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貽香和寧萃這才恍然大悟,難怪當時墨寒山用機關封死了整間“非命”石室,明明占盡上風,卻肯做出退讓,答應言思道提出的這個賭局,原來卻是墨寒山在為山墨家的將來做打算。看來得一子先前所言果然不差,這一任墨家巨子太過在意門下弟子的存亡,果然有些窩囊。但寧萃嘴上卻不肯服輸,兀自強辯道:“這隻不過是你的猜測而已,就算墨家已經放棄了靈,但墨家巨子也有可能被那個家夥的唇舌鼓動,繼而協助神火教一同前來追趕。哼,有此一,看來你對那個家夥的口舌之利還不太了解。”
卻聽前麵的得一子冷哼一聲,罵道:“愚蠢!”他隨即反問道:“我且問你,神火教和墨家是什麼關係?”寧萃冷笑道:“自然是狼狽為奸、沆瀣一氣……”得一子不等她把話完,又追問道:“若是墨家率眾追出墨塔,那個家夥又會做何舉動?”
寧萃頓時一愣,她在言思道身邊的時間不短,對這人的心思再是了解不過。此番他夥同神火教攻入墨塔,固然是為趙靈而來,但山墨家又何嚐不是他的敵人?倘若墨寒山和墨家三大護法因為這場賭局果真離開墨塔,一路追趕出來,言思道定會趁機命令畏兀兒軍士占據整座墨塔,從而將當中的一切財物據為己有,甚至連整個山墨家也會從此除名。而以墨寒山的城府,當然不會給言思道創造這個機會,所以在整件事情結束之前,決計不會離開墨塔半步。
然而寧萃生平與人鬥嘴,除了言思道之外還從未輸給過別人,否則也不會每次都能占盡謝貽香的上風,此刻卻在這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麵前敗下陣來,她哪裏肯善罷甘休?當即揚聲道:“好,追趕我們的就算隻有那個家夥,麵對神火教的積水、明火二位尊者,以及別失八裏的一千多名畏兀兒軍士,不知閣下又有什麼應對之策?”
得一子頭也不回地冷笑道:“就算告訴你,你能聽得懂?”寧萃氣得滿臉通紅,咬牙道:“隻要你肯,我便能聽懂。除非你的根本就不是人話!”
謝貽香聽兩人的語氣越來越重,連忙出來打圓場,勸道:“眼下我等同仇敵愾,何必要做無謂的爭執,豈不是讓那個言思道看了笑話?道長,你的見識自然遠勝我們,又何必要同一個女孩子賭氣爭吵?既然你已經有了應對之策,還請明示,我們也好全力配合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