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人可就不知了,小的隻是做一些護送、護院之事,至於其他事情,就不歸小人管了”殷犬麵帶歉意的這樣一說,景覺打著哈哈揭過了此事,聊了一會倒是發覺有些詞頓了,於是二人轉移注意力到了牟麗身上。
“這難道就是貴夫人,沒想到夫人竟然是我沙民中人,公子和我沙民還真是有緣啊!”
殷犬看景覺帶來的女子,隻覺得是沙民無疑的,但是此時她卻在店裏左右觀賞著店裏的首飾,雖說她這樣輕浮的行為有些無禮,但是不管是掌櫃的還是景覺都不在意。
聽到殷犬這樣說,景覺麵色淡然解釋道“牟小姐是我請來的向導,畢竟我對這裏是不怎麼熟悉的。”
看著景覺的表情殷犬也看得出,這女子和他的關係不大,也就是泛泛之交罷了。看著牟麗對一件手鐲垂涎不已,於是開口說道“時間也差不多了,我也該走了……”
殷犬聽後說道“今日老爺為了宋家兄弟的事已經去和人交涉去了,不知公子可否賞臉,就由在下替我家老爺做東請公子吃頓便飯!”
景覺聽後腦中一轉說道“很是抱歉啊,今日我已經答應別人要去他那裏吃頓午飯……”
“這樣……如是公子晚上有時間的話,還請務必賞臉,我正好也乘著飯後將東西運走。”殷犬這樣一說,景覺當然沒有異議。如此商量好了景覺走到掌櫃的麵前說道“將那個玉鐲包好!”說著掏出錢袋準備付錢。牟麗很是驚訝,想要推卻但是掌櫃的已經利索的將東西包好交到景覺手中。
但是他死活都不肯收錢,推搡一二之後,殷犬走上前來也是一頓說辭,景覺隻好收下。
走出去之後景覺沒有將東西交給牟麗,而是讓牟麗帶路來到了她的家裏。
景覺很是奇怪,對於一位金身境的強者,若是喊坐在其它任何地方大都和有一個較為華麗的宅子,和不少仆人
。但是就牟事家中卻隻有兩三個仆人,房子也隻能算是不錯而已,小小的院落,雖然不大但是還算整潔。
看著牟麗回來,一名中年婦女走了過來,急衝衝的對著牟利說道“哎呀小姐!你可回來了,剛才不知為何從傭兵工會回來的老爺突然離去了,弄得大家都人心惶惶的,不知是怎麼了……”
牟麗一聽這話也很是著急,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景覺問道“不知傭兵工會在什麼地方?去那裏一看便知了!”
聽到這話,牟利眼中一亮,拉著景覺就要往那傭兵工會去。但是就在這時,屋內傳來一舉輕斥“小丫頭,怎能如此不知禮數,既然帶客人來了也不進來坐坐。”
話音剛落就見一名麵色蠟黃的中年女子走了出來,聽到女子說話,牟麗回過頭來一臉輕鬆地說道“是的娘!蘇公子請裏麵坐。”
而剛才那位女仆人也走上去扶著臉色臘黃的牟夫人說道“哎呀呀!夫人怎麼出來了,還是多謝謝為好啊!”看著二人如初表現,景覺大致也猜到了,這女子正如牟事所說的那樣,患有怪病,根本經不起情緒的大起大落。
牟夫人倒是有些歉意的輕笑了笑說道“嬸子不礙事的,早就走幾步路,沒什麼的!”說完眼中直視景覺,眼神極其怪異。景覺知道她是誤會了,不過也沒解釋,隻是說道“牟小姐,剛才拜托你的事情還請,快些去辦。”
說著向牟麗打了個眼色,牟麗了解後乖巧的向母親告辭。留下景覺在這裏說說話。
看著牟麗匆匆走後,景覺輕輕鬆了一口氣。
二人就此聊了起來。
與此同時城內某個酒館可是熱鬧非凡,這裏的人大都是衣著簡單、或是身穿盔甲的壯漢,這些人聚在一起害吹湖喝,似乎都在談論著一件事情,那就是“取食”之事。
“還有三天,若是沒有找到替死鬼,我家那口子可要大病一場了!”一名衣著粗布,但是還算整潔的中年開口歎息道。
“誰家不是呢?”同坐的一位年輕人,同樣用著深沉的口吻歎息著。
旁邊的一人可是個知情人,憤憤不平的揭露道“你小子到現在可還是單身啊!別在這兒裝深沉!”
