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說著,一邊隨手端起二虎子遞來的湯,咕咚!兩聲吞進了肚子裏麵,喝完之後將那隻碗隨意的往桌子上一放便開始招呼著自己的兄弟們坐下來,雖然現在他們的身份不同往日了,但是個人喜好就是個人喜好,他們還是十分喜歡這裏的肉湯的。
而那名叫做二虎子的中年人也不見生,對著那頭金黃色的巨獅獸招呼道“大人今日想要喝什麼湯?前兩日小的可是被人騙的慘極了,他們送來的金豚獸品質可是比以前要差上不少,這不小的前兩日親自跑去重新找了家貨源,這回可是絕對上等的貨色!包您……”
這店家看樣子是時常為這隻巨獸提供肉湯,不然這樣的巨獸那能聽他在這裏做什麼解釋,隻聽此人說了不少無關緊要的事情,巨獅獸也頻頻的點頭,終於這隻巨獅獸開口了。
“嗯,前些日子我總覺得這肉湯有些乏味,不曾想現在也是人心不古,不過這件事就算了,今天還是快些上上湯吧!”說完這巨獅獸居然向前一步,而他的身體也隨之變化,隨即化作一名中年的金衣大漢,他的麵容較為粗獷,一頭的金發更是豪放不羈。
見到此景,在場的很多人都是如景覺一樣愣愣的站在原地,可是和他不同的是,這些人恢複得很快,瞬息就回過神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此時他一人,覺察到自己的異樣之處,景覺立馬走人,他可不想因為自己的好奇心引起別人的注目,更何況那還是一名妖獸級別的高手。
再次遊蕩著他來到此地的貧民聚集地,這裏的一切倒不是想象中那樣髒亂,一些人也不是那種幹瘦饑餓的樣子,這裏是十分富饒安全的海邊,幾乎沒有人會因為食物這類事情而煩惱,他們雖然貧窮,卻也隻是生活的條件比其他平民要差些、擁擠些罷了。
走在這裏他的心中忽然微微一動,刹那間好像是感應到了什麼東西似的,不過他沒有抓住那點點的感覺,它已經稍縱即逝了……
就在同一時間地下暗道之中,一頭巨大的老鼠在通道裏一閃而逝,而在他的身邊則是跟著眾多的小一號的老鼠,再往前麵看去,則是更多的黑灰色老鼠好像聚會一般,向一起聚集著。
景覺來到這裏其實也不是毫無目的的,若是想要看出一座城市的真正狀態,還是從其中集中著為了基本生活而奮鬥著的貧民們的貧民區才可是最直觀的體現。
看到這些人雖然忙碌可是卻絲毫不是為了食物、生存,他心中還是十分佩服的,到底是這裏的天然地理條件的緣故,還是管理者的明智和愛民,這是不得而知的,不過在這裏他能夠十分清晰的感受到那種新事物的衝擊,顯然在這裏的人們是最為放開心胸,將那些新事物中的有益部分給吸收的,他們身上的衣服開始向著簡潔、利索的方向發展了,一些人也都剃了短發,這一切都是為了更好,更輕鬆的勞作。
看到這些,景覺的心中還是十分感慨的,早些年前他就已經接觸到了這種簡約的思想,可是卻不敢為天下之先的率先付諸行動,這裏的人們能夠逐漸的接受這種思想,想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而天外人的身影也可是管中窺豹的見到了一些。
他向前麵走著,漸漸的一股弱弱的呻吟聲從繁複、擁擠的小房子間的巷道中傳了出來,他很是奇怪早大多數人都已經有有了活下去的先天條件,怎麼會注意不到這樣一個存在,他循聲而去,終於在兩個小房子之間看到一個“小窩”,裏麵則是躺著一名年紀小小的男孩,這男孩此時全身浮腫,一看便知是饑餓所致,小男孩此時雙眼緊閉,嘴裏還不時地發出種種呢喃之聲。
景覺不是一個愛多管閑事的人,不過到他聽到孩子的呢喃聲之後,那顆被他刻意隱藏起來的心此時卻怦然跳動了起來,隻聽孩子不清不楚地提道兩個字“母親!”
不用多說,這樣的場景雖然已經過去了好幾年的時間,可是他依然記得……
景覺抱起孩子向著醫館走去,一路上一些居民見到他身上抱著的孩子,都不由得露出同情之色,不過卻沒有人敢上前來幫助,更有些熱咕噥著說了些閑言碎語。
“這孩子雖是可憐,但是他們全家早已被逐出了祖籍,而且他的父親做出那樣大逆不道之事,也難怪沒人敢幫忙啊!”
