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天地內 第十二章羅國(1 / 3)

帶著沉睡的金角蠕蟲二人又走了很久,而這時光線已經強的有些離譜了,隻見二人的瞳孔已經縮的不能再縮了,進入眼睛的一縷光線都足以讓眼睛有些難受了。

這時的地下水流也該變了模樣,它已經不是先前見到的河流的樣子,轉而變得寬廣起來,而且越向前走映入眼簾的水域越大,最後居然形成了一個足有十幾丈大小的小湖泊!

到了這裏似乎光線也到達了極致,景覺幾乎可以肯定這裏整個底下的光源就在這裏!

不過不可理解的是,二人是如何被水流推動經過這裏的。這裏十分寬廣根本就不可能是順著水流被水衝下去的,但是事實上二人卻是真的是在這裏的下遊醒來的,這讓二人十分不解。

不過既然來到離也許可以順便探個究竟,二人沿著岸邊一邊走著一邊觀察著。不過一會就似乎找到了,其中的關於光源的問題的答案。

他們走在岸邊,不過一會兒就看見,水裏似乎有著一頭不小的光耀的有些奪目的“生物”向二人遊來,但是沒等到二人做出反應,“它”已經遊到了眼前。

在這裏景覺的好視力也沒了什麼優勢,幾乎和紫嫫同時看到這是什麼東西。“它”居然是成百上千的金光色水米組成的耀眼光團。

這種水米在不久前二人也曾看見過,這樣的體型小但是全身金黃,但是單獨看起來怎麼也是不怎麼起眼的。

那時他們根本就沒有在意到這小小的水米,現在居然發現這裏詭異萬分的大部分原因就是這些金光色水米所造成的。

景覺重新整理了一下所見到的水木的種類,其中在這金黃色通道之外的水米身上散發著點點熒光,絲毫沒有什麼詭異的地方,人們也隻是以他們為食而已。

但是到了這裏,水米的體型沒有變化,但是全身卻散發出金色光芒,單獨看起來不覺有甚,但是聚集在一起就有了不可思議的變化,這種變化的影響有些令人難以置信……

而到了水潭那裏,這些水米卻又是一變,他們的體型開始變化了。不僅全身散發出耀眼的光芒,而且體型要比前麵的那些要大上不少,這樣的變化看似沒有什麼規律。但是實則也是有跡可循的。

這要在此牽扯到這裏地形以及土質的的變化,在村民經常捕捉水米的地方,那裏基本上是石頭和普通的泥土所構成的,但是到了這裏卻是因為土地幾乎沒了,而石塊則大都是金黃色,而且堅硬無比。至於那個水潭,它本身就是個迷,裏麵生長的水米也有了較大改變,而且似乎自己身上的傷會好的這樣快也大概是和它大有關係吧。

想到這些景覺對這裏的興趣有增大了幾分,不過現在他的實力還很弱小,而且如果在“質”的方麵沒有變化,也就是說沒有達到納氣境之前,是根本就沒有資格單獨一人對事物進行研究的。這時的他也隻能從表麵上看出些許東西罷了。

紫嫫當然也是非常關心這裏的情況的,但是憑她現在的閱曆和實力,根本連其中皮毛也不一定可以看得清的,所以也隻是稍稍皺了一下眉頭。

二人撈起其中的幾隻水米裝了起來,但是當二人抬起頭來的時候,卻發現有更多的水米光團向這裏遊來,二人頓時退後了幾步,不用多說的盯著這些水米的後方,那裏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道黑影,這道黑影足有四五丈之長,而且從他的遊動方式上看去,這明顯就是一頭水中巨怪嘛!

看到這些景覺毫不猶豫的拿出武器,拉著紫嫫就沿著岸邊奔跑,但是片刻之後,就聽身後一聲嘩啦的水聲,紫嫫回頭一看,頓時驚得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這哪是一隻四五丈的水中怪獸啊!這明明足有七八丈之長,隻不過他的嘴實在是太長了,加上身後的尾巴,以及二者都很纖細,所以剛才的判斷有些失誤。

這樣的生物紫嫫本來還是非常熟悉的,但是此時卻是不太敢相信了。這種生物叫做“食蟻獸!”(這個名字想了老半天,沒辦法原型就是它啊!),他們在這沙漠之中數量還是不少的,但是紫嫫見過最大的也沒有超過一丈。而且從沒想過他們居然還能到達地下,而且享受這番美食!

當然說她不敢確定的是,這隻食蟻獸的體型太過巨大,而且更奇怪的是它的身上居然披著一層厚厚的金黃色鱗甲!

