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保持了這種姿勢大概十秒鍾,許嘉文伸手,一邊叫她的名字一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臉,沒有任何回應,他知道她已經醉的睡過去了。
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他撐在地麵的一隻手握成了拳,傾身上前一點點的慢慢靠近她,在距離她的嘴唇隻有三厘米的地方閉上了眼睛。
“她會不高興的。”安靜的空氣裏,清冽的聲音帶著絲絲涼意,許嘉文睜開眼睛,看到半蹲在一旁的葉天澈稍一用力把沐暮拉進自己懷裏,少女似乎被吵醒了,皺眉掙紮了幾下,終於還是把頭靠在他的胸前再一次沉沉睡去。
“木木你這個豬頭,就知道睡睡睡,差點就不明不白的把初吻睡丟了你知不知道?”
“我警告你,下次要是再敢喝酒我就直接把你丟到太平洋去聽見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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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著她,粗聲粗氣的罵罵咧咧也不知走了多久,靜謐的月色下回應他的隻有女孩淺淺的呼吸聲,街邊的路燈把兩個人緊緊靠著的影子拉的斜長,他突然笑了,語氣溫柔下來,“木木你傻成這樣,叫我怎麼放心留你一個人。”他看著前方漫漫長路,若是可以就這麼一路走下去,沒有明天沒有未來,那該有多好。木木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真恨不得明天就跟你一起死去。
為什麼,我們不能一夜白頭。
他把她帶回了葉家,讓她睡在自己的床上,臥室裏沒有開燈,隻能憑著從窗戶裏透進來的月光照明,他赤腳坐在靠近床邊的地板上,趴在床沿就這麼看著她,良久,他閉上眼睛,伸手摸索到她的臉,小心翼翼的用手指畫著她的輪廓,一點一點的把她刻進心裏。
你知道嗎,若有一天那個叫葉天澈的人不複存在,我寧願忘記自己也不想要忘記你,即使我的記憶裏再沒有你,可是我的手,一定還能記得你的模樣。
腦子裏有個念頭在拚命的叫喚,吻她吧,吻她吧,這可能是你最後的機會了。可是理智卻在唱反調,葉天澈你丫真他媽虛偽,不準別人吻她自己還不是偷偷想做同樣的事。
他猶豫了,不知該怎麼辦。心裏的天平一點點偏離,理智被這個有些瘋狂的念頭席卷蠶食,“木木,我——可不可以吻你?”他壓低了聲音問道。
等了幾秒鍾,“好吧,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無語。。。)他說完,鼓足了勇氣靠了過去,唇齒交纏的那一刻,他閉上眼睛想,這可能是我這一輩子,最自私的時刻了。
他吻了她,那是二零零四年六月八號十一點五十八分。
沐暮睡到半夜,口渴的厲害而醒來,下樓喝水的時候看到葉天澈大半夜的坐在客廳裏削蘋果,本來淩晨坐在客廳削蘋果就夠變態了,何況他麵前的茶幾上,還擺著十幾個已經削好的蘋果,估計這廝把家裏的蘋果全找出來削了,更恐怖的是他削到了手指而不自知,血大滴大滴的滴在地版上他卻似乎沒一點感覺,隻是眼神空洞的重複著機械的動作,那場麵實在很血腥很暴力。
沐暮被他嚇到了,“葉天澈你瘋了?!”她衝過去一把把他手裏的水果刀打落在地,又急急忙忙的翻醫藥箱給他包紮止血。
葉天澈看著她,愣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卻是燒紅了臉不敢直視她的眼睛。沐暮考慮到他做了燒壞腦子的事現在又臉色發燙,於是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自言自語道,“沒有發燒啊,怎麼臉這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