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盜首領為方圓幾百裏內最大的流民帥高複遠,人稱“禿頭高”。禿頭高領有近十萬的流民軍,已是當世一支重要的軍事力量。禿頭高見打了大半天,船中二人力敵逾百人,心中駭然,親自來到船上督陣,心中罵道不把這兩人殺了,以後還有何顏麵帶軍,隨即又命數十人加入戰團。小犬已經神情恍惚,衣襟被刀鋒劃過,一條血口崩出,長有數寸,和胸前碧綠色的玉葉相互映襯,非常顯眼。敵兵一招擊中,再接再勵,揮刀砍向小犬頭顱。雖感到頭上刀風,小犬卻已無力躲避招架。雙眼飽含深情,望著紅繩心道我先去了。
在刀刃將及小犬發梢時,隻聽得一聲“住手”,禿頭高嗬止混戰,屏退圍攻士兵。紅繩丟下短劍扶著身體癱軟的小犬,淚如泉湧,失聲喚道:“小犬。”
小犬以長刀撐地,站直了身體,臉現鄙夷之色,向禿頭高傲然說道:“過來受死。”即便身處絕境,也不放棄希望,昂首挺立,不負少年意氣。心中暗自盤算道,如禿頭高受激將攻來,自己一招將其製住,或許能有轉機,最不濟跟他來個同歸於盡。
出人意料的是,禿頭高望著小犬胸前玉葉,突然跪倒在地,誠惶誠恐道:“卑職魯莽,衝撞神使,甘受千刀萬剮。”
小犬驚詫之餘,以最後一分力氣揮出長刀,斬向禿頭高後頸,在刀及肌膚處驟然止住,見禿頭高一動未動,果然是誠心受誅,心道不知有何蹊蹺,想必神使的標誌也是玉葉,這禿頭高認錯人,眼下先設計早點脫離此地為好,以免露出馬腳。當即憤怒說道:“本使有要事在身,你這顆頭暫且不收!”
禿頭高遇到大赦,磕頭道:“小的罪該萬死。”如耗子遇到老貓,顯然對神使懼怕至極。
小犬心道對方如此害怕,倒可戲耍他一下,指著被對方士兵抓住的阿土說道:“去將神犬抱來。”
禿頭高慌忙跑去抱阿土,阿土這狗伶俐的緊,平時一副土啦吧唧的樣子,此時卻半眯著狗眼、脖頸微揚,扮出一份高深莫測的樣子,神情直和竇懷才一般無二。禿頭高心道神犬就是不同凡響,如此土狗也能有這般神氣。如奉神靈,將阿土捧了過來。
小犬和紅繩看在眼裏,心中暗笑不已。小犬想詐些消息,又向禿頭高問道:“事情辦的怎樣了?”
禿頭高一臉迷茫,小心問道:“神使所指何事?”
小犬臉現慍色,口中“嗯”“哼”,不置可否。
禿頭高見神使發怒,恍然說道:“是了,借給涼國和成國的流民軍都已備齊,即日就出發。”
小犬心道此神使原來是操縱流民帥的人物,那背後組織必極強大,卻不知和這玉葉有何關聯,此事可待後查。將手一揮對禿頭高說道:“滾吧。”
禿頭高令人抬來兩隻大箱放到船上,對小犬說道:“些許薄禮,還請神使笑納。”一個長揖,轉身離開。
如山般的船隊,瞬間四散遊走,留下了空蕩蕩的湖麵。
小犬打開箱子,見是一箱金條,約有萬兩,一箱珠寶,珍珠瑪瑙翡翠不計其數,口中歎道:“真他娘富。”取出兩個金條放入懷中,以備不時之需,指著箱子對紅繩說道:“其他的交由娘子處理。”
紅繩莞爾一笑道:“帶著如此重物徒增煩擾,把它們沉湖裏吧。”
小犬拱手說道:“如此最好,遵命!”逗得紅繩咯咯直笑。二人駕大船到湖中一小島,島邊有兩顆連理並枝的參天大樹,紅繩對小犬說道:“就沉在樹下吧。”小犬點點頭,將箱子推入河中。望著水中蕩起的漣漪,對紅繩笑道:“紅繩,我們也算富甲一方了。”
紅繩笑容滿麵,如春風拂柳,挽起小犬手臂,心道你才是我真正的寶貝。
二人上船,任大船在水中漂行。賊盜船中衣食物品齊備,小犬從倉中取出酒菜,和紅繩坐在船頭對飲。
看著小犬胸前的玉葉,紅繩道:“今天倒多虧了它。送你玉葉的姑娘幫了我們大忙。”
小犬捧起酒壇,長飲一口後道:“哈哈,是啊,大風又救了我一次。”
“大風?這姑娘的名字倒和你一樣奇怪,不愧是相好的。”紅繩說著,使出秀手摧花,狠掐小犬大腿。
小犬痛極,苦叫道:“哪是什麼姑娘,大風是一頭蒼鷹。”
紅繩停止扭掐,驚喜道:“大風是蒼鷹?”
小犬點點頭,把玉壁峰馴鷹之事告訴紅繩。紅繩聽得心往神馳,驚歎不已。小犬把玉葉取下,遞給她道:“送給你。”
紅繩細細把玩,但見玉葉溫潤通透、形狀天成,確是神品。說道:“此為聖物,豈能相送?”
起身彎腰將玉葉掛在小犬脖間,又在他臉頰輕輕一吻。小犬但覺香風撲麵,一時心神蕩漾,將紅繩輕輕擁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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