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天地內 第十一章金角蠕蟲(3 / 3)

景覺握著手中的刀慢慢向後退去,顯然此路不通。如果沒有必要的話他是不願意再來一次的了。當然對於這頭未知生物的身份,他也有著自己的一番猜測。

蠻獸,是蠻獸!對於實力強勁的智慧生物來說,對於自己這個突然出現的異類,顯然不會覺察不到的,當然更加不會不過來查看一番,可是它愣是沒有過來,而且聽著那種奔跑的聲音也可以肯定這頭生物的體型是不小的。

景覺慢慢退了回去,但是就在那些石柱的地方他停了下來,這裏和剛才來的時候似乎沒有什麼區別,但是他細細一看之下卻發現這些石柱顯得似乎銳利了不少。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他小心翼翼奔了上去,幾次閃爍之下消失在在這石林之中……

等到他回去的時候這夫婦二人已經將孩子包好,那女子也已經整理好了,景覺看著二人也沒有多說些什麼,隻是領著夫婦二人抱著孩子向裏麵走了一段,而就在這不遠的地方,一個可以容納兩人的空洞出現在石壁較高的地方,他抱著女子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到溶洞裏麵,隨後將孩子也送了上去。

至於男人他則是沒有理會,先前已經和他說明了這樣做的用意是為了打通這裏,而女子的實力太弱,而且還有孩子要照顧。但是男人不同,男人的實力已經毋庸置疑是金身境了。

對於沙民來說金身境已經是極限了,就算是萬人中才能出現一位,至於玉身境強者,則隻有每個村落的祭祀才有機會達到,這裏麵也正是那念力加身的方法起到了最重要的作用。

他是一名金身境強者想來這水流下來之後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會有多大的傷害。

將一切安排好了之後,景覺來到小洞下方,這裏離那洞還有數丈高,與洞外的妖獸和寶鼠一起用力必須要作用在同一個地方才能達到想要效果,而這此時卻成了一個不小的阻力。

但是數丈高對於玉身境強來說不算什麼,隻見他手中握著一把光質的錐子,向下猛的一跺腳,然後整個人向天上彈起,玉身境的控製力十分強悍,隻見他正好落在洞口旁邊。

就在這時他手中光錐猛的插入堅硬的石壁之中,然後他用盡全身力氣向下一拉光錐向下劃出一人長的痕跡,然後他將光錐收了回來,連續這樣幾次之後,一個可以容納自身的洞出現在他的上方。

這個洞是他立腳之地,也正是寶鼠他們將要攻擊的石壁的對麵!

景覺站立在這石洞之中不知在想些什麼,而此時紫嫫的父親卻守候在女子和孩子所在的洞的下方,一臉緊張的等候著……

洞外的妖獸和寶鼠已經準備好了,隻見他們將一塊巨大的石頭推了下來,妖獸一如水,如同沒了骨頭的泥巴一樣在水裏遊蕩著,好不快活的樣子到處亂跑。

“快將石頭推過去!”寶鼠看著妖獸這番愜意,臉上露出無奈之色,但是得到景覺的示意對這妖獸要求到。

妖獸雖然不受管教,但是寶鼠的話還是聽得,她揮動著自己的掌蹼如同擺弄玩物一般將石頭扔到了洞口。而紫嫫也在一邊暗暗注視著這一切,盼望著與父母相聚……

而當石頭擋在洞口同時,景覺這邊的水頓時沒了先前的洶湧,點點滴滴的灑出幾注水花之後也不能讓景覺提起什麼興趣了。

隻見他突然高喊一聲,那邊紫嫫的父親頓時將全身的肌肉繃得緊緊地,然後向那石柱般再也一動不動了。

景覺高喊一聲之後,將手中的光刀收了回去,轉而拿出了餘生贈與的拳套,這拳套保留至今似乎也正是等著有一天可以在此被用到。

全套在手,他突然有種不一樣的感動,這種感動似乎是對餘生如此那般照顧的回應。

他收住心情,緊握著拳套,又是一陣高喊,這次高喊沒有任何聲音,這是在念力中對這寶鼠喊得。寶鼠腦中此時在洞外聽得一清二楚的。

雖然這些金黃色石壁有這似乎可以隔絕念力的作用,但是洞口卻隻是用普通的石頭堵住的絲毫不影響二人的交流。

寶鼠得到消息,對著妖獸也是輕喝了一聲,妖獸臉上一陣不滿,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兩邊同時出力,一陣聲音轟隆直響幾乎要蓋過了景覺前麵遇到的那隻未知生物。兩邊的人都覺得手中猛地一震,巨力頓時反彈而回。

