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躬身道:“是,教父說,待您如待他。”
趙忠滿意的點頭,“我知道你剛才想說什麼。誅梁翼一事,受封最大的不起我和張讓,而是侯覽。這樣一個人敢在梁翼權勢最盛之時設計誅殺梁翼,不應該是眼前的這番見風使舵的模樣。”
“正是如此。”
“誅殺梁翼後,我和張讓也是認為侯覽深不可測,做事不敢太過。後來才慢慢發現,侯覽和我們想象中的並不一樣。他其實隻是個投機的人,他一無所有時,會做一場賭博,輸了不過是天涯亡命,贏了便是一世榮華富貴。他賭贏了,也僅此而已。人在孑然一身時往往最有膽量,擁有的越多,腳步就越遲緩。”
“也就是說,侯覽並沒有多大的能力?”
“我和張讓最開始給侯覽定下的應對策略便是不逼迫。”
“不逼迫?”
“對,給他榮華富貴,不過度的逼迫他。我們開始做了幾次試探,他確實如我們所料,並沒有對我們的擴張有什麼行動。對於侯覽,隻要給他足夠的餘地和金錢,他就不會狗急跳牆。”
青雲恍然。
“那麼,您剛才所說的對教會心懷不軌之人是誰呢,是夏惲嗎?”
趙忠眯起眼睛,燭光在他的臉上跳動,有些陰森,“並不是。”
“那是?”
趙忠不回答,隻是冷笑。
“此人,還不到你知道的時候。況且,他未必不是忠於教廷……”
“既然不是不忠於教廷,那麼為什麼要……”
“哼!青雲,你這番話若是被你教父聽到,隻怕他會對你很失望。”
青雲一驚,連忙跪下。
“忠於教廷,未必忠於我們。不忠於我們之人,再忠於教廷,都應當被除掉。這個道理你竟然不懂?讓我和張讓如何放心將來把教會交給你。”
“青雲知道了,還望……”
趙忠打斷了青雲的話,道:“我問你,你為何一定要除掉張用。看著我的眼睛說。”
青雲抬頭,對上趙忠的眼睛,那雙眼睛似乎有一種魔力,讓青雲不得不說實話,“我,我恨他。”
“恨他什麼?”
“比我好。”
“哪裏比你好?”
“光明術,威望。”
趙忠移開了眼睛,青雲長長的鬆了口氣,冷汗已經爬滿了後背。
“行了,你出去吧,早些休息。”
“是。”青雲如蒙大赦,轉身匆匆離去。
良久,趙忠歎了口氣。
趙忠知道,自己剛才並沒有用什麼魔法。青雲不敢說假話,隻是因為他太害怕了,害怕趙忠。
而畏懼,就是最強大的魔法。
如果剛才是二十歲的張讓,不管他目光如何淩厲,趙忠敢說,他剛才一定會把假的當成真的來說,會說是為了教會大義雲雲。
“還是太嫩了。”
趙忠搖頭歎息。
侯覽帳內,他已經回到帳內一會了,還是有些心驚。
他不明白,趙忠臨行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誰對教會心懷不軌?
侯覽知道不會是自己,可他還是害怕,萬一殺到自己頭上呢?
他從懷裏取出一顆寶石,這是之前河內郡守來****時偷偷給他的。
侯覽吹滅燈,寶石在漆黑的帳篷裏散發出五彩的光芒。
他嘿嘿的笑了,笑容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