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分離(3 / 3)

“嗬嗬,閻王不想收我們。這是哪裏我也不知道,前麵老伯在招呼我們上船。”小犬說著,指向前方漁船。

紅繩會意,二人以手做槳,向小船輕輕劃去。紅繩在小犬懷中,感到他胸脯內規律起伏的跳動,隻覺得那漁船離得越遠越好。

到了船邊,老翁向兩人伸出竹竿,小犬先將紅繩扶上漁船,然後自己也輕輕跳入船中。

小犬向老翁揖道:“多謝老伯相救,請問此乃何處?”

老翁一口濃厚的楚音,一邊拿出幹布讓二人擦拭泥水,一邊說道:“此為青花村,這條河叫青花河,你們是山洪衝下來的吧?”

小犬點點頭,心中著急竇懷才、劉衝和阿土的生死,向老翁問道:“老伯,您可見河中有其他人?我們還有兩個同伴和一隻小狗也被山洪衝下來了。”

老翁搖搖頭說道:“此地河道密集,山洪走向多變,估計被衝到其他地方了。”

“煩請老伯伯帶我們找找看。”紅繩萬般著急,向老翁請求道。

老翁將船槳交給小犬,自己引路,向前方大湖劃去。此湖正為雲夢澤一角,三人在湖中搜尋半天,又找過附近的幾條河流,一無所獲。見紅繩有些著急,小犬安慰她道:“紅繩,別難過,沒找到人也沒看到屍體,也算好事。我在救你時,看到老竇和劉哥抓住了木頭,應無大礙。”其實,當時情勢緊急,小犬一心要救紅繩,老竇和劉衝是否抓到柏木,他也無暇顧及。

“那阿土呢,我可是看著他被大水衝走了。”紅繩傷心難抑,眼眶紅潤。

小犬聽此,也不免失落。阿土這狗雖然其貌不揚,相比其他大狗,也不算勇武,但他甚通人情,從不惹事生非,還會安慰人、逗人家開心,和大言不慚的竇懷才相比,真是人不如狗、狗比人強。

幾人又在附近找了幾圈,眼看著天際拉起黑幕,將夕陽藏在幕後,星月漸漸出場,隻得撐著小船,劃向老翁家借宿。

小船緩緩而行,經過河流轉彎處時,幾聲“汪汪”從水中傳來,借著昏黃的漁火,小犬和紅繩看到,一個小黑點正向小船遊來。

“是阿土!”紅繩和小犬同時叫道,興奮地將小船劃向阿土,將他救起。阿土竄到小犬、紅繩懷中,圓圓的狗頭扭來扭去,小尾巴甩個不停,劫後重逢,甚是親熱。

當晚,二人帶著阿土在老翁家留宿,圍著爐火烘烤濕涼的衣服。紅繩將阿土抱在懷中,向小犬問道:“爺爺和劉衝生死未卜,下一步怎麼辦?”

小犬心道劉哥本就無依無掛,但願他吉人自有天相,當下還是以摸魚任務為重,對紅繩說道:“去郢都吧,老竇若活著,肯定會去那裏。”

紅繩想起在梵音寺外和老竇慪氣時小犬說的話“大家楚國郢都見”,點頭讚同。

小犬又向老翁問道:“老伯,此處去郢都如何走?”

老漁翁正在牆角抽水煙,咕嚕咕嚕響個不停,對小犬說道:“有水、旱兩條路。水路快些,要三四天,但湖中有流民帥,賊盜成群,窮凶極惡;旱路要十天半個月,穩當些。”

小犬心道水路雖然凶險,但在湖中或許能遇到老竇和劉衝,況且早一天到達郢都,就可早點探聽老竇下落,與紅繩商量道:“走水路吧?”

紅繩所想正和小犬一樣,肯定道:“走水路。”

小犬當即與老漁翁商量,以五十兩銀子買下了漁船,為旅途所用。

雖遇到困難,但總算有了行動計劃,紅繩心下稍稍寬慰,依偎在小犬身旁,伴著若明若暗的爐火,不久即沉沉入睡。朦朧中,感到身上多了件外衣,心裏更加甜蜜。

煙雨莊朱門外,諸葛沅在此數日縱歡享樂,撒盡大把金銀後,依依不舍地揮別潘玉和胡財旺,上了馬車。車夫手中鞭子一揚,馬蹄驟急,車馬在林茵間飛馳而過。

諸葛沅的車馬走後沒有多久,又一輛鑲金嵌玉的寶馬香車停在了煙雨莊朱門外,胡管家趕忙迎了上去:“大人,範老板已在廳堂等候多時。”

煙雨莊的確是個讓人開心的地方,來人一路哈哈大笑,隨著胡財旺來到盈暉軒。客套但飽含熱情的寒暄後,來人說道:“範老板,我成國的情況你也了解,隻要再有數萬軍士,蕩平涼國指日可待。你看能否借我三萬人?”

盈暉軒內,熟悉的討價還價後,雙方愉快地達成合作。軒外,寬大的芭蕉葉下,有人在緊貼著牆麵偷聽,一雙狡猾的雙眼靈動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