“是啊!前幾日我見這孩子還能去他全家墳上,卻不曾想他會成現在這個樣子,看樣子這段時間世子們也沒少過來警告大家……”
“幾位世子,也真是的,這樣的孩子……唉!不說了。”
……
景覺聽到這些話心中也明了了幾分,怕是什麼罪及全家,讓這孩子獨自忍受世間疾苦此類的事情,再加上幾位世子的攪和,才使得這孩子差點餓死在那小小的角落裏麵。
到了醫館,這這名郎中也是一陣為難,不過隨後還是偷偷地開了藥方,讓他不要聲張,郎中也怕招惹到是非,關於這孩子的事情不想過多的參與。
景覺將孩子隱藏在自己寬大的衣服裏麵,抱到自己暫居的客棧,隨後便去抓藥,可是當他回來的時候卻發現這孩子不知怎麼的已經拖著小小的身體,走了出去,此時正在眾人的注目下向著自己的“小窩”挪去。
街上眾人在圍觀著,可是這樣熱鬧的情景怎麼會少了幾名閑的沒事瞎晃悠的世子們,他們見到這個孩子心中就來氣,早先就是這小孩的父親和自己的父親爭奪者末親王的稱號,不過在最後的元老會答辯中,這名孩子的父親卻大膽地提出那些大逆不道的建議,這才引火燒身被元老會判定為“判族”的大罪。
至於這孩子全家的死亡倒不是全因此,那是因為另外一件事情,這家人被判定“判族”之後,當然是被驅逐,這是最為嚴厲的處罰,因為族中有規定,那就是同族之人不可相互殘殺。而這一家人在失去金族庇護之後,卻遭遇了一場無頭公案,全家被人殺死隻有這孩子躲過一劫殘存了下來。
痛打落水狗這樣的事情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出來的,可是這一群世子對此卻喜聞樂見,最近更是來回的宣傳這一家人的罪狀,讓別人不敢在接濟僅存的孩子,這才使得他饑餓的如此模樣。
世子們看見孩子在地上挪動著,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戲弄之意,在起哄中幾人的興致更是高漲,接二連三的戲弄這孩子,隻見其中一人手中拿著一塊大餅,在孩子的眼前左右晃動,這孩子此時根本就沒有了多少意識,眼前模糊的出現這種夢寐以求的東西,當然是極力想要吃到嘴裏,可是那名世子卻一邊走著一邊向旁邊走去。這裏不是平坦之地,有著很多雜七雜八的落差階梯,那名世子拿著那塊餅向著其中一個階梯走去,這孩子也隨之慢慢的向著大餅的方向挪去,片刻之後,隻見那名世子嘴角邪邪的笑著將大餅放在下麵的一個階梯上然後自己則是退了開來,幾人都在一旁暢懷大笑,看著這孩子自己走向“陷阱”。
孩子此時隻是本能的向前走,用了一會才走到階梯前,看到食物就在眼前,他彎下腰去想要拾上來,可是他的小腿此時已經根本提不起什麼力氣了,隻見他的身體向下一彎,隨後便是不受控製的整個人都向著階梯倒了下去。
景覺此時正從人群中擠出來,看著孩子居然如此模樣那還想許多,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一把將那餓的浮腫的身體輕輕的抱在了懷裏。
這孩子的手此時正好抓住那塊大餅,全身心的也全是這塊餅,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處境,他緩慢地地將大餅放嘴裏,可是卻不曾想被一隻突如其來的大手給打掉了。
那些圍觀的人隻覺得眼前一閃,一道高大的身影就已經將孩子給抱住了,都不由得露出驚訝之色,而幾位世子也是如此,他們有些疑惑的看著眼前這個大漢,隻見其中一名世子指著景覺,有些不敢確定的跟旁邊的兄弟們說道“這不就是親王府出現的……?”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旁的大哥就已經走了出來,對著眼前的巨大漢子說道“你這人怎能如此!我們好心送大餅給這可憐的孩子吃,你卻將他打掉,這是何意?難道就沒有半點憐憫之心嗎?”
這位世子的話倒是一下子就占了局麵的先機,不論在什麼時候,抓住話語權都是十分正確和明智的選擇。眾人雖然覺得這世子的做法有些令人發指,可是這為身形巨大的漢子做的卻也有些令人難以理解。
隻聽全身藏在寬大衣服裏的大漢甕聲甕氣的道“世子憐愛了,這孩子可是吃不起這餅子!”
“吃不起?”眾人心中都升起這樣的疑問,可是一些閱曆豐富的人臉上卻也閃出了另外一些神情,他們悄悄的跟旁邊的人小聲說道“要是這孩子把大餅吃下去,怕是活不過半個時辰的……”
這樣一番話倒是讓人都想起了一件常識,那就是饑餓很久的人是不能一下子就吃正常的食物的,他們的消化能力已經有些失常了,若是還吃大餅這樣的食物,怕是要被撐死的。
這世子們可是不懂其中含義的,隻聽其中幾人叫焰著讓他把孩子放下,可是景覺卻好似沒有聽到一般,自顧向著客棧走去,這些世子剛才見識到景覺的身形,也不敢隨便阻攔,隻是其中一人悄悄地向後麵奔去,其餘幾人則是跟著大漢向客棧走去。
景覺一入客棧就吩咐小二端上稀粥來,並且將他剛剛抓來的藥熬了,見此狀況,世子們都是一臉恐怖的看著小二,這小二看著後麵世子們的神情,根本就不敢行動,一時間站住了腳步。
僵持了片刻之後,隻見那大漢也突然起身,將身邊的一壺熱茶提了起來,隨後將那包藥給淋濕了,隻見他的一雙大手緊緊地將那包藥給包裹住,隨後便是用力擠了擠,一股黃亮的湯水便重新回到壺中,他端起湯水像孩童的嘴裏淋去,這孩子張著小嘴微微的喝了一些,他這才放下手中的茶壺。
外麵已經圍著很多人。這些人都是來看熱鬧的,不過對於店主來說這可不是什麼好事,隻見他走到門前將眾人驅散,這才讓現場清淨了許多。
世子們看著眼前這大漢居然有著這樣一雙巧手,居然愣了片刻,隨後便開懷大笑起來,誰不知道這些藥是用來熬製才能取得效果的,可是眼前這大漢居然隻是隨便的捏了捏就想要去病活命,難道他是異想天開不成?
