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住手!”
“作孽呀!”
村民們群情激憤,許多人欲要衝出,卻被匪徒盡數阻攔。
匪首見狀停下動作,獰笑道:“最後問一遍,你們說是不說?”
一位須發全白的老者忿然道:“我等全是足不出山的鄉野小民,真不知道頭領問的什麼,要我們如何說呀?”
他一開口,鄉民們紛紛附和,不住喊冤。
“呸!”匪首嗤道:“沒有把握,老子肥矛會來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窮耗?實話告訴你們吧,公輸老兒的徒弟曹無傷已經投靠了我父親,就是他說公輸老兒躲藏在這裏!”
老者臉色一變,矢口否認道:“曹無傷是誰?頭領莫要道聽途說,誤會好人!”
“也罷,既然爾等冥頑不靈,那本少就先爽上一把,再慢慢收拾你們......”
匪首惱怒,說著掀起女孩的裙擺,挺身欲要作惡!
女孩死命反抗,可根本就力不從心,眼看......
說時遲,那時快,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烏芒從天而降!
“啊!”
那肥矛根本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就被忽如其來的一箭從側後貫穿了太陽穴,鼓著難以置信的眼珠,裸著下身癱軟倒地,當場斃命!
幾乎無人察覺,在他中箭的同時,還有一道肉眼難辨的纖細短芒從相反的方向射入了他的胸口,同樣一擊致命!
現場所有人目瞪口呆,下一刻,全亂了套。
“凶手在那裏!快!為肥少報仇,否則我們都得死!”
有強匪眼尖,立刻循著射箭的方向,發現了院外十多丈遠的茅草堆後張弓在手的養鳶和趙過等人,大叫提醒。
頓時,數十個紅了眼的賊寇全部蜂擁而上,舉著利劍斧叉瘋狂衝來。
趙過輕咦了一聲,往院內某個角落深望了一眼,似乎有所發現,但此刻敵我懸殊,惡戰在所難免,無暇去查證什麼。令他不解的是,他已經拔劍在手,跟來的幾個偵騎營將士麵對十倍於己的敵人逼近,居然麵含譏諷,不為所動,沒有表現出絲毫緊張。
正驚疑著,隻見養鳶二話不說,以極快的速度從背後連續抽出箭矢,毫不耽擱搭弓就射,嗖嗖嗖嗖......一口氣連發八箭,箭如連珠,例無虛發,眨眼間,當前的八個賊人幾乎不分先後,全都應弦倒下。
幾個楚兵顯然見怪不怪,齊聲喝彩。可趙過還是初次見識如此神奇的箭術,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恍然又駭然。
這時,剩下的賊人被嚇破了膽,都慌不迭退回了院子。
“保護好統領!”
養鳶恐傷及院內的無辜村民,沉喝一聲,拔劍搶上前。趙過怕他獨力難支,哪肯顧惜自己,也招呼著追了上去。
眾賊人見凶手放下了厲害無比的弓箭,轉而大喜,複又從院內衝出,雙方瞬時短兵相接。
不等趙過等人出手,匹馬當先的養鳶身形矯健,力道強勁,長劍所到之處無人是一招之敵,就如那猛虎入了羊群,當真是所向披靡。
片刻不到,賊人又倒下了一大片,損失已經近半,幸存者哪還不明白了點子硬到了極致,再沒人敢叫囂報仇。幾個小頭目搶了肥矛的屍體,躥上馬兒奪路就逃,嘍囉們也是哭爹喊娘四散開去。
趙過幾人跟在後麵,隻是撿便宜結果了幾個亡魂喪膽的漏網之魚,這場看似人數懸殊的惡戰便已草草結束。
窮寇莫追,很快一切塵埃落定,滿地的屍體令空氣中彌漫起濃鬱的血腥氣息,也預示著這個小村子再也難以恢複往日的與世無爭。
那先前說話的老者讓村民抓緊收拾殘局,自己與幾個長者匆忙迎上,對看起來有如殺神轉世的養鳶小心揖道:“老朽是此地裏正陳氏,代表黑土村鄉親多謝將軍出手相助。”
“我不是將軍,這才是我家統領。”轉眼間,養鳶殺氣盡斂恢複了沉穩,還恪守身份退回了趙過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