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四兒怎麼也算是個小郡主了,樓家自然是不敢怠慢她,所以跟著樓燁在樓家待了一段日子,二人便一起尋去西鑰。
鍾氏先前還擔心名聲沒了的事,後來一想,又覺得這人活著比什麼都強,而且要高興的活著,四兒雖然年紀小,可是比淳兒省事的多,她眼裏有樓燁,自己也是瞧見的,因此曉得她安全了就沒在多擔憂其他的。
秦召跟著容華也已經成了親,容華現在也有了六個月的身孕,整日挺著大肚子陪著秦召算帳。
晚上吃了晚飯,見著秦召有空,秦茹淳便抽空問他,“表姐現在怎樣了,昨日也不見她跟著舅舅們過來。”
那秦召聞言,歎了一口氣,“姐夫的信我半路就給丟了。”
“怎就丟了?”秦茹淳有些不明白他的做法。
卻隻聽秦召說道:“我回來就隻跟著表姐說姐夫在那邊一切安好,讓她別擔心。隻是表姐的身體卻一日不如一日,現下你床都下不了,哥兒姐兒都天天守在床榻邊。”
怎麼就病著了,秦茹淳不由得擔心起來,“怎都沒找大夫瞧麼?什麼病?”
秦召搖了搖頭,“看過了,可是不見起色,這段日子昏死過去是常有的事情。”
秦茹淳聞言,想到祝少堂那麼去了,如今表姐又這樣,心裏不由得更加的難過,跟著秦召別了,回到屋子裏,便跟阿辰提了這事情,“要不咱們去瞧瞧吧,若不然我這心裏實在是不踏實。”
阿辰向來是唯妻事從的,因此便重操舊業,駕起了馬車送秦茹淳到陣子去。
到了鍾大郎家,秦茹淳大舅跟著舅娘都在後院,這一詢問才聽說原來是鍾雲娘今日昏死過去了三次,現在一家老小都在那邊守著,而且紙跟衣服都給準備好了。
秦茹淳進到屋子裏的時候,隻覺得滿屋子的藥味,鍾大郎紅著眼睛坐在外間,祝哥兒趴在他膝蓋上哭。“大舅。”秦茹淳見此,也不曉得如何安慰,而且自己心裏也難受,所以隻喚了一聲。
鍾大郎抽著氣,擺手朝著裏屋,“既然來了,就去瞧上一眼吧!”
秦茹淳聽他這話,心裏一驚,隻趕緊進去。
床邊坐著她大舅娘跟著祝姐兒,而床上躺著的人,麵如枯骨,秦茹淳怎也不能將她跟著上一次見到的那個細白微胖的表姐連想到一起。
她大舅娘隻趕緊將秦茹淳招到床緣邊來,擦著眼睛看著床上毫無生氣的鍾雲娘,“孩子喊了好久,都不曾睜過眼睛,昨兒我們從你家裏來,給她說了,她更是惦記你了,淳兒你喊喊,讓你姐醒來瞧瞧咱。”
祝姐兒也滿臉期望的看著秦茹淳,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硬是哭得成了一雙核桃眼,看得秦茹淳及其心疼。一麵拉起鍾雲娘溫涼的手,輕輕喚道:“姐姐,淳兒來了,淳兒回來了,你睜開眼睛瞧瞧。”秦茹淳喊著,眼淚到底是忍不住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