“我沒妻室,但是我家妹子卻已經十七了!這可怎麼辦啊!”先前那位年輕人反駁道。
此時卻有另外一人正好來了興趣說道“真的?若是此事過了,咱倆好好聊聊……”當然也有人絲毫不在意,因為隻要達到銀身境都可以拿回魂血,從此自由。
“若不是我們到達了銀身境,恐怕也是在劫難逃的……”另一邊有人如是說道。
突然大家都緊張起來,一名身著光亮盔甲的壯漢從酒館的內堂走了出來,高聲喝道“大家都聽著,公會剛才才得知消息,此番‘取食’已經決定降低人數,凡是四十歲一下者皆可免除……”此話一出,整個酒館轟動起來,不少人們皆都歡呼雀躍,喜不勝收。甚至有人高興地留下了眼淚。但是此人的話還沒說完。他也不著急,隻是請客了一下,眾人皆都沉聲閉氣,洗耳恭聽。
這人臉色一轉,變得黯淡起來,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氣氛卻突然黯淡了下來。片刻之間鴉雀無聲。
不一會兒,他才開口說道“此次取魄乃是最為凶險的……剝擄!被奪之人若是沒有達到鐵身境是必死無疑的……”
話音剛說到這裏現場有些寂靜,等著他把話說完。
“凡是銀身境及其以下,都可以一人換一人,或是霸主級別沙獸可按具體情況兌換的方式,將未在國都登名造冊之人送入‘登名殿’以作交換,最後也是最為重要的是,此次事件將會提前,日子定於三天之後,若是還有門路的,或是外出找替死鬼的要快些……”話語說到做最後已經顯得非常陰沉,此人說完後獨自離開了。
而此時依在門外牟麗心中大急,聽完一切之後,馬上轉身離開了。此時她也已經明白了,肯定是自己父親提前知道了這個消息,此時正趕到以前所在的村落,通知那裏的鄉裏鄉親。
其實對於她們本身來說是沒有什麼大礙的,一旦獲得了城裏的居住權,就會擁有一定的特權,而其中被“取食
”是可以免去的,若不是,有規定不能多帶人進來,牟家父女早就將認識的所有老家鄉親們全都接過來了,如今也隻能將少數兩三個親戚以仆人的身份接進來。
牟家,牟夫人倒是明白了的樣子,有些歉意的說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我家丫頭看上公子了呢!”
景覺說的也不盡然是真話,隻是見著順耳的將宋舟介紹了一下,這牟夫人聽後,還算是滿意的。
兩人聊了些家常之後,景覺提到了她他的病情,這女子聽後臉色突然暗淡下來,雖然不像是犯病了但是臉上卻掛著淡淡的無奈。
景覺抱著歉意道“小子魯莽了,不該提起……!”
女子倒是較為開朗,打斷說道“嗬嗬!公子不必自責,我隻是有些哀傷罷了,拖累了他們父女二人這麼多年……”
所述之下,景覺才知道女子的病情其實還是和這“取食”有關……
其實這女子本不是這裏的沙民,而是來自海島上的漁家女兒,被人擄來之後賣到了這裏,與牟事機緣之下相識結合最後誕下牟麗。
女子本被買來就是要被奪魄替人的,而且像她這種替死鬼基本上是九死一生的,他們是首當其衝,被剝奪精魄最多的人,最後她雖然僥幸活了下來,但是卻落下嚴重的病根,在加上十年前的一次奪魄(此次雖然不是替死鬼了,但是卻少不了被再次傷害),所以病情更加嚴重了,直至今日,似乎一進時日不多了……
聽到女子緩緩道來,景覺似乎感覺到了一股危機,加上先前遇到的那些衝忙趕路的人,仔細一想才發覺似乎危機正是自己帶來的那些沙民們。想到這裏景覺覺得似乎有必要做些什麼,雖然那些人和自己關係不大,但是卻而是自己帶來的人,若是被人抓去做了替死鬼,豈不有些良心不安?
剛想到這裏。門外的牟麗就急衝衝的回來了,牟麗此時雖然盡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但是景覺卻看出了什麼,於是找了個借口,被牟麗拉了出去。
“蘇公子還是趕快回去吧!這裏很危險,您的實力很強這我知道,但是你帶來的那些民丁卻……”牟麗,說著將自己聽到的事情大致說了一下,景覺聽後皺著眉頭,片刻後回來向牟夫人此行說是有要事回去處理,這才離開了牟家一路小跑,跑回了正在駐紮的客棧。
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此時客棧裏正在被人醞釀著一場小小的陰謀……
景覺一回到客棧就聽見裏麵一陣哄吵之聲,還沒有進到裏麵,就隻見一眾人正在拉拉扯扯的,正在他有些疑惑的時候被拉扯的一方中有人朝著他呼救。
“公子,公子,在這邊,這邊……”
景覺聞聲尋人,看到那群人中有一人正在向著自己大喊,此人被拉扯的衣衫不整,披頭散發的,仔細一看才發覺這人竟是自己商隊裏趕車的中年漢子。而此時他滿臉通紅,嘴角居然都溢出了點點的血跡!