紫嫫一邊跟著景覺跑,一邊將自己所知道的說了出來。景覺聽後卻突然停了下來,隻見他的眼神嘰裏咕嚕轉了幾圈,然後說道“難道它們是以這沙漠中的沙蟻為食?”他望文生義,以此想到。

紫嫫點點頭,但是眼中卻散發著點點的疑惑。

“沙蟻?那不是沙漠中最可怕的力量之一嗎?怎麼他們也會……”景覺皺了皺眉頭,想到在寶鑒中似乎見過這種沙蟻的介紹,但是那裏麵形容的沙蟻幾乎沒有天敵,所到之處寸草不生就連地下一尺的地方也是見不到任何生物的。

紫嫫聽後卻是噗哧一笑,現在她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就是食蟻獸了。這也是一種沙獸,它和景覺前麵見到的那些不太一樣,以往見到的那些基本上行動十分迅速,而且善於在沙子裏穿行,但是食蟻獸卻大不相同。

他們的行動不較緩慢,而且如果直接放在沙地基本上會被曬死或是餓死,他們基本上生活在流沙之中,隨著流沙一起,他們埋伏在流沙之中如果有什麼小東西掉下去就會被他們吃掉。

當然至於它們愛吃沙蟻這也是事實,隻不過沙蟻是有族群的,在一般情況下這些族群是很小很小的,大都隻有數百隻左右,所雖一般是夠不成什麼危險的。

但是如果有什麼特殊的情況或是出現超大的族群,他們的恐怖才如同寶鑒上所描述的那樣顯現出來。

說到這裏景覺那還不明白,想來這隻食蟻獸應該是不會帶來什麼危險的,他們的嘴的進化趨勢根本就是為那些小的昆蟲準備的,就算它長到現在這樣大,但是嘴還是依舊的小,而且習性也不會有多大改變的。當然留在此地也沒有什麼意義,二人接著向前走去。

但是他們剛走幾步,就聽到身後一股恐怖的氣息突然升起,而且轟隆轟隆的聲音頓時響起,這聲音剛發出景覺就是一愣,他明白了,原先自己判斷的那隻蠻獸就是這隻巨型的食蟻獸。

恐怖的實力讓景覺頓時冒出一身冷汗。

不過想到食蟻獸本來也是沒有什麼危險的,他又放下了糾結的心,頭都不回地向前走去。

他們沒有看到,這隻被景覺認為是蠻獸的金黃色食蟻獸,居然會在那幾乎長的不像話的嘴角稍稍歪了一下,然後以一種隻有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自言自語道“我這體型很大嗎?這老金家的孩子還真是無處不在啊……”說著說著,他的體型突然縮小了下去,最後居然隻有幾尺大小“這才是我的真身,嗯!還那樣舒服的嘛……”

這話要是讓景覺聽到了,肯定會被嚇得手足無措的,這隻食蟻獸變化的威能也算是世間僅見的,他的這番變化,讓景覺這個見識淺薄的小家夥見到是不可能一下子就接受的。

二人帶著蠕蟲向前走去,離開這裏的時候,慢慢的眼前的一切也變得黯淡了下來,二人的眼睛再次接受了考驗,但是等到二人完全適應的時候,景覺卻發出一聲驚呀的歎息!

“怎麼了?”紫嫫沒有來過這裏,當然不知道這裏的情況。

但是景覺卻是來過的“我們快到了!”這話語中帶著的喜悅,讓紫嫫驚喜萬分。

這倒不全是因為找到認識的路了,其中更包含著一種久違的親情!

想來離紫嫫父母居住的地方也不遠了吧……

兩人不過多久就看到前方的那些石柱了,這些金黃色石柱漸漸的變鋒利已經不是景覺可以看得出來的了,隻不過它們確實還在變化著……

這段路程實在難走,而且景覺也不想暴露出座椅的秘密,所以也就堅持著慢慢爬著這一切都是小心翼翼的,好在紫嫫的身體也有了不小的改變,但是這裏的艱險幾乎達到了她可以承受的極限,而且她的懷裏還抱著金角蠕蟲,它已經是不可丟棄的一份子了。

二人邊走邊休息,但是行進依然緩慢無比,還好的是景覺的傷勢也漸漸的好了許多,這也許要歸咎於那些水潭中的水米了。半路上他將金角蠕蟲抱了過來,而這也讓紫嫫輕鬆了許多。

他們的的速度慢慢加快一點了,但是在翻過一段交錯的石柱之後,二人神情突然急劇變化,眼神更是驀地一愣,一個中年男子的身影倒在地上出現在了二人的眼前,他此時身上傷痕累累,趴在了地上不知還有沒有氣息。

但是紫嫫一見到這個身影,眼睛突然莫名的紅了起來,此時能在這裏的還能是誰?這不正是紫嫫的父親嘛!

