷失方向的。
這片海麵是不能和真正的大海相比的,不過這卻也花了他半個月的時間,在這半個月之中,他經常被下麵那些無緣無故起伏的波濤給震撼了,他乘坐的金舟在空中原本百丈之上,可是如此高的距離,竟然還會被一些水花給衝擊到,看著那些驚人高度的浪濤,景覺的心都要跳了出來,讓金舟上升了近千丈的就離,這才安心下來。
下麵的波濤不時地還在翻湧著,而在僅僅距海麵隻有數十丈距離的人魚女子卻是一臉的輕鬆,她在這些洶湧的波濤之中自由的穿梭著,時不時的還用著神識和下麵的凶物打著招呼。
此時她有些笑意的說著“你們這些小家夥啊,真是不老實,對待客人可不能如此……”,她說得輕鬆,好似水下這些凶物都是她的小輩。
其實不然,下麵的這些凶物是什麼樣的存在,她自己也不是太過清楚,相比這普天之下也沒有多少人知道,可是不管在什麼時候,這些凶物的感情和智慧,好像都在一個水平線上,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變化。
而他們對於人魚的態度也是始終如一的,據說是和初代來到這裏人魚先祖有著某種微妙的關係,至於到底是什麼,就連人魚一族的最強者,冰宮之主也是不知道的,不過這些凶物就好像是聖地的守護者,是守護聖地的最後一道屏障,更是人魚小輩的護道者,若是有前來尋找機緣修士、或是朝聖的人魚,他們若是執意想要到達冰宮,在這裏也許是他們的葬身之地、也許會被莫名的直接送至冰島,這些都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得清的。
這人魚女子對這些凶物極其熟悉,而這些凶物對她也是映象深刻,千百年的時間在他們的眼中和短短的一瞬,是沒有多大區別的,他們清楚的記得,一條剛剛成年的人魚毅然選擇褪去尾部、長出人腿來,再忍受了堪比骨肉分離之痛之後,她居然欣喜地笑出聲來,開心的遊到岸上,最後微微顫顫的走了去來,從此接連好多日這個美麗的人魚女孩都來到這裏,對著大海叫喊著,雖然那個時候他們和她還不能交流。
也許是僅僅一瞬,也許是過了近百年之久的時間,這個女孩外出之後又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就在這個女孩渡過這片奇海不久之後,她居然抱著一個不知從哪裏來的男子,聲淚俱下的朝著冰島的方向誓言到此生永不再歸來,那時的她是那樣的決絕……
現在她回來了,這些海下凶物當然認得她,不過他們是不必分清,這女子回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也沒要必要計較什麼誓言,在他們想來,能回來就好……
這些凶物在海中如此大的動作,到不僅僅是欣喜這人魚女子的歸來,他們也是想要給那把金舟一個下馬威,這金舟早先也不是沒有在他們的印象中出現過,而且也不止一次的出現過,隻是那時它的速度極快,從這些凶物的角度看來,這家夥囂張至極,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看到它以如此慢的速度前行,當然是要給它一個下馬威的。
金舟有意識,卻沒有靈魂,根本既不能自主的揣度到,那些不太起眼的景象到底是為何,景覺也不敢在這裏停留,駕著金舟以極快的速度向著冰島奔去。
終於三日後,他的眼前終於出現了一個雪白的島嶼,這島嶼足有金族半島的十分之一大小,而它上麵的雪白之美景,卻不是金族半島可以比擬的,至於金族聖地和此地也是無法比較的,一個是黃綠銳氣顏色,一個則是晶瑩雪白海天合一。
看著這島嶼就在眼前,他催促著金舟向前麵進發,可是漸漸地金舟的速度越來越來,到了島上之後,居然隻能是以和自己奔走差不多的速度緩緩前行著,看到這種情況,景覺有些吃驚的同時,又覺得理應如此,這裏可是絕世強者的居住之地,而且金舟隻是自己對抗著來自冰島之上的強大氣息,若是金族初祖來到這裏想來應該會有這天壤之別吧……
他在一處從金舟裏麵走下來,這裏溫度已經有所正常,至少一般人都是能夠承受得了的,可是看著地上的堅冰,這一切卻又顯得有些詭異,雖這裏是是聖地,卻也不是人頭攢動的,一些看起來平凡、和人類沒有兩樣的人魚在島上極速的走著,一看便知他們定然不會是真正的“凡人”,隻是境界已經返璞歸真了。
景覺自己獨自在這高手雲集的冰島之上,居然也不膽怯,他是信使,隻要自己沒有任意妄為,他也不怕被抓到。