見此惡況,景覺哪能忍得住?隻見他胸口微漲,緊閉著嘴,片刻醞釀之後,一張嘴居然嗡嗡作響,隨後聲音漸漸展開“呔!”的一聲盡然令四周空氣驀地顫抖開來。
眾人隻覺得的沉悶的一聲在耳邊響起,隨後眼中渾然竟恍惚了片刻,隨著眾人身體猛的一晃,景覺衝進人群之中將那呼救人提了出來。
先前幾個抓人的漢子隻覺得腦袋一沉,等到清醒過來的時候,手中的人已然不見了!這可一時鎮住了在場所有的人,其中一些商隊的人看著景覺的到來頓時有了底氣,全部走了過來站在他的身後。
其餘眾人回過神來之後竟然不敢上前,隻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這位麵相陌生的年輕男子。
景覺詢問了被救出的男子其中緣由,這漢子竟然一時沒有忍得住痛哭了起來,一旁的人接著話說出了其中的情況……
事情倒是非常簡單,商隊裏的趕車人在騰車的過程中與一旁的路人發生碰撞,雖說這車夫說盡好話,但是那人卻怎麼也不肯領情,這是從一旁冒出幾位“好心”的路人卻也幫著被碰之人討要說法。
先前還是要求賠些錢財,車夫是個老實人見著自己理虧,別人有事人多勢眾,隻好說要回到客棧拿錢去。等到他把人領到客棧裏準備拿錢時,突然從後麵又是竄出幾人,這些人一通悄悄話之後,原先那人卻變本加厲的要拉人去見官。
這可讓客棧裏的隊員們都看不下去了,這才拉扯到一塊,但是自己畢竟是外來人,遇到這種事情卻怎麼也強硬不起來,最後一直拉扯出客棧,這才被景覺看到了。
聽完這些景覺眼睛瞄向前方,隻見其中有幾人身形、神情結合別人不同,他們身強體壯,身上也穿著一些較為輕便的盔甲,神情更是較為凶悍。
那群人先前倒是安靜得很,但是漸漸地低聲細語在人群中傳開,而且聲音越來越大,最後這些人居然重新提起了勇氣大聲喊叫辱罵起來。
景覺雖然還很理智,沒有在意這些,但是身邊的人卻大都受不了這等侮辱,紛紛還擊起來,一時間兩群人隔著三丈的距離隔空對罵起來,現場一片混亂。
而前麵的人群中,有幾人人卻在此時悄悄退去,景覺指著這幾人問著身旁的車夫“你看,那幾人是後麵過來的那些人嗎?”
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景覺不再猶豫,猛的躍起,向前方跳去,隻見他一步跳起,看看擦著眾人的頭頂,越過將近十丈有餘之後停在了那幾人身前。
景覺的速度十分快,緊緊數息之間就到了他們身邊,這幾人神情一緊,從腰間拔出兵器,做出戰鬥的姿勢,麵帶不善的問道“小子莫要多管閑事!”
其實剛才景覺展現的也不過是銀身境的力量罷了,這幾人都是混跡過戰場的傭兵,眼裏卻也不差,隻覺得眼前這人是有藏拙的,但是其中深淺卻是不知的。他們拚著僥幸的心理,認為景覺最多是位金身境強者,而且極為眼生。而這裏又是自己人多勢眾,再加上這裏的還在自己的地盤,若真是拚起來的話,自己未必會輸,這才提起膽子威脅道。
但是他們卻看走了眼,隻見眼前那人忽然身形一晃,突然消失了。瞬時間就隻見一道人影在幾人眼前一閃,身上忽然一陣酸麻,緊接著手中猛的一鬆,幾人竟然瞬間被人卸了武力、奪了兵器!
景覺也沒有傷了他們幾人,隻是多了他們的兵器,再用上世俗中常用的“點穴”手法罷了,這點穴之法,若是對著普通人用的話還可讓被點之人,在半個時辰之內全身酥麻不得動彈。但是隻要是身體達到鐵身境,全身的感覺係統就會快速的對這種酸痛做出反應,無論多大的力道最多也會在數息間恢複。所以在高手間的爭鬥中無論什麼時候受到多大的力道,都不會因此失去戰鬥力,因而任人宰割。當然這點穴之法也就顯得不怎麼重要了。
這幾人雖然很快恢複過來了,但是卻沒有一人敢動彈分毫,眼前這人的修為他們已然清楚了,若是保持這樣也許還好,但是若是敢有異動的話,想來這全城之中也沒有一人可以護得了自己。
這幾人瞪著眼睛不敢鬆懈,同時全身冒出的汗也漸漸的浸透身上的衣物,靜靜等著景覺做出裁決。而先前被景覺從頭頂越過的眾人也被驚得,一時間四下逃散去了,商隊的人可不會就此罷休,撿著領頭的幾人堵了起來……
景覺也不在意有幾人逃走,眼神狠狠地掃了一下一些眼睛正在盯著自己,卻轉身準備逃走的人。然後轉過頭來麵色陰沉,對著麵前的幾人低聲問道“你們可是傭兵?可是剛從公會出來?”
幾人聽後解釋一愣,然後麵帶喜色,其中一人站出來回道“是……我們聽到消息後就馬上出來了,難道閣下是我工會的元老或是有故不成……?”
這些人因此以為抓住了救命稻草,小心翼翼一的打聽到。
景覺聽得有些不耐煩了,臉色更是陰沉的哼道“哼!莫要套交情,我與什麼傭兵可沒有點關係。快些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這幾人倒是言無不盡的簡明的將事情說了一下。
從工會得到消息後,這幾人都有父母親人在四十歲以上,所以感到危急萬分,而且又沒有什麼門路隻好約定,一起出去碰碰運氣,捕獸或是捕人!途經這裏是看見一夥在城裏靠著坑蒙拐騙方式賺錢的混混們正在勒索外地人,這才想到一個餿主意……
“什麼主意?”景覺倒是很感興趣的問這幾人,而在他們身後卻逃了不少人,不過這卻沒有引起景覺的興趣。
此時那幾人變得吞吞吐吐的,看到景覺眉頭一皺,一人被推了出來開口吭吭唧唧的說出了,這個本由他出的主意。
“這個……我們想用那個車夫,替我們家人受剝奪……所以就……”
“具體怎麼個做法?”景覺來了興趣問道。
原來他們商量,給那些地痞一些錢財,讓他們把人拉去“見官”,當然實質上是將這人拉去登名殿,然後再賄賂一下管事人員,就這樣讓車夫做個糊裏糊塗的替死鬼。若是他們的計劃成功了,到時候就算車夫死了也不會有人找他們麻煩的。
這個如意算盤打得很是響亮,布局雖是粗糙了些,但是卻能起到瞞天過海,移花接木之效。但是景覺卻沒有露出欣賞之色,聽完這話,景覺著覺得他必須做些什麼,不然妄為自己這個玉身境的名頭……
景覺轉頭對這幾人說道“跟著我!”
