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我很戒備,也很淡然,但我卻是幾乎控製不住的想靠近她,觸碰她,她皺了眉,神色有些壓抑的難受,這刺傷了我,深深的。
她記得所有人,卻唯獨把我給忘了。
我很快聯係了法國那邊的醫生,他說並不排除這種選擇性失憶的可能,建議我最好能帶她去醫院做個檢查。
我考慮再三,還是放棄了。
我不想逼她,也不能逼她,我沒有這個權利。
若是真的忘記了,那就忘記吧。我記得就好。又或者,這是一個機會,一個讓我和她能重新開始的機會。
我想起曾經看過的一部名字叫做《初戀50次》的電影,以前覺得那個叫亨利的男人很倒黴,每天都必須以一個陌生人的身份和自己的女朋友重新認識,重新戀愛,那得多累啊,可是現在,我卻覺得他真的很幸運,因為他有那麼多的機會,和心愛的人重新開始的機會。
她在黎城中心醫院找了工作,為了工作方便,她在外麵找了個房子,搬了出去,但周末的時候還是會回家去住。
我開始頻繁的去找她,我能感覺的到她在躲我,我沒有辦法,隻好直接去她住的地方找她。
她在值班,一夜沒回,我昨天在錄音室裏搞了通宵,實在開不了車,也沒氣力再到處跑,幹脆就站在門口邊打盹邊等她。
沒想到竟然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她正在輕手輕腳的開門,我們現在的關係應該還算得上朋友,她禮貌性的問要不要給我做飯,我的睡意一下子消褪了,一個鯉魚打挺起身說我來。
我的廚藝比起四年前已經大有長進,因為在她離開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幾乎從來沒有吃飽過,那個時候我就意識到,這麼幾年來,我是真的被她的照顧慣壞了。後來實在沒有辦法,隻好自己買了本食譜,細細在廚房鑽研,這麼長時間下來,廚藝長進了不少。
現在,也該輪到我來照顧她了。
她拒絕了,開著玩笑說我可不想廚房被你給燒了。
我怔了怔,反應過來她已經挽起袖子進了廚房,我在沙發上坐了一會,覺得有點口渴,於是站起身打開冰箱想拿點喝的。
當我看到冰箱裏擺的整整齊齊的那一排排食物的時候,我愣住了,然後我的腦子不受控製的回放了這些日子裏她的一舉一動。
我想我找到答案了。
可這個答案讓我很難受。
她明明什麼都記得,可她選擇了假裝忘記,她已經不願意再和我有牽扯。
她在廚房裏做了半個小時的晚餐,而我在客廳裏掙紮了半個小時。
我想過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但最後還是決定把一切都攤開來說,我想這是最好的,我想爭取。
我們談的很艱難,準確來說,那真的是一場心的酷刑。
她說她不要我了,不是不想要,而是要不起了。
她說她被我傷的痛的要死,再不想嚐到那種滋味了。
她的神情很痛苦,我覺得心疼的厲害,我想她說的對,我真的是太自私了。
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把她交給別人,我不放心,辛苦也不管,害怕也不管,我會對她很好很好,好到她就算恨我也舍不得讓我離開。
我真是自私。
我把這些全都說了出來,她看著我,神色複雜,然後,第一次開口罵了我,她說葉天澈你他媽混蛋!
罵的咬牙切齒。
罵的對,我點頭,我他媽真是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