隻見紫嫫身體一躍,雙手伸向前方一把翻過自己父親的身體,然後一隻手抬起他的身體,另一隻手則是輕輕地探向父親的鼻子下方。

其實她一開始觸碰到父親的身體就知道,他是沒事的,但是她還是再次確定了一下,而且從中也試探到自己父親的鼻息很重,似乎沒有什麼大礙,隻是暫時昏迷過去罷了。

這一切做完之後,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掉了下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眼淚嘩嘩的向下流淌。落到紫嫫父親的臉上時,這股眼淚的濃意似乎也刺激到了正在昏迷的他。

隻見他緩緩地睜開眼睛,父女二人終於再次見到了對方……

一番哭訴與哽咽之後,紫嫫的父親才想起自己過來的目的。

當時他見到景覺一聲不吭的向下遊遊去,心裏也是一番掙紮,在他想來畢竟馬上就要見到自己的女兒了,這是離開也許不太好。但是最後還是紫嫫母親的一番話讓他幡然醒悟到了知恩圖報這件大事。

於是他留下母子二人,自己獨自向這裏奔了過來,但是那個時候這裏還有水流的,當然行動起來比此是要更加不便,所以在這裏他一個沒小心跌昏了過去。

但是這也不是他第一次跌倒了,身上的許多痕跡可以表明這一切,隻是他沒有提到罷了。不過幸好水也退得很快,不然的話也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此地也不是說話之地,三人就這樣慢慢地向著返回的路走去,紫嫫的父親本來也對這隻金角蠕蟲很感興趣,但是這個時候也沒怎麼提,隻是一心想要回去將孩子他母親和兒子接到一起回到村子裏去。

仨人翻越這段石柱之後已經用了很久的時間了,如此想來再加上其它時間的話,從景覺過來救紫嫫到現在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此時紫嫫的母親也不知道怎樣。紫嫫更是期待著與母親再次擁抱。

但是事與願違,等到他們回到這處的時候,原本藏著紫嫫母親和孩子的洞穴已經空空如也了,看著這種情況父女二人突然癱倒在地,一時間有種痛不欲生的感覺。

但是就在此時景覺卻笑了起來“嗬嗬!你們不必這樣,他們已經回到村子裏麵了。”

景覺這句話讓父女二人相視一笑,臉上一掃剛才的陰鬱,抹著眼角站了起來向不遠處的洞口走去。

這個時候景覺才看清出自己的“傑作”,這是洞口已然不再是那小小的水洞了,這個時候洞口已然由兩個部分組成了。

其中一部分是原先的小洞,擴大後的水洞,這裏徹底形成了一個小型的瀑布,在金黃色的的岩石的襯托下下顯得十分豔麗。

而另一部分則是在水洞旁邊,高出水洞一點與之相連的石洞。這裏完全可以讓人在這裏和村子之間來回走動,隻不過從這裏回去的話如果沒有銀身境,單憑自身力量的話的話是不太可能的。

這是擋不住過來的三人的,他們各自向上一躍就站到了這處“高高”在上的洞口,他們不約而同的回頭看向身後的那片金黃色通道,心裏各有所思。

但是當他們真正看向妖獸所挖的洞的時候卻出了問題,他們在刺目的光洞裏麵已經適應了,再次看向這個有些暗淡的空間的時候當然覺得眼前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到。

三人由於看不到任何事物,也不敢貿然向前走去,於是在這裏靜坐了下來,但是不過一會兒,就聽見耳邊一陣吵鬧聲響起,似乎這裏來人了……

這吵鬧聲聽起來十分刺耳,似乎在爭吵著什麼,但是當這些人到達這個地方的時候,卻都不約而同的屏住了呼吸,現場變得一片寂靜。

“你是……村長,這是村長!”有人看到紫嫫父親的的樣子突然驚訝的喊叫起來。

而來人不隻是紫嫫村子裏的人,其他人也驚異的,上前辨認了一番然後紛紛稱是。而這時三人也睜開了眼睛,景覺還好很快的就適應了眼前的亮度,緊接這紫嫫也慢慢地看清了前方的來人,但是在洞裏生活了將近一年的紫嫫的父親卻一時間還難以適應。