這些強者的心境已然高的有些難以企及了,而且在他們自己的地方,也不會隨便的停下來去管一個陌生人,各自的忙活自己的事情。當然真正管事者也是有的,就在他還放心大膽的在島上轉悠的時候,一名人魚男子就走了上來。
“你是何人?”這男子麵無表情,一副公事公辦,不慘雜任何個人的因素,其實就好像蒲族一樣,這些人都是一些專門司職盤查這一職業的,達到千千萬,他們也以此道來磨練心境。
景覺本以為自己在這裏會暢通無阻,那知道此人如此上前說道,他這才想起自己的是個異類的事實。知道他是人類,這是必然的,冰島聖地的管事怎麼回事普通人,他一眼就看出了景覺是個人類,隻是……
“我……我……”景覺支支吾吾的,還沒有想好事直接將自己此行的目的說出來,就隻聽那人還是那副表情說道“莫要擔心,我人魚一族雖然對你們不太熱情,卻也不會胡為亂作的,不過你能夠來到此地,定然是通過了守護著大人們的考驗,你到底是來尋寶地煉體的,還是有什麼事情想要求助……”
這人的一發話突然阻擋了景覺的念頭,沒想到這裏的人魚對待人類居然是如此的開放,而且聽聽他的話音,能夠來到這裏定然會獲得一定的機緣,如此好處,要是輕易放棄了那豈不是傻子……
想到這裏他的臉色驀地一變,正經十分、躬身抱拳對著前麵的人魚管事說道“小子雖是人類,對人魚一族卻沒有敵意,想必前輩能夠看得出來,小子身中奇毒,此次前來是想邀請族中的聖醫給小子查看一番,若是能夠解決,在下定然感激涕零,以後若是見著落難的人魚,定然傾盡全力給予幫助,若是……”
說著他頓了頓,臉上帶著一種決絕說道“若是小子不幸就此殘生,還是想要搏一把,看能不能煉體修為上有所突破。”
他說此話臉不紅,心也不亂跳,這是他此時最真實的想法,也是大部分前來的煉體士所求的,那名人魚管事聽到他的訴求,臉上還是依舊的毫無表情,隻聽他隨便指著一名駐足於此的人魚老者說道“若是他都不能解決你身體的奇毒,想來這裏也不會有人能夠解決得了。”
這管事說完之後居然就此離開了,居然就此不管了!
帶著好奇之色,景覺走近那位人魚老者,可是他還沒有走到跟前,就聽那位人魚老者,對著他說了一句話便離開了,隻聽他說道“剛才你們的話我也聽到了,不過你身體上的奇毒太過罕見,我解決不了……”
這人來也匆匆,卻也匆匆,雖然駐足片刻卻臉身體都沒有扭轉半分。
看著這樣的結果,景覺隻覺得有些懵了,嘴裏還自言道“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他癡呆的樣子,沒有引起許多人的注意,可是當他回過神來,卻想到自己的另一個訴求也沒有被駁回,那他該怎麼在此地煉體呢?
也不能怪他無知,這聖地之所以為聖地,是有著它的獨到之處的,這裏並不比其他地方寒冷,甚至僅僅是達到海水剛剛結冰的溫度,如此怪異的現象,是要從冰宮說起的。
冰宮本體是億萬年的寒冰所雕刻的,而在這冰島之上,所有的冰塊幾乎都達到了千年寒冰的程度,而千年及其以上的寒冰塊本身的寒氣,都已經有了一定的靈,而且時間越久凝聚的靈越多,就好像納氣、周體之靈一樣,也正是因此它們的價值才會那樣珍貴,也正是因此才會是時間越久的寒冰,越是擁有奇效。
有了靈之後,這些寒冰的寒氣就會慢慢地收斂聚集,甚至萬年寒冰會比火焰還要滾燙,他們甚至已經開始吸收外界的寒氣了,可以想象這樣發展下去,寒冰會當什麼程度?化作人體?就好像梅麗大師所說的那樣化作神靈?沒有造化氣息,這一切卻隻能是奢望而已……
在島上轉了片刻,這裏的人不是匆匆行路,便是形神專注,根本由不得他上前問話。鬱鬱一陣後他向更遠處走去,可是等到他走過這片區域才發現,自己原來是來錯地方了……
這片區域被一層極為稀薄的霧氣罩著,若不是走在跟前的話根本難以察覺,就算是察覺到了也會不以為然。看著眼前的一層淡淡的霧氣,他沒有輕舉妄動,這東西看起來和極為普通的水霧沒有什麼區別,若不是他們按著極其規律的方式流轉,更加與天際相接,如此凝而不散的狀態才真正暴露了它的不凡之處。
看著在薄霧外麵行走的不少人魚,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不知不覺之中來到了一處,本就不屬於常人的地界。此時外麵的那些人魚,有些跨著雙腿和人類一樣行走如常,而另外一些沒有將魚尾化作雙腿的居然也“走”上陸地來,當然他們是不可能自己行走的,此時他們的身下居然是一團團蠕動著的“水團”,這水團在地上居然不向下滲透,而是如同一個可以自行行走的器物!
