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花姑娘
自從鬼子進莊後日子將更加艱難,費莊的人無論老少都明白了這點。
不久,鬼子在延祥鎮設立了據點,據點裏的鬼子經常下鄉胡作非為,許多老百姓一見到他們常被嚇得半死,鄉下老百姓害怕鬼子,以至於談之色變。費莊離延祥鎮有二十多裏,鬼子到這裏並不難,他們隻要翻過南山或小陡崗就可以來這裏,因此,費莊也是鬼子經常光顧的地方。
一天,六名鬼子出了炮樓到延祥鎮嶽陽樓大酒店吃酒。酒是色謀人,喝得酩酊大醉的鬼子們欲火中燒個個叫嚷要找花姑娘。他們在延祥鎮沒有找到花姑娘,不達目的他們豈肯罷休,於是他們就翻越小陡崗經過方衝來到費莊。當鬼子們在壩橋上看到河邊過衣的翠香時,個個興奮得手舞足蹈。
“花姑娘,花姑娘!”他們指著翠香喊叫,他們個個嬉皮笑臉、滿嘴口水,翠香被驚動,她抬頭一看,見橋上有五六名鬼子嚇得魂飛體外。衣服、籃子、棒槌她都不要了,她拚命狂奔,仿佛多跑一步就多一分生機似的。
鬼子們見狀,一邊開槍一邊猛追,他們不會輕易讓這個“獵物”逃走的。
鬼子們的獸行被費府護衛隊七八名隊員看到了。翠香是護衛隊隊員嚴官道的妻子,護衛隊隊員們出於義憤挺身而出
鬼子們朝護衛隊隊員們猛烈射擊,護衛隊隊員們奮起還擊。雙方對射一通後,色厲內荏的鬼子們往回逃竄。護衛隊隊員們殺得正酣豈肯罷戰便緊追不舍。跑得慢的二名鬼子分別被吳連發和章生擊斃,想抄近路和其他鬼子走散的一名鬼子則被在菜地忙碌的嚴官道、嚴官德兄弟、“老奘腿”、“大黑魚”用釘耙、鋤頭打死。三具鬼子的屍體集中後被吳連發、章生、嚴官道、嚴官德、“老奘腿”、“大黑魚”綁上石頭沉到壩河進而。打死鬼子,六位漢子感到非常痛快。痛快一陣後,他們心生憂慮,他們擔心鬼子會來報複。
2、瘋狂的屠殺
費莊及周邊莊子裏的莊民們聽說吳連發、章生等人打死了三個鬼子後絕大多數人感到揚眉吐氣,感到高興。鬼子死了,他們逃了,因為生活的常識告訴他們麻痹不得。
費老爺有過經驗教訓,這回他不再各抒已見,他和家裏人一道來到山花寺避難。
死了鬼子後的第二天,到費莊進行報複的駐延祥鎮二十多名全副武裝的鬼子無人可殺隻好放火燒房。費莊被火海吞沒,火光衝天,大火燒了很久。
第三天一早,東南西北四路五百多名鬼子合圍費莊。他們見人就抓,被抓的人除了嬰幼兒外全部用繩子反捆雙手,所有被抓的人拴在一根繩上。稍有反抗或企圖逃跑的人,不是挨槍子就是被刺刀捅死。黃昏時,四路鬼子在費府前曠野上會合。他們總共抓了一百一十多個人,這些人大的七十幾歲,小的還在繈褓之中。被抓的人被鬼子們團團圍住,隨著鬼子頭兒一聲令下,鬼子們發瘋似的撲了上來,他們有的刺有的砍,他們對手無寸鐵的老百姓進行了最野蠻最殘酷的屠殺。淒厲的叫喊,痛苦的呼喚,絕望的哭泣,聲振於野。一百一十多個老百姓死了一百多人,隻有屈指可數的幾個人因為沒被鬼子們屠刀殺到要害而幸存下來。正是:
好一場血淋淋的屠殺,
把活人變成慘不忍睹的肉山;
蒼天悲憫撒飛雪,
年年歲歲銜冤時!
