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分語言與言語的理論,是由瑞士傑出的語言學家德-索緒爾提出來的。他在語言的世界中明確區分言語活動(Language)、言語(Parole)、語言(langue)。他認為“言語活動是多方麵的、性質複雜的,同時跨著物理、生理和心理幾個領域,它還屬於個人的領域和社會的領域”。所以,言語活動是不純一的,構不成係統的,它是多學科的研究對象。在他看來,“如果我們把語言和言語分開,我們一下子就把(1)什麼是社會的,什麼是個人的,(2)什麼是主要的,什麼是從屬的和多少是偶然的分開來了”。他認為語言是形式而不是實體;言語則是人們所說的話的總和,其中包括以說話人的意誌為轉移的個人的組合以及實現這些組合所必須的與意誌有關的發音行為。所以在言語中沒有任何東西是集體的,它的表現是個人的和暫時的。
索緒爾的這種把語言和言語對立起來的觀點當然是偏頗的。經過廣大語言學家的努力探索,以下的看法已成為共識:言語活動的產物,人們所說的話,所寫的文句,是言語作品;言語作品的內容是思想,是信息,而其形式便是言語;言語盡管千差萬別,但卻可以充當人們的交際工具,因為瞬間即逝、不可重複、千差萬別的複雜的言語中存在著相對穩定的對社會一切成員都是共同的--語言;語言是由音義組合的任意符號所構成的價值係統;語言是從千變萬化的言語中抽象概括出來的;言語是語言的存在形式;語言和言語的關係是一般和個別的關係;語言是思維的工具,言語是思想的表達形式。 明確了語言與言語的區別,也就可以幫助我們明確語言學的任務,那就是研究言語作品的表達形式,而不是思想內容;是從複雜多變的言語入手,尋求變中之不變,即相對穩定的對全體社會成員都共同的模式--語言。世界上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葉子,人類的發音也是如此,不僅發音器官和發音習慣不同,即使是同一個人發同一個[a]音,也不可能完全相同。但是在一種語言的成千上萬個說話人的[a]中,在一個人的無數次的[a]中,總有一個共同的/a/音位存在。這也就是說,這千差萬別的音素[a]是屬於言語的,而這共同的音位/a/則是屬於語言的。語音如此,詞彙、語法也是如此。正是語言與言語的明確區分,幫助我們進一步認清語言的客觀存在;同時也給我們研究作家言語運用的特色、言語作品的風格,改進語言教學、提高人們運用語言的能力帶來了極大的方便。
語言的變體有哪些
最令外國人苦惱的,莫過於漢語的方言。本指望利用所學的現代漢語普通話,可以在神州大地暢通無阻,不期然一到廣州的白雲機場、上海的虹橋機場,撲麵而來的仍是不知所雲的現代漢語的地方變體--粵方言和吳方言。 在現實生活中我們所接觸的現代漢語,其實都是現代漢語的變體,它們是現代漢語的存在形式,一般的、高度概括的、對整個社會都是共同的、統一的語言,是存在於各種各樣的變體之中的。
語言的變體有很多種,主要有:(1)地域變體--方言;(2)社會變體--社會方言等;(3)功能變體;(4)風格變體;(5)言文變體。 方言是同一種語言在空間的擴展中所產生的有略微不同的變種,是同一種語言的分支,它是按地域來劃分的。它一視同仁地為該方言區的所有成員服務,是他們共同的交際、思維工具。同一種語言與它的各種方言之間,並沒有十分明確的界限。總的原則是有異有同,而又同大於異。如果沒有異,就不成其為方言;如果異大於同,就又成了不同的語言,而不是同一種語言的不同的方言了。當然,這裏所說的異同,並不能簡單地看作是“可以互相理解”,而應從語音、詞彙、語法三個方麵來綜合考察。以北方方言與粵方言而論,如果雙方各操方言,不借助於文字,要想互相明白,實現溝通,幾乎完全不可能;但是如果從語音、詞彙、語法三方麵進行係統的對比,就可以發現它們之間存在著極嚴整的對應關係,仍然是同大於異的,所以,它們是同一語言的不同變體。相反,德語與荷蘭語、波蘭語與捷克語等,據說在激烈爭論和口角的時候,在很大程度上能夠做到意誌溝通,似乎很接近。但從語言三要素著手進行分析,則其相異點遠遠超過了相同點,所以,它們屬於不同的語言。
社會方言就是同一區域的人們,因階級、職業、年齡、性別及其他社會原因所產生的各種不同的語言變種,如階級習慣語、行話、黑話、術語、俚俗語、禁忌語、委婉語、客套話等。在革命戰爭年代,無產階級稱國民黨軍隊為白軍、白匪,資產階級稱共產黨軍隊為赤匪、共匪,就屬於階級習慣語。清代翟灝《通俗編》卷三十八《識佘》所輯錄的杭州各行關於數目字的“市語”,就屬於語言的職業變種--行話:“米行則一子,二力,三削,四類,五香,六竹,七才,八發,九丁,十足;絲行則一嶽,二卓,三南,四長,五人,六龍,七青,八豁,九底……雜貨鋪,一平頭,二空工,三眠川,四睡目,五缺醜,六斷大,七皂底,八分頭,九未丸……”
