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俊蕾那時候上課總會困倦,然後就趴在桌子上寫啊寫啊寫免得睡著。老師在前麵滔滔不絕,我在我的草稿本上龍飛鳳舞。

——寫在前麵1.2003~2004IS斷斷段。

在學校和小癸在長長的一排椅子上找兩個位子坐下,看稀落的路過的人和雲端透出來的五月的陽光,吃很凍很凍的冰棍想很多很多的事,一切都愜意。

這裏。常彌漫於上空的直升飛機總是隆隆地匆忙飛過,像大蜻蜓般,卻隻留下一絲看似明亮的告別的痕跡。你說,什麼時候我們也會如此隔天相望呢。

很懷疑那鳥撲哧撲哧掉下來的羽毛,是不是就是天上的雲屑。它們飄揚的優美,實在能讓人看到就會笑。幸然偶爾會遇上路燈亮起的瞬間,像那明明滅滅的希望,一直在身邊發出微弱但又滅不去的光芒。

嗯,何時才能找回我的光芒?我想那時我就能心安理得和你在一起了。

三月的天氣,涼風如水。窗簾總是嘩啦嘩啦地響——三月的時候卻踩著一路不斷零落的葉,葉子脆裂的哢哢聲,讓人感到絕望。我們,最終還是可以結束眼前的一切吧。

還有就是,三月,木棉花終於開了。

木棉樹,木棉花。抬頭如夢——目眩,美得無以複加。這麼碩大的花啊,它們落地時會很痛嗎。

有時會想起當年初三的日子,我是多麼後悔拿上課時間來睡覺,多麼後悔用了三年還未認真看過同學的臉,多想大家再在一起上一次課啊。

可是我現在還是貪婪地在課上睡著,毫不收斂,肆無忌憚……迷蒙中想到以後畢業了上大學了就再沒有這樣在上課睡覺的好機會和好心情了。一切都會變的。到時又隻能歎息為何今日不趁機會好好觀察同學上課時認真執著抑或迷茫的臉,歎息時間如白駒之過隙忽然而已。

可是會預知未來又怎樣。執迷不悟,我隻懂得睡,沉沉地醉生夢死不願醒來。

我想我是不是太依戀你了?你下輩子做男生我就去做你GF,哪怕是最短的一任也好;你下輩子改行去做天使,那我就去做魔鬼吧。因為忘記哪一天你說過,你會在雲端對魔鬼笑。

那天去茶樓見我媽,我穿了件藍格子襯衣,裏麵是白色T恤,休閑褲和帆布鞋,單肩背包粗邊眼鏡,超短發。

然後媽認真地說你以後不準剪這麼短的頭發,到時候留長了紮馬尾,帶你去修眉……要像個女孩子啊,別一副放蕩不羈款。我媽真的說了我要有個女孩子樣。

我媽說了,到時候一出來工作就供車,供樓,有能力可以供她跑CANADA跑USA看朋友。

哼嗬。我媽真的說了很多很多。我想,我可真聽我媽的話。

記得檸檬嫂在請我通過驗證的時候寫的附加語是[我是愛你的。]那時候看了覺得心裏熱,好喜歡這句話啊。

可是三月就開了花的木棉至今未吐一朵棉。曾經答應過檸檬嫂待它吐棉的時候一起來拾棉的啊。檸檬嫂說要做隻DIY熊仔呃。

可是誰又知道她是為了做給我呢。後來知道以後心情不知怎麼說,隻記得那拉問了我一句“是不是很sweet?”——然後我迫不急待地點頭,還是感動得一塌糊塗。我想如果檸檬嫂不再準備做來送我的話我也不會有怨言的,我會記住那些默默愛我的人。真的很感激很感激他們,使我一路上春暖花開。可是對不起啊,隻希望他們不會因我的任性頑劣受到一點傷害吧。