身後幾人無不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後麵,景覺走了幾步,隻見還在對峙的那邊幾人都已經不再反抗,而就在此時景覺一個手勢,身後的幾位銀身境的傭兵就頓時是明白了,隻見他們快步上前,三下五除二的將那幾個地痞給提了過來。
景覺二話沒說又是轉頭走向客棧裏麵,此時客棧的老板卻戰戰兢兢,一臉無奈地站在門口迎著他,雖然景覺沒有說話,但是那聲輕哼確實實在在的在客棧老板的耳邊響起了。
景覺也隻是不滿罷了,畢竟這老板也是難做,流水的客人——鐵打的地痞,惹不起啊!
走進客棧,景覺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而原本坐著的那些客人無不站了起來。此時誰還感和這樣的高手平起平坐!人家雖然不說,但是這樣的覺悟卻是少不了的。
景覺坐定之後,對著那幾名傭兵威脅道“限你們今日天色黑下來之前,將逃走的人一個不漏的抓回來,那時說不定你們還有些時間去找替死鬼。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逃跑,隻不過他們可是認得你們的,而你們好像還有些父母妻兒吧,我不介意讓他們早些……”
這樣一說之後,幾名傭兵全都低下頭去。
“去吧!時間不多了……”
說完之後,隻見幾人一陣風似地跑了出去。
後麵跟上來的地痞全部都跪在了地下等著景覺的裁決,但是景覺連問都沒問,就吩咐人將他們捆綁起來丟到一邊去了。
做完這些,那些跟著商隊來的人全部都是又是感激又是歡喜,景覺可是受不了他們的,找了個借口再次出去了。當然臨走之前,景覺對著眾人說道“沒有什麼特殊事情的話,就不要出去了,現在這裏不太平。”
當然至於前來騷擾的人,景覺是不擔心的,剛才自己的手段也足以震懾不少人了,應該沒人會再來搗亂了。
景覺離去之後倒是沒了什麼目的的到處走動了一番,正午之時來到城裏最為豪奢的酒樓,這是景覺的愛好之一,品嚐一下沙漠之地獨特的風味,當然也不僅是如此,酒樓,特別是高檔酒樓都會遇見一些特殊的人,隻是此等事情可是要碰運氣的……
作為此地最為豪華的酒樓,其裝飾也是十分講究的,景覺一入裏麵迎麵而來的就是一股特色鮮明的氣氛。此時迎上來的是位體態豐盈麵容嬌好的年輕女子,雖然大多數沙民都是皮膚粗糙,身體幹枯的燕子,但是看得出來這些女子卻被生養的如此水靈,不要想也知道此處酒樓所下的本錢了。
女子將景覺引向一處用雕木隔開的餐桌前,輕聲細語的招呼著。就在這時一旁的客人卻突然開口呼道侍女,女子抱歉一聲邁著小腳走到那桌客人麵前,景覺從這邊剛好能夠瞥見裏麵的情況。
但是女子剛走進去,就見那桌客人中有一年輕皮膚蒼白,身體高大的男子站了起,忽的一聲夾雜這暴怒,雖然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是卻見他將手甩向那女子,這女子本能的低下頭去,看樣子她的反應力居然也很快,似乎已經達到鐵身境的樣子。女子躲開皮膚蒼白男子的手,卻使得男子一下子失去了平衡,碰到桌邊的菜因此濺了一身的菜汁。
見著自己沒有打到發泄對象,卻又弄得一身髒亂,惱羞成怒之下竟然抓起那女子,一邊嚷嚷著,一邊作勢要打她。不過這男子卻也是色厲內荏之人,加上一旁的人勸阻卻怎麼也沒有發出力道來,隻是將女子來回掖拽,弄的女子很是狼狽的樣子。而這時酒樓的管事人員也來到了,身後帶著幾位衣著勁裝的壯漢,一邊打聽著怎麼回事,一邊將人分開。
做完這些之後,這管事卻不像其他酒樓那樣訓斥侍女,而是對著身後的打手樣子的人吩咐了幾句,於是那位膚白的年輕男子就被那些壯漢拉著提了出去,甚至連那幾名原來和男子一起吃飯的人都沒敢出手。
見到這樣的場景,景覺倒是有些不解了,開門做生意哪會這樣對待客人,一般來說能忍就忍了,如此這種做法卻是很罕見的。
片刻之後女子重新整理好衣物回到景覺這裏招呼著了,景覺倒是有意打聽,但是女子卻隻是搖搖頭,不肯說些什麼。將景覺的飯菜上齊之後,女子自顧去忙了,而景覺也放開了肚皮品嚐起來。
等到結賬的時候,招呼來的卻又是這位女子,景覺好奇地問道“難道這客棧隻有你一人在忙活?”
