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粟並沒有與豫恭同行,因為豫恭去的是邯鄲。豫粟也沒有與豫恭道別,他知道道別除了給自己添堵以外,並沒有任何意義,還不如記在心上,來日再與其相聚。
豫粟自然也沒有去那山穀,既然終歸要走的,還去那做甚?
豫粟便這樣離開了十萬大山。悄悄的離去,沒有帶起一絲的波瀾。而豫家,也是依然如同往常一樣,該學習的學習,該勞作的勞作,隻是那往日裏有許多人的操練場所,如今已是人影稀疏了。
豫粟走了一個多月,才終於到達了大梁城。這是豫粟第一次離開十萬大山,又是第一次來這大梁城,自然是兩眼一抹黑,完全找不到北,無奈之下,豫粟唯有向路人打聽那醉仙樓的所在之地。
幾經周折,豫粟終於是找到了醉仙樓的門外。恰好此時是晚飯時間,這醉仙樓樓上樓下真的是好不熱鬧,居然是爆滿。
豫粟便走進這醉仙樓,找到小二問那掌櫃是否可在。小二見得是一少年,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自然是無心作答,再加上正好是人多的時候,當下也未搭理他,竟是把他晾在了一旁。
豫粟無奈之下,隻有抓住那小二的手腕,微微一使勁,當下小二便要嚎叫,但卻沒有敢叫出聲來,因為小二聽到了豫粟說的一句話:“你若敢叫出聲音來,命必不保。”
豫粟鬆開了小二的手腕,行了一禮道:“請問掌櫃在麼?”
小二此時哪還敢怠慢,當下便把豫粟帶去見那掌櫃。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自然沒有引得任何人的注意,豫粟之後還得在這裏待下去,又如何會高調形事呢,之所以逼迫這小二,豫粟也是迫不得已而已。
豫粟很快便見到了掌櫃,掌櫃肥肥胖胖的,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商人的氣息。
掌櫃雖然見得是一名少年,但卻一點都不敢怠慢:“英雄出少年啊,在下姓金,人稱金不換,不知英雄貴姓啊?”
豫粟搖了搖頭道:“遇事莫驚,家族大興。金掌櫃還需多多磨練定力啊。”
豫粟此言一出,金不換眼中的精芒轉瞬即逝。這正是豫家的暗號。
金不換恢複笑眯眯的樣子轉身對小二說道:“快去為貴客沏茶,準備酒宴。”卻是把小二支開了。
待得小二離去,金不換便說道:“在下豫喚,竟是眼拙,未能識得家族貴人,還望恕罪。”
豫粟搖了搖頭道:“不不不,金掌櫃切莫客氣,家族卻是要我在此潛伏,日後還得金掌櫃多多擔待。”
金不換道:“不敢不敢。卻不知家族貴人如何稱呼。”
豫粟回答道:“在下豫粟,字滄海,金掌櫃便喚我滄海即可。”
金不換點了點頭道:“雖然已知曉滄海兄的身份,但還需信物已確認一二。還望滄海兄莫要見怪。”
豫粟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說罷便拿出了一枚玉佩,通體潔白,上方未做任何雕刻。”
金不換卻是練練點頭道:“果然是家族信物不假。”說罷便也拿出了一枚玉佩,上方未做任何雕刻。
既然已經證得信物,二人便收起玉佩。
豫粟說道:“家族既是要我在此潛伏,說不得還得麻煩金掌櫃安排一份工作,莫要讓人起疑心才好。”
金不換忙道:“哪敢如此,滄海兄便說是我遠方親戚即可。”
豫粟搖了搖頭道:“金掌櫃,滄海卻是想做那小二,以此磨練紅塵之心,不知可否。”
金不換本想拒絕,但見得豫粟嚴中的堅定,隻得無奈的點頭道:“那便如此吧。”
既然計較妥當,二人也不在廢話,但金不換卻是把豫粟單獨的安排了個房間,為了防止他人猜忌,金不換聲稱此人乃是他的遠房親戚,來大梁城混口飯吃。
這卻正是金不換的心思,因為他知道,豫粟若是要外出任務,少不得會半夜出門,與其他人在一起,難免會有不便,若是讓他人發現,更是會引起猜忌。因此金不換便把他安排單獨住宿,免得徒增煩惱。
豫粟自然知道金不換的心思,也未再做拒絕,當下便收拾起房間,在這酒樓裏安心的做起那店小二來。
隻是,很多事情往往便是看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這店小二也是一般。豫粟剛開始做這店小二自然是疏漏頻出,金不換倒是配合,每次都將這豫粟罵的狗血淋頭,然後晚上又單獨向豫粟賠罪。
豫粟倒是一點都不在乎這個。待得時間長了,這豫粟也是做的越來越順手,差點都將自己當成了一名真正的店小二。豫粟知道,他已經學會了偽裝,偽裝,是刺客的必修之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