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五三章 自盡,痛心徹骨(2 / 2)

秦昭聽了微愣,道:“皇上要來?他怎麼會來的?”

紀申說道:“這肯定是為了反王駱馥軒來的。”

秦昭沒有與他多說,擺了擺手讓讓他出去,但卻仍舊若有所思。

展陌見他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說道:“王爺不要多想,我想皇上禦駕親臨,沒準是聽說王爺受傷著急,想親自過來看看。”

秦昭微微歎氣,想想倒也是,兒子雖然從小不在自己身邊長大,但是自從父子相認後,自己卻能感覺得到他對自己的關心,那孩子骨子裏真是十分孝順,不像自己年輕的時候隻知道惹父親生氣。

這樣一想,他倒有些期待駱止軒的到來了,如果不是自己命大,兒子此來恐怕真是給自己送終了呢……

隻是他的好心情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卻被張子焦的死訊給打破了。

晚上他和無憂、長樂、展陌還有程彥、程恪等人一起吃的晚飯,吃完後時間有點晚,無憂和長樂又照顧他洗漱,之後兩個女兒回房,他便打算在梁可的侍候下休息。

可是衣服脫到一半,吳凱就在外麵敲門:“王爺,您睡下了嗎?剛剛有探子回城,說張大人好像出事了!”

秦昭一驚,立刻又讓梁可給自己穿衣服,同時把吳凱叫到房內,問道:“張大人出什麼事了?”

吳凱垂頭說道:“好像、好像……死了!”

“死了?!”秦昭實在無法置信,道:“這怎麼可能,別說他是駱馥軒的親舅舅,就算不是,反軍抓到如此重要的人物,也不會輕易殺了他的!”

吳凱低頭道:“末將也是這樣想,可是據探子說,好像……真的死了!”

“怎麼回事,快說說!”

“探子說他見反軍中軍營處亂了一陣子,後來整個大營都亂哄的,他湊過去偷聽,聽說‘國舅爺’逃跑沒成自盡了,他就立刻回來稟報,末淨不相信,站在城上向那邊看,見到反軍那邊確實亂得異常!”

“逃跑不成自盡了?!”秦昭兩眼發直,如果自盡的話,那還真有可能,張子焦那人有點死心眼,衝動之下,沒準真做出傻事來。可是他死了自己要怎麼向張家人交待,好好的一個人,來到自己這裏,自己卻沒有保護好他……

他越想越上火,又命人出去打探消息。

第二天早上終於得麼準信,張子焦確實死了,反軍的營裏已經掛出白旗,全軍都在致哀。

秦昭無奈,隻好派人與駱馥軒交涉,看能不能要回張子焦的遺體。

過午的時候,張子焦的遺體被送回了,秦昭又命人護送遺體回京城,同時派人向張家送信,讓他們提早有個準備。

張子焦死後,叛軍異常沉默,既沒有攻城的打算,也沒人來問駱止軒為什麼還不來。

五天之後,駱止軒的禦駕終於來到了。

出於君臣禮節,秦昭撐著未愈的身體出城迎接。

看到父親率領在來到津城的西晟文武跪在自己的車駕前,駱止軒眼淚差點沒掉下來。

活了快二十年,什麼都沒為父親做過,聽說他受傷想來看看,結果卻又害他這樣勞累。

他走下車輦快步來到秦昭麵前,彎下腰雙手把秦昭扶起,嘴唇顫了幾顫,一個“爹”字還是憋在嘴裏沒叫出來,輕聲問道:“安王還好麼,重傷未愈,何必出來接朕!”

秦昭看著兒子關切的眼神,心頭陣陣發熱,道:“我沒事,身體還算健壯,頂得住,再怎麼君臣之禮不可廢,迎接皇上是必須的。”

他的話說得駱止軒更難受,扶著他說道:“安王這樣讓朕心如何能過得去,來,到朕車上來,與朕一同進城。”

秦昭嚇了一跳,再怎麼自己也不能坐到皇帝的車上去,連忙說道:“不可不可,臣自己有車。”

跟在駱止軒身邊的安平能理解駱止軒的心思,說道:“安王就不要推辭了,你的車是你的車,皇上讓你坐禦輦是皇上的心意。”

駱止軒也道:“是啊安五,得知你受傷之後朕寢食不安,想盡辦法才人國事中脫身出來,現在能見到安王,朕要與安王好好說說話,安王便隨了朕的心思吧。”

秦昭四下看看,見沒有誰表示懷疑,隻好在駱止軒的攙扶下慢慢走到他的車旁,小心地上了輦車,與駱馥軒坐在一起。

車子再次前行,在文武官員的簇擁下向津城之個行去。

駱止軒坐在車裏,眼睛不敢向秦昭看,直視前前方小聲說道:“父親,您怎麼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如果你真有個好歹,讓兒子如何能夠心安,兒子還沒盡過一天孝,沒有光明正大地叫過您一次父親!”

秦昭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說道:“沒事的,父親做什麼心中有數,在父親眼裏,長樂和你們都一樣,也是我的女兒,我說什麼也不能看著她跳城不救,畢竟現在你們都長大了,都知道孝順你母親,就算父親真去了也沒什麼好遺憾的,隻要你們能好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