看著外麵的種種不可思議,景覺已經沒有多少興奮的情緒了,這些東西顯然不是什麼法器,或是多麼珍貴的寶物,因為外麵駕著它的人魚十分眾多,而且從舉止動作看來,也和常人無異,就算是修身有成,也隻不過是未如仙門的“凡人”而已,人魚一族再怎麼財大氣粗,也不會愚笨到這個地步,“懷璧有罪”說的是那些沒有能力來保護自己東西的人。
他正在思索著該怎樣出去,對麵走來一名年輕俊美的人魚男子,這男子也未將尾部化去,身下駕著一團蠕動著的水團,和其他人似乎沒有什麼區別。可是他們二人隔霧相對時總覺得對麵的人似乎有些不凡,相互間看了看之後,也突然眼中突然都是一陣火熱。
見到此人過來,景覺想的是終於有人可以為自己引路了,所以才會有此表現,先前他也不是沒有叫喊過,隻是外麵的人似乎聽不見這裏的聲音。
這人魚眼中的火熱,則是一種極大的興趣,他對薄霧罩子裏麵的眾多先輩強者也算有些了解,而且景覺身上的衣著樣貌也不是為他所熟悉的,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了此人是個外來者,這裏是什麼地方?是常人能來的地方?但當然不是,來到這裏最弱的外來人也得達到玉身境的頂峰、或是身懷重寶的更弱者,至於已入仙門的強者,他們來到此地的的待遇可不會是如此簡單的,更加不會出現在那個地方,所以眼前此人必然是個玉身境頂峰的同輩強者,或是生懷重寶的大機緣者。
隻見此人駕著身下的水團緊貼著水霧,隻見景覺張了張嘴,聲音卻還是透不過去。而對麵來的那人魚男子卻對著他招了招手,好想是要他走過去。
難道真的可以走過去不成?他轉念一想,從地上隨手摘取一棵小草,朝著薄霧便扔了過去,悄無聲息的,這小草居然沒有任何障礙的透了過去,而對麵的人魚臉上帶著笑意,將地上的小草抓起,示意他過來,然後將小草向著這邊反向而歸,可是這次小草卻被輕輕的反彈回去。
人魚打著手勢,片刻之後,景覺壯著膽子一步跨向前。
“額……”他的麵容十分詭異,走出來的時候,他身上的力氣居然好像憑空被抽去五分。
輕舒一口氣之後,他抬起頭來對著眼前的這位人魚看去,可是這人魚男子臉上居然帶著一種好似無恥的笑容,顯得奸詐無比……
“嘿!小子!”這人魚有些叫焰的對著他說道“你是何人?居然從這個地方出來?”
景覺的臉上有些難色了,要不是為了白撿的機緣,他早就將黑水冥蛟的鱗片拿了出來,那還會在此糾結,而眼前這人魚的言行似乎倒不像常人一樣,根本就難以一眼就察覺出此人到底是和品性,隻聽他有些遲疑地說道“這……,我是曆盡千辛,來人魚聖地尋仙師解毒,治病而來的。不知……”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隻聽這人魚以鼻斥之,嘴裏嚷嚷道“哼!沒想到是個人類,還是個病秧子……”這人魚說到這裏,眼睛居然轉了數轉,隻見他一臉的奸笑意味,有些誘惑似的說道“哦!原來是仰慕我族中聖術,醫病救身的苦命人啊,哎呀呀,你是來錯地方了……”
最後這語重心長的聲調還真是有著那麼一股子味道,景覺雖然看的出此人意圖有些不軌,卻也心熱此人會拿什麼來糊弄自己,隻聽他一臉激動地說道“兄台可是知道哪裏能夠治療本人身上的奇毒?若是肯告知在下,本熱感激不盡,定然會湧泉相報的!”