這些世子笑著將自己的想法給爆笑出來,而且一邊諷刺著大漢的無知。
“哈哈哈!你這漢子可真是有趣,盡然如此呆傻,這樣也能治病救人?”
……
不過他們的話沒有被景覺反駁,而是從客棧的閣樓之上走下來一名樣貌普通的年輕人,這年輕人身上似乎帶著一點不尋常的氣息,隻是被隱藏的極深,感覺歸感覺,與實力無關。
年輕人一下樓就冷聲諷刺道“無知的是你們才對吧?”
“嗯?”
“小子找死……”
這幾名世子可是受不了別人說他們在知識、風度方麵的事情的,因為他們不是出身正統的貴族家庭,所以也不希望別人提及自己的短處。
可是那名年輕人卻毫不在意的解釋道“這藥本身孕育著特殊成分才能被人所用,不管是用什麼方式,隻要將其無損的提取出來就行……”
這人好似了解事物的本質一樣,說了很多,他的話不僅是讓那些世子驚訝萬分,更是讓景覺的眼睛一亮,這些知識都是一些基礎的天外常識,對於這片小天底下能夠有這樣認識的怕是隻有那些超凡的藥師了。此人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這卻讓他十分感興趣。
不過此人說著話卻獨自離開了,而那些世子則是一臉氣憤的看著那道背影直到他消失在人群之中。
這些世子對景覺的憤恨更深了,不過一頓飯的功夫之後,一道巨大的身影就出現在了不遠處的街上,隻見它悠閑地向前麵走著,一點也不在意眾人的目光。
這些世子見到這個巨大的身影,瞬間就喜形於色了,來的正是那頭叫做狂獅的巨獅獸,世子們踴躍的走了上去,對著狂獅七嘴八舌,添油加醋的說了一些話語,隻見那頭巨獅獸居然再次幻化出人形,向著客棧走來。
見此情景景覺心中不免的一淩,這頭妖獸的實力可是毋庸置疑的,自己要想和其一較高下,怕隻是找死而已,他沉住氣息以備不時……
這巨獅獸化作的中年男子還是依舊的傲氣十足,他走進客棧來,遙遙的對著景覺說道“就是你吧!”
景覺不知該怎樣回答,本能的點了點頭。哪知道狂獅居然沒有出手傷人,而是遙遙的將孩童給隔空攝取,提在手裏,這樣的情況倒是讓他始料未及,他猛地站起身來麵對著狂獅,眼中更是發出淩厲的目光,看樣子是一旦發生什麼意外,想為這孩子做些什麼似的。
而狂獅對此卻絲毫都不在意,隻見他閉上眼,片刻之後便將孩子飄在空中,隻見他一隻手隨便的隔空吸納了些靈氣然後另一隻手將其渡入孩童的身體裏麵,雖然隻是持續片刻,但是卻也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用,這孩童的麵色居然漸漸恢複了幾分。
他將孩童還回來之後,便轉身離開,可是嘴裏卻發出幾句話“孩子的事情,是替我主人做些善事,至於你還是不要隨便多管閑事的為好……”
狂獅化作本體閑適的走了回去,身邊則是跟著那些世子們,他們雖然有些不願,可是卻不敢隨意的違背這位妖獸,他雖然隻是自己父親的契約獸,可是就算是他的父親也是不敢隨便使喚他的,至於為何這隻強勁的妖獸回選擇這樣的未如仙門的小輩作為自己的主人,這就不是他們可以知道的了。
景覺看著那頭巨獅獸化作本體走去,心中的大石也悄然落地了,看著手中的孩子,他很是欣慰的看了看,這孩子居然能夠如此堅強的活下來,也算是不易了。
他駐足片刻,便對著那邊的小二說道“去做些稀粥吧!”這次他的話又是讓小二有些難做了。不過他微微提醒道“你可看清形勢?還是要讓我給你提點提點……”
小二可是個精明的人,看到那些世子灰溜溜的被帶走,也明白其中的幾分意思,現在眼前這大漢如此說到,他也很是麻溜的向後麵走去。
31
孩子調養了兩天終於醒來了,他很是奇怪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而且還是被一個樣貌醜陋,身形異於常人的大叔喂食稀粥,他微微顫顫的向後麵靠了靠,可是眼前這個大漢似乎有些嚇人,隻聽他的大嘴嗡嗡聲的作響,好像說道“你小子長得還算俊俏,要是賣給人做書童,說不定還能的些錢財……”
這話可是讓孩童有些奇怪,書童他是知道的,不過他們到底是做什麼的,以他的年紀現在還未曾可知,雖然早先他的家中還算富裕,可是用到書童的卻沒有。
不過“賣”字還是十分刺耳的,“買賣孩童”早已經被大人們用來教訓調皮的小家夥們了,現在這孩童聽到這個字眼幾乎都要哭了出來。
“來來……多吃點,好賣錢……”景覺的手中端著是手中的調羹,向前麵遞了過去。
這孩童看著眼前的食物心中一發糾結,不過餓了這麼久,他已經受夠了挨餓的感覺,最後這小家夥猛地撲上前來一口,含住調羹……
“咕咚……咕咚!”又過了一天,這孩子終於有了力氣來,他的幹枯小手捧著一個大碗,喝著裏麵的稀粥,嘴裏還咕噥著問道“大叔?你什麼時候把我賣了?賣給什麼人家?那家人有粥給我喝嗎?……”
看著孩童的天真表情,他的心中不知怎麼的中有些憤憤的感覺,老有所養,幼有所教,這樣的條件真的很難達到嗎?若是達不到,就算是是非分明也不能實現嗎?