3、費莊自衛隊
鬼子們一發怒將費莊燒了個精光,費莊幸存的百姓們失去了房屋隻好以射烏山中古礦洞為家。
為了了解費莊及家裏的情況,敏龍從山花寺偷偷地跑了回來。當他目睹費莊殘破的房屋及曠野上橫陳的屍體,心在滴血。
痛苦煎熬敏龍,怒火在他胸中燃燒。“不能任由鬼子胡來!”敏龍捏緊了拳頭。“怎麼辦?!當不當他們的順民?!”敏龍思考自己的出路。為了拯救莊民,敏龍決定成立費莊自衛隊。他對費府護衛隊的骨幹們說出了自己的這一想法,結果骨幹們全部支持。
“鬼子們讓人沒法活了,不打他們這些狗日的怎行?!”劉大麻子振動持槍的手臂說。
“他們想殺誰就殺誰,他們無論老幼都奸淫,他們見到房屋、柴堆就放火,他們見到糧倉、牲畜就劫,他們比土匪還要壞一千倍一萬倍!”吳連發談到鬼子們氣得咬牙切齒。
“費莊自衛隊成立後費府護衛隊的事誰做呢?”章生心中有惑。
“先顧大家再顧小家!再說費莊老百姓中青壯年男子你叫他們參加費莊自衛隊他們肯定願意,但叫他們不顧村莊不顧家庭為了幾個小錢專門為費府服務他們不一定幹呢!”敏龍感受到國仇家恨的分量。
“我們手中的槍都是老爺花錢買的,萬一他要我們交槍怎麼辦?!”章生又問。
“我們立場堅定了什麼困難都不要怕!他真的收了我們的槍我們可以去繳鬼子們的槍啊!”敏龍答道。
“好啊好啊!這個好辦法我怎麼沒想起來!”章生猛拍了一下大腿。
以費府護衛隊骨幹為主,經過廣泛的宣傳發動,一支人數是費府護衛隊幾倍的費莊自衛隊成立了。自衛隊白天幫助百姓修屋蓋房,晚上在莊上巡邏放哨。馬仁福家的房屋、禾苗也遭了殃,他家的糧食、牲畜也都給鬼子搶了,敏龍托他給朱永和帶封信。信的內容是要他體察時艱、憐憫百姓、顧念同胞、惠澤一方。朱永和看過信後信誓旦旦地說:“一定不和鬼子囉嗦,自己好歹也是個中國人,如食言豬狗不如!”馬仁福將朱永和的原話一字不漏地轉告敏龍。爭取了朱永和中立後敏龍親自到雪娘就佛庵找餘宗承商量合作事宜。聽了敏龍關於鬼子們來了雙方要互相通氣,出擊伏擊要相互支持的建議後餘宗承非常讚成,雙方合作事敲定。
鬼子們血洗費莊後不久,他們在離費莊十裏地方大陡崗東邊山坡上建造了堡樓。這座堡樓與南麵延祥鎮上的堡樓北麵攝山鎮上的堡樓遙相呼應。它的存在可以保護延祥鎮至攝山的交通線,使之暢通。堡樓建立後,堡樓裏的鬼子們很不安分,他們隔三差五下鄉偷雞摸狗、拱豬牽羊,搞得百姓們怨聲載道。
堡樓附近的許多老百姓向敏龍反映此事,聽了老百姓的反映後,敏龍和費莊自衛隊骨幹們商量解決此事的辦法。敏龍主張炸掉堡樓,還老百姓一個太平。他的主張大家都同意。第二天敏龍坐在劉大麻子家裏和劉大麻子等人商量炸毀鬼子堡樓的辦法,這時突然衝進來一名全副武裝的鬼子。
鬼子闖進劉大麻子家裏後東張西望,看到鬼子敏龍等人嚇了一跳。敏龍等人很快鎮定下來。
“太君!”敏龍喊了鬼子一聲。
“巴嘎亞魯!”鬼子拉了一下槍栓。
“太君息怒!太君來這裏是為了找花姑娘的吧?!”敏龍靈機一動說道。
“花姑娘的在哪裏?!”鬼子麵帶淫笑。
“花姑娘的怕你桑皮心交○1躲了起來!”敏龍誆道。
“沒有花姑娘,刺啦刺啦的!”鬼子端起槍來對準敏龍。
“等會帶你去找。不過在找之前你得堂伯古的心交②!”敏龍和鬼子開起了玩笑。
鬼子聞言挺高興,從口袋裏掏出一支香煙遞給敏龍。敏龍點著煙後吸了起來。吸了幾口後,敏龍笑著說:“花姑娘要糖果的米西米!”
“糖果大大的有!”鬼子掏出一把糖果交給敏龍。
敏龍邊和鬼子周旋邊琢磨除掉他的辦法,到這時他有了主意。他決定將鬼子帶到劉家祠堂裏結果他。鬼子稀裏糊塗跟著敏龍來到劉家祠堂。敏龍指著神龕供案底下說:“太君,花姑娘的在那兒!”