見這位外來人這樣的激動,他還是先賣了個關子,轉而問道“不知兄弟姓名?本人海無量。”
“小弟名叫景覺,還請兄台明示啊!”他的臉上盡是著急,心中卻冷靜無比。
“哦!對對對,這個地方乃是我族中各位先祖,前輩們相互印證修道之地,也正是如此接近‘不凝海’,前輩們大都會在這裏商討修行之時,他們老人家專注於此,怎會有閑工夫來為你看病……”
說到這裏他眼神奸詐的看了看景覺急躁的麵孔頓了頓,然後緩緩說道“我族中確實有著醫術超凡的聖手,但是為何要為你看病呢?”
景覺聽後愣了愣,再想起不久前那位人魚管事的話,於是不自主的說道“不是說,能得到守護者們的認可,便可以得到一番造化,我……”
“我什麼?”這人魚有些好笑的看著他,似乎要從他的臉上找“天真”二字,可是那兩個不不是很明顯的就寫在他的臉上嗎?
人魚語言有些冷淡的接著說道“哼!你的生死關我一族何事?守護者也有打盹的時候,再說了,哪有平白無故為你們勞心勞力的道理!族中事物也不算清閑,醫聖仙長們還沒有這麼多閑工夫。”
聽到這裏,景覺感覺到此人的意圖馬上就要暴露出來,他趕忙裝作焦急萬分的模樣,開口應道“兄弟太說的極是,小弟確實應該拿出些誠意,隻是不知道可以為我看病的仙長在哪?也不好拿著東西亂闖一番……”說著他把眼睛向著自己的衣服裏麵看了看,好像那要孝敬之物就在他的懷裏一樣。
看著他的衣服裏麵十分幹癟,這人魚當然不認為那孝敬之物就在他的懷裏,不過此物確實存在,這是無疑的。
其實剛才的一番話,景覺就已經想好了一個,算不得怎麼突兀,就可以將那絕世強者引來的方式。
這人魚將他引向一處,一路上眼中卻提溜轉個不停,說話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不過他也算是將景覺的一些小疑問給解答了,比如他身下的這個水團,則是百年前陸續從一些比較強勢的人魚家族中流傳出來的,再有其他的一些比較新奇的東西,都是在近百數十年中陸續開始普及起來的。
聽到這裏,景覺突然想起梅麗提到過的天外種族多不勝數這件事情,其實在他的通神護腕裏麵有著不少關於這樣的信息,隻是他一直沒有那樣清閑的功夫,來查看而已,要將那些東西看完,以一個普通人的智力和腦力,怕是沒有上百年,甚至是數百年都是難以看完的。
兩人走了一段,這人魚指著一處冰山上道“醫聖就在這上麵修行,你自己前去吧,人多會打擾到他老人家的修行。”
帶著“虔誠”,景覺一步步地從冰山正麵走上去,可是那人魚,卻是一個閃身,手中掏出兩塊晶瑩的玉片,隨後嘴裏念念有詞的向著其中一個催動著,隻見他的身體驀地消失不見了,再次出現的時候,居然是在山頂之上,這玉片居然如此神效,讓遠處的景覺竟然毫無察覺。
早在景覺上島之時,那名跟著他的人魚絕世女子就已經放下心來,她已經確定,這人類小子卻是身負要事,現在既然已經上了島,一切也就不再是問題。隻見她遙望著極遠處的一座隻露尖角的冰山,景覺是看不到如此之遠的,這是周體境強者的視力範圍,若是沒有阻擋,一眼千裏,也不是沒有可能,隻見她沉默了片刻,最後深吸一口氣,隨後便全身霞光一閃,驀地消失在了原地。
就在人魚和他各揣心思的的時候,人魚女子就已經達到目的地了,在她的眼前赫然是一座高聳千丈有餘的冰山,冰山尖部覆蓋著一頂雪白的“帽子”,那時亙古存在的積雪,千萬年來一直都沒有多少變化。
在這冰山的雙肩處各建立了一個精美絕倫的山門,人魚愛美,就算是他們的修為再高,也難以改變著與生俱來的習性,潔白晶瑩的階梯一級級於其中一個山門相連,然後則是一個巨大的平台將兩個山門相連,再向裏麵看去,山門後麵竟然是一個通亮的入口,這就是人魚族的聖地的最神聖的冰宮。
這人魚女子一步跨上階梯,如此強者竟然一步步拾階而上,好似朝聖一般,未落下一了。這個時候從階梯上麵走上冰宮的人不止她一個,其他人雖然也是一步一個階梯,但是卻沒有她那種朝聖的心態。這些人有認識她的又是搖頭,又是歎息,不認識的也不多管閑事,這裏不是閑聊的地方。
