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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火令·泛舟鄱陽湖有感
緣水同船遇,浮萍一道分。棹前思泛浪傾身。如是縱雲青鯉,如是眼中塵。
如是紅塵者,無言款月輪。醉才教假吐作真。不是多情,不是有情人。不是欲說無語,隻是用情深。
我地理不好,影響了幾代人的李白詩“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的《望廬山瀑布》,我卻一直不知道聞名古今的廬山,竟然坐落在江西九江境內,同時還有中國第一大淡水湖——鄱陽湖的存在。這使得坐在通往九江火車上的我,聽同行旅客這樣說起,我大為吃驚。
此行九江,不為旅遊,不為了出差或探親,所以,出行前從未做任何相關攻略,即便我坐北朝南,都不知道九江在我的哪個方位,就這樣匆忙地從義烏站買了去九江的票,出發了。
可以說此行無關風月,目的地自然不在中國地圖上,隻在心中,有一個聲音仿佛一直在提醒著我,此行非去不可。像湖北女詩人餘秀華的轟動了大江南北的詩中“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你”一樣,如此而已。
賞析
魯迅先生曾說“一切好詩詞到唐宋已寫完”,這句話在某種角度上是成立的。正因為如此,我們總認為古人的詩詞才是不可超越的經典。於是,後來的人們,不斷用各種方法去模仿前人,也就是我們常說的“擬古”,在我們當今的時代背景下,意圖還原早就消失在我們生活中的古景與古物,比如,油紙傘的煙雨江南,金戈鐵馬的戰場,朱閣紅窗中的閨怨,中原塞外的離思等,令當今文壇呈現出一副人雲亦雲、陳詞濫調的局麵。那不免有人會說“屬於古代的那些事物早已被當屬那個時代的人寫完了,你們為什麼不寫屬於自己時代的東西?”,此話不錯,可世間萬物,似乎隻有經過時間的沉澱,方顯韻味。而身處二十一世紀的我們,我們的生活中有什麼?汽車、手機、電線杆、飛機、咖啡、巧克力……?試想,如果我們把這些極具現代特色的詞寫入詩詞中,那詩詞會呈現出怎樣一個畫麵?恐怕是“麻袋補西裝——半土半洋”,讓人覺得不倫不類。
既然不能在詞字上“創新”,那詩詞該怎麼寫,既能擺脫人雲亦雲的陳詞濫調,又能避免極具現代的物詞進入呢?以本篇為例,對這個問題,作者卻做出了很好的詮釋。本篇名為“泛舟鄱陽湖”,占據天時地利人和的鄱陽湖,是中國第一大淡水湖,位於江西省北部、長江南岸,上承贛、撫、信、饒、修五河之水,下接長江。豐水季節浪湧波騰,浩瀚萬頃,水天相連;枯水季節水落灘出,枯水一線,野草豐茂,蘆葦叢叢;湖畔峰嶺綿延,沙山起伏,沃野千裏,候鳥翩飛,牛羊徜徉。美麗富饒的鄱陽湖養育了世代生長居息湖畔的萬物生靈。是世界上最大的鳥類保護區,每年有來自全國各地等三百多種近百萬隻候鳥在此棲息繁殖。曆史人文上,更是首屈一指,我國曆史上很多傑出人物曾在這裏留下很多佳話。發生在鄱陽湖上的文人軼事和民間傳說則更是難以勝數。唐代詩人王勃在《滕王閣序》中的:“漁舟唱晚,響窮彭蠡之濱,”描述的正是鄱陽湖上的漁民捕魚歸來的歡樂情景。宋代詩人蘇軾在《李思訓畫長江絕島圖》詩中時寫的“山蒼蒼,水茫茫,大孤小孤江中央”,描寫的是鄱陽湖的勝景。
在這樣的環境下,換做其他文人作者,為了使自己筆下的作品更具有曆史性和文化性,定然會花下眾多筆墨去寫鄱陽湖的景色與人文曆史。而作者,卻恰恰沒有如此,絲毫沒以傳統的,通過眼耳鼻等直觀感受為切入點,而是拓展出了全新的視角與思路,直接寫自己的切身感受。可能正如他自己所說,他是內感型,以感覺觸碰世界萬物,所以通過作者筆下展現出的,便是經過他個性與靈魂進化後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