但是那塊石壁卻沒有任何動搖,隻是外麵的石壁處落下不少普通的石塊露出裏麵隱藏的金黃色石塊,寶鼠本就是個貪財之人,而且對於這些金屬根本就是有種癡迷!

石壁沒有打開但是寶鼠卻開心的趴在了外麵露出的金黃色石壁上了。

妖獸此時也沒有在意這次的失敗,看著寶鼠有些瘋狂的舉動一時也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但是真正在意的人卻在一旁盤坐著,本來有著莫大希望的紫嫫此時有些失落的坐在了地上。

寶鼠的這樣瘋狂的舉動當然被景覺“看”得一清二楚,他輕斥寶鼠,然後透露了這裏還有更多,寶鼠聽後眼睛頓時放出如星星般閃耀的光芒。

隻見他重整旗鼓,將要手拉了上來,在石壁前等待著什麼……

紫嫫見他這樣再也坐不住了,也努力克服自己的恐懼下水而來,隻見她猛地一竄,居然直接填到原本堵住洞口的石頭旁,然後落入水中。

寶鼠見她過來,本想勸退的。但是看著她那堅定的眼神卻也同意了,此時外麵的的水已然漲了老高了,而紫嫫卻緊緊地抓住了石頭,跟著寶鼠等待著……

不過一會兒,隻見石壁突然向外微微一彈,三人齊用力道,就在石壁向裏麵內縮的時候跟著向裏麵用盡力氣的一推,石壁隨之轟然倒塌下去。

寶鼠被妖獸一把撈起居然穩穩地停在了原處,而紫嫫卻隨著水流一起被衝了下去……

外麵的積水已經高出原來很高很高了,現在洞口一破當然會帶著巨大的衝擊力衝了下去。而紫嫫正是趴在那塊堵住原來小洞口的石頭上的,水流帶著巨大的衝擊力將她一衝而下,她自己則是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就被水流淹沒下去了。

寶鼠眼看著紫嫫被衝下,卻也還沒有來得及讓妖獸出手。情急之下也隻有馬上通知了景覺。

而景覺此時本來已經就在石壁破裂的一瞬間離開了這裏,這時隻見他整個人掛在一旁完好的石壁上,手中握著一把光錐深深的插入了石壁之中。

但是得知紫嫫居然被水流衝了下來,他眉宇間冒出一整冷汗,眼中的瞳孔猛地一凝,然後居然縱身跳入了滾滾的激流之中。

此時水裏太過洶湧水也渾濁不堪,而他則是跟著水流向下方流去。

在這裏,水麵上的光線不是問題,他將頭仰起來向下方看去就在遠處一道身影在水中起起伏伏!

毋庸置疑,這當然就是被水衝走的紫嫫。此時她可能已經被水衝的有些昏厥了,根本就沒有任何掙紮的跡象,當然她也根本就不會遊泳。隻是在水中顯得十分危險。

但是在水中,景覺也沒有多好的水性,他努力地向前遊著,但是水流的阻力也隨著他的加快也越來越大了,兩人漸漸接近,但是卻還是有段距離。

這場大水的洪峰就在最前方帶著紫嫫急速地向前推動著,而景覺卻也正在接近,水流的洪峰很快的穿過紫嫫父母所在的地方,但是他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有個身影在水中急速地穿過。

但是當景覺遊到這裏的時候,二人卻很清晰的看到了他的身影,於是他們高聲喊著似乎不太了解他這樣急行的目的所在詢問著什麼!但是水流之快也讓景覺沒了打招呼的時間,他頭都未轉,臉上表情十分專注地向前遊。