女子輕笑回道“公子說笑了,這酒樓之大哪能是我一人可以忙活的過來的啊!不過我這是負責這一小片的服務罷了。”
“哦?是這樣啊!”正當景覺付完賬起身要離開的時候,一群人卻突然衝了上來,而領頭的正是那位年輕膚白男子,這男子麵帶厲色身後跟著幾位同樣年輕的但是身體卻十分強壯的男子,這些人的裝束倒是和景覺以前見過的都大不相同,更奇怪的是,這些人的頭發居然不是常見的黑色,有些是金黃色的,而另一些人則是棕色,灰白等。
等他們帶著憤憤走到景覺旁邊時,景覺才看清,這些人的眼睛竟然也是五顏六色的,甚至奇怪!
這些是衝著那位年輕侍女而來的,所以一上來就一把將站在一旁的景覺撥了過去,景覺也沒有反抗,任人就這樣一把推到身後的座位之上。
三月四號
這些人帶著口中的辱罵之聲,將那個女子包圍了起來,嘴裏還嚷嚷著些狠話(語言問題就簡化吧,不然就得水上不少文字了),女子見此陣仗卻一時沒了主意,雖然沒有放聲哭出來,但是眼中卻也一時紅了不少,這些人雖然氣焰囂張,但是卻最多是推攘幾下。也不知道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可能是為了找回麵子,或是發泄一下吧。
他們還在這裏嚷嚷著,怎樣找回麵子,有人說要免費請他們一頓酒菜,讓女子作陪,又有人說讓女子陪他們睡一晚之類的……,門外突然闖進一人,此人花白的頭發,高挺的鼻梁,正是和那些找事的人一副模樣、隻是此人麵容卻蒼老褶皺,他將原先圍成一堵牆的年輕壯漢們撥開,厲聲喝道“莫要生事,告訴你們要收斂一點,怎麼就是不聽!啊!這次有我帶著船隊過來,本是讓你們多見見世麵,學會做人,以後好將那條航道交給你們……難道你們就不知道安生點啊!若是……”
寄來的老者還在數落著,轟轟隆隆的就聽見,一方人馬衝了上來,這些人是酒店的打手護衛。他們一上樓二話不說的就展開了身形。老者見著這些人上來叫嚷著,讓那些年輕壯漢們不要反抗,於是那些打手三下五除二的就將那幾名似乎是異族的年輕人製住了。景覺坐在後麵的座位上,卻一直被忽視了一般。
將人壓下去之後一名管事的人員走了上來,對著景覺一邊解釋一遍道歉,最後竟然退回了景覺的餐資。
景覺算是白吃了一頓,心裏卻較為疑惑的走出了這裏……
出了門景覺也是漫無目的的在城裏轉了一圈,遇見一些能夠用到的東西也買了不少,至於一些較為特別的地方則隻是在外麵看了一下就走開去了。
一直向前走著,景覺竟然來到了皇城邊上,這裏禁衛守護,雖然不讓一般人進入,但是遠觀確實沒有什麼問題的。
這皇城,顯得十分特別,古老的皇城經曆無數的風雨,顯得有些滄桑,但是仔細觀察之下卻能看出,其上卻帶著暗紅之色,而且似乎有些地方的新舊卻不統一,似乎曾今被人推到過……
一旁倒是有路人見著景覺對此很感興趣,也上前來感慨的解釋道“公子怕不是本地人吧?嗬嗬!此城怕是不知道有多少年了,當初此處本不是什麼皇城,隻是羅蘭帝國的一處郡府所在地罷了……”
此人倒是較為博學,漸漸地談起了此處的變遷。景覺聽後也很是感慨,這其中的波折也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得清的。
不過景覺似乎從中覺察到什麼更為深刻的東西,此地在古時羅蘭帝國那個朝代,還算是較為普通的郡,等到羅蘭帝國土崩瓦解之後,經曆了一段非常混亂的時期,而可以說這裏及周邊很大範圍內都算是古時的混亂之地,隻是氣候變遷,才使得此地顯得如此特別,最後一句見了統一的國家,不過那個時候的情形卻和早先景覺的家鄉元國一般,至於如何毀滅的也和元國大為相同。都是國王行那“奪魄粹身”之法,最後引起人民的不滿最後在暴怒的耙子、棍棒之下,此國滅亡,最後一段變遷爭奪之後,一人之後統一了周邊地區,最後才建立羅國的。
重點正是此人!這人名叫黃衝,不僅是武力強橫,鎮壓四方,更是定下規矩,而這規矩正是為了“取食”而定的!其中的種種手段,比如在城裏取得居住權的條件,或是各方人馬的牽製等等,充分顯現了此人的不凡,當然最後在時間的消磨下,人們好像已經忘記了此人的種種,最後更是習慣了他所定下的血腥規則……
景覺此時心中有個疑問:此人已經不在人世了嗎?