紫嫫扶著自己的父親走上前去,這時有人開口說道“既然各個村子當家的都在,我們百裏八鄉的村子就在這裏說道、說道。這裏麵的財寶該怎麼分,不要全被你們給占了。”

說這話的人當然是別的村子裏的當家人,而且很明顯是僅憑著自己的臆想來斷定這裏麵肯定與寶貝,這才開口要求分到。

但是紫嫫的父親對這裏麵的情況是了如指掌的,這裏拿來的什麼財寶啊!他不說話隻是輕輕拍著紫嫫的手說道“我們回家!他的話音中的點點淡定,使得那些別有用心或是圍觀的人有些不可置信,但是卻也沒人出來阻攔。

看著父女二人離去,那些本村子的人覺得在這裏也沒什麼意思了,於是轉身跟著走了回去。

而此時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還沒有離開的景覺身上,他們確定自己沒有見過這個人,而且很顯然他的長相也不像沙民。

看著眾人頗有疑慮,景覺也不好一走了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趴在身上的金角蠕蟲,有些毫不在意的說道“嗬嗬,大家別誤會,我是沙民的朋友……”說著他將自己的雙手張開接著說道“至於你們所說的財寶我是沒有見到的,不過下去之後你們就明白了。”

說著他也快速的跟向紫嫫而去,但是就在眾人有些茫然的時候,一到聲音飄了過來“對了沒有銀身境的修為,還是不要下去了,麻煩!”說完就再也沒了聲音。

眾人一正商議之後也不由得有些遲疑了,但是既然沒有說危險,還是有人跳了下去……

已經離去的景覺,此時嘴角不由的露出一絲詭異的弧度,想來這些人是看著洞內金光閃閃,以為裏麵全是世俗中的財寶,這才有了一番爭論。不過他們應該會失望而歸吧,畢竟這裏麵的東西也不是什麼可以占有的。就算裏麵那些珍貴的水米想來也不會引起多大的轟動吧。

想到這裏景覺的心裏又是一番計較,隻不過現在還不到時候……

還沒有回到村子裏麵,寶鼠就從一旁竄了出來,他的身後少不了的是妖獸,這時寶鼠的眼睛通紅,似乎很傷心。本以為是在為自己擔心,但是當得知這是因為妖獸又要去很多玩具的時候,景覺不由得鄙視了他一番。其實二人早已經取得了聯係,也早就得知了這裏的情況。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親自見到才會顯現其中的效果。

寶鼠看著景覺身上的蠕蟲有些不解,他自己對蠕蟲可是有著很濃的興趣,於是有些激動的道“這家夥哪來的?”,寶鼠有和獸類交談的經驗,但是卻對著蠕蟲的語言不是也很了解,在溝通無果之後也隻有問景覺了。

景覺也沒有多做解釋,當然也不知道這小家夥為什麼一定要跟著自己。既然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對寶鼠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於是他問道“這裏的情況怎樣?”

寶鼠眼睛盯著蠕蟲不放,根本就沒有聽到景覺在說些什麼,但是他的這番反應卻讓一旁的妖獸有些吃醋了,她將寶鼠的臉轉過來說道“人家問你話呢?”

寶鼠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說道“哦!對了……你說什麼了來著?”

景覺聽後臉上一陣暴怒,然後帶著蠕蟲頭也不回地走了,寶鼠在後麵緊趕慢趕的追了上來,而身後的妖獸也不甘寂寞的跟這寶鼠過來了。

他們首先來到紫嫫的家裏,看到紫嫫的母親正被一塊黑布蒙著眼睛,然後一旁則是睡著一個嬰兒,這當然就是紫嫫的弟弟了。紫嫫已經十好幾歲了,所以女人的天性也已經漸漸的顯現了出來,對著自己的小弟弟十分痛愛的逗弄著。

“哥哥!走慢點。”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似乎是祭祀的聲音。

而這個時候紫嫫的父親也從後麵走了進來,他的眼睛上也蒙著一塊黑布,這時扶著他進來的是祭祀,也正是紫嫫的姑姑。

看著祭祀和紫嫫的父親走在一起,景覺不由得有些驚的不可置信了,這對兄妹想來歲數相差也是不大的,但是此時走在一起卻明顯的大不相同,紫嫫的父親由於在地底的光洞裏生活了將近一年,而那裏的水和食物十分充足,而且其它條件也十分的養人,這才使得他看起來似乎隻有三四十歲的樣子。

但是在比較祭祀,這可形成了天容之別。就算是在這地下生活了將近一年,祭祀的皮膚還是那樣的粗糙,臉上的皮膚更是幹裂的像樹皮一樣。而她佝僂的神情也將她鞠躬盡瘁的前期生活暴露的淋漓盡致。

紫嫫的父親走上前去扶住紫嫫的手,然後再次向她母親的手抓去,一家三口漸漸地哭在了一起,而祭祀也在一邊偷偷地抹著眼淚,這樣的重逢來之不易,也是萬幸所致啊!