在通道裏水流的聲音轟隆隆的蓋過了一切,景覺沒有回應道又到了轉角處,留下一臉疑惑的二人似乎在商量著什麼。

轉角一過,景覺的表情突然轉而有些瘋狂了,而此時他也離紫嫫很近了,隻見他眼中反射出一道金光,這裏正是到了那些石柱所在的地方,而此時這些石柱顯得更加鋒利了。

水流在這些石柱中穿行帶著前麵的紫嫫的情況十分危險,若是被這些鋒利的石頭給碰到的話,那就就麻煩了。

景覺眼中的神情雖然瘋狂,但是卻沒有失去理智,他腦中也急速的轉動著。突然他的手中出現了一根繩子,他將繩子迅速地擰成了一個圈。然後猛地將這個圈扔向正在無意識的向前飄著的紫嫫。

還好他的力道控製得很好,一次就將紫嫫給套住了,其實若是平時的話也不難想到用繩子這個方法,但是一來事情發生的緊急,二來開始的時候速度也十分得快,而經過轉角處速度被阻擋了不少,這才讓他能夠套住紫嫫。

但是就在他套住紫嫫的同時,水流也將她推向了前麵的石柱前,而這個石柱正好擋在紫嫫的飄向的前方,而且正對著她的也是最鋒利的地方,一陣冷汗襲來景覺快速地將紫嫫想自己拉了過來,在他的奮力之下紫嫫終於也到了他的手中。

他抱住紫嫫將她翻轉過來,但是就在這時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也被水流推到了這裏,而且由於自己的速度不僅是水流推動,而且還有自己的遊動,而在這樣的速度下此時已經躲避不及了。

他猛地背過身來,將自己與紫嫫換了個位子,而這時正好與那鋒利的石柱撞在了一起。劇烈的刺痛突然從身後襲來,加上勞累與巨大的衝擊力此時他已經不可避免的昏了過去。但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本能的將紫嫫的臉一直朝上放著。二人隨波逐流飄向深處……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溫潤襲來,景覺不自覺地伸出手摸向自己的嘴,但是卻什麼也沒有摸到。他睜開眼睛隻覺得眼前似乎有些柔和,然後當眼睛完全睜開的時候卻發現一雙眼睛正在看著自己,而且其中意味十分羞怯,看著紫嫫這樣景覺也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吭吭唧唧的冒出一句“你沒事了吧!”

說這同時他想坐起身來,但是卻發現自己的背上一陣劇痛襲來,景覺痛的牙口一咬。旁邊的紫嫫見了伸出雙手將景覺扶住了,而且說到“我沒事,可是你卻……”說著她的眼中落下了忍住已久的眼淚。

其實紫嫫已經醒來很長一段時間了,而這裏的光線也好了很多,十分柔和根本就不像先前洞裏那樣刺目。而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能四處走動。

這裏可能已經為與地底很深處了,水流也從這裏變成了涓涓細流再也推不動二人了。水流的上遊似乎很長,紫嫫見著景覺不好移動也就沒有再走遠。

但是身後水流的下遊的盡頭卻非常近,水流在這裏形成一個小小的水潭。但是奇怪的是這水潭的水雖然還在不斷地被溪流注入,但是卻怎麼也不見它的水位在升高。

這些雖然奇異,但是對於二人擺脫此時的處境卻沒有任何的作用,紫嫫也一直等在這裏,等著景覺的蘇醒。

現在景覺是醒了,但是卻因為傷勢較重而不能行走,想到二人將要在這裏呆上一段時間。紫嫫將景覺放下了,安慰幾句後到了水潭邊。

這水潭不知道到底有多深,但是裏麵去生存著不少的小生物,而這其中可以確定能夠食用的,也隻有水米了!可是令紫嫫有些奇怪的是,這些水米顯然和以前見過的大不相同,這些水米身上已經不是那種閃閃發著淡淡光芒的樣子了,他們此時形態雖然還是一樣的,但是身上卻散發著強烈的金光。居然和先前所在的通道反射的光十分相似,而且在體型上似乎要大上不少。