當然很大可能是沒有,不管是多門差的資質行了那麼多次“取食”還沒有踏入仙門的話,根本就說不過去,既然此人還活著的話,那麼不管怎麼說,在這裏都要受到此人的製約,做事還得低調為好。不過似乎景覺忘了什麼似地,轉過頭又去卻發覺剛才和自己說話的人已經走了,至此景覺似乎對那人都沒什麼映像似地,這可讓景覺突然背後驚出一身冷汗。
看看天色已經漸漸紅了,這是夕陽的餘輝照耀在數十裏外金黃的沙漠形成的獨特景象。不過景覺似乎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情,當初答應金執送貨物到此地,一是對金執有所圖謀,二是金執本身的特殊身份,最後則是那點感覺,那種一入金執府內就感到的舒適的感覺,這種感覺似乎在提示著景覺有什麼東西似乎對他的境界提升很有幫助,雖然沒有納氣強者的識覺,緊緊隻是感覺。但是卻值得他這樣做,本來也隻是舉手之勞罷了。
對於此事,景覺還是決定要探探究竟,於是轉過身去回了客棧。
等他回到客棧的時候殷犬已經在客棧等著他了,二人就在客棧裏坐了下來,推杯換盞間二人都喝了不少,至於其他人也都在殷犬帶來的人灌了不少,大家興致很高的相互攙扶著回到客房裏大睡了起來。
景覺雖然沒被人扶著,但是一步三搖的也回去了。至於先前冒犯的那些地痞已經被傭兵們抓了回來,隻是現在景覺已經沒有心思管這些小事了,吩咐他們不得逃跑,就這樣,一群人一夜都在後院四處躺下,等著景覺的處理……
殷犬告知一聲就領著人去搬運貨物了,雖然這些人中大多數都有些醉了,但是少數幾人卻眼中放光精神得很那呐!至於殷犬則是半點醉意的影子都沒有。
殷犬刻意的將貨物分成了兩隊,帶著這些貨物離開了。等到一處岔口處,殷犬吩咐了幾聲兩隊車馬就分開了,殷犬自己壓著一隊貨物往皇城趕去,而他們則這一對卻是個個精神是分毫沒有酒意的樣子。他們走到皇城門口,這時又是一隊人將貨物接過去,轉而走進了皇城。
此時已經是夜晚,有些人家已經熄燈了,而就在這時,一道黑影不斷晃動著向前一頓一頓的前進著。看到前麵的皇城卻不由皺了皺眉頭,嘴角卻又顯得十分無奈。
他自言自語道“看來我和皇帝住的地方很有緣啊!”這番自嘲之後,他又是一陣閃動,最後居然像是一隻夜鶯般“飄”了進去。
到了皇城之內,這道身影卻顯得有些迷茫了,先前的車隊已然沒了蹤影,他也隻好到處遊蕩,見著前麵的燈光通亮,他不由自主的想進去看看,胡亂莫進來之後,景覺感到眼前一陣模糊,這裏居然霧氣蒙蒙的正是皇帝沐浴的地方無疑了。
景覺靜靜的站了一會兒,聽到前麵某處隻有一人在打著呼嚕,其他再也聽不到任何東西了,於是他輕挪著腳向一旁摸去,片刻走動之後來到打著呼嚕那人的身後的一個房間,這裏擺放著還未三萬的花瓣,更有一些不知名的草藥等等。在一邊則是一塊巨大的金屬磨光之後做成的鏡子,這個鏡子做工十分精細,旁邊雕花鏤紋的,前麵更是有著一張小小的台子,看起來就是件貴重的珍品,不過景覺在意卻是放在台子上的一個金屬小盒子,而這個小盒子裏麵卻散發著一股令景覺熟悉的空靈氣息,這氣息當然就是靈氣散發出來的,而這裏麵必然是件好東西……
景覺迫不及待的抓起盒子,但是正要打開時卻突然停住了手,若這東西發出什麼驚人的動靜,可就……
想到這些,景覺將東西在手上一抹,,金屬小盒子就馬上消失在了他的手中。四處查找一番之後,卻沒發覺其它什麼有價值的的東西,考慮到池子裏的人也似乎有了動靜,於是他轉身想要離開,而正當他想要離開的時候,身後的池子卻呼啦一聲有了大動靜。
那人似乎察覺到外麵有了動靜,所以開口用著平時暗中威嚴的聲音吩咐道“來人啊!給我要更衣!”
景覺突然聽到這人說話身上頓時戰栗起來,但是聽完之後也,卻一邊大搖大擺的校外走,一邊捏著鼻子回到“是!”
說話之間就出了門,不僅如此還在門口大喊“有刺客!快來保護皇上!”說完整個人卻化作一道黑影竄了出去,周圍聽到叫喊的人都趕了過來,圍在這個房間前麵好似鐵桶一般守衛了起來,而且還有更多的人正從四麵趕過來勤王。
就在眾人將房間圍住的時候,裏麵的皇帝也一邊喊“發生了什麼事?”一邊打開門走了出來,但是當他走出來的時候,卻是被眾人迎頭一擊,這一擊倒是不能將他怎麼樣,不過倒是讓他氣憤萬分,最後擊飛幾名侍衛才怔住了眾人。
後麵發生什麼事情。就不知道了,隻不過第二天聽到有人傳言說道,皇帝十分震怒,殺了不少太監才漸漸平靜下來……
此時景覺倒是沒有離開皇宮,因為在這皇宮的某處,正有著一股驚人得氣息,蔓延開來……
宮中的叫喊聲此起彼伏,更多的人向皇帝沐浴的地方聚集而來,這就更方便了景覺的行動,循著那股氣息景覺來到一處院落,這院落居然樹木茂盛,更是引了皇宮後麵的河水,在這裏形成了一個小的溪流,夜晚出了昆蟲在某處鳴叫,也應也閑不住的嘰嘰喳喳起來,不時的還能看到一些小獸在夜色中悄然覓食。當然景覺也跳到樹梢之上借此向遠處望去。
等了一會兒,前方漸漸亮起一束十丈有餘的金光,隨後金光漸漸展開,被照亮的高度也隨之降了不少,但是任然可以看到那道金光如一朵金光閃閃的無形花朵般,顯得十分耀眼。更是照亮了周圍二十多長的距離,若不是此處院落較為巨大,樹木也有七八丈之高,這等奇觀早已驚動了皇城周圍的居民了!
