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出自《論語·述而》,意思是君子心胸開闊,神定氣安。小人則是斤斤計較,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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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聽到外麵傳來的陣陣鑼鼓聲,邯鄲令朱安急急忙忙地戴好官帽從後堂出來,招來一名堂前的衙差,問:“是人擊鼓?”
“不清楚,大人,小的也是剛剛聽到鼓聲,還未出去察看。”那衙差回道。
“那還不出去察看!”朱安沒好氣地罵道。
“是。”衙差應道,轉身向堂外跑去。
過了一會,那衙差從外麵回來,雙手向前一拱,說:“大人,是平成君和武安君,還有幾名隨從,他們……”
“什麼?”朱安失聲道,打斷了那衙差的話,立刻從台上下來,向堂外快步走去。
來到府外,看到等候在外麵的趙升和李牧幾人,朱安剛想作揖問個好,看到府門前地上的東西後,嚇得差點沒一屁股坐到地上,府門前整齊地擺著六具身著一身黑衣的屍體。
在掃過地上的六具屍體後,臉色有些慘白的朱安抬頭看著趙升,問:“建平君,這些是?”
“是這樣的,朱大人……”趙平走上前,向朱安講述事情的原委。
“原來如此。”朱安明白道,從袖子裏拿出一塊絹布,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知道事情的原委後,他自然明白李牧把屍體送過來,就要證明白闔是清白的,讓自己放了他。但白闔是郭開和趙聰點名要自己誣陷,把他弄進邯鄲府大牢的,他哪敢輕易放出。
“朱大人,既然真凶已經伏法,那白闔便是無罪,還不速速把人放了?”趙升催促道。
思量了一會,朱安抬手向趙升和李牧一拱,說:“建平君,武安君,方才你們說的隻是你們的一麵之詞,可否讓本府將這幾具屍體抬進府中,再找來人證,當堂勘驗過後,再做判決?”
“朱府令,辦案嚴謹,本君也不能以權壓人,讓你即刻放人。好,便等你勘驗。”
聽趙升這麼說,朱安頓時鬆了口氣,揮手招來身後的衙差,將屍體搬進府內。同時,他借機拉過一名衙差,在耳邊耳語了一陣,隨後,那名衙差轉身跑進府內。這小伎倆,哪能瞞得過趙升和李牧的眼睛,隻不過,自己這邊證據充足,也不怕他們玩什麼把戲。
“安平君,難道你打算就這麼放過那白闔嗎?”郭開有些不相信地看著跪坐在對麵的趙聰問道,趙聰的臉色與前幾日相比,變得更差,整個人無精打采。剛才聽完邯鄲令朱安派來的人送來的消息後,他就立刻派人把趙聰請過來,誰知趙聰就像鬥敗的公雞一樣,一點也不像他平日裏的風格。
拿起案前的酒爵,飲了一口,趙聰將酒爵放了回去,有氣無力地說:“建信君,不是我想放過那白闔,隻是那平成君和武安君都已經把證據拿到了邯鄲府前,我們又沒有其它證據可以定他的罪,若不放人,平成君定會告到大王麵前。”
聽完趙聰的解釋,郭開眼珠子轉了轉,問:“安平君,據你的了解,那白闔是何種人?”
“呃……”想了一會,趙聰才開口回:“這白闔為人恩怨分明,有恩必報,有怨也必報,在我看來,就像一頭蟄伏的猛獸,你若不去招惹他,他便不會理你,你去招惹他,他若覺得你觸動他的痛處,他定會一躍而起,反噬於你。”
聽完,郭開心中有些明白,像白闔這種人,若沒有把握將他置於死地,待他緩過來,必定會報複。現在,有建平君趙升和武安君李牧在幫著他,想要置他於死地,已經是難以達成。而且,根據府中門客得來的消息,近日邯鄲城中不少儒家的弟子在討論白闔的這個案子,提出了不少質疑之辭,若自己這邊再強加罪名上去,隻怕是難堵悠悠眾口。
既然那白闔事後又回到了邯鄲府牢裏,沒有找朱安或是我們的麻煩,看來昨晚的刺殺並未觸動到他的痛處。想到這裏,郭開心中也有了決定,就著趙聰的話,點了點頭,說:“好吧,既然安平君想放過那白闔,那我也不便追究。這就派人告訴內弟,讓他如實判案吧。”
說完,看著沒精打采的趙聰,郭開微微笑了笑,向他提議:“安平君,看你近日來氣色不佳。我聽聞怡香居來了一批姿色不錯的美姬,不如我等現下就過去,去去這幾日的不快?”
聽完,趙聰頓時來了精神,撫掌附和:“如此甚好。這次由我來做東,感謝建信君這幾日來的費心。”
“白闔,恭喜,恭喜。恭喜你能離開這府牢,隻可惜,老家夥少了一個說話的伴了。”鄧陵略帶惋惜地說道。
“老哥,對不住了,白闔在外麵還有牽掛,不能留在此處陪你閑聊了。”白闔有些抱歉地說道,立刻招來鄧陵一陣笑罵:“你這小子,跟老哥說話還是那麼不直爽。老哥一把年紀了,沒什麼活頭了,在這牢房裏安度餘生也是不錯的選擇。你一個大好的小夥,哪能一直留在這裏陪老家夥閑聊。趕緊出去,莫再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