她走的看似緩慢,卻隻用了盞茶的功夫邊走過了一座山門,來到平台處,看著一旁的山門,她的臉上淡然從容,可是當她轉過頭來的時候,眼中卻沾滿了淚水。
其實這兩座門並非是兩條路線,而是僅僅隻有這一條階梯,然而若是要真的想要到冰宮之內,定然要從這裏走過,旁邊那門才是通往冰宮的真正大門,而這第一座通往的卻是冥地,好似金族墓地一樣的存在,不過在這裏卻不隻是有著化作魂體的冥修,還有著眾多的晶瑩冰棺。
這人魚女子淚流如泉,花容都有些憔悴了,可是她還是不敢走進那道近在咫尺的門,一頓飯的功夫過去了,終於一名身披潔白衣服的人魚女子走了上來。
來的女子麵容在人魚之中較為普通,而且眼角處流露出來的一股子蒼老之意,卻絲毫沒有被掩飾,這不是身體上的腐朽,而是相由心生,若是其他人見到她這幅模樣的話,怕是要道心失手的,這人正是冰宮之主,當然若是景覺在此也會驚訝不已,這女子的長相竟然和身在土極之地,美美的師傅、那位人魚強者極其相似,這二人若是在一起的話,一仙一凡,一弱一強,任誰也會看出她們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
這女子靜靜的出現,一切悄無聲息,那位絕世人魚女子,好似沒有發現一般愣愣的站在原地,可是當冰宮之主伸出手來,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含淚的女子卻突然快步走上前去,場麵似乎一下子尷尬起來。
不過冰宮之主卻沒有如此覺得,隻見她臉上露出了些許微笑,隨後便化作一股水汽消失不見了。
絕世女子此時撲向那通亮的入口,這裏好像是另外一番世界,裏麵或是盤坐、或是有著像金族墓地一樣迷茫、魂魄殘缺的靈魂,不過不管是哪一種,他們都是長著一副魚尾,好像沒有一個化作雙腿。
而在這些魂體後麵則是一個冒著潔白淨光的巨大豎洞,女子悄無聲息的越過那些靈體所在的地方,來到這淨光洞口,看著下麵洞壁上居然藏著數不勝數的晶瑩冰棺,她的目光開始急速的掃射,同時她的身體也隨之向下麵落去,雖然靜靜的在空中漂浮,就算是身為周體境的女子,都不能支撐太久,而在這裏又不能踏空,發出巨響,可是她還是依然落了下來去。
這女子當然不會自找死路,隻見她的手沿著洞壁和冰棺的拐角輕輕地撫著,而這也足以撐起她的身體了。
平緩的在洞壁上觀察了很久,她靜靜地停在一處,看著其中一個冰棺出神,這座冰棺裏麵平躺著一個麵容蒼老的人魚老婦,靜靜的就好想死去了一般,這個時候她臉上淚水盈眶,眼看就要留流下來,她用手向著自己周身輕輕一揮,一個籠罩全身的光罩便出現在了她的身上。
就在這時她終於哭了出來,眼淚也滴落個不停,隻是從外麵聽去這裏還是一如既往的寂靜。
這藏著數之不盡的冰棺的淨光洞,是比冰宮本身還要更加神聖的地方,從那兩道門的先後設置就可以看得出來的,當然這裏也是人魚一族最為強大的武力所在地,這些冰棺之中躺著的一個個蒼老麵容的人魚,其實都未死去,他們全部都被封在了千萬年才形成的冰體之內,這也是當初最開始來到這裏的人魚強者,對此地最為看重的一個方麵。
這些冰棺中的強者一個個都保存著自己的最後一些真氣和極短的元壽,若是人魚一族到了真正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還會再次醒來,做出自己最後的一點貢獻。
當然若是這淨光洞隻有如此簡單的作用,也不能有這樣令絕世強者都稱奇的名頭,至於具體事宜,則是人魚一族最為絕密的事情之一,就算是冰宮之主都不一定知道,當然若是他們有一日,也進入這裏麵也許就有機會了解到其中更為隱秘的事情。
過了很久這女子才露出身影,這次她麵容憔悴,眼角的淚花還沒有完全幹涸,就急速走進另一個入口,入冰宮,不是一件小事!