等到金光散開之後,金色的光質花瓣漸漸縮小,透過重重地樹林可以大約看到一團一丈有餘的光團一,就這樣一直保持著。見到這等手段景覺見了也是豔羨不已的,想來這必定是高人正在施法!
但是豔羨的同時,景覺突然感到有些後怕,想到餘生的識覺就可達到百丈有餘,而眼前這施法之人的手段卻不低於餘生,那麼直覺方麵想來也不會比餘生差的……
驚了一聲冷汗之後,景覺目測了一下,他所在地地方距離那金光散發的地方不過也隻有百丈,這可是十分危險的!幸好眼前的那人似乎正在專心某事,如若不然的話自己可就在劫難逃了。
景覺按下好奇之心,靜悄悄的退出了皇城,馬不停蹄的奔回了客棧。等到回去後景覺才發覺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汗漬黏在了身上,這才吩咐小二打水,要好好泡一下澡才可以。
景覺忽的又想起在客棧的那些地痞們,若是殺人立威恐怕太過了些,但是卻也不能如此簡單就放過了,隻不過現在不好暴露意圖,這才沒去管他們,至於這些小事,他也不願意花太多的腦筋思索。
小二去打水了,而景覺卻來到了宋舟的房間前,此時裏麵的燈沒有亮,看樣子宋舟還沒有回來,但是宋舟本身是一名金身境的強者,在此地也沒有什麼仇家,但是這麼晚了都未歸來卻很是蹊蹺……
就在他還在發愣的時候,身後一頓一頓的走上來一人,景覺一回頭才發現,這人正是一直未歸的宋舟,此時他滿身髒亂,衣服已經破碎不堪了,臉上更是灑著不少血跡。這可讓景覺頓時怒火中燒了。
但是此時宋舟卻忽然一笑用手抹了抹臉上的血跡,開口說道“公子莫擔心,屬下無礙,這血是別人的……”
聽到他這樣說景覺大鬆了一口氣,正當二人交談之時店小二已經提著桶上來了,宋舟見此急著對景覺說道“我先梳洗整理一下,一會再到公子房中稟明情況。”
說這一陣風似地打開房門竄了進去,景覺回到自己房裏泡在溫熱的熱水中,當他還在回味自己今天所見到的種種時,突然響起今日順手牽羊,從皇帝老兒那裏得來的東西,這才雙手交互一抹之下,一隻手中大多出了一個精致的金屬盒子。
這盒子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而且靈氣可以從裏麵散出,想來也隻是個世俗中的小玩意兒罷了。景覺大膽的將盒子打開,沒有什麼奇異現象發生,這讓他感到點點失望的同時,又鬆了一口氣,剛才他也是在賭,境界未到也沒有什麼仙家手段,這也是一大硬傷啊!
打開盒子,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枚鴿子蛋大小的淡黃色丸子,若不是這丸子的質地手感與仙石大不相同的話,景覺肯定以為這就是一枚仙石,但是景覺能感覺到,這東西所含的靈氣卻是不到真正仙石的十分之一的,而且這東西顯得十分誘人,看樣子就有是件好東西啊!
這次倒是沒有白受驚,隻是不知道這東西的作用,要是貿然吞下去的話,真不知道會有什麼情況發生。按下這東西對自己的誘惑景覺將它重新放入盒子內,收進了儲物空間內。
其實這丸子到是件好東西,要知道一般新進納氣境的高手,若是隻是打坐的情況下,要得花上數個月才能將全身納足靈氣,當然若納氣境及其以上的高手打坐隻是為了將外界靈氣納入體內這麼簡單的話,那就不是修道了……
當然言歸正傳,還說這丸子可是黃衝辛苦一月有餘,再加上數種修仙界的普通仙草才煉製而成的,雖然手法粗糙,材料普通了些,但是對於未入修仙門檻的任何人都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珍品。本是考慮到自己的孫兒皇帝底蘊雖然較為渾厚,但是心力卻是已經衰退了很多,這才練了這顆勉強可稱謂“丹藥”的東西。那知道卻被景覺給順手牽羊了,若不是現在他正在專心煉製那件奪人魂魄榜單的話,怕是此時已經滿城的用視覺搜查了吧。
做完這些之後不久,景覺聽到門外響起敲門聲,同時宋舟低聲喊道“公子!”
“就來!”
