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依舊是沒有反應,秦茹淳見此,不禁哭道:“你倒是醒來啊,難道你不想見到姐夫了麼?”
她才這麼一說,床上的人卻艱難的睜開了眼睛,衝著秦茹淳一笑,好像是叮囑似的,“不要....不要跟你姐夫說我病。”說到此處,本就毫無血色的臉頰頓時泛起了紫,劇烈的咳嗽起來,等緩和下來,整個人的精神似乎好了許多。手也有了勁兒,反而握起秦茹淳的手,“我若是去了,就跟他說這麼些日子他不顧家裏,也不來信,我生氣,就帶著孩子們該嫁了,叫他以後就甭在回來了,我,咳咳,我一輩子也不想見著他。”
見著她能長長的說了這麼一句話,大家沒來得及高興,秦茹淳就發現她竟然斷了氣。
裏屋的聲音將外間的鍾大郎等人驚住,都隻連忙衝進屋子去,卻見著祝姐兒已經跪在床頭燒引路紙了。
鍾雲娘去世,鍾大郎就她這麼個獨女,自然是要負責她的喪事,如此家裏來往人多,阿辰和秦茹淳不方便多留,隻將祝少堂早就在去年年底去世的事情與鍾家二老說了,兩老得知此事,更是哭得死去活來的,秦茹淳夫妻難免是要勸說一番,最後夫妻倆緩過氣來,而且家裏又要他們操心,又想著要將祝少堂的墓遷過來跟著鍾雲娘一處,還有外孫們要照顧撫養,這才打起勁兒來。
秦茹淳一直以來,覺得表姐跟著祝少堂的感情好,而且又相敬如賓,原來就很是羨慕,可是卻不想他們倆的感情如此之深,二人臨死之時,想著的都是對方。
鍾雲娘是頭七過了,家裏讓秦召隨著鍾大郎去西關給祝少堂遷墳,柳茹淳他們也跟著一道過去,順道去尋樓燁跟著四兒,臨走的時候,鍾氏隻跟她將紅妞和阿桃提了好幾遍,著重主要是說人家的孩子多大了,現在又有第二胎什麼的。
說來秦茹淳到底是想她們的,可是如今卻是不方便見,也不曉得什麼時候才能像是從前一番,留在這裏,守著她那一畝三分地過日子。
她的心思阿辰自然是懂,於是沒在去尋四兒和樓燁,帶著她便去了西鑰的鄉下,尋了個安靜的寨子住了下來,又買了些田地,兩人是打算當地主跟著地主婆子了。
安定了下來,秦茹淳的肚子終於見了動靜,阿辰隻差沒將她抬到神壇上給供起來,什麼都不讓做。
眼下已經是幾個多月的大肚子,即將臨盆,阿辰為此便親自去寨子裏收新鮮的雞蛋,隻等著她月子裏吃,可是今日卻遲遲不來。
家裏管事的順嬤嬤,另外有幾個年輕的丫頭,到也都是本份,秦茹淳因見他遲遲不歸家,心裏到底是有些擔心,所以撐著肚子往村頭去等,卻見他原是叫村裏頭的一枝花給攔住了,這會兒正在說話。
秦茹淳頓住腳步,示意丫頭別驚動了,隻拉著耳朵聽他們說的什麼。
村裏的這村花,絕對是實屬名歸,當初秦茹淳看著她的時候,都給驚豔住了,想著小寨子不錯,能養出這麼美貌的小姑娘來,可是不過時而久之,秦茹淳就發現了,這小姑娘心思在她男人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