不過一會兒,紫嫫的父親就帶著眼淚問道“蘇公子在哪?”

紫嫫聽後將景覺拉了過去,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父親手。

感覺到景覺的到來,紫嫫的父親頓時轉過身來跪了下去,他沒有說話,隻是一個勁的埋著頭顱,似乎有什麼要說卻又說不出的樣子。

景覺知道會有這樣一遭,也沒有過多的謙遜,等到一家三口一起說了聲感謝的話語之後,他也漸漸地走了出去。

麵對這樣的情感表露,景覺還是顯得有些稚嫩,但是得到別人肯定之後,他的心理卻也十分高興。

寶鼠其實早在這之前就軟磨硬泡得將蠕蟲“搶”了過去,但是景覺說過不能對這蠕蟲做出過分的事,寶鼠也沒有違反這樣的約定。但是對著蠕蟲的一番研究卻也讓他叫苦不迭。

蠕蟲的語言是不可能一下子就學會的,但是有著祭祀的書籍也不難入門,一番交流之後,這隻智力還比不妖獸的蠕蟲卻也狠狠的教會了寶鼠一番道理。

鄙視!紅果果的鄙視!這小家夥居然對寶鼠鄙視不已!這讓本來帶著研究意味的寶鼠叫苦不迭……

用“少見多怪”一詞,來形容寶鼠是的境地此時再適合不過了。他試著和蠕蟲交流,是交流成功了,但是由於蠕蟲平時生活在底下,所以很多認知方麵和地麵上的生物不同,比如說關於太陽、星空之類的,這可不僅僅是影響到了這方麵本身,而且在很多其他認知上麵也產生了很大的不同。

對於蠕蟲鄙視寶鼠,這更要說到關於蠕蟲本身的一些情況,“他”還是一個幼兒更本就不可能知道許多底下的情況,而更主要的是寶鼠的提問大都是關於地下的環境以及生活狀況的。而這隻蠕蟲卻根本連眼睛都沒有談何說清這些東西。

最後問急了他他隻好用噴粘液來表達對寶鼠的厭惡,這就是他鄙視寶鼠的“手段”之一……

當然回想起來寶鼠也不怨他,不管怎麼說,這世間萬物沒有達到與納氣境相當的等階的時候,是不可能會有和人類一樣的思想的。而且蠕蟲一族本就是異類,其中大部分也都要達到妖獸境才可以“化成為蝶”,擁有和人類一樣的軀體,至於小部分那可就難說了……

想到這些寶鼠對這小家夥的興趣不減,與他玩在了一起,不得不說寶鼠的交際能力還是非常強大的,至於語言上的天賦也是非常了不得的。

景覺此時也從剛才有些沉重的氣氛中掙脫出來,他先是找到了宋舟。也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沒有等到第二天,景覺就帶著宋舟告辭了,而這次的目的很明確,就是完成對宋舟的承諾。這次隻有二人而已,隻與寶鼠則留在地下,其實這次光洞大開之後受益最為明顯的就是寶鼠了,他不可能直接去吞噬那裏地下含著大量金屬的石塊,但是裏麵的金黃色水米卻對他有著致命的新引力,這些水米很顯然就是因為吞噬了水中衝刷出來的大量金屬而變異的,他們身體裏麵含有的金屬屬性的比率,要遠遠高於那些沙獸,這本來讓個個村裏的當家之人很是寶貴的。

但是紫嫫的姑姑卻提議,讓所有的祭祀都進入裏麵修行,以來算是對祭祀勞苦功高的獎勵,二來祭祀本來就是每個村子裏麵修為頂尖的高手,由他們看著卻也讓所有人都放心。

但是就是因為這樣才便宜了寶鼠,他可是頂著一個妖獸的“哥哥”,這個名頭,誰敢不服!再者說了那裏的祭祀大都還要靠著妖獸來作為自己威信的幌子,這才特意讓寶鼠在裏麵做考察的。

至於紫嫫則還是留在家裏照顧自己的父母,此次和宋舟前去是為了讓他離鄉背井的帶著家人在外麵重新生活,帶著紫嫫卻不算是個好時機。

其實景覺早已經確定好了將紫嫫安排在什麼地方,而那裏也正是他的下一個目標地金芒帝國!那裏有著自己身世的一部分秘密所在。而且想來通過金氏家族,也能更快的找到隱匿在這金極之地的絕世高手吧!