孩子本身那有什麼對錯可言,卻無端受到了這種境況,這真的就是天地之間千萬年事物發展的結果嗎?
“嗬嗬,你想被賣到什麼地方去啊?明兒。”
這孩子當然叫做金明,不過現在他已經被逐出族門,再姓金的話就不太合適了,現在跟著自己姓景覺也算是個不錯的選擇。
蘇明很不猶豫地說道“要是能被賣的叔叔家就好了……”說完他拿起身邊的抹布擦了擦嘴,他可是很有家教的,雖然家境已經落敗了,這樣的習慣卻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扔掉的。
聽到他這樣說,眼前這高大醜陋的漢子說道“嗯!不錯,我也沒有孩子,給我們老蘇家留個後也不錯……”
他不僅僅是說笑而已,其實他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自然自己沒有這個功夫停下來完成這件“孝道”,領養一個也是非常不錯的,而且眼前這孩子來曆十分清楚,也無任何後顧之憂,如此還是不錯的選擇。
蘇明聽到眼前的大漢如此說道,心中當然十分開心,隻聽他歡樂的說道“恩恩!我是男孩,還能給家裏帶回來很多女孩,以後咱們家就大了……”
看著孩子說了不少無關緊要的事情,景覺心中一陣五味,其實他早已經看出來,這孩子本身不是什麼都不懂的,現在這樣聽話也夾雜了幾分的刻意,不過對於一個幾乎餓死,無依無靠的孩子來說,這樣的小小心機算不得什麼,那些年他自己也是如此生活過一段時間。
等了幾天景覺有些坐不住了,他主動來到末親王府,不知這些仆人是否對金英的蹤跡有些了解,他再次來到末親王府中,心中還是依舊的感慨,這個地方怕真的不是表麵上看到的那樣簡單。
他敲了門,出來的竟然不是前麵看到的那兩個老樸中的一個,而是一名年輕的家丁樣子的人,這家丁見著眼前的高大漢子,愛理不理的,隻聽他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問道“啊嗬嗬……名帖……”
看著家丁伸出手來索要名帖,景覺倒是一愣,他可沒有想到這次還要如此正式,不過他隨身倒是帶了些名帖,這是教養和習慣,他將名帖遞了出去,年輕家丁則是一把拽過名帖向裏麵慢慢走去。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隻見裏麵這才走出一名家丁,這次的家丁倒不是剛才的那位,景覺等的有些煩了,於是上前問道“小哥請留步,不知我剛才送去的名帖可否給府中的兩位兩位老管家看到?”
這年輕家丁眼中帶著奇怪的眼神看著他,隨後便不聲不響的走了出去。
見此怪異的狀況,他的心中一陣疑惑,在此等了片刻之後他果斷的轉身離開了,不用多說,這裏已經大變樣了,想來,來此也是毫無意義的……
可是哪知道他一回到客棧,就見到了那兩位老仆,而另外一邊與蘇明正在玩耍的則是金英,此時蘇明手中拿著一把“玩具”,這玩具足以讓很多很多成人都要顫抖,不隻是其他就是一把槍支!
金英在一旁看著他在手裏玩耍著這件殺傷力極大的“玩具”,居然十分放心,臉上也輕鬆無比。
“啪!”蘇明竟然扣動了上麵的扳機,這可讓景覺嚇出了一身冷汗。不過還好的是裏麵沒有子彈,不然的話怕是得要金英主動出手才能避免意外的發生了。
蘇明接連有扣動了幾次,發出啪啪啪的響聲,而這也讓他開心不已。
老仆見到景覺回來,兩人都迎了上去,對著他問道“小少主回來了,主人已經等了有一會了……”
“小少主?”聽到這話,可是讓他為之一愣,不過想起剛才末親王府的事情他問道“剛才我去了親王府,卻不見二位,原來是到了這裏,真是有些失禮啊!”