就在她進入冰宮不久,兩道波紋接踵而至,直接將整個冰島所有的已入仙門的修士都給震動了,就如同當時金族聖地的反響一樣強烈,而在此之前,冰宮之中,兩位女子正在靜靜的對立著,一人是冰宮之主,另一人則是那位十分美麗人魚女子。
“婭熙,你還是回來了……”冰宮之主淡淡的一句話,好似期待很久一樣。
而這名叫做婭熙的女子臉上卻是依舊的憂傷,好似剛才的情緒一直延續到這裏,又好像是傷了很久很久……
“這裏總是要有宮主的,不為你,隻為我是人魚族的一員。”婭熙的話帶著一種決斷的意味,像是憋了很久,這才下定決心一樣。
就在兩人說了沒有兩句,她們的臉色都是一變,冰宮之主是滿臉的疑惑,而婭熙先是一愣,然後便說道“走吧,看看那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
冰宮之主雖然有些驚訝與婭熙的話語,可是卻也不遲疑,她的神識直接覆蓋整個冰島,安撫了騷動的人魚修士,兩人也隨之向著波紋源地飛馳而去。
這個時候一座小冰山上,那名叫做海無量人魚,此時正在一臉興奮地看著眼前的一塊漂浮著的墨黑鱗片,他雖不認得此物,可是剛才的兩道波紋卻給他帶來了前所未有過的震撼,而從他手中的兩個魚片也能清楚的看出,他以前的經曆定然不會是平平的。
他心中狂喜著,就在不久前他用著手中的玉片將景覺給騙得團團轉,最後沒想到竟然能夠獲得這樣的寶貝,這鱗片一看便知不是凡品,看樣子自己才是大機緣者啊!
海無量心中對於自己的好運氣已經讚歎道了無與倫比的境界,在他看來不管是小時候潛入深海,獲得了一份令他現在都受益無窮的人魚強者的遺物,還是現在自己片的這塊鱗片,都好像有著神明護佑一般,自己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天道寵兒?
心中遐想著,他突然鬼鬼的左右看看,然後想要將那鱗片收回來,可是就在他的手快要接觸到鱗片的時候,一隻纖細的手卻一把將其握在了手裏,可是當那鱗片好似內含龐大的威能,忽然金光直衝雲霄,好像要將蒼穹衝出一個窟窿來才肯罷休。
鱗片的掙紮並未起到多大的作用,這隻纖細的女子之手在上麵輕撫一下,這鱗片便安定下來,同時長大十數倍,像個黑色的門板一樣。
看著剛才的氣勢,海無量的臉色突然雪白起來,若是剛才自己摸到那鱗片會是什麼結果,他此時腦中一片空白根本就不敢想象,其後果是多麼的嚴重。他抬起頭來,看向那隻纖手的主人,第一眼看去,這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可是數息之後他的臉色就突然變了,他想起了一件被他藏在心裏十數年的事情。
海無量大概十歲以前,根本就不出奇,和其他一些生活在冰島上的小人魚一樣愛調皮,在海裏胡亂遊蕩、到處亂跑,不過那一天卻和平日裏不太一樣。
他在冰島內的一個小海灣裏麵遊蕩著,心中憤憤不平的想著“誰說我找不到七彩螺……”其實他不知道別人是拿塗彩的六色螺來誆騙他的,真正的七彩螺怎麼可能會被人找到?