這次食物和水景覺都帶了很多,雖然暫時用不了這麼多,但是也是以防萬一嘛。

十餘天後,還在遠處的二人就看見身邊出現了不少矮小的草木,不過多久一座看起來十分破舊的小城出現在了二人的麵前,這裏已經到達二人此次要去得國家了,這個邊陲小鎮也正是這個國家毫不起眼的一個地方,但是這裏的繁榮卻也是沙漠中少見的。

沙漠這是個較為奇特的地方,這裏的人們大多數是生活在十分幹涸疾苦的廣大沙地之中,在那裏也許有著一片小小的綠洲,但是就是這小小的綠洲卻可以養活數代甚至是十數代人。

而另一小部分的人則是生活在沿著沙漠中少見的河流旁邊,他們在那裏建造城市過著豐衣足食的生活。當然,在靠近大海的那些地方也時常會有人生存,比如說宋舟一家以前生活的地方。

而此次他們要去的地方是個沿著沙漠長河建立的一座國都,但是這個國家的統治者是不想見到大批的窮苦沙民進入自己生活的整潔、美好環境裏麵的,但是不可避免的是有人的地方就有交換也就是所謂的貿易,他們這樣做也才能讓國家繁榮,於是大智慧者獻策,要在這邊陲之地建立和這些窮苦的沙民交易的地方。至於這裏的商人則是從中挑選

沒看一路上二人沒有見到多少村子、綠洲,但是廣袤的沙漠裏麵是不缺少人類的,在這個小鎮就可以看出來,這裏的集市十分簡陋,而大多數商人也都是擺弄著地攤,商品也很單一,但是卻有不少衣著襤褸,不整的沙民駐足三三兩兩站在一邊,指著商人手中的東西品頭論足著。

二人走在這裏顯得有些不合適,一來是景覺的麵容太過“水嫩”,而宋舟卻也是一臉的自信。二來二人的衣著也都是景覺的,在土極之地的時候看起來至少算是個較為普通的公子,而到了這裏更加顯出了他們的與眾不同了。

他們雖然毫不在意的走在集市的街道上,但是身邊總是圍繞著很多的商販,他們手中拿著算是琳琅滿目商品叫喊著

“公子你看看我這……!”

“還是我的好……!”

……

這番吵鬧也讓二人沒法向前走去,在這裏也不好怎麼發作,於是景覺對著宋舟說道“這裏你來應付!”說完自己將眼睛閉上,不再理這些東西。

宋舟不愧是個“人精”,怎麼說混跡這麼長時間,也有了這番的經驗。隻見他舉起手來高喊了一聲“都給我停下!”

他這次可是鼓足了氣,聲音極其洪亮,而這當然一下子將在場的所有人都給鎮住了,現場一片寂靜。

看著自己的話音還是有效果的,宋舟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家公子來自遙遠的東方那裏的富足是你們這一輩子也沒有見到過的,至於你們的這些東西,我家公子是看不上眼的……”

說著他還將頭轉過去,眼睛掃了一下景覺的表情,發現無事之後接著說道“所以大家也就不要跟著來了,明白?”

他剛說完,景覺就仰著頭顱向前走去,凡是他走到的地方人們都不約而同的讓了路。二人擺脫這些商販本想到這裏的某處客棧休息一番。但是還沒走多遠就看見一名長著八撇胡子的中年人走了上來。

這人的臉上總是帶著一股笑容,看起來似乎有點奸詐。但是景覺不會一開始就對一個人進行判斷。

這人將二人的路攔住了,他用著自己覺得十分高雅的音調說道“二位遠方來的客人,作為這裏的首富,本人金執沒有遠迎真是失禮啊!”

景覺見到此人眼中不知怎麼的突然透露出一種怪異。而此時宋舟卻也走了上去,顯然在他看來景覺本人對這些事情是不怎麼感冒的。

“不管你是何人,我家公子還有事,恕不能與你交談!”說著要將這位自稱首富的家夥趕走。

但是眼前這人卻是微微一笑,很是肯定的說道“嗬嗬!想來二位是想找一處落腳之地吧!我家還算整潔,不置可否邀請二位一起前往,讓我也盡地主之誼啊。”

這番邀請來的十分突然顯然不可能是人家一時興起玩笑之言,宋舟這時可就不幹自作主張了,不管怎麼說眼前這人能夠看出自己二人是想要找出落腳之地,這也顯示了他的眼界不凡。

宋舟看向景覺,眼中帶著詢問的神色。但是景覺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眼前這位中年人,而且更加感興趣的是這“金執”二字!