“嗬嗬!你回來了,這孩子難道是你的……?”金英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他的眼中帶著一種趣味的感覺,看著他的表情,景覺覺得其中有些異樣的感覺,再看看自己現在的模樣,他無奈地說道“前輩這是怎麼說的這孩子雖然不是小子親生的,可是也是金族的血脈,不過小子雖然現在這個模樣,可是本身卻也曾經算是風流倜儻的……”
他的話說著說著便小了下去,仔細想想這種事情還是不要過多解釋的為好。
金英也是笑了笑,隻留下三個不知情的老、小愣愣不解的看著兩人。想起剛才的景覺的問話,金英主動說道“他們兩人要隨我去帝都,所以你去那裏是見不到他們的,不過今後的一段時間裏麵,你的起居還要依靠他們才可,至於這孩子……”
“算是我的養子吧!你知道我現在的身體……”說到這裏他的臉色暗淡了很多。
幾人閑聊了幾句,這才說起關於這“小少主”的事情,其實很顯然的一件事情早在景覺送信來的時候就已經擺在了眾人的麵前,那就是關於金不換現狀的事情,他現在已然到了納氣境的門檻前,隻要此次給他帶去消息,讓他回到金族半島,怕要不了幾年的時間就已經能夠保證他能夠踏入仙門了,隨之而來的事情就出來了。
金不換一回來必然是要接替末親王的位置的,這是他父親在近百年前就已經安排好的,也隻能這樣才能讓他毫無阻礙的境界納氣境,對於已明確要進入納氣境的小輩,聖地之中當然發下了旨意,要全力培養。
不過他是沒有子嗣的,而在他的信中卻提及了讓自己的養子“景覺”來接替末親王的稱號,這件事情當然也被人重視,在而這皇室之中就此展開了討論和博弈,最後的結果則是拿出這樣一個機會,按照以往慣例的形式來決定末親王的繼承人。
至此景覺也也被人安排成為了“小少主”,而金不換的意圖到底是什麼,眾人都不清楚,也隻能等他回來這才可以問清。
說到這裏再看看眼前的蘇明,他好像感覺冥冥中似乎有著這樣的因果一樣,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成了金不換的養子,蘇明現在也不迷迷糊糊的成了自己的養子……
路上,幾人坐在一輛會動的個傀儡上麵,好在護腕之中也有這方麵的信息,這東西叫做“機車”,至於到底是那個類型,是不好分清的,因為此時的這“傀儡”是經過改造的,所用的能源則是虛空中的靈氣,和護腕中記載的也不完全相同,稱為“機車”就已經可以完全代替了。
機車在動著,幾人都是嘖嘖稱奇,而小明則是左看右看的,似乎在看著這東西和獸車到底有什麼差別,兩位仆人倒是不叫正襟危坐的,可恰恰如此才讓人覺得他們心中的驚奇和拘束。
景覺心中早有準備,所以讓金英很是感興趣,和他聊了聊,這才得知原來這金族半島的情況,他是連管中窺豹的境地都沒有達到的。
從港口城市可以看出,這裏已經和其他大多數較為大的都市有些不同了,可是這裏隻是金族半島的眾多港口之一,帝都才是一個真正超級要塞,超乎想象的港口。
不過這些也隻是小圈子裏麵的繁榮,真正的不可思議的地方,則是半隱於市井間的那些天外人,真正的天外人所帶來的衝擊和改變,他們會不時地將一些不可思議技術和科技流露出來,循序漸進的流露出來,最後讓人們馬楠接受著一切,至於他們最終的目的則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金英也是有些驚訝,他不是沒有出去遊曆過,可是那已經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這個世界變化如此之快,倒是讓他有些詫異了,景覺沒有過多的將自己根本就已經直接接觸了天外人以及他們的事物給爆出來,隻是稍稍的提到,自己見到的、聽到的社會風氣以及一些生活方式了物品上的改變,而這些已經和百年前大不一樣了。
不過金族幾乎是天地間最先接觸到這一切的地方之一,現在景覺所說的東西和風氣,金英早已經有所涉獵,有些更是親身體驗過,所以對此也沒有多少的不可置信。
值得一提的是,比如他們身下的這輛“機車”倒不隻是天外的所提供的技術和理念,這是金族聖地之中精於此項,也癡迷於此的高手根據天外人提供信息加以改造的,不過很顯然這東西是不可能在世俗中流出的,世俗之路還得要他們自己走才可以……
幾人一路上基本上沒有停下,直到帝都附近,這才換了普通的獸車,在帝都附近有著很多的小門派,這些門派都是可以靠近這裏的,帝都本身可是存在著一個較大的靈氣吸納陣法,天地間上下方圓千裏之內的靈氣都受其影響,至於靈氣的去向不用多說,當然是去往聖地之內的。
靈氣在這裏集中,一定範圍內是有著不小的好處的,金族本身會這樣做也不會自己吃肉,蓮湯都不讓人喝,所以任由這些小門派存在,不過這些小門派自身卻也很平淡基本上也沒出多少亂子,像幾百年前那位智修用金族正統子弟煉製惡丹這等事情發生一次就已經不得了了,也正是因此這些小門派自己則是嚴加管教自己的弟子,不讓他們亂為,而金族自身也是發下規定,讓自己的子弟莫要過於張揚,不然是非不斷,怎能讓聖地的各位前輩好好修行。