我們望天的姿態是那麼地相似,帶著一種滿足的小幸福或幸福的小滿足的微笑。

那麼的那麼快,又一年?或許隻有你,喜歡我笑J。是不是日後變成怎樣,我們都會不離不棄呢?笑。

周圍的人不知道怎麼了,到了十七歲都拚命地喝酒,就是有什麼小事或沒什麼小事,隻要有機會都喝個痛快。比如說小癸和優。而我?我不懂喝酒這點我早就承認了。十七歲,大家都在迷惘啊或鬱悶嗎?又或是成人之前的最後掙紮……很久以前聽說什麼花季雨季覺得這是很久以後的事。可是忽地大家就要十八了。搖搖晃晃渾渾噩噩不明所以,酒這東西,也許隻是我們情感的消遣物之一。像舊時的可樂,像舊時的雪糕,像舊時的學校門口阿伯的麻辣串串燒。十七歲,十七歲,高二的高二,迷幻的年代。

我十七六歲了,我是還在羨慕那些騎單車走在路上的人的。有些事隻能遙望,然後暗自神傷,嗬嗬。我們的年少還是這麼的美侖美奐,充滿要多美好有多美好的希望,繁花滿盛放.這樣也好,我們還能繼續嘻嘻哈哈亢奮到天亮,不管是自我安慰假癲不癡還是真的年少無知,在一切尚未到來之前幹掉一切。

2.五月·悼傷5/22/04。這個五月實在讓人心痛。

《選擇》Is what mean?

“2003.08.18:立秋。開學啦,突然想跳海。”

“2004.01.29:如果你決定不原來我們的夏天就這麼過。”

“2003.08.22:哎,那麼快就要再回來,或者以後你不記得應該怎麼回來,那麼你記住。你一直向東走,我一直向西走。那麼我們臨死前一定可以再見麵。”

小癸,小癸……2004年5月的某一天。“鏗,那我們以後高三每晚都去圖書館吧。”

然後我忘記了那幾秒自己是以怎樣的頻率去呼吸。

“嗯……”我對著小癸笑,我希望那時候我能笑得好看,然而望著小癸會心疼。我心裏麵狠狠地哭了,我的小癸,我們是不是終究要走上分道揚鑣路?這好像兌現了忘記是哪一天你寫過的話。

“最後的最後,雨過天晴,你我各奔東西。”

捉迷藏可以開始了?一年以後我們是不是再也找不回來了。可是《櫻桃之遠》,我們是最固執的雙生花啊。

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總是讓人擔心;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在長大以後的某天忽然不記得了往事;我不知道周圍的人能否健在常伴左右。今天我隻知道我們要好好相愛。

MAY。MAY。MAY。決絕。決絕。決絕。

我們驟見了似曾相識的藍空浮雲,卻在“校長杯”上輸了兩場球賽;我想到了那些我們初識的燦爛時光,無邪得莫可名狀;我們等來的還有大雨天,可是記憶中五月不是屬於純正的好天氣的嗎?

……五月,我和小癸沒有通日記了,而木童樹終於學會吐棉;五月,江南和那拉終於長大;五月,高二(4)班為了一起走過的日子流淚不斷,無止無休。

我們的相遇,如一場華麗絕倫的月食?相交的,總也隻是經過。

五月,“喂……我們……分手吧……”

3.上路·晚安06/04/04FRI好好上路,還沒習慣,新的已經變舊。

那些一同出生在八十年代的人最大的都已經二十四歲了耶,好老厄?嗬嗬,今天學校在我們的眾目睽睽之下把高三那幫人送走了。送走了送走了送走了啊555那時我的視線是一片模糊……隻見一個個看似相熟的側影一個個地離去,我那在離開井岡山時不停地哼的旋律響了又響。心中一片黯然,四顧左右,同伴應該也是在神傷吧?身旁的小癸好沉默啊。

我們的未來……動蕩不安,混亂糊塗的時代。高一的麵臨文理分班,高二的麵臨X選科再分班,高三的麵臨所謂缺少了人生中就會變得殘缺的高孝。我們一步一步,熱情地絕望地前進。在一條不可歸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