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鎖起門來,你回娘家去住一段時間。我想一個人靜下心來想想,要開新書了,我們再沒有好多時間浪費,必須構思出一本真正意義上好書。
我們不要完全把希望寄托在阿蘭身上,就算她聰明,等她讀書回來寫出好小說,也不是一年兩年就能成為出名的作家。”阿飛說。
“好吧,如果隻能這樣,也隻好這樣了。”阿群也哭了。
看到阿飛在起身拿東西真要走,阿群一把把他抱住,失聲痛哭起來,一邊哽咽著一邊說:“哥哥,你平時從來沒有過今天的性子,怎麼到了說走就走了,是我傷了你的心嗎?哥哥!”
“對不起,阿群,你還沒有了解一個真正的男人,外表看起來非常軟弱,特別是在女孩子麵前,隻有愛,沒有打和罵,這是做男人的尊嚴。但同樣會有生氣的時候,有人把這一段門檻如同女生來了例假,為了逃避不爽,有人去外麵尋花問柳,有人去大肆揮霍,喝酒賭博什麼。
你哥哥我什麼都不會,也不是真正意義的什麼都不會,而是哥哥還沒有這個條件,男人有錢才會學壞!” 阿飛真傷心了,眼淚為證。
“哥哥,我回娘家去住一段時間,你什麼時候消氣了什麼時候電話叫我,別是一刀兩斷吧哥哥?”阿群苦苦哀求著。
“你不打算嫁人嗎?我想。”
“不打算,哥。如果阿蘭回來了,或者阿圓被釋放出來了,你想要誰就要誰,我不會求著你要。我們不是在玩你,你別傷心難過哥哥。”阿群也真在難過。
“這我也說不準,你們女孩子的心思誰也猜不透,可能到時候不是說我想愛誰就是誰,而是可能會落進誰來愛我都是一個問題?
也許古人真說對了,女人是水,在沒有風時,平靜得讓人愛得死去活來,一起風就露餡了。”阿飛說。
阿飛拿好了東西剛要出門,阿群叫喊著說:“等我一下,我還沒有拿好東西,現在我就怕了,你站近一點。我不走肯定會想到阿妹……”
……
阿飛已經坐上了樟樹開往八景的班車。阿群在等開往相反的班車,她背著一個大大的行囊,把整個青春都打包在了裏麵。她哭了,阿飛也哭了,這是現實版的分道揚鑣,如同花瓶受到衝擊,從此有了一道裂隙。
車子開動了,阿飛突然想到回家是一個人了,夜,又會是如此無比的漫長。再探出頭去一看,整個地球上什麼都沒有,如同第三次世界大戰以後,人,都死光了?
“你看這個男人,在哭……”一個坐在對麵的婦女和同伴說。
阿飛聽到了,這男人的臉無處可藏,他一直在把頭伸出窗外。
“他是一個有文化的人,說出了一本書……外麵有好多女人!”這是一個與阿飛鄰村的婦女,頗知阿飛的底細。
“不是吧,聽他們村的人說他是一個叫花子。”都在認為自己對這貨有所了解。
“不要再說人家,在哭!”一個矮胖女人說。
這是下午,日頭還在一丈來高,阿飛下得車來,不知這又是第幾次灰溜溜,酸溜溜,腳上仿佛被鎖上了沉重的鐵鏈。第一想到的是羞於見人,碰到了熟人人家問起來用什麼回答?
摘一片樹葉遮著臉回家這肯定不行,就沒有其他辦法嗎?
阿飛想到有一次流浪回家是在半夜,不是說怕見到熟人,而是想能有一個熟人半路相遇一起走真好,就不會想到沒有賺到錢回家的那種熊崽像兒。
有一個人來了,阿飛立馬蹲在小樹下,這一蹲,就想到了要等夜了才好回家,縱使碰到熟人,也看不清楚自己這一臉的窮樣子。
……
回到家推開門已經是伸手不見五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