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分離(2 / 3)

諸葛沅大手一拍,斷然道:“好,就一萬六千人。先付一百萬兩,後麵的等軍隊到了涼國即刻就付。”

“哈哈,大人最是爽氣。”範永福笑道:“我豈能再婆婆媽媽,一言為定!”

二人擊掌,草簽好定約後,走向後堂歡樂之處,潘玉攜一眾美女、美男正在此等候。

門樓下,胡管家讓諸葛沅的車馬停到院內。正想關門,突然風起,淅淅瀝瀝,天地間串起雨簾。雲夢澤中白氣茫茫,煙雨莊外一湖煙雨。

接連幾日大雨,把摸魚小組和劉衝困在了山頂上的一個小土地廟內。老竇騷動的身心無處施展,靠著土地像,懶懶說道:“都快長毛了,這雨下到何時?”

紅繩正雙手托腮,望著土地廟外急促的雨線賣呆,回問道:“你不是無所不知嗎?還問我們?”

老竇最不能忍受紅繩對他的質疑,激動道:“丫頭,爺爺豈能不知?無聊之至,發發牢騷罷了。”

“嘿嘿。”紅繩幹笑兩聲,不理老竇,繼續望著雨線發呆,一顆小心飄向遠方,想起她孤身伶仃的母親,不禁有些傷感。紅繩是個遺腹子,是母親一手把她拉扯大,雖然家中資財不缺,但母親獨身挑著家庭重擔走過了十幾年光景,確是不易。眼下女兒長成,卻又聚少離多。

“紅繩,快過來,我們一起結拜。”小犬正和劉衝跪在土地神前,向紅繩喊道。

紅繩一撇嘴,怏怏說道:“兩個傻瓜,我才不和你們結拜。”心中恨道,小犬你個混蛋,居然要和我結拜兄妹。

小犬見自討沒趣,和劉衝一起撮土為香,向著土地神拜了三拜,二人發誓結為拜把兄弟。

“劉大哥,等這雨停了,估摸再走一兩天,就到楚國了。”小犬對劉衝說道:“你有何打算?”

眼看脫離桎梏,劉衝略顯興奮道:“找個活計先做起來,咱一身力氣,不怕養不活自己。”

兩人正在攀談,紅繩指著門外喊道:“爺爺、鐵牛,快看!雨停了!”故意不提小犬名字。

阿土第一個衝到廟外,三人也跟著出去,大口大口地呼吸著雨後清新空氣。看看天色放晴,遠處城郭若隱若現,幾人繼續上路,向楚國進發。

竇懷才心道好在選了右路,數天來沒遇到劫匪,雖然山下道上不時有大批流民經過,但因樹木繁密,所處山嶺又高,沒有發現他們。

雨後濕滑,幾人踉踉蹌蹌,走兩步滑一步,好不容易爬上前方一個緩坡。

下坡處卻極為陡峭,長滿了厚厚的青草,阿土一個不小心,跌倒在草地上,快速滑向坡下山口,在草地上勾勒出一條筆直的痕跡。

幾人看了哈哈大笑,嚷嚷道:“阿土,等等我們!”

一起倒地滑向下方,迅疾如飛,三人正自談笑間,突聽得“轟隆”一聲巨響,一股巨潮從前方山嶺湧出,借著地勢也向著山口疾速衝去,所過之處,草木盡折。

“山洪!大家快止住!”竇懷才大叫道,第一次顯得有些慌亂。

小犬吃驚之餘,見旁邊不遠處有一柏樹,拔出長刀,用力刺穿樹身,手握刀柄,立即停止下滑。老竇、紅繩、劉衝三人周身,卻空禿禿一片,隻得抓緊滑潤潤的青草,略止住了下滑態勢。山洪瞬間已到山口,將阿土卷走,大水已湧到三人腳下,如凶猛的巨獸口銜幼小獵物,隨時可能將他們撕裂吞噬,情形危急萬分。

電光火石間,小犬心道三人隻能救一人,其他的聽天由命。當機立斷,力摜長刀,使出“福祿壽禧”,將大柏樹樹幹砍為數截,將其中兩截分別拋給老竇、劉衝,自己抱著一截,縱身躍向紅繩。

身處洪流中的紅繩,如一片落葉渺小無助,正覺天旋地轉間,背心處突然被人抓住,一個臂膀將其緊緊抱住,將她壓在木頭上。是小犬,紅繩心中溫柔嗬道,內心恢複了寧靜,雙手緊緊抱著小犬手臂,任萬鈞洪水將他們裹挾,向著山嶺下方一瀉千裏。

二人緊抱柏木,在水浪中翻騰,也不知過了多久,但覺耳邊震山撼地的轟鳴化作了“嘩、嘩”的流水聲,柔和舒緩。小犬努力睜開被激流刺痛的雙眼,見紅繩在自己懷中,安詳地趴在木頭上,熟睡的樣子如孩童般甜美。打量四周,見二人身處一小河中,在隨著流水漂遊,河兩岸林木繁茂,間或有一兩間民房。小犬不忍打擾紅繩,讓她兀自睡著,二人又漂流許久,直至遇到一隻小漁船。船上老翁見河中有人,向他們劃來。

小犬輕輕叫醒紅繩。紅繩睜開雙眼,看看四周,眼光晶瑩,粲然笑道:“小犬,我們沒死嗎?這是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