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通,子通……”隱約聽到一個聲音叫著自己,又感到有隻手在拍著自己的臉,子通不得不從睡夢中醒來。
“誰啊,還讓不讓人睡了。”咕噥著,子通揉著惺忪的雙眼,從床上起來。有些清醒後,這才看清叫醒自己的人,是白闔,心中一喜,叫:“白闔大叔!”發現白闔身上的衣服全是血跡,心中一驚,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指著他的衣服,念:“白闔大……大叔,你……你身上……”
“子通,不用擔心,這些血是別人,不是白闔大哥的。”白闔連忙解釋道。聽完,子通頓時鬆了口氣,納悶本該在邯鄲府大牢裏的白闔卻出現在自己麵前,便問:“白闔大叔,你怎麼出來了,是逃出來的嗎?”
“算是吧。不過,待會還要回去。”白闔回道,為了不讓子通擔心,便不打算把出來的原因告訴他。
“白闔大叔,既然逃出來了,幹嘛還要回去?”子通納悶道。
“白闔大哥有事才出來的,事情快完了,當然要回去了。而且,我是清白的,當然得堂堂正正地從牢裏出來。”解釋完,白闔把手裏的龍淵劍拿到子通麵前,對他吩咐:“子通,白闔大哥我待會就要回牢裏,這龍淵劍就暫時放在你這裏保管著。”說完,便把龍淵劍交到子通手裏,不等他分說,就從他眼前消失了。
“真是的,也不問我同意不同意,就把東西放到我這裏。”子通抱怨道,從床上起來,將手中的龍淵劍放起來。
建信君郭開府中。
“廢物,廢物……二十多名劍術精湛的劍客居然還拿不下那白闔的性命?”郭開大罵道,他身邊一側站著三名黑衣人,臉上的黑紗已去,身上均有數道傷口。
“建信君,息怒!”中間的那名黑衣人麵帶愧色道,“那白闔著實厲害,我等二十餘人圍攻,卻他抓住空隙,各個擊破,皆負傷而回。”其實,黑衣人也明白,白闔手下留情了,如果他真的下死手,他們二十幾個人很可能都要喪命當場。隻是這些,在郭開麵前當然是不能說出口的。
此時,郭開的臉上陰晴不定,就像屋中被風吹得忽明忽暗的燈火一樣。想起一件事,他心中頓時緊張起來,問:“擊傷你們之後,那白闔往何處去了?”
“像是往東邊去了。”
聽完,郭開頓時鬆了口氣,自己的府邸在邯鄲府的南麵,白闔應該不是找自己的麻煩,而且到現在人也沒出現,想來是去了別處。
瞄了旁邊一身是傷的三名門客一眼,已從剛剛的怒火中平複下來的郭開擺了擺手,說:“你們先下去吧。”
“是!”
待三名門客退下後,郭開思量了一番,看著搖曳不定的燈火,臉上露出陰狠之色,念:“白闔啊,白闔啊……既然如此,那就順水推舟,加你一條越獄逃脫之罪,哼哼……”
邯鄲城城北的荒廢老宅中,經過一場廝殺,地上躺著橫七豎八的屍體,六具黑衣人的屍體,更多的是李牧帶來的趙兵的屍體。
此時,李牧右手按在他的千鈞的劍柄上,一言不發地看著地上,那些黑衣人的屍體。這六名黑衣人戰力的確凶悍,方才為了能抓住活口,他出招有所保留。但這群黑衣人完全以命搏命的打法,連殺他好幾名精兵,他意識到再保留,不僅會死傷更多的兵士,很有可能會讓他們突圍而去,便不再保留,最終沒能留下一個活口。
瞄了地上的屍體一樣,趙平拱手向李牧請示:“將軍,這些該如何處置?”
轉頭看了地上兵士的屍體一眼,李牧對趙平說:“派人將這些死去的兵士們的屍體收斂起來,找個合適的日子,好生安葬。”跟著看著地上黑衣人的屍體,說:“這些黑衣人的屍體,就先運到府裏。”
“怎麼不送到邯鄲府?”趙平不解地問。
抬頭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一眼,李牧笑了笑,回:“現在三更半夜,那位邯鄲令朱大人還在睡夢之中,送到邯鄲府怕是沒人能收,還是等明日天亮,我們再送過去。而且,我看阿闔在那邯鄲府牢裏,沒有急著出來的意思,就不差這一時半刻了,讓他再呆一會吧。”說完,臉上掛起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嗬嗬……”趙平不禁笑了笑。
“什麼,李牧怎會在那裏伏兵?”聽完門中弟子回報的高石失聲叫道,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李牧會率兵在那些流浪孩童夜宿的老宅裏埋伏,圍殺自己派出的六名門中的精銳弟子。
想來想去,高石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念:“難道……”他覺得這次的埋伏,很可能和上次從自己五名弟子手上截下那兩名孩童的人有關。
這時,趙翼走了過來,問:“旗主,下麵我們該如何是好?”
“邯鄲這邊先按兵不動,等我向巨子稟報,巨子有新的指令後,再依令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