黑話也叫隱語、切口,是屬於特定社會集團成員相互了解的交際工具。如土匪的常用手段是綁架勒贖,為了不讓圈外人得悉風聲,他們就用了一整套專門的術語:票(被綁架勒贖的人)、票房(拘禁被綁架人的場所)、花票(女性被綁架者)、肉票(被綁架的人質)、撕票(殺害人質)。
如此之類的社會方言同上文所說的地域方言不同。首先,它是依據社會上的階級、階層、集團、職業等因素來劃分的,而不是根據地域;其次,方言有自己完整的語音、詞彙、語法體係,在某種條件下,可能發展成為獨立的語言,而社會方言不具備這一特點;第三,方言廣泛地多方麵地為該區域的人們服務,而社會方言隻能通行於一個狹小的範圍,為某個社會集團的某些方麵服務,出了這個集團,他們還得運用共同語或方言。 功能變體指的是由說話人的態度決定而形成的變體;風格變體指的是由交際的對象、環境、目的等的不同而形成的變體;言文變體指的是同一種語言在口語和書麵語中形成的變體。對語言變體的研究,有助於我們探索語言的本質;對於我們製定語言政策、提高語言教學效果、培養語言表達能力,也很有助益;對行話、黑話的調查研究,還有助於公安部門了解不法分子的線索、製止犯罪、偵破案件等。所以,對語言變體的研究,不僅有著理論上的意義,而且還有很高的實用價值。
世上語言知多少
世界上到底有多少種語言?說不清。有人會掰手指算,有英語、法語、德語、俄語、日語、漢語、西班牙語、阿拉伯語,等等,等等。似乎不少了,其實這隻是地球上已知的成千上萬語言裏麵的幾種,等手指掰折了,恐怕也未必能說出其中的一半。 為了人們認識和研究語言的方便,語言學家們給世界上的語言按來源大體上分了分類,這就是“譜係樹”,它是各種語言的家譜。譜係裏麵大的類是“語係”,比如咱們說的漢語屬於漢藏語係。跟它並列的有:印歐語係、烏拉爾語係、高加索語係、阿爾泰語係、達羅毗荼語係、南亞語係、南島語係、阿非羅--亞細亞語係、尼日爾-科爾多凡語係、科依桑語係等等。像上麵說到的英語、法語、德語、俄語、西班牙語等都屬於印歐語係。一個語係裏麵往往可以分成幾個語族,如漢藏語係就有:漢語、藏緬語族、苗瑤語族、壯侗語族等。一個語族裏麵又有很多種語言,如印歐語係日爾曼語族,裏麵就有英語、德語、依地語、荷蘭語、弗拉芒語、阿非利堪斯語、瑞典語、丹麥語、挪威語、冰島語等。
這樣的譜係可以讓人們對世界上語言的種類有個大概的了解。不過,各種語言的實際情況遠比這個大致的分類要複雜得多。因為各種語言都在不斷地發展變化,原先的樣子,今天很可能已經變得找不出痕跡了,所以有時會發現同一個語係的語言差別很大,甚至讓人懷疑它們
是否屬於同一個祖先。因而一些語言學家把語言之間的親屬關係先放在一邊,就今天的語言事實來做分析,尋找語言結構類型之間相同的地方和不同的地方。然後根據這些語言結構類型之間的異同進行語言分類,這就是語言的類型分類。
比較有影響的類型分類法是三分法,是由德國學者馮-施萊格爾(August
Wilhelm
Von
Schlegel)提出來的。他認為我們地球上不同民族以前和今天所說的語言可以分為三類,“沒有任何語法結構的語言、使用詞綴的語言和具有屈折變化的語言。”這就是人們所說的孤立語、粘著語和屈折語的最初劃分。孤立語像漢語、越南語等,缺乏形態變化,一個人和十個人都
用“人”這不表明單複數的詞;在句法關係上,主要靠語序來表現。粘著語像蒙古語、日語、匈牙利語、土耳其語等,主要特點是一個詞根的前後有一連串詞綴,這些詞綴中的每一個都表示一種語法意義。屈折語像拉丁語、希臘語、阿拉伯語等等,多用詞形變化來表示語法關係。當然這種分類並不算完善,不過,語言類型研究,對於發現人類語言的演變趨勢,探索人類特有的思維方式,以及創造人工智能等等,都有著不可忽視的作用。
我國的語言種類有多少
這個題目似乎有些故弄玄虛,中國人說的當然是中國話,不是中國話,還能是外國話嗎? 中國人說的固然是中國話,不是外國話。不過要是具體到一個人身上,這裏麵可就大有分別了。中國境內的語言有很多,很可能你會說的隻是漢語(普通話或是一種方言),其餘的中國話你是一竊不通。這時你說你會中國話,那可就得小心為是了。光漢語還不能完全代表全部中國話,漢語隻是一種在我國境內通用的語言,是我們國家的官方語言,也是聯合國指定的6種工作語言之一。使用人口很多,這一點是確定無疑的。除了漢語之外,我國境內的語言還有很多種。就大的語係來說,有漢藏語係、阿爾泰語係、南島語係、南亞語係和印歐語係等。
我國已確定的有56個民族,大多數民族都有自己的語言,有的民族所使用的語言還不止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