而且紫嫫費了不少力氣才抓了幾隻,好在聊勝於無,她將幾隻隻有指甲蓋大小的水米捧了回去。但是還沒到景覺的跟前,她看著四處也不可能生火,於是直接將水米剝開在嘴裏嚐了一下,等了片刻後覺得沒有事,於是走向前去將剩下的水米一一剝開喂給了景覺。

此時景覺早已經餓得有些難受了,幾口就將這些金黃色的水米吞了下去(不知道大家又沒有吃過生的蝦米,吃過的肯定知道味道還算可以)。這生水米的味道還真是奇特,他吞了幾隻覺得其中有著一種特殊的鮮美,十分誘人。

他看了看紫嫫的手上,此時她的手上還有半隻,顯然景覺餘味未盡還是想吃。但是看了半天紫嫫都沒將它喂過來。

“這個……可以給我吃嗎?”景覺有些不解,所以說話也小心了不少。

但是紫嫫聽後卻臉上一紅的搖了搖頭,景覺不再強求,隻是將臉轉向天空,因為這樣好受點。

但是突然他覺得嘴角有著什麼東西,於是轉過頭去看著紫嫫已經有些歉意的說道“你吃吧!我我……”但是話還沒有說完,就隻見她轉身跑開去了……

景覺不明其中緣由,隻是覺得這半隻水米的味道較之前麵的那些有點不同,而且似乎和先前自己嘴邊殘留的有些相像……

他躺在這裏一動不動的顯得十分的無聊,運起念力時卻又聯係不上寶鼠,無聊之下也不知不覺的漸漸睡了過去。

而紫嫫當然也不會虧待自己,她重新回到水潭處抓了幾隻水米自己細細的吃了起來。但是她和景覺的情況也大致相同,漸漸的昏睡了過去。

這一切當然是這些奇特的水米的作用,隻不過能夠享受他們的也隻有這兩位落難於此的人了。

這次的沉睡兩人都不知道過了多久,隻是相繼醒來後有些不一樣的感受,首先是景覺他醒來的時間要稍稍早一點,而當他醒來後卻驚奇地發現自己的背後居然結起來一道足有一尺長的疤痕,這道疤痕顯然就是當時被那石柱割開的。

他將手摸到背後,直觀的感覺到這樣驚奇的變化,他已經有些不可置信了。但是當看到紫嫫也睡在水潭邊時,他撐起身體慢慢地走了過來。

而就在他還沒有到達紫嫫旁邊時,她就已經醒了。

紫嫫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的昏睡過去有些詭異,但是想到景覺時卻也轉過頭去,這時才發現景覺正在向自己走來。

“你沒事吧?”景覺在不遠處看到紫嫫也醒了,於是遙遙的問道。

紫嫫看著景覺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心疼的快步走來過來,伸手扶住了他,口中還有些責怪的道“你身上有傷,不要亂動……”

說著還向景覺的背看去,卻突然被驚得突然停住了聲音,一臉不可思議的一動不動的指著景覺的背。其實他身後的衣服早已經被割爛了,所以一眼就可以看到那已經結疤的背部。

她有些懷疑的問道“我睡了多久?”

景覺也是一臉不解的問到“我也是醒起來的,那我睡了多久?”

兩人的話加在一起就更加不可思議了,看著對方眼中的那不可置信的眼神,他們想到了剛才吃的水米剩下的外殼。

他們走到剝下的水米的殼邊時,就更加不可置信了。這些水米的外殼居然還是新鮮的,似乎剛才的睡眠隻是剛過去不久一般。

景覺可不這樣認為的,雖然沉睡時間應該不長,但是在這地下這些水米的殼應該會保存很長時間,想來二人應該沉睡了數個時辰。當確定沒有沉睡多長時間之後二人更加震驚了。

景覺背後的傷疤明顯已經愈合了,但是時間卻隻有短短的幾個時辰。這樣的驚人愈合的力量景覺可不認為這是自己的身體特異,想來也隻有那些比較奇特的水米才有這樣的作用了吧。

紫嫫聽到景覺這樣一分析覺得也大有可能,而當她仔細感知自己身體的時候,卻更加相信了。此時他雖然還是處於銀身境,但是氣力已經大有提高了,她揮了揮自己的手臂隻覺得似乎有著某種支撐一般,似乎強勁了太多。

