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家避世十萬大山已有兩百多年。在這兩百多年裏,外界紛爭不斷,殺伐不斷,但在這十萬大山裏,豫家卻是極其祥和、平靜。
未經戰火,傳承便不會斷,所以豫家的刺殺之術保留的極其完整。那秘技閣中,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刺殺之法。
豫粟在這刺殺之法的海洋裏挑來挑去,竟是挑花了眼。
驚雷刺殺術、疾風刺殺術、刺神劍法、幻化之劍全集等等,什麼樣的刺殺之法都有,豫粟急切之間竟然無法抉擇。
豫粟無奈之下走到豫家的絕學《殺神劍》旁。豫粟不是不知道殺神劍的威力,隻是,豫家的人都知道,這一劍法,有一個無法破解的缺陷,殺氣無法收斂,即使使用了收斂殺氣的秘技,但隻要一使此劍,便必然會有驚天殺氣湧起。當年,豫家的老祖宗便是因這一劍法殺氣太重,而驚翻了目標的坐騎,導致任務失敗,沒有完成最後一次刺殺,含恨而去。這也是四大刺客世家的各位老祖宗,唯一的一次失敗。
如今,豫粟卻是猶豫了起來,到底要不要學這殺神劍呢。若是以此法去行刺始皇帝,必然會暴露自己,功虧一簣。隻是若不學,其他刺殺之法又少有威力。豫粟的眉頭緊皺。
豫粟最終還是決定了,學習此法。既然是豫家的人,便要用豫家的劍,去刺殺那高高再上的始皇帝,為豫家正名,豫家的殺神劍,是至強的刺殺之法。
豫粟計較已定,便走至這秘技閣門口,對那記錄的長老報上了殺神劍的名字。長老便將豫粟的名號與秘技名目記錄下來,然後又捧出一個副本,遞交給了豫粟。
這是豫家的規矩,豫家的刺客可自行於秘技閣中選擇刺殺之法,隻是不可將其帶出,若要修行,便要去領取副本,待得自己身死,或者自覺不再需要時,自然會有人來取回副本。做為刺客大家,自然不怕這副本取不回來。
豫粟便領著這副本回了自己的房子,細細的研究起來。竟不想這殺神劍極為精妙,豫粟本身的天賦又不高,短時間內,倒也無法領略這殺神劍分毫,但豫粟一點都不在意,捧著這刺殺之法一讀就是一晚上,時不時的還比劃一二。
雄雞報曉,天色漸亮。豫粟這時才從沉浸中脫離出來。豫粟不由的大為感歎:不愧是豫家第一刺殺之法,端的是精妙無比啊。
豫粟戀戀不舍的放下殺神劍的副本,然後又珍之若重的貼身放好,他本來還想繼續觀習下去,但想到今日便要離去,進入那紅塵之中曆練,便也隻得作罷。
豫粟洗漱完畢,便又去了平日常去的練習之所鍛煉拳腳,待得一番操練下來,天色已是大亮。
豫粟回到房裏,竟看到豫伯正站在自己的屋外等他。豫粟忙上前行禮道:“粟兒見過大伯。”
豫伯歡喜的點了點頭道:“粟兒,今日便要離去了,大伯卻終歸是有些不舍,故此來看看你。”
豫粟一想到今日便要離去,自然心裏也是有些許的落寞。
豫伯又如何會不清楚豫粟的心思,便繼續說道:“粟兒,男兒大丈夫,當憂心國事,不做這婦人姿態。大伯心底雖有不舍,卻也知道你大仇為報,因此並非前來矯揉做作。你懂大伯的意思麼?”
豫粟當然明白豫伯的意思,點了點頭道:“嗯,粟兒明白,待得粟兒報的大仇,必然回來大伯膝下,侍奉養老。”
豫伯讚許的點了點頭道:“粟兒有心,大伯便心滿意足了。大伯前來,不過是希望粟兒你能夠忍受住血海深仇,沒有絕對的把握,千萬不可去做傻事,明白麼?”
豫粟點了點頭道:“粟兒明白。”
豫伯又說道:“刺客一道,修行是寂寞的,行動是孤獨的,能熬住寂寞與孤獨,你才能成為一名合格的刺客,粟兒知道否?”
豫粟再次點了點頭道:“粟兒謹記大伯的教誨。”
豫伯卻是再不多言,隻是默默的看著豫粟。良久,才歎了口氣道:“去吧,雛鷹終歸是要展翅的,腳下的路既然開始了,便要讓它轟轟烈烈的進行下去,即使前方是萬丈深淵,也要咆哮著掙紮一番。”說罷豫伯便離去了,倒也不矯揉做作分毫。
豫粟目送著豫伯離去,方才轉身進了自己的屋子,豫伯的一番話,卻是讓豫粟的心誌更加的堅強起來。
豫粟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轉身回望了一圈,眼神中有太多的依戀不舍,但,豫粟最終還是義無反顧的轉身離去了,離開這一方天地,是為了去到更加廣闊的世界,和未來。
豫粟上路了,他的目標是當年魏國的國都,大梁城。那裏有一個酒館,是豫家的產業,專門負責打聽消息、收集情報以及傳達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