在人魚族中有著一個傳說,就是,誰若是能夠找到七彩螺,便可以心想事成,孩子們信以為真,個個比較著看誰能找到,而他也是其中一員。
在海灣遊蕩了很久,他連六彩螺都沒有看到,手裏幾個色彩單調的海螺根本就不足以讓他榮耀而歸,他要找到真正的七彩螺,然後站在陽光下,向其他嘲笑他孩子們證明,他是最有運氣的孩子,也是能夠心想事成。
海灣的水流朝漲夕落,起伏巨大,這小小的人魚在不知不覺潛入水中,一直找到了夕陽落下,而潮水也在此時急速地退了下去。而他也在不知不覺中被慢慢地卷進不凝海中。
在不凝海的周圍數裏範圍內,海水的溫度還算溫和,小人魚雖然覺得有些寒冷,卻也沒有發覺自己已經身處大海了,等他浮上水麵的時候,他才傻了眼,遠遠的海岸線幾乎就要超出了他的視線。
他哭喊著、拚命地向回遊著,他哭不是因為害怕大海波濤洶湧,而是怕自己的父母責怪自己。他遊著遊著,卻發覺自己的身體根本就跟不上海水的倒退,而就在這個時候海水突然翻滾起來,一道極強的漩渦瞬間就在他的眼前出現了,她的小小身軀怎麼可能抵抗的了這百年難遇的海中漩渦,在他的叫喊中,海水將他的身體卷向海底深處。
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身上的力氣也慢慢地消耗一空,漸漸地他的眼皮沉重起來,就在他的意識消散的瞬間,一道潔白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等到他再次醒來的時候,那道身影又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可是還沒等小海無量確定,那是不是自己的幻覺的時候,那道身影就一閃而逝了。
環顧四周,這裏好像是一片幹燥的地下洞府,四周鑲嵌著幾顆長明不息明珠,再看看洞府裏麵,“叮鈴……咚隆!”好像有著一個隻有一尺見方的小池子一樣的存在,而在池子上方則是一顆乳白色的石筍,那聲響就是石筍上滴落液體產生的。
在池子的後麵隱約盤坐著一個人影,他屏住呼吸走上前去,才發現這人影已然化作枯骨,而在這枯骨旁邊有著幾塊玉片,這些玉片看樣子雖不出奇,可是卻做得十分精致,那時他還是孩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麵臨著什麼樣的機緣,隻是拿取了其中的幾塊,暫作玩物,至於其他的則是分毫未動,在這裏扣下了幾顆夜明珠揣到懷裏之後,他便尋思著出去了。
“咕咚!咕咚!”海無量猛的喝了幾口那石筍上滴落的墨綠色液體,隨後便衝出洞府之外,當他回頭的時候,隻覺得自己原來所在的地方,原來是建立在一個一眼望不到邊的巨大堅冰之下的修士洞府,不過那時的他卻不知道這一點,隻是以為那是海底的的一處泥洞。
可是他還沒有來得及記下這個地方,便被一股衝天而起的海水衝走,慌亂之中他隻覺得全身好像著了火一般開始燃燒起來,將他的神誌弄得都有些迷糊了,等到再上岸,他根本就記不起來自己是怎樣撐過來的,看著自己身上的火熱漸漸消退,他這才心慌慌的向家裏奔去。
現在他知道當時自己是多麼的愚笨,那樣好的機緣,自己居然沒有完全把握,要是放在現在,自己定然就要將那個地方能夠見到的好東西都給搬回來。當然這隻是奢望而已……
再次看到這個身影,他的腦中好像亮起了明燈,回憶起了當時見到的那個身影,不正是這個模樣嘛?
“你……你是?”海無量嘴裏嚼吧唧下,卻發覺自己根本就說不出什麼話來,感激?現在此人正將自己剛剛獲得的寶物給奪去,至於憤憤他更是不敢。
隻聽冰宮之主臉上罕見的掛起了些笑意,一道聲音也瞬間傳入海無量的腦中“小家夥,那樣的機緣實在難得,能爭取多少都是你自己的事情,現在看看,你也不算太貪心,好好利用那些東西,你的潛力定然是無窮的……”
這份誇獎若是對任意一個能夠認出她身份的人魚來說,都可謂是如臨仙音,可是海無量卻是腦中一陣眩暈,自己難得藏些秘密,現在居然被人探查得一清二楚,再仔細想想,這白衣女子當時就在那洞府之中,而且定然知道那裏所有的一切。
“她居然連那些東西都看不上?這是何等的修為才能無視那些珍寶?”他的腦中隻有震撼和“珍寶”。
冰宮之主的麵容不是任何一名人魚都知曉的,當然知道的也是多不勝數。海無量雖然一直在冰島上生活,先祖也是一位大能力者,可是家中再也沒有出現過什麼強者,所以很是普通的生活了下來。冰宮乃是聖地,雖沒有把守,可是一般人也是敬畏萬分,不敢隨意前往。
