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救難(2 / 3)

三人好不容易擠到寺廟之外,聽到一陣聒噪。隻見不遠處,兩個大戶家奴打扮的人在對著一人拳打腳踢,口中兀自罵道,“讓你逃跑!還敢再跑!”、“逃跑還不是餓死,今日老子就打死你。讓你痛痛快快。”

被打之人雖已攤到在地,口鼻流血,奄奄一息,但甚是剛強,緊緊咬住牙關,不發一點聲音。

小犬見事不宜遲,對老竇說聲:“老竇,多有得罪,借我一力。”

話音未落,縱身躍到老竇肩膀上,然後雙腿用力一蹬,身如鴻雁,迅疾飛過身下人群,來到打人之處上方。身在空中,左右腿一剪,雙腳一勾,正中兩人太陽穴,將他們擊暈在地。

紅繩看到小犬身手極俊,一擊即中,心中暗暗歡喜。

老竇摸摸疼痛的肩膀,說道:“哎呦,疼死我了。媽的,小子身手還可以啊,比得上我萬一。”

被打之人尚有意識,看著小犬,口中微微動了兩下,像是在說多謝二字。

小犬擺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查看傷口,見隻是一些拳腳輕傷,並無大概,心道此人骨骼硬朗、意誌強悍,也算人中英傑,定是餓極才受欺負,否則那兩個家奴不會是他對手。當即將被打之人小心背出人群,又讓紅繩到寺廟討了些白粥喂他。

那漢子在喝過兩大碗白粥之後,臉色略好,也有了些力氣,向小犬說道:“多謝少俠救命之恩。本人劉衝,各位如何稱呼?”

“公城泰,你叫我小犬好了。”又指著老竇和紅繩說道:“這兩位是我的同伴老竇、紅繩。”

漢子欲站起,向三人行拜禮,被老竇按了下去。紅繩問道;“那兩位看起來不像善人,怎能光天化日下欺負人?”

漢子歎了口氣,將自身經曆向三人道出。他是離此十裏劉村人,祖父本是前朝一低級武將,改朝換代後,被辭退回鄉,家道漸漸窮困。又兼父母重病,自己賣盡田產想醫治父母,無奈回天無術,父母走後,落得孤身一人,又家徒四壁,隻得投了鎮上大戶王福喜家做奴役。王家和當世一流世家大族範陽盧家是遠房親戚,借著盧家勢力,在地方上作威作福,縣太爺、甚至刺史都要讓他三分。前幾天,王家小女丟了一隻金釵,誣賴被我偷了。我堂堂男子漢要一個釵子何用?但王福喜偏聽一方之言,將我毒打一頓後,又關在馬圈裏餓我。在馬廄裏,我就告訴自己,大丈夫當在天地一搏,不能受屈枉死在此牲畜棚裏。第二天晚上,我趁著自己還有一分力氣,夜晚守衛鬆懈時,從馬廄下的臭水溝裏爬了出來。說著指指自己滿是糞土的短衣,接著說道。但是沒有辦法,饑餓至極,隻能來此寺求些粥吃,雖知道王家可能到此搜查,但與其餓死,倒不如碰碰運氣。我努力藏在人群中間,但還是被王家武仆發現,後麵的事情各位就看到了。

小犬說道:“大哥,眼下可有何打算。”

劉衝臉現堅毅之色,說道:“繼續逃跑。哪怕隻有萬一的機會,也要嚐試。我不能死在王家。”

小犬讚歎道:“大哥毅誌非凡,區區王家何足掛齒。眼下我們要西去楚國,如大哥願意,可一起同行。”

“哼,哼。”老竇突然幹咳起來,似乎對小犬的自作主張有些不滿。

劉衝會意,對老竇和小犬說道:“前輩,小犬。我當下還有一要緊事,抽不出身去楚國,劉衝就此拜別。”大恩不言謝,也不客氣,當即邁開步子,搖搖晃晃地走去。

“爺爺,你真無情。”這次紅繩站在了小犬一邊,晃著老竇手臂道:“你這不是讓他送死去嗎?”

老竇說道:“他死不死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有重要任務在身,我們要完成任務。”

小犬拉起紅繩,頭也未回,向劉衝走的方向快步奔去,對竇懷才說道:“我們夫妻去找劉衝,大家楚國郢都見。”

紅繩的小手初被小犬抓住時,隻覺心髒亂撞,頭腦眩暈,如有電擊。待走了四五步,一陣幸福的感覺洋溢周身,如處雲端,如在花海,隻想一直這樣被小犬拉著。

阿土見小犬和紅繩走了,回頭看看竇懷才,“汪汪”叫著,向兩人追去。

“好啊,你個狗東西,枉我養了你十幾年啊。”竇懷才氣急敗壞道:“你有能耐啊,連爺爺也不要了。”等於把小犬和紅繩一起給罵了。

老竇雖然生氣,但畢竟不舍得兩人和阿土,想想此地距楚國也就半月路程,況且真正重大的事情是在蜀國,搖了搖頭,自言自語歎道:“也有我老竇意氣用事的時候。”說著,向小犬和紅繩追去。

紅繩正迷失在幸福中,突然聽到後麵竇懷才的叫聲,想起剛才小犬說的“夫妻”,臉色瞬間緋紅,一把甩開小犬,向竇懷才說道:“爺爺,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