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炮戲 這是指一個戲班和藝人初到一個演出地點後,最初三天(有的也指第一場演出)所露演的該班或個人的最拿手的劇目。打炮戲至關重要,往往決定你這班子和角兒能否在這個地區打開局麵,站住腳,擁有自己的地盤。“炮戲”唱響了,演員身價百倍,戲班聲名遠揚。寫頭、請戲的紛至遝來,門庭若市,台口接台口,全都活了。炮戲唱砸了,演員身價銳減,戲班威信掃地,每況愈下,無人問津,隻好卷鋪蓋再換碼頭。所以每逢打炮,戲班和藝人必得隨鄉入鄉,傾心盡力,排出最強陣容,拿出最佳劇目,演出最高水平,使出渾身解數,成敗在此一舉啊!
打台戲 這是舊時演戲的一種習俗。一個新舞台、新戲園建成後,首場演出前,都要例行這種儀式。目的是借用老郎爺(梨園鼻祖唐明皇)的威力,通過打台,驅趕走台上的妖魔邪氣。打台分單打台和雙打台兩種。一個人在台上張牙舞爪謂之“單打”;兩個人在台上舞神弄鬼謂之“雙打”。單打簡咎,說說雙打。
雙打台時,先將老郎爺請出供在後台,焚香祈禱,頂禮膜拜。然後由戲班內二、三路須生和花臉,頭插兩杆五色彩旗幡,分別扮就文、武靈官。文靈官穿紅官衣,戴金雕,紅髯,手執笏板;武靈官穿黑靠,戴黑雕,黑髯,手執鋼鞭,在“占子”的武場打擊樂伴奏下威武登場。文靈官煞有介事滿台亂寫亂畫,好似在書寫符咒;武靈官頗為認真地揮舞鋼鞭滿台亂打,意在驅趕妖魔鬼怪。兩個人忙碌一陣後,武靈官拿上一隻活雞,將雞頭擰下,然後拿著鮮血淋漓、撲騰掙紮的雞在粉白的舞台四壁上一陣揮舞好灑,然後,倆人登上高桌,將雞頭、破碗和五色符紙綁在一起,釘在舞台正中的大梁上……最後,倆人從桌上跳下,衝著老郎爺的方向連連作揖打躬,彙報驅魔任務勝利完成,然後紮勢亮相,分頭走下。老郎爺對他們的戰績是否表示滿意,池倆就不管了,他倆關心的是後麵台主分賞給他倆和箱倌、場麵的打台“小份”。
打台完畢,隨之點發三聲驚天動地的大鐵炮,鼓樓擊鼓五通,鍾樓鳴鍾三響,罄四響,在大小鞭炮的劈啪聲中,一台新戲就開演了。
可悲的是,盡管打台發明者殫思竭慮,打台人認真操作,可隻要演員不注意,功夫不到家,舞台上照樣時有事故發生。迷信、愚昧、無知促成了這場人為的,自欺欺人的惡作劇。
對台戲 一般說來,一個地方唱戲請來一個戲班就可以了。可也有特殊情況,大村大戶遇有大的古集廟會,祭神大典,莊稼大豐收和一些重大事情,就會大唱特唱,請來兩班甚至三班大戲來大大地熱鬧一番,這就形成了戲班與戲班的對台。有時在一個村對台,有時是鄰近的兩個村對台;有時臨時搭起兩個戲台近在咫尺,有時共利用二座廟台,相距不遠,彼此還能聽到對方的梆聲鑼聲;有時在空曠的地麵上平麵排列三座戲台,似一字長蛇陣,觀眾左右平視,一覽無餘;有的幹脆在一塊地基上垂直建成上下兩層舞台,看客任其俯仰,上下表演盡收眼底。其布局、樣式可謂多矣!
但不管哪種形式,觀眾最終要看的是戲班的劇目、演員、行頭、表演。當麵鑼、對麵鼓的藝術競賽才是對台戲的實質。觀眾要在應接不暇的藝術欣賞中,無情地進行評議、褒貶,然後不客氣地倒向一方。因此,這種戲最難演,參加對台的班子必須全力以赴,傳出最拿手的劇目,排出最強的陣容,亮出最漂亮的行頭,拿出當仁不讓、一決雌雄的勁頭!
這種戲不用問,效果強烈,精采紛呈,看得痛快,群眾最喜歡。硬班子很願意演,對台對贏了,可以得到社上的額外贈賞,並且聲名遠揚,身價倍增,臉上光彩;軟班子最怕碰上對台,演員差、藝術低、行頭舊,明知情況不妙,也隻得硬撐著,台前觀眾寥寥,一台戲對垮了,罵聲四起,會讓你多年翻不了身。也有雙台雙方棋逢對手,碰在一起的時候,那可就好看了,各展絕技,大顯神通,你贏一個好,我要一個彩,你爭我奪,互不相讓,這台對不倒,下台再對,非得爭個高低不可!
祈雨戲 天有不測風雲。過去府十縣一帶十年九旱,有時直到四五月,天空碧藍如洗,連一點雨絲都不降。莊戶人看著就要幹死的禾苗,心急如焚,祈求蒼天,還是不見一片雲彩的影子,這就要“祈雨”,求得龍王爺和河神爺的幫助了。有時由一個村單獨舉行,有時鄰近幾個村子聯合舉辦。大都在四月初八開始祈雨,但各地也有不定期的活動。
屆時,提前幾日就把龍王廟、河神廟打掃得幹幹淨淨,派專人負責,供奉香火燈燭,頂禮膜拜,給神像披紅掛綠。然後從村裏選出十位深孚眾望的老者和幾名最有骨頭的硬漢子。十位老者赤腳上陣,扛定鍘刀三把;硬漢子一個個上衣脫得精光,露出強壯的肌體,用鐵索從肩部的鎖骨上穿過,相互串連起來。真正的好漢,還要在胳膊上各插幾把牛耳短刀,插得越多越是好漢,越見心誠。個個披頭散發,鮮血淋漓,赤腳上路,後麵跟著長長的隊伍,捧著肉菜、饅頭等各式供品,虔誠肅然地向山上的龍王廟、河神廟進發,鮮血和汗水、淚水淌滿了崎嶇的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