在冰宮之主身旁的女子正是婭熙,她此時臉上有些笑意,看著眼前的這個年輕的人魚。那名人類小輩的功力和心智不可能簡單到將這樣一方“重器”,隨手就送給了別人,看樣子不管是眼前這個本族的小子,還是那人類都是各懷心思,潛力無限啊……
這個時候景覺就在雪山的另外一側,那個人魚海無量雖說是在欺騙自己,卻也不得不拿出些真正模棱兩可、可以糊弄人的東西,自己也不是傻子,若是不榨取一些好處,想要自己乖乖的交出那東西,也是不可能的……
此時他的手上是一塊青綠色的晶塊,一入手,感覺和普通的石塊沒有什麼兩樣,可是漸漸地,他忽然感覺手上微微有些發熱,這才拿出自己的通神護腕來,對其掃射了一下“二級物品!百年寒冰……”
這竟然真的是一件寶貝,不過隻是二級物品,遠遠沒有達到景覺所需的地步,這寒冰的通用之效便是封魂!可以將人的魂魄封裝起來,若是修士將死隻是將魂魄放進去,便可以在裏麵躲避冥府的召喚,當然一旦啟用,低於萬年的寒冰便會漸漸消散開來。至於萬年以上的珍品則可以讓修士直接轉化冥修,雖然肉體腐敗消散,可是靈魂卻可以駕馭著萬年寒冰修煉冥法。
當然寒冰之效繁複多樣,三兩句也難以說得清楚,這二級的百年寒冰(寒冰最低也要有百年以上,不然隻是普通的冰塊而已。),效用低的可憐,就算是一般人的靈魂也隻能在裏麵保存數日,修士的魂魄在裏麵最多隻能保存幾個時辰。
這寒冰對景覺來說不可謂不重要,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日,轉為冥修也未嚐不可。再說了這寒冰的功效可不少,特別是對冰係體製的修士有著特殊的作用,若是自己以後用不到,算是幫助自己那便宜的師妹妍妍也不錯。
想到這裏他左右看了看,突然臉上有些異色,這裏既然是冰島,寒冰定然是不缺的,海無量能夠弄來著東西不足為奇,看樣子自己還是沒有賺到啊。想了想他決定再弄些好處,這才對得起自己被騙、這樣大的損失呀……
冰宮宮主臉上帶著笑意,在來此之前,婭熙就已經將人類修士前來似乎有著要事的事情,告訴了她。不過兩人都不知道那人類來此的真正目的,先前的兩道波紋,不用多說,冰宮之主都是十分清楚其來曆的。
金族初祖,他的絕強氣息犀利而又磅礴,若是單打獨鬥,這普天之下能夠勝得了他的怕是已經無人了,那種舍我其誰的超強氣息,是不可模仿的,兩道波紋之中的一道,便定然是他的。
而另外一股氣息,就令她有些驚詫有些失色了,黑水冥蛟!這條蓋世孽蛟的傳世,一直在冰島上的修士中流傳著,那條孽蛟當年為禍海域,差點率著海中眾妖來攻陪冰島,隻是後來不知怎麼的,他就銷聲匿跡,數千年來都未曾有過惹眼的表現。
當然那些隻是普通修士所知的,至於更深的事情,則要說到數千年前,黑水冥蛟還沒有那樣耀眼風光之時……
黑水冥蛟的來曆幾乎無人知曉,大多數蛟類的來曆都比較神秘,他一出現在世人麵前便十分強勢,死傷在他手上的各族修士都不少,而黑水冥蛟的修為越來越強,所觸及到的修士階層也開始接近那個被誓言束縛著的階層,他們抱作一團,更本就不是一人之力可以抵抗的。
他一是為了躲避那個階層的敵人,另外一方麵則是尋求突破,秘密的來到冰島。黑水冥蛟一身冥水功法,所需要的也正是極寒,以及高等級的寒冰,所以這裏也正是他夢寐以求的修煉之地。
進入冰島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守護者們對待到來的各種修士,亦或是普通人都是有著他們自己的判斷的,也許一名強者周體境的修士會身死不凝海,而小小的玉身境小輩卻可以安然的到達。
來到冰島的黑水冥蛟已經身負重傷,雖不是奄奄一息,可若隻要有著一名納氣境的修士,就可以將它壓製住,不過人魚對待能夠來到島上的各類人、獸都是一視同仁的,隻要是過了守護者那一關,他們便不會隨便將其當做敵人。
這黑水冥蛟來到島上還算收斂,畢竟有求於人,又在別人的地盤,他在島上呆了數年之久,終於有所突破,可是這期間卻也為以後他暴起想要集齊眾妖來攻取這裏,這是為了一個女人,而她也正是此時身在土極之地的那位人魚高手。
至於其中的細節,隻有當事人才能真正的體會到,畢竟冰宮之主也算是個外人,所以也不會去胡亂插足。
黑水冥蛟突破後不久,便憤憤的離開了冰島,之後便海域之上再次風起雲湧、呼風喚雨,可是正當他風頭強的不可一世的時候,卻突然好像銷聲匿跡了一般,雖然中間有聽到過他和一名人類修士在一起,人也收斂了很多,可是在往後邊真正的音訊全無,也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