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經濟的最後圖景將會是,外資金融機構像血管一樣深入到中國各個產業的肌體之中,利用金融資本統治國內產業資本,並參與社會財富的分配和轉移;中國銀行、中國建設銀行等大型金融機構的董事會裏都有國外的金融機構的代表或董事,國內企業比如中國石油的任何國際並購活動都可能通過銀行的渠道透露到國際市場或競爭對手一方,中國企業的一舉一動都處在國際競爭對手的監控之下;外資機構還將其全球金融市場上的金融風險通過關聯交易和衍生工具轉移到其控股的中國金融企業之中,從而達到國際金融資本在中國開疆拓土的最終目的:轉移風險,收獲利潤,掌控經濟命脈,影響政治。
(二)金融企業過度引入外資,意味著中國財富滾滾外流
正如前文所述,外資入股參股中國的金融企業,其目的是為了獲取中國的資源和財富。交通銀行2008年半年報顯示,該行上半年淨利潤46.05億元人民幣,而2007年同期則虧損19.05億元人民幣;稅前利潤68.84億元人民幣,比2007年同期增長173.5%。按此估計,彙豐銀行2008年就可從交通銀行創造的利潤中分得大約20億元人民幣,5年左右就可收回在交行的投資,並獲得對中國第五大銀行的永久控製權。彙豐入股以及在港上市不到半年,交通銀行怎麼一下從虧損19億多元的醜小鴨變成了盈利46億元的金鳳凰了呢?難道是彙豐入股及境外上市發揮了點石成金的特異功能嗎?當然不是!那是上市之前刻意的財務安排。交通銀行在彙豐入股之前,已將不良資產剝離出去並進行了財務重組,以使上市後有個好的財務表現。交通銀行自2008年6月底在港上市後,股價屢創新高,兩個月內上漲近30%。這說明發行當初定價過低,按市淨率定價時根本沒有考慮交通銀行覆蓋全國中心城市與國外主要金融中心的合理布局以及品牌、客戶等無形資產,導致本該由國內投資者享有的無形財富白白地被外資瓜分了。又如,彙豐銀行2001年以每股2.49元人民幣的低價入股某銀行,獲得每年每股0.5元左右的回報,5年就能收回初始投資,並擁有該銀行8%的股份。再如,某外資基金管理公司欲增持某國內基金管理公司股權至49%,累計投資4900萬元,外方董事預計5年以後管理資產可達千億以上,每年分紅可達6億元以上。
從主權國家的角度分析,外國是以虛擬的貨幣符號換取中國金融企業現實的股權甚至控製權,並分走巨額財富。其中的真實遊戲過程是,外資投入於國內商業銀行的資本金是美元或其他外幣,而這些僅僅是代表財富的符號,外資並沒有動用實際的物質資源。商業銀行的外幣資本金並不能用來放貸款,隻能用於境外國債投資等,主要是購買美國國債,獲得很低的利息回報。以高盛當年購買平安保險為例,中國以高收益的保險股權為代價換來的美元,這部分美元又重新投入到美國國債市場,美國僅僅支付了很低的國債利息。在美元完成一次中國之旅之後回到了美國,同時帶走了中國金融業的股權。摩根斯坦利和高盛分別以3500萬美元投資平安保險11年共獲得了9.7億美元的回報,但我們取得的3500萬美元資本金買成美國國債,11年隻能取得大約2000萬美元的收益。
在2005年,我國在股票二級市場給予QFII的投資額度迄今僅有100億美元,但是在股票私募市場僅中國銀行一家就給予了62億美元的額度。在此姑且不談未來股權投資收益,僅人民幣升值一項(外資機構曾預計2008年之後人民幣對美元可升值到5元人民幣兌換1美元),這62億美金因人民幣升值就可以賺取20多億美元。可見,即使要出賣股權,現在也不是合適的時間窗。如果在現階段大舉出售股權,引進外資,相當於協助外資機構在中國進行人民幣資產的配置和布局,等到這項布局完成之後將會進一步脅迫中國政府進行人民幣升值。從這個角度看,國內金融業的招商引資運動事實上為外資機構和外國政府逼迫中國政府進行人民幣升值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是地方政府和金融界的官員因缺乏全局觀和國際金融知識客觀上起到幫助外資來脅迫中央政府進行人民幣升值。因此,在人民幣升值到位之前,中央政府應該嚴格限製地方和部門以出賣人民幣資產的方式招商引資,尤其不能出售金融企業的股權。
(三)金融企業引入外資,並非是改善法人治理結構的唯一出路
監管高層力推金融企業大舉引入外資的一個原因是,引入外資可以完善我國金融企業的法人治理結構,並提高金融企業的經營管理水平,以便減少銀行的不良資產。其實,銀行不良資產的形成跟各地不均衡的改革和不平衡的開放甚至過度開放有關,也跟忽冷忽熱的政府投資衝動有關,跟資本市場人為滯後有關,並非銀行治理結構一個因素發揮作用。即使為了改善治理結構,引進外資也未必具有想象的效果。這可從國內某銀行引入外資後的公司治理運行結果可以看出。自1999年以來,該行先後引進彙豐銀行等外資,外資股份比例達到18%。因外資的引入而設立董事會,後來又設立了監事會。在此,實際運行還是按照原來的模式運行,行長級領導還是由組織部門任命和管理,董事會沒有選擇經營班子的實際權力,監事會也隻是安排幹部的一個機構,難以發揮監督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