“公子!”宋舟提醒道。

景覺這才回過神來點點頭說道“既然金先生如此抬愛,小生也不能失禮啊!請!”

“是是!公子這邊請!”

如此以來二人也就順理成章的和這位本地首富聊在了一起。其中也大致得知這人不是本來本地之人。隻是後來遷過來,而且倒賣商品賺了一筆之後一發不可收拾,直至如今這般斐然的成績。

兩人都沒有聊到關於為何突然要請景覺二人來做客的事。這其中的原因恐怕也是有一番蹊蹺吧。

金執在前麵引導著,帶著二人走了一會兒,卻發現這裏已經沒有多少人家了,而前方卻坐落著一座金瓦白牆的院落,這讓宋舟刮目相看,因為他比景覺清楚,在這沙漠之中建立這樣一座院落的難度,更令他驚訝的有這樣的財富卻不去國都居住,這才是其中最詭異的地方!

等到他們走到這座院落門口的時候,金執走上前去站在台階上麵有些歉意的說道“嗬嗬!這是我的住處,在這偏僻之地也難以建造什麼可以登雅之堂,陋室還算遮風避雨,請進吧!”

這話若是從其它人口中說出,不免有些太過做作。但是現在從金執的口中說出,再加上他那嚴肅而又失落的表情,此時怎麼看起來也不像是在說什麼大話之類的。

看著他有這番表達,景覺臉上不由得有些疑惑的表情。對於金執說出這翻話不免感到中夾雜了些什麼似地……

二人走進這院裏麵才頓時覺得有種說不出的舒適的感覺,剛一進門就看到前方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水池,這個水池的水的來源,很顯然是從不遠處的一座小塔上麵引下來的。可以說是浪費,但是卻又不得不說這給自己帶來了一番久違的舒適。

但是這種感覺顯然是宋舟不能理解的,這樣的東西對於在這疾苦的沙漠之地生活是根本就不必要的。而對於一個深深感受到沙民疾苦的他來說這樣的人還是少些為好的。

禮節沒有丟失,宋舟也沒有發作。二人走在到達正廳的一路上感覺各不相同,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裏的一切怎麼看起也不像是生存在這沙漠之地的人可以想象出來的,很顯然這其中帶著金執對自己某個時期在某個山水秀美的地方的一番懷念。

他們走進正廳,隻見到一個古香古色的空間映入眼簾,而宋舟則是被眼前的擺設裝飾驚得說不出話來了,他不是沒有見過富貴人家的生活場景。但是那些人的家沒有一個可以和這裏想必。

他以前見到那些富足的人家亦或者是什麼高管大貴族的府邸,那裏大都裝飾的金碧輝煌,高達空曠,裏麵稍有些圖案色彩也都是塗在牆上的,住在哪些地方的人都是沙民中的富貴者,他們的想象力根本就限製於沙民數以萬年的自我積累之中,而由於沙民大多數時間都在生存的邊緣掙紮著,所以創造出來的東西也大多數是跟生存有關的。

而這裏的裝飾則是不同的,很顯然這是個富有創造力的民族,他們的創造力已經延伸到了各種天馬行空甚至是令宋舟不可思議的地步。看到這些景覺也是猛然一驚,隻不過他的驚訝卻大都是在考慮到,這些東西是金極之地的人們想象出來的嗎?

“請坐!”這時坐在上座的金執開口邀請到。

而他對著景覺的手卻順勢伸向自己旁邊的座位上,這種跡象表明了此次邀請二人前來的不凡。

景覺也不推辭自己走上前去坐了下來,金執接著也邀請了宋舟入座,但是宋舟確是坐在景覺的座下。

這樣主次分明之後,金執說道“二位可能會驚訝於本人的突然邀請……”說著他有些自信的向著景覺歪過頭去,眼睛望了望景覺的表情。就在這時一名麵容還算水靈的女子端著茶水走了上來,放好之後站在一旁伺候著。

金執接著說道“這番邀請也是在集市上麵看到二位的風采,這才由此決定的。”

雖然話是這樣說著,但是他的眼睛卻不由得眨了眨。

“哦!我等有何風采,值得您如此厚待?”景覺不由得輕笑了笑說道。

這番話的意味十分明顯,就是不相信金執的的借口!但是這其中卻也沒有什麼歹意罷了。

金執輕輕笑了笑以緩解自己的尷尬,隨後說道“而位先用茶吧!”