低調入城,到了這座城裏,景覺才覺得好像回到了正常的地方,這裏的行人裝束,使用的工具,以及建築的風格都是非常規格的本地風格,雖然曆史可能會久些,可是卻實實在在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街上的人不算多,這些人的舉動也和一般地方的無異,種種情景表明這裏倒是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樣,更加接近前沿的一些事物。
金英看出了他的想法於是解釋道“這裏是帝都的一角而已,不過你要是仔細看看,也能發覺一些東西,今日你先休息一下,我再差人領你去到處看看,這帝都可不是表麵上的那樣簡單。”
聽到他的話,景覺左右看了看也覺得其中似乎有些不同尋常,仔細想想,這裏怕是有著千年以上的曆史了,可是能夠保持這樣,就如同早先的末親王府一般,好似擁有抵抗歲月的能力,這裏的人在過了千百年的時間裏還沒有接觸到新事物,這是不可想象的。
再看看那些人他們的身上流露出來的神情,根本就是不日常生活中的那種生活的氣息,而是一種懷念,以及享受,若是人們在這個地方真是為了生活中的瑣事,亦或是在這裏真的有什麼事情要辦,他們的臉上不會全部都這樣平淡的。
幾人走著到了一個府邸,這算是個極其規整的院子,從外麵看起來幾乎和其他地方沒有什麼兩樣,想來裏麵也不會有多大的區別,他們一來到門前,就有一名老婦站在門口迎著了,這老婦看起來應該有五十多歲的樣子,不過身體還算健朗,隻聽她上前對著金英說道“老爺,奴婢已經備好了東西。”
這老婦和金英說過話之後,卻是轉身來到這兩位老仆的麵前,躬身有些激動地說道“祖父、叔祖你們終於回來了……”
兩位老人聽到這話也是一臉的激動,自己兩人守在那處末親王府,已經有了幾十年的光景雖然也曾回來看看,可是卻不曾真正回到這裏居住,現在自己的孫女都已經這個年紀了,這兩位百歲以上的老者也覺得如釋重擔一般,身上的擔子和包袱驟然輕了不少。
看著這兩位老者,景覺這才想起來,能夠真正經曆過金不換離家之事的人,這兩人的年紀怕是已經超過百歲了,看著兩人的狀態,想來自身的修身境界也不算低,至少達到了金身境,不然哪能扛得起百年歲月肉身的朽敗。
其實這兩人的來曆還真是有的一提,早在金族老祖創下這番產業之前,他們的祖輩就已經在其身旁跟隨了,而從那個時候開始,這一族人的使命就注定了是金族的管家及仆人,在別人看來伺候人這樣的事是下賤的,可是若是經過千百年的凝練,這個職業也能成為一種驕傲,也能出人頭地,至少現在管理著整個金族半島的真正實施者就是這一族的人。
翻身做主,這等事情隻有在本身受到過不平等待遇人或是種族身上才會得以體現,這一族的人中大多數受到自己父輩、祖輩的家教影響,對於這一職業有著最為理智的認知,那就是“收獲和付出是平等的”,他們付出了勞動,獲得了生存的權利,這是十分平等的事情,當然要是有人不想從事這一職業,也沒有人硬逼著他。
若是真的要將金族這一族的職能做區別的話,可以說金族是從事修行、生產的主體者,而這一族則是從事管理的、不能直接獲取資源的附屬者,從最基本上講,金族人創造資源(比如說食物),而這一族隻是在(吃食物),他們的存在十分必要,不然這樣龐大的體係要靠著那些專事修煉和生產的人,哪會得到發展?
而且隨著新思想的衝擊,這些族人更是明確了自己的地位,他們也十分的看中這樣的職業。
這一族姓“蒲”,至於金不換身邊的“蒲”,也正是這一族中的人,隻是在外麵行走的“蒲”族人都被本族中的人看做是叛逆者,雖然沒有人管,但是家族的榮譽感擺在那裏,他自己也有這樣的自覺,所以將名字簡化為“蒲”,為的就是不丟掉家族榮譽象征的同時,也能將自己的這樣叛逆的行為在,在表麵上給遮掩一二,這其中的微妙之處是不能按照正常的思維方式來形容的(就像電視中的皇帝微服私訪,他們給自己取的名字名字不是張三、李四,阿貓、阿狗這樣簡單,他們大都叫什麼艾先生,有什麼黃先生,這類並不辱皇家威嚴的名字,這是一個道理)……
蒲氏一族在聖地之中的角色也是如此,不過他們的修為一般都不會強於同輩的金族子弟,金族子弟得益於先祖的絕世修為所帶來的好處,其中也不可言明。(倒不是說蒲族之中沒有野心者,隻是與金族一族的實力相比他們的實力加在一起也抵不上其中的九牛一毛,再加上一個力壓千古的最初幾代先祖,而蒲氏一族最開始幾代人之中都沒有能夠修的成果的,直到後來金族的大力扶持這才慢慢出現踏入仙門的強者,直至今日更莫要說能夠翻出話來的陰謀者了)
老婦扶著兩位老者走進了宅子,金英一家在這裏跟本就沒了後裔,所以可以說這裏基本上算是老婦一家在此居住,不過這個地方其實不是什麼“好地方”,所以他們的後代也很少有在這裏居住的,隻是三三兩兩個有些孩子被送來讓老人們看管罷了。