這是既然二人都能行動也不想在這裏停留了,當然臨走之前景覺不忘抓了一些金黃色水米以備研究一番。

兩人沿著水流的上遊走去,這裏也很奇特,光線顯然是和先前的那個通道裏麵是的光源一樣的,隻是到了這裏似乎是太遠加上這裏的石頭已經變成了普通的石頭的緣故,也就沒有那麼亮,這說明二人已經經過了那處光源。

其實最令景覺擔心的事是先前遇到的那無名生物,蠻獸即為蠻獸,他們有不少來源,其中可能是血統強大的生物的後代,在還沒有開啟智力之前就擁有強大的實力。也可能是天地所蘊生的靈獸,在化為人形之前的狀態。

但是不管是那種,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智力不高不分是非,存在的僅僅是本能的食物需求和變強的渴望,這些都驅使著他們毫無理由的攻擊來犯之敵,或者僅僅是從他們身邊走過的可以吃的生物。

此時景覺他們很明顯已經過了那蠻獸的地盤,但是要想回去就必須要重新經過那裏,而這……

他顯得有些心事重重的,這讓紫嫫不禁問了起來,景覺也沒有保留,將情況和自己的分析說了出來。紫嫫也是名聰慧的女子,先是安慰一番後自己卻也陷入了緊張之中。

兩人的速度不快,這還是要考慮到景覺的傷勢還沒有完全複原。兩人沿著水流邊逆流而上走了不久後卻發現光線漸漸亮了起來,還好是這種漸進式的增強,不然的話二人根本就承受不了。

幾次轉角後隻見到原來的水流居然是兩道合在一起的,至於另外一條路通向哪裏,二人此時都沒有什麼興趣知道

雖然多出一條路迷惑二人,不過這可難不到他們,顯然將二人衝過來的洪峰在地上留下了明顯的印記,按著這條線索二人又向前走去。

可是過了很久,二人隻覺得腳上都磨出泡了都還沒有見到光源所在,二人就這樣停留了下來。停下來後景覺走到水邊,隨手撈起生存在裏麵的水米,這裏的水米顯然和紫嫫在水潭處找到的很相像,但是體型卻和最初見到的水米一樣大小。

他將這裏的水米收了起來,而紫嫫卻有些尷尬了,隻見她有些著急,卻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你……你可以不要跟過來嗎?”

聽到她這樣說,景覺先是一愣,就在想要問什麼事的時候,紫嫫已經跑開去了。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景覺也隻好輕搖著頭,有些不知所謂的轉過身來繼續自己的研究。

紫嫫是回到下遊去了,轉過轉角之後就不見了身影。

可是不多一會兒,一道尖叫聲在下遊驀然響起,“危險!”二字瞬間襲來,景覺將手中的水米隨手一扔,朝著紫嫫離去的地方狂奔了過去,但是當他到了那裏,紫嫫卻又是發出一陣尖叫……

紫嫫的尖叫先是驚恐,後來的則是不期的害羞,至於先前為何那樣著急也正是因為人有三急……

景覺衝到那裏的時候紫嫫正在驚訝發愣,因為正在她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古怪的生物才讓她尖叫起來。

景覺看到紫嫫的時候神情本是十分緊張的,但是看到她那片白嫩的“肌膚”,任他在臉皮厚也不由得紅了起來,神情也頓時鬆了下來。但是當他轉過頭去的時候卻發現了一頭古怪生物,剛才放鬆的肌肉又繃緊了起來。

眼前這頭生物十分古怪,他的全身金黃,頭上長著一隻長長地尖角。但是他的身體卻十分奇怪,全身似乎沒有骨頭一般在地上蠕動著。但是長相卻和長毛象獸十分相似。而且景覺仔細一看之下才看清這隻古怪的生物居然和那些水米一樣沒有眼睛。