聞言,鬼子把槍一丟就往供案底下鑽。敏龍眼明手快,他迅速拿起槍用槍托對準鬼子的後腦勺狠狠地砸了下去……
少了一個鬼子,大陡崗堡樓裏鬼子小隊長急忙向上司彙報,於是,新的一輪血腥的報複開始了。這次鬼子出動的人數比上次更多,共來了五路鬼子。大敵當前,敏龍和自衛隊隊員們並不驚慌,保護百姓的生命、財產安全是他們神聖的職責。敏龍和自衛隊骨幹們經過反複商量後決定將自衛隊一分為二,敏龍帶一隊,劉大麻子帶一隊。劉大麻子負責掩護百姓轉移,敏龍承擔將鬼子引誘到棒槌山和射烏山之間狹長地帶任務。劉大麻子完成任務後立即和敏龍彙合。他們搶占槌棰山製高點後,就可以和控製射烏山西邊山頭製高點的餘宗承夾擊鬼子。
鬼子們在費莊會合,後被敏龍所帶的一隊人馬逐步引誘到棒槌山下的狹穀中,劉大麻子所帶的一隊人馬及時趕到使敏龍感到如虎添翼。鬼子們身陷絕地正是消滅他們的好機會,敏龍命令射擊。這邊打得激烈,東邊卻無聲息,敏龍焦急不安起來。
“吳連發,怎麼回事?!”敏龍揩了一下額上的汗珠。
“報告隊長,你的雞毛信我已交到餘宗承手上,他看過信後親口對我說一定派兵合擊鬼子,不知為何到現在還未來!”吳連發臉上的汗珠一個勁地猛出,它擋住了他的視線。
“餘宗承,你真無恥!”敏龍罵道。
敏龍夾擊鬼子的意圖不能實現,鬼子們無後顧之憂,他們向山上猛攻推進速度極快。他們武器先進,戰鬥力極強,自衛隊隊員們死傷越來越多。在自衛隊隊員們感到十分艱難的時候,朱永和帶領手下趕來湊熱鬧,他們從槌棰山山頂往下射擊,幫助鬼子們攻打自衛隊隊員們。自衛隊隊員們腹背受敵,損失慘重,敏龍下令突圍。突圍並不容易,因為“虎口”已咬住了他們。幸存的自衛隊隊員們拚命向上衝殺,最終從朱永和人馬薄弱處殺出一條血路。他們轉移到盤山時,隻剩下敏龍、劉大麻子、吳連發、章生、嚴官道、嚴官司德“老奘腿”、“大黑魚”八人。八人中有四人腿部受傷,另外四人分別在頭部、背部、胳膊、腹部掛了彩。
①桑皮心交:怕打的意思。
②堂伯古的心交:意思是向鬼子討煙抽。
4、司馬道
敏龍在盤山養傷時認識了自稱“逍遙子”的司馬道。
認識經過是這樣的。一天,敏龍去拜訪居住在盤山腳下東溝寨莊雙刀王馮繼榮時感到他的屋子很冷清,他的鄰居告訴敏龍雙刀王早就被人殺了。聞言,敏龍吃驚非小,雙刀王武功蓋世,這世上有誰能置他於死地呢?!雙刀王死了,他跟誰學武藝呢?!沒有武藝國仇家恨如何報呢?!敏龍十分懊惱。敏龍長籲短歎不已,他驀然回首,發現一位仙風道骨的人正注視著他。那人五十歲開外,皮膚微黑,方長臉,拔頂,高鼻梁,穿著一襲灰色長衫,手中拿著個鵝毛扇。那人見敏龍發現了他便說:“小兄弟,你是雙刀王的什麼人?!”那人眼神智睿、和樂,極有魅力,敏龍感受到這些便對他生出好感。
“我不是他的什麼人!但我對他非常崇拜,今天特地來拜訪他!”說罷敏龍長歎一聲。
“雙刀王二個月前就去世了,唉,冤冤相報何時了啊!”那人神情黯然淡下來。
“冤冤相報何時了?難道他是被仇人殺死的?!”敏龍問道。
“是啊!‘樹欲靜而風不止’,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那人似乎對雙刀王的死因了如指掌。“為了躲避仇家的追殺,雙刀王金盆洗手接受我的建議來到盤山修煉。盡管他已退出江湖,但仇家仍然不放過他,必欲置之死地,他們終於達到了目的!唉,因果報應一點不假啊!”那人頻頻點頭,增強說服力。
“雙刀王和誰結下如此深仇大恨?!”敏龍非常好奇,忍不住問道。
“禍根八年前就種下了……”那人神色凝重,說出雙刀王死因。八年前的一天,雙刀王馮繼榮跟船押運貨物,船到和尚洲遭到水上篙梢手幫的人打劫。眼看滿船貴重貨物就要落入歹人之手,雙刀王在勸阻無效後大開殺戒。雙刀王殺死了三十多個歹人,包括幫主陳大洪在內。幫主死後,活著歹人們一起下跪求饒,雙刀王寬大為懷,告誡他們以後要洗心革麵,重新做人後將他們統統放了。被釋放的人有的從此改邪歸正,有的而沽惡不悛,繼續打家劫舍,有的則一心報複。以副幫主徐興濤、徐興濤兒徐小一、徐小二、大天王白石泉、二天王溫和仁、陳大洪兒子陳小洪為核心的複仇派重建水上篙梢手幫,他們改變麵目,以正宗江湖門派自居。他們苦練魔幻陰陽神功,徐興濤練成成魔幻陰陽神功中的頂級武功崑侖萬壑大法。他們自知準備充分,他們在訪到雙刀王的下落後,徐光濤帶領十大天王及兩個兒子、一位姪子到東溝寨莊找雙刀王報仇。好漢難敵四手,惡虎還怕群狼,雙刀王不敵徐光濤和他的同黨,身首異處。他的未來兒媳寧馨潔被搶,他的兒子馮愛武不在家逃過一劫。馮愛武因父亡未婚妻遭搶,受到刺激變成了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