蘇明看著有同齡人在,也不見生,那些孩子平日裏在一起玩,都比較開朗外向,不過一會兒幾人就玩到了一起,而此時景覺則是四處看了看,這院子裏種了幾棵古樹,不過這古樹本身也隻有碗口粗,看樣子他們就如同那些家具擺設一般,過了很長時間都沒有再動了,似乎被一種奇異的力量給束縛住,保持著現在的狀態直至今日。
這裏隻是一處普通的地方,若是到了一處親王府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想到這裏景覺閉上眼睛,仔細享受著這不知多少年沉積下來的氣息,雖然他還沒有達到納氣境,可是魂力早已經達到了一種極致,若不是心境不夠進入納氣境應該不成問題。感受著這種氣息,他的心中好似凸起了一種蠢蠢欲動的感覺,靈魂深處好像有種躍躍欲出的存在,他的心頭如同福臨心至一樣,莫名的想要將那種古樸的氣息納入靈魂一樣。
不過現在隻是一種感覺,沒有任何的實質或是識覺這種東西來證明。
他將心思收了回來,那種感覺隻有在他心境完全空靈的時候才能覺察到,所以他的思維一動,那種感覺便如潮水般一下子就循序的退去了。
景覺特意讓人準備了水,習慣依舊,洗澡才是正道。
第二日一大早,一名三十多歲的年輕漢子就領著景覺出去了,這人正是那位婦人的兒子之一,也是深得家族職業的真傳,其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他的名字叫做蒲光,
他們這個府邸所在的區域不小兩人逛了一個時辰,這才將主幹道給觀察了一遍,這裏的一切其實沒有什麼可看的地方,畢竟他不是來臨訓古風的,不過這隻是今日的開端,蒲光帶著他走到一處大門,便叫來了一輛人力車向著其他地方奔去,這人力車是他第一次所見。
坐在這大敞著的人力車上麵,他能夠看清眼前的一切場景,等過了大門他才真正的感受到了這裏作為收到天外風氣、思想衝擊的最前沿地方的真實狀態……
這裏的男人們身上居然穿著很早以前景覺穿過的那種“西裝”,隻不過這種服裝也經過了修改,現在蒲光告訴他這叫做“中裝”,而女人們身上則是穿著那種比較“輕浮”“大膽”的輕紗製的裙子。
這些衣服都和他以前見過的大部分衣服不同,其中所能體現的最為清楚地含義就是“放開”,放開身上的束縛,放開那無用的長長的擺袖,很是簡潔的將身形體現出來,可以想到這不僅僅是外表上麵的變化,更為重要的事心靈的解放和發展。
人力車蹬的不緊不慢,景覺也目不接睱的數落著自己聞所未聞的東西,可是不過一會兒他就放棄了,因為這樣的數落已經沒有意義了,太多太多他連想都沒想到的東西了,蒲光帶著他進了一家衣布鋪子裏,不過一會兒一個全身中裝的巨大漢子就走了出來,早先還覺得有些為難的他,見著麵前一塊明亮如水的鏡子裏麵的人,心中還是提起了幾分的底氣。
過了半個時辰,他們所坐的人力車就駛進了另一片區域,在這裏他們很清楚的能夠看到眼前的巨大港口,和被群山遮住的大海這時他才會想起自己幾人來到這裏,原來是從陸地上過來的,而且周圍也僅是山巒,所以一時間也看不到大海的存在,既然是半島,周圍肯定是不缺海的。
這片區域和剛才的那些地方又是不同,這裏人聲鼎沸往來的人也是多不勝數,而且最直接的從服裝上麵就可以看出來,哪些是本地的,哪些是外來的,這裏時卻異族人得,不管是金發碧眼,還是藍發紫銅的異族人比比皆是,當然更多的是則是黑發褐色眸子的本地人。
在這裏停下來之後,蒲光就開始介紹其這裏的很多東西,他搖搖的指了指這裏,又指了指那裏,看著不同的人也是一眼就看出了,此人大致來自什麼地方,說得太多讓景覺一時間都沒有記下來什麼。
這些還隻是比較普通的情況,看著眼前出現一名身高和正常人一樣,可是身寬卻比平常人大上很多的的大漢,選問道“這是……”
蒲光看了看他指著的人,臉色微微一變,有些隱藏似的小聲說道“這是來自另外一個大陸的人種,不過異族人的性格都很怪異,也有些人天賦異稟,所以還是……”
“哦……!”聽到這裏,景覺微微點頭掉過頭去,接著聽著這名“本地通”說起這裏的一些情況,而剛才的小事卻讓他的話風有了些改變,他開始說起了一些不叫不常見,但是卻不能少見多怪的事情。就比如剛才來自以異陸的異族人……
“小哥倒是博學,今日有你帶路倒是讓我長了不少見識啊!”景覺聽了很多這才感歎道。
此人挺大這話卻是臉色猛地一怔,隨後便鄭重的說道“這是小人的職責所在,小少主謬讚了。”
看他的神色如此鄭重,景覺也不好在說些廢話,兩人坐上人力車向著另一片區域奔去……
這帝都確實大的出奇,就算是玉山帝國的國都也要小上很多,幾千近萬年的時間沉寂下來的國都是無可比擬的,在這裏也他也真正的感受到了很多新事物、新風氣的衝擊。
正午時分兩人來到這裏的一家較為新潮的“酒家”,點上幾分大小菜式之後,很快菜就被推上來了,這被推上來的居然是一名妙齡少女,看著這樣的“菜”讓兩人都是糾結萬分,而且看這少女居然麵若桃花,全身未著寸縷,這讓人怎樣下口?