這隻生物在地上蠕動的不算快,但是這裏就在剛才他們已經經過了,根本就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它是從什麼地方跑出來的?而且這也讓他想到,先前自己沒有見到的那隻強大的生物,不過二者相差應該很大,但從移動的聲音就可以聽出。

此時紫嫫也穿起了褲子來到景覺的跟前,眼睛盯著這隻好似蠕蟲一樣的生物,臉上帶著狐疑的自言自語道“這難道是……”

後來的話景覺沒有聽到,也許是忌諱什麼紫嫫沒有再說下去。看到這隻古怪的生物向自己二人挪動而來,景覺的手在身上輕輕一抹,掏出了自己的光刀,麵容鄭重的對著旁邊的紫嫫說道“你先退後!”

說完他向前走了一步,但是還不等他落下腳卻發現紫嫫伸出手拉住了自己。

他有些疑惑的轉過頭去問道“怎麼了?”

紫嫫支支吾吾的說了一些景覺根本就聽不懂的話,然後將景覺拉到身後,自己卻走上前去跪在地上,嘴裏還念念有詞的說著什麼。

說來也奇怪,紫嫫就這樣念叨了一會兒,那隻金角的蠕蟲居然扭動著身體好像在表達什麼,而且還從那張小的可憐的嘴裏發出幾個短促的音節

聽到這隻古怪生物表達了自己的想法,紫嫫好像鬆了一口氣似地站了起來,拉著景覺重新上路了。到那時沒走,景覺還沒來得及問到發生了什麼事,隻聽見後麵又是一陣短促的聲音。

這讓紫嫫有微微怔了一下,她十分不願的回過頭去對著這頭金角蠕蟲鼓搗了幾句,然後拉著景覺就向前麵狂奔而去,不過一直奇怪的景覺卻一時跟不上她的步伐,因為他的傷口雖然暫時愈合了,但是行動起來還是有些不便。

紫嫫隻覺得手上一鬆,然後卻突然有些歉意的回過頭去,對著景覺說道“看樣子我們是逃不了了!”

“逃?”景覺聽後神情卻又是猛地一緊,隨後轉過身去,眼中透露著一股堅定,似乎想要憑著自己現在這幅受傷的身體與之較量一番。

“為什麼要逃?”隻見他再次將收回的光刀拿了出來,雙手緊握著身上的那種被金越稱道的瞬間迸發而出。

眼前這隻金角蠕蟲居然更加興奮的向這裏蠕動而來,這讓景覺不由得有些意外了,他這身上的氣息根本就不是他自己可以控製的,隻是在自己全神貫注而且的充滿敵意的時候才會自己迸發出來。

至於這種氣息的由來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但是想起金越那時的表情,他也明白這應該在金越所在的圈子裏不是什麼秘密。

眼前這隻是如何會對這種氣息感興趣的,這也不是他現在可以知道的,甚至是敵意還是友誼,他也是迷茫的。

但是身邊的紫嫫卻沒有迷茫,她也感受到了景覺身上的氣息,而且瞬間就想起了祭祀以前提到過的事情,所以她拉住景覺有些不敢確信的說道“你還是不要這樣……這這……”

她的話讓景覺很是奇怪,根本就沒有什麼邏輯性,但是其中的主要意思還是很清楚的,那就是認為這隻古怪的生物是沒有什麼危險的。

景覺聽後也覺得紫嫫的的神情有些奇怪,但是卻也帶著些許鄭重。紫嫫不會在這個時候無理取鬧的,如此想來這其中還真是有著什麼隱秘……

隻見他漸漸放鬆下來,站在原地等著這隻金角蠕蟲的到來,這隻蠕蟲蠕動得很慢,也更加讓景覺確定了,這肯定不是那隻強大的神秘生物,而且看著它那樣臃腫的身體,似乎根本就連紫嫫也未必敵得過。所以現在他還是比較放心的。

隻見這隻蠕蟲雖然看起來移動的很慢,但是實際上卻也抵得上一名正常的成年人了,它來到景覺麵前,還真的和紫嫫說的一樣沒有什麼危險,隻是它不斷地向著景覺靠近,似乎還想爬上他的身上,這令景覺有些接受不了。

紫嫫先前也是不太敢確定自己的判斷的,但是現在看來也正是和想象的一樣了。

“蘇公子,你不認識它嘛?”

