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這一屆的畢業生,走的異常安靜,頗有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意境,仿佛事隔了好幾日,才有人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高三的已經走了啊。

班上在一家挺不錯的KTV訂了包廂開畢業晚會,在迷蒙的燈光下,不管男生女生都無所顧忌的喝酒唱歌,仿佛要在今晚把壓抑三年的叛逆都釋放出來。

胖胖的班長挨個給大家敬酒,到沐暮的時候他已經喝的話都說不清了,沐暮從沒喝過酒,便倒了杯橙汁與他碰杯,班長不幹,說都畢業了沐暮你這點麵子都不肯給,周邊的人也是應和著勸她說喝吧喝吧,過了今晚還不知有沒有機會再見呢,沐暮無奈,順手拿起手邊的半杯酒就張開嘴往下灌,沒想到那酒的勁似乎很大,沐暮隻覺得液體流過的地方整個喉嚨和胃都跟火燒了似的,難受的厲害,但她沒停下,還是堅持把它全喝了下去才停手。

她剛放下杯子,坐在旁邊的一個女生吞著口水小聲說,“沐暮,你也太猛了吧,喝伏特加跟喝白開水樣。”

沐暮傻眼,她哪知道那是什麼伏特加,還以為自己喝的就是普通的啤酒。

班長嗬嗬笑,抱著瓶子就往鼻孔裏灌,結果自然是全噴了出來,一群人被他那滑稽的模樣逗的笑岔了氣,幾個男生過來要把他架回去,他不肯走卻沒氣力反抗,隻口齒不清的說著些什麼,他還沒說完,人已經被拉的遠了,沐暮倒不怎麼在意他那句沒說完的話,隻好微揮了揮手,有些尷尬的輕聲道再見。

又坐了一會兒,沐暮覺得全身發熱,頭也有些不聽使喚的變的越來越重,包廂裏的空氣不太好,她站起身,推門出去,穿過過道想到走廊的陽台邊透透氣。

正巧碰見許嘉文,她驚訝,“你們也在這邊弄畢業晚會?”

他笑,解釋,“不止是我們,一中的畢業生每屆幾乎全都在這邊搞。”他見她麵色微紅,看起來有幾分醉意,又問道,“你喝醉了?”

沐暮擺手,眼神有些朦朧但口齒還是清晰的,“隻喝了一點酒,有些不舒服而已。”

“正好我也想出去透透氣,頂樓的風景不錯,聊聊吧。”他提議道。

於是兩個人準備一塊上樓頂去走走,路過拐角處的一個包間,沐暮聽著裏麵傳來的熟悉聲音停了下來,她微側過頭,透過有些模糊的玻璃看到葉天澈被一群男生推上去和一個女生對唱《劉海砍樵》,葉天澈不肯,上躥下跳的躲避著活像個猴子,沐暮看著在門外小聲的咯咯笑。

走在前麵的許嘉文聽到她的笑聲回過頭問她笑什麼,沐暮隻是笑,搖頭卻不回答,快步跟上了他的腳步。

“你們別想了,老子死也不唱,”葉天澈一個閃身動作敏捷的拉開門,他在門口頓了幾秒,想著他們兩應該是往左邊去了,伸長了脖子小跑著追了過去。

樓頂上有一個小小的天台,沐暮覺得手腳有些發軟,伏特加果然不是蓋的,她靠著牆直接坐在地上,醉眼朦朧的看著許嘉文的臉在眼前晃來晃去,“許嘉文,”她伸出兩隻手固定好他的頭,傻笑著說,“你怎麼有兩個頭?哎你別晃了,晃的我頭暈。”

許嘉文傾著身體整個人都有些僵硬,連呼吸都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這是他第一次靠她靠的那麼近,近的連她的每一根睫毛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她的臉紅紅的像是害羞又像是剛塗了腮紅,呼吸裏散發出一陣淡淡的酒香把周圍的空氣都熏的有些醉人。即使是喝醉了,她依然是安安靜靜的聽話乖寶寶,不吵也不鬧永遠不需要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