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基於真實角度出發,與好友熊耘和張秋林大哥夫婦間一段萍水相逢的緣分,而泛舟於鄱陽湖上的這件真人真事入手,通篇寫出了自己的感受,和對緣分的感慨。《喝火令》短短數字的小令,卻被刻畫得如此細致真實,在作者筆下,仿佛真的看到了,一葉小舟劃開浮萍,留下一道軌跡,作者在船頭麵向湖水沉思,濺起的浪花打在了他的身上。試想,換作是我們,在“麵向大海,春暖花開”的情景之下,視野和心胸會不會頓然開闊呢?而作者在這樣的格局之下,卻在感慨自己未能化身成青鯉,縱身於紅塵這雲與浪花中,無法言喻的,隻有天上的月輪懂,頓時有了“把酒問青天”的感覺,而在此時,作者的無言,可能正是缺少一壺酒來的一醉方休吧,才不能借酒吐真言,選擇了沉默。在此,似乎能判斷出作者之前在沉思什麼,是因為羨慕張秋林夫婦而感慨自身,對夫妻攜手恩愛的渴望嗎?通過對詞文的猜測,卻不敢妄下結論。
選擇了沉默,既“不是多情”,亦“不是有情人”的表麵矛盾,更顯現出作者麵對愛情與緣分聚散的糾結。用他的原話說,那就是“不是欲說無語,隻是用情深”,以作者慣用的白話手法全盤托出得酣暢淋漓。
(熊耘)
望海潮·秋吟
斜陽東指,疏窗南向,潮移僻徑知涼。分外聽喧,車聲叫賣,音操學舌之腔。誰輾轉獻望。對樓外千裏,百感蒼茫。獨抱傷懷,怎教人意付雁行。
生了菊抹衰黃,淡了唇舌味,苦藥生香。豪氣益多,嬌情益少,平生俗雅皆嚐。為苦又何妨?褪卻黃金緞,猶是新裝。擬我心懷上善,流水任圓方。
因自小體弱,這又是一個在家休養的秋天,沒有了工作上下班時間的約束,生活作息紊亂飲食不規律。那天午睡將近太陽落山的時候了,氣虛得都懶得下床,我向南的房間,西斜的陽光照灑在了我身上,感到絲絲暖意,窗外驅車叫賣的人,盡可能學著我們當地方言而吆喝著,聲音漸行漸遠。
爐子上煎熬的中草藥散發出了陣陣香味,夾帶著媽媽的催喊聲從門縫中擠了進來,我懶散地躺著,直到陽光逐漸從我身上褪去。愛聞中草藥的香味,卻害怕極了要去把它喝進嘴裏,讓那苦味,順著腸道,滲透全身。
賞析
古來詩詞通篇說理者亦有之,然而多數顯得生硬板滯,不能打動讀者。究其原因,詩詞的本質在於抒情,一味說理,實非詩詞文體所擅長。然而,詩詞之中又有“理趣”之說。從景物中得出的思考,又往往能夠憑借哲理的火花贏得讀者青睞。總的說來,詩詞作者所要做的,便是調整好二者關係,使之達成一種平衡。
就此詞而言,盡管說理的成分較大,但並非是板結的說教。例如,開篇便不流於議論,而是渲染出了一幅黃昏望海圖。在視覺的衝擊下,次句又從聲音的角度表現出身邊的熱鬧嘈雜之感。兩句鋪墊出第三、四句的轉折:在蒼茫人海中反而感覺到更加孤獨。
在上片的感情轉折之後,下片自然而然地生出了思索。明白如話的說理卻不嫌枯燥。因為在說理的同時,作者仍然留意對此進行點綴。“菊抹衰黃”、“黃金緞”等等詞語,都是極具有詩意的。況且,作者麵對塵世的蠅營狗苟,自然生出一種浩然正氣:“擬我心懷上善,流水任圓方”,這就愈來愈顯得世俗可笑,而作者可敬了。
(史笑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