景覺這才回過神來轉過頭來問道“知道什麼?”

紫嫫聽到景覺這樣說也不再保留,將自己姑姑告訴自己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具體事情二人是不清楚的,但是作為沙民村落祭祀的紫嫫卻也知道其中的一些傳說。

這些傳說中就有關於這樣生物的描述。

沙民中傳說著,來自地下的蠕蟲本是死亡的象征、冥府的使者,每當他們出來的時候就會帶著附近所有人的性命,但是後來沙民中出現了一位強者,他曆盡千辛萬苦終於到達蠕蟲的地下王國,其中的經過或是戰鬥說是收買或是用了其他其他什麼的手段,反正最終與那地下王國的蠕蟲最強者達成協定。

從此以後蠕蟲就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了人們的麵前,而且還受到了人們的後代,甚至在某些帝國被尊為了國獸!

而這個帝國也正是金氏家族建立的金芒帝國,說到這裏景覺也想起了當初紫爵似乎也稍稍提到過,想來當時自己不太清楚,沒有領會到其中的暗示罷了。

而且金越的來曆也呼之欲出了,他必然是那金芒帝國的在這混亂之地的重要棋子之一,隻是現在他已經功成圓滿回去吧了。

再聯係的金越的那隻蠕蟲,想來這隻蠕蟲應該會按照當初的約定不再雖已傷人了吧。

至於剛才紫嫫說的那些話語,也又是一段小故事。祭祀這個職業本就是與那些非同一般的生物打交道的,而當這些蠕蟲最開始出現光明正大的在人們麵前的時候,與之接觸最早的也正是這些祭祀。

他們或是自己或是按著金芒帝國的要求試著和這些蠕蟲交流,最後也從中學到了不少東西,至於剛才紫嫫說的那些話語就是這蠕蟲的語言,隻不過她懂得詞彙比較少罷了。

當然紫嫫一直想要擺脫這隻金角蠕蟲也是有原因的……

紫嫫也不是很清楚的跟這隻金角蠕蟲交談得知,這隻金角蠕蟲的從地下而來,因為還是幼年所以根本就認不得回去的路,智力也僅僅限於幼兒一般。

蠕蟲是個與地上不一樣的生物體係,他們的發展也和地麵上有著較大的區別,如果是生活在王國裏的子民,他們大都會有相當高的智力,而且實力也非常強勁,就算是比較幼小的也因為有著強者的傳承而從一出生就獲得了比較高的智慧,而且不需要達到妖獸境就可以達到和人類一樣的智力。

顯然這隻蠕蟲就是來自於蠕蟲王國的,但是因為是幼蟲,所以智力也大都與幼年的兒童無異。此時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到了這裏,但是因為有著那個約定的力量,使得它尋到這裏也正是這樣才遇到了紫嫫。

他們兩個剛才的交談中紫嫫一直都不讚同這隻金角蠕蟲跟著二人,而且不管怎麼說帶著這隻幼蟲就此離開的話,不知道會不會引來什麼危險,所以她本想拉著景覺一走了之,但是現在看來是怎也“逃”不了了。

紫嫫畢竟是個女孩子,對於這樣的小家夥本來就沒有多大的免疫力,再加上現在景覺的身份也隨之有所顯露,不管怎麼說也是逃脫不了這個責任的,這是對於那位沙民強者的尊重。也算是對於蠕蟲們不在擾民的回報吧。

話說到這裏景覺的眼神變得有些怪異了,而紫嫫也似乎有些話要問,但是二人都這樣沉默著,等了一會還是景覺主動開口了。

“這麼說他是跟著我來的了?”他說話時眼神有些詭異。

而紫嫫此時也隻能點點頭。然後眼神中帶著些許的疑問。

看到這樣的情形,景覺終於有些無奈地說道“這個,我就是姓‘蘇’的,至於金是家族,也許我和他們有些淵源吧……”