而這樣的話卻沒有讓景覺滿意,他示意讓金執把身邊的侍女給屏退,但是金執卻搖搖頭,讓他直接說。

見到他這樣信任女子,景覺也就直截了當地說到“金族?真的不知道你們的強大是如此的廣泛啊!”

而金執聽了卻是臉上一愣,隨後疑問道“難道你……你不是來自海灣島上?”

他剛說出這話,眼中驀地一驚!然後整個人站了起來直勾勾的盯著景覺。他的舉動剛一爆發就看見站在他身後的女子臉上突然陰沉了下來,不知什麼時候手上多出一把細細的軟劍,這女子表情嚴肅對著宋舟眼中直放綠光,好似野獸一般。

顯然金執是認錯人了,他頗具戒備的看著景覺問道“那你來自哪裏?為何有我正統金族的氣息?”隨著他的話說出,身後的女子也將劍指向了宋舟,無疑在她看來,宋舟應該是這裏麵最難纏的,而景覺則隻是個不學無術的富家公子罷了。

宋舟見形勢不對也騰然而起麵露戒備之色,但是他還是在看著景覺的臉色,畢竟自己隻是個被庇護的小人物罷了。

景覺沒有回答金執的提問,而是坐在座位上品著剛剛送來的熱茶,看著他這樣淡定,一邊的金執也不愧是個老人精,他也整了整麵容坐了下來,隨之將手往後麵擺了擺,身後的女子也見勢收了手上的軟劍,不過她的收劍動作十分了得,手中的劍光一閃,隨之那軟劍消失得毫無蹤影。

這動作根本就是對著宋舟所做的,其目的也在顯示自己強大的實力,這份工夫至少得有金身境才可做得到,當然這種技巧也是得連續練習數年不間斷才可做到的。這在景覺看來雖算不得什麼上得了大台麵的功夫,在宋舟看來卻是非常紮眼的,至少他沒有絕對的把握完勝這女子。

金執是這裏的主人,他雖然沒有看見女子的動作但是心中卻也清楚身後發生了什麼事,隻見他收斂了語氣說道“既然閣下不是來自島上,卻也是我金族正統傳人,不知可否告知閣下打的來自何方?”

他這次用的語氣是十分謙和,這讓景覺臉上露出一番欣賞之色,他微笑著回答道“嗬嗬!我來自何方是你是沒有知道的,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姓‘蘇’”

這話一出,金執臉上馬上露出一番思索的表情,但是不過一會兒他就搖搖頭歎了一口氣說道“既然如此本人也不勉強了,隻不過閣下的氣息這樣純淨,似乎也隻有我族中的正統才會有的,你這樣到處走動的話不免會有許多麻煩的!”

金執此時見這景覺滴水不進,也拋出這樣一說,顯然他還是想與之交好的,這可一下子引起了景覺的興趣,他說道“哦?會有什麼麻煩?”

他盡量讓自己的話語顯得淡定無比,實則心中已經升起了十二分的謹慎,畢竟來到這裏也算是人生地不熟的,這番小心卻是少不了的。

而金執見著他這樣說,也不太在意解釋道“我金族遺民多不勝數,其中也隻有一小部分住在半島之上,至於其它的不是被趕走,就是生活不下去自己離開的,而這些人中也有不少對正統族人懷有戒心,甚至是不滿,如是讓他們見到了,置之不理也就罷了若是遇到了那些被逐的憤憤者的話也許是少不了一番糾纏的!”

這也算是給景覺長知識了,對於金族這樣一個神秘而又高調的種族來說,他們在景覺的心中卻占據了不少疑惑的心裏。

“哦!有這種事?看來金族還真是個有著紛爭的種族啊,嗬嗬!”景覺頗具心思地挑起這個事端,卻也是想要知道更多,想來這金執對那半島如此懷念,卻不得回去這裏麵的情況應該是不會太過平坦的吧。

好真是如他所料,他這樣一說可打開了金執的話匣子,兩人看起來很是投緣的聊了半天從中景覺也是獲益不淺。

隻裏麵最為讓景覺感興趣的應是當前金族的形勢,他們建立金芒帝國的目的不是如同那些純粹的統治者一般,他們這樣做的目的也正是為了更好地管理眾多的族人,而且其中關於分配問題也是十分異類的,這些都讓景覺耳目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