“難道吃人不成?”這是景覺的想法。
“怎麼偏偏就點上了這份菜?”這是蒲光的想法。
帶著糾結,兩人也沒了心情,於是坐上人力車就向著此次參觀的最後幾個地方,一是眾位親王府,二是皇城,第三則是一處不可以深入,卻不得不去的地方。
眾親王府其實是不在一個地方的,不過離得也不太遠,都是圍繞著皇城而建的,所以一下子倒是可以見這個兩個地方都給看了。不過這兩個地方都不是他能夠進去的,所以也隻是在外麵看看罷了。
皇城和親王府都是建在小山上的,據說當時建造皇城和親王府的時候,幾位親王和他們的大哥也就是第一代皇帝,就已經快要踏入仙門了,所以也是按照著道法自然、天人合一的理念,將親王府也不是像世俗中的那樣金碧輝煌的,這裏遠遠看去就好像一處遠古僻靜的森林一般,透過點點的樹縫看去,隱約中一個充滿著古樸氣息的院子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再走近看看,這裏好像很久沒有人來過,不隻是為何,而據蒲光所說,凡是後代的末親王在達到最後進階衝擊納氣門檻的時候才會來到這裏,至於其他時候則是很少見到,有人會來到這裏的。
親王本人都不常來,更莫說那些普通人了。
就在他們遠觀的的時候,一個黑灰色的身影從院子裏走出來,這人一身灰衣,麵色蒼老而又殘喘,用行將就木來形容他是最恰當不過了。
而看到此人蒲光就顯得有些激動,隻見他快速的走上前去對著那人就是一拜,這名老者見此倒是有些不在意的樣子,隨後隻見他的手輕輕一撫,蒲光身上就是一陣,隻見他的麵容更加紅潤起來,好似吃了補藥一般。
這灰衣的老者看了看眼前的身高體壯的大漢,臉上卻露出了一點微笑,隻聽他問道“你可是這一代的末親王?”
聽到這話,景覺愣了愣,一旁的蒲光則是上前答道“小少主還未曾繼位,這次初到帝都,由……蒲家第一千三百一十五代子弟蒲光引路,四處熟悉一下。”
這老者聽到此話,臉上卻是微微一愣,像是思索片刻,隨後便冷聲說道“在這附近轉悠沒問題,切不可再向前,此地乃是親王登入仙門之地,不得隨意進出!”他說完話就轉身回去了,留下兩人在原地有些不解。
過了一會兒兩人向外麵走去,蒲光也邊走邊解釋在此人的身份。
其實那名老者的具體身份他是不知道的,隻是灰衣卻代表了一個層次,這是蒲族中的第二等層次,具體所代表的就是蒲族發展的幾個階段中的第二個層次,那就是在世俗中擔任過整個半島的機要之處的最高實施者,相當於現在管理著金族半島上的稅務或是戶籍這類的大臣,最高等級的是為黑色也就是擔當過帝國中的某一方郡的最高執行官員或是宰相這類的,能夠獨立管理著一片區域的所有大小事的人物。
黑色最高,灰色其次,再往後麵則是灰白色,最後則是白色,其實這裏麵倒不隻是四個階層,隻是在灰白以及其下麵的顏色變化是循序漸進的,若是兩人沒有在一起很難分得清到底哪一個的顏色更加深沉。至於這衣服的顏色倒不是可以規定的,也不是族中明文規定的,隻是在這裏從事“管家”,這一司職的蒲家子弟都會有這樣的覺悟,他們一開始是穿著的衣服一般都是暗白色的,而深受家族觀念的他們,會在自己所屬階層的變化時,也改變自己身上的衣服的顏色,雖然平日裏倒是不用如此拘束,可是若是真正的司職時間他們都會很自覺地守住這一約定俗成的習慣。
當然要是在平日裏自己生活的時候,是可以隨意的,不過可以想象,一旦從事一個職業數十上百年,最後留下的習慣是十分可怕的,就比如那些衣服已經有些黑灰色的老管事們,他們不論在任何情況下都是會保持著司職時的狀態直到逝去也是如此……
話說回來,剛才他所見到的那位老者的具體身份雖然不清楚,可是看他的神態怕是沒有上千年,也不會如此蒼老,更加不會如此頑固不化。這老者在此地是作為一名“護道人”人身份在此地等待需要進階納氣境的親王,為其護法,直至親王進入納氣境為止,這不僅僅是對親王,對於蒲族的人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機緣,若是主仆二人都達到境界,不用說兩人都會得到好處獲得這樣的機會,要是仆人沒有達到那就隻能怪他無緣,雖然也可以來到這裏,可是卻隻能在親王進入聖地之後,再次回到世俗之中。
總的來說不管是蒲族還是金族的子弟,他們隻要達到納氣境都會有機會進入聖地,可是若是不願,也沒有人勉強。
至於主仆情深,但是仆卻始終沒有達到進入聖地的資格,他們也會用另一種理由見麵,這就類似於探親,進入聖地的理由其實很多,不過此次金英要將景覺帶入聖地的理由卻是早在很久以前金越提到的“取得族中正統的氣息”,其實金族子弟按道理來說都是有資格進入聖地獲得正統的認可的,不過不到一定境界,小輩們哪能就這樣進去,而且境界越往後麵壓,越能體現一個小輩的潛力,比如在金身身境以下就進入聖地獲得正統氣息的人,他的潛力就已經十分有限了,怕是再與仙門一點緣分都沒有了。
這獲得正統氣息可是能夠提供晉升契機的機會,若是在低境界就浪費了,除了無能、沒有潛力沒有其他詞可以形容這樣的人了。
雖然一入仙門就要超凡脫俗,可是要真的與世俗脫離,怕隻有離開這片天地才有這樣的機會,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更何況是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