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從房間裏出來到廳裏的時候爸爸又在跟媽媽說等過年後一定添一個新彩電。我想說話卻沒說。一直自認為自己一大才子卻不能為家裏的現狀改變點什麼雖然我想過。

我就這麼鬱悶著在我的房間裏過了我這一個與眾不同的大年。第一次沒有吸一根煙沒有出去玩沒有摸撲克什麼都沒有做安安靜靜地在我的世界裏坐著想我的所有我的身邊事或者人。

我身邊的人身邊的事大概都被我刻意不刻意的模糊了,幾年不見的人事依然不見。我現在生命裏常出現的是我壇子裏的一大堆幼稚的孩子,我之所以說他們是孩子因為他們爭著跟我說要讓他們的名字出現在我的帖子裏。我真不知道該讓他們以一種什麼姿態出現,可突然的在大年三十那個晚上想起他們,想起我真該為他們寫點什麼。

可我真的不知道寫什麼呢。我說可樂逼著我把他寫進去那七喜不拿著菜刀來砍我,我隻能說他們不是我的FANS而是我的朋友,蘋果說等著看我出的書,我真想很快的出書可是我真寫不下去。我怕我要讓他們失望然後被他們的口水淹死。

其實我跟所有的人都說過君子之交就不必計較太多,說這話絕對不是說逼著我把他們寫出來的就不是君子之交,我要表達的是應該是那種默默支持的淡如水的君子之交。我這個人比較低調,我起碼強調了N遍,低調到不喜歡大喜大悲。兄弟見麵什麼的沒必要來個什麼擁抱然後就形同陌路,我跟梧桐說你什麼時候有事就跟我打個招呼然後叫一聲我馬上提著把斧子跟著你去砍人。可事實上我在大多的時候我基本上不招呼她。

事實證明我常在線的,在線看著無聊的電影。我可以把一切都遺忘是因我和一切的接觸。我看著特沒勁的電影跟著所有的人一樣笑或者哭,可我真不會笑也從不再哭。身邊的男人在通宵達旦的和一個女孩聊天,興奮得半死,一邊聊一邊在搜索那些有著曖昧名字的女人頭像。

我感歎著又一個精力旺盛的男人。感歎之餘想起和我同畫室的牛哥,此人自從被我教會上網後就每天必上線和妹妹侃大山侃到天昏地暗樂在其中,又一個精力旺盛的網蟲。

我沒理由說他什麼,最多不屑他的泡妞勁,可他沒錯,真沒錯。我繼續寫我的稿子他繼續和妹妹視頻聊天。我們本就不同在一個軌道上生活,他有他明媚的前程有一個漂亮的老婆,或許他真能在網上找到一個心儀的女孩而我卻很不幸突然遇到車禍或者得了什麼病的突然死掉,我本就這麼一個病著的人,很多人說我變態,雪說我頹廢,都差不多的一個意思我不屬於這個世界。

我趁著感覺還很好的時候我去了一趟學校,我初中的學校,那一切都比我想像的好,大門雖不是很華麗但還蠻幹淨的,門衛也老了老得不認識我了,本來我以前在學校不牛逼門衛就是認識一叫花子也不會認識我的,我也真沒打算被他認出來,我裝做自己是一個學生走進去沒被他攔截證明我確實年齡跟我的臉不符。

在這個學校裏還認識我的人估計就盧師母一個人。她在自己的小賣攤前指著我說你過來,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我就下意識的摸了口袋,我還欠她一大筆的零食費,欠了多少年不記得,大概三年了吧,她還記得我真佩服了她。很市井的跟她爭吵然後給她一些我的稿費,事實上我目前為止根本沒收到一分錢的稿費。但那錢哪來的我真不記得。

待我醒來的時候我就看到牛哥很興奮的叫我快看快看這個美女真是太那個了。弄的我一臉的不屑可我也多看了幾眼那妞真不錯呢。我不敢保證在沒人的情況下我會控製自己不做壞事。

這種雜亂的日子被我們過的有滋有味的,我開始覺得一切都無聊。一個人的孤單就這麼的被我嚐試然後抓緊甩也甩不掉。在很適合的時候跟三月說三月終要過去的祝你好好的過三月,然後一個人嚐著決絕後的所有的痛楚,突然發現自己是那麼的喜歡那種痛楚後的絕望。

當我坐上火車的時候我背著我的工具箱,牛哥問我我們這是去幹什麼的時候我說我們這是去高考呢為誰我也說不清呢。車上滿是不屑我們的上班族不屑的眼神。我開始懷疑他們沒有經曆我們這種掙紮的過程。

與此同時,爸爸還在那和媽媽爭吵隻是爭吵要買新彩電;盧師母還在惦記我欠她的那點零食費;生活還在繼續。

我跟所有的人說高考算什麼可我還是踏上高考之路並且現在就在路上,帶著美術用具。

這一切都不是我們的生活,可是是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