說著他自己也有些肯定的摸著自己的下巴,也許是前麵的話或者涉現在動作讓紫嫫似乎大鬆了一口氣,然後嗬嗬的笑了起來。

兩人一陣交談之後,帶著這隻幼蟲向上遊走去。其實想來以這隻幼蟲的速度是不可能從後麵跟上來的,也隻有從那個岔口處趕來才有可能跟上二人吧。因此景覺暗暗記住了拿出地方……

二人接著向前走去,後麵的蠕蟲則在,慢慢的蠕動著。最後沒有辦法也隻能有紫嫫抱著才沒有拖累到行進速度。好在這隻金角蠕蟲也隻有百十來斤,而且體型也不算大,所以有她這樣一個銀身境頂峰的強者來抱著也不算是什麼負擔的。

一路上光線也在增強,兩人也漸漸地適應了這種變化,而對於沒有眼睛的蠕蟲來說這種變化是沒有任何影響的。似乎這個時候它已經睡了過去……

走了半日,兩人都覺得有些累了,當然主要還是景覺的傷勢使得他不能像以前那樣高強度的奔走,來那個人就地睡了下來。

這裏寂靜的有些令人恐懼,隻是二人都需要休息也就強撐著睡了下去,隻是二人都睡得不是太深就在二人半睡半醒間,好似地動山搖一般的顫抖猛然襲來,二人都被驚的一躍而起。

但是看看四周卻沒有出現什麼東西,蠕蟲也被驚醒了,不過它隻是迷茫的看了看有睡了下去。二人感受到身下的震動越來越強,但是卻看不到或是聽到什麼聲音。

這令二人恐懼的趕緊抱起蠕蟲不顧一切的向水源的上遊跑去,但是盡管他們的行動十分迅速,但是震動還是越來越強了。

兩認正在奔跑之際,就隻見自己剛才所在的地方地麵突然轟的一聲被掀得老高。這裏的石塊已經漸漸地變成淡黃硬度也增加了少不少,但是盡管如此卻也被衝的四分五散了。

地麵被衝開後,二人稍稍的向後麵看了一眼,隻見一隻巨大的黑色角從地下伸了出來,就在這隻巨角的主人卻還沒有露頭的時候,二人不顧一切的向前方跑去,這時一陣“哞!”的短促聲音傳了過來。

蹄聽到這響聲,還在紫嫫身上的金角蠕蟲突然醒來,然後掙紮著向後麵“看”去,雖然沒有眼睛,但是顯然這隻是一個象征的動作,然後他也發出一陣聲音,這才是正題!

紫嫫身上的幼蟲顯然還不是非不分的,他知道這二人對他還不錯,於是發出這道聲音後,景覺和紫嫫都再次回頭。

這次他們見到了造成剛才轟動的“元凶”,這是一隻黑角蠕蟲,在景覺二人看來它長的和這隻金角蠕蟲除了角的顏色之外沒什麼兩樣,但是在體型上要大上很多,足有一兩丈大小!

他聽到金角蠕蟲的叫聲後,又是短叫了幾聲,兩隻蠕蟲交談在了一起……

“他們在說上麼?”景覺知道紫嫫懂得他們的語言,於是這樣問道。

但是紫嫫卻搖搖頭悄悄地說道“不是太清楚,不過好像也不怎麼壞嘛!你看……”

說著這兩個蠕蟲交談完畢了,隻見那隻黑角蠕蟲又慢慢的沉入了地底,而金角蠕蟲卻又扭過頭來和紫嫫說了幾句,然後又睡了過去。

“什麼事?”景覺問道。

紫嫫笑了笑說道“呃……沒什麼,他說他想出去‘看看’,至於剛才的那隻蠕蟲則是他的好像夥伴之類的!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理解……”說著她的臉上帶著點點的歉意。

景覺輕輕地扶了一下她的秀發,似乎想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安慰。

但是紫嫫頓時臉紅的不知所錯,不過還好景覺之後就轉而向前走去,根本就沒有在意到這一切。

“快走了!”景覺回過頭來大聲說道,這才讓紫嫫回過神來“來了!來了!”

她說著話時聲音顯得比平時要清脆很多,這裏麵包含的意味想來也隻有她自己才能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