宋舟進來時已經換了個行頭,身上也十分幹淨,看樣子也是一番梳洗之後才來的。而景覺也是穿好衣物,二人坐了下來,倒上兩杯清茶,兩人交談了今日的見聞。
宋舟今日倒是所遇不少,先是跟著殷府的家丁出了城,到了一處沙民聚集地內,這家丁去到了那裏似乎也沒有做些什麼,隻是查看記錄了一下賬簿,然後在農田裏查看了一番,就回到了城中,宋舟倒是沒有跟著回去,而是在那處詢問;了一下妻兒的消息,但是隻聽到有人說,就在昨天下午具有人來將二人接走了,至於去了哪裏,他們這等貧民那會得知。
宋舟得到線索倒是心裏早有了準備,隨著人們指著的方向一路上尋了過去。但是一路上圍著這片聚集地大半也沒找到,倒是在路上遇到不少人,無故出手,竟然想要活捉他,這才讓他大發雷霆,將全身的鬱悶和怒火發泄出來,連連打殘了好幾撥人,感到身體已經很是疲憊,才回到城中,當然此時城門已關,他是翻過城牆才回來的。
景覺聽後卻是微微一笑,將這其中的緣故道了出來,順便將自己今天的見聞提了一下。
宋舟知道這些人出手的原因後倒是很驚訝,再加上自己多年的見聞,這才不由的感歎起來!
“看來黃衝此人倒是個十分有爭議的人物,據我了解,在這周邊大多數地處富饒之地的大城都有一個無法避免的硬傷!但是似乎此人已經找到了一種解決的方法,雖然這方法太過殘忍……”宋舟歎息道。
“哦?說來聽聽!”景覺饒有興致的問道。
“嗬嗬!說來很是好笑,但是卻也很殘忍……,在這周邊但凡是富饒,肥沃之地,都建有規模較大的城,而沙漠在變化,很多原來可以供部族生存的綠洲漸漸消失了,那些部族就不得不隨之遷徙,而遷徙的目的地肯定都是那些大城,這樣人們漸漸聚集在一起,加上生育等等因素的影響,人口是漸漸增多的,從而讓原本就很緊張的食物更加短缺,最後發生暴力衝突,最後推翻統治者……,這樣翻來覆去變化之中,沙民哪會進步?何時才能過上好日子?如此狀態一直延續至今……”宋舟一口氣說完這些,似乎是在發泄著什麼。
片刻安靜之後,宋舟接著說道“本來納精魄粹身之法,倒是被各國皇族視為隱秘,行此法時也是偷偷摸摸,借機掩蓋的,但是……今日看來,這黃衝的做法倒不失為一種辦法,隻是此法倒是太過血腥。”說到這裏宋舟的眼睛突然一紅,似乎有些狂暴的站了起來,咆哮起來“為何我沙民的命運如此殘酷?為何我沙民大都民智不開?為何我們一生下來就要為了食物爭鬥,為了食物變得無力創造,無力造就一個璀璨的文明?”還好這房間隔音效果倒是不錯的,不然的話他的這番咆哮肯定要驚醒不少人的。
他這樣像是自問的咆哮了一陣,似乎察覺到自己失態,宋舟坐了下去,眼睛盯著景覺羅處點點精明的神色激動地說道“公子,如不是你,小人到現在還沒有找到自己今後要走的路,沒錯!怨天!不尤人!沙民的天就是這片無盡的沙漠,這片貧瘠幹枯的地方,我恨它,我怨它,我更要改變它!”宋舟咬牙切齒,字字鏗鏘的說出這番話來,倒是令景覺驚訝不已,雖然不知道宋舟具體的想法,但是看到他那個勁頭,景覺似乎更加肯定了自己的信念。
隻見他輕歎一聲,幽幽地說道“其實我給你的安排,倒是一個不錯的契機,當然若是有一日你有這樣的能力,不管是修煉有成,或是權勢滔天,你盡可以在此地實現你的追求!”
看宋舟的樣子似乎也有這樣的想法,景覺也不多說,隻是想到早晨是買的那個鐲子,於是拿了出來交給宋舟說道“莫說工資多管閑事,牟麗十分中意這鐲子,你也借此物向她表態,不管你的選擇是什麼,不過莫要拋棄妻子!”二人皆是沉默一會兒,就各自睡覺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就聽到門外有人吵鬧著,原來那些地痞們平日裏吃喝享樂,昨日一夜雖然也睡下了,但是卻個個如蔫了的茄子無精打采的,景覺先是一番訓斥,然後敲詐了些錢財,這才讓他們離去,至於這些錢財景覺自己倒是沒有留著,直接分給了正在吃飯的眾位民夫們,跟著來一趟也不容易,而且景覺本身也不需要太多的世俗的錢財。
不過剛出了房門,又是聽到一方吵鬧,出去卻出乎意料的看到幾名身著異族服裝,金發碧眼的人,才知道原來是這些人給鬧騰的。
向小二打聽之下才知道,原來昨天下午就有消息傳遍了遍了整個帝都,這些人都是來自大陸正西的一個非常大的島嶼上來的人口販子,這些人無往不利,自從得到此處急需“替死鬼”的消息,每次這個時候都會帶著奴隸過來販賣,當然這裏是不缺勞動力的,不過這些奴隸被買來都是替人遭罪,輕者重病一場,更多的是當場死亡。
這群奴隸販子昨日可是一日成名,得罪了此處最為豪奢的酒樓,他們原本踏足的客棧哪敢在收留,不過事情也沒有做絕,隻是今日一大早就得搬出去,很多客棧怕招惹是非不敢收留,此處客棧當然也是如此,不過商人逐利的本性也很是強大,這些人開了大價錢,掌櫃的請示了老板,這才勉強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