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假假的事情多了,任誰也辨不清楚,像男男女女間從前炒過的舊聞,如今一件件一樁樁抖落出來,又重新原樣操作一遍,像回鍋翻炒的隔夜剩飯。
唯獨飯是餿的,光倒人胃口。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池晴悶笑一聲,卻不知陸懷遠本人又作何感想,她心中譏諷。
現在狗仔手裏最不缺的恐怕就是影像鐵證,可陸懷遠怕什麼,他最拿手的不就也是那些手腕勢力。
狗仔從來是看人做事,再怎麼樣鬧騰,尚且未敢明目張膽去觸陸懷遠的黴頭,將報道文字配以實圖。
頭版頭條怎能沒有配圖,圖片倒有一張,不過是景珊珊以往的劇照,作依偎在男人懷裏的姿態。
照片中的男人個子較高,所以隻微露了個側臉,池晴細一看,認出這分明就是季雲宏所飾演的角色。
整篇報道洋洋灑灑幾千字,連最令人浮想聯翩的影像資料都是劇照,半點陸懷遠的影子都無。
無圖無真相,誰都知道這點,當然,另外一點亦是眾人皆知,那就是真相其實從來都不重要。
池晴覺得自己沒事。
她哪來的天大本事能掌控住陸懷遠,既然陸懷遠不聯係她,她也不再執著於主動聯係陸懷遠。
池晴的閑暇時光漸漸少了下來,今時不同往日,《長夢》的戲前功課池晴不敢怠慢。
她將原小說反反複複,橫著豎著翻看了三四遍,一顆提著的心才敢放下半分來。
《長夢》的整個故事構架並不是很複雜,池晴終於明白它為什麼會大受歡迎。她覺得眼睛發酸,用手指擰了擰眉頭,又合上了書。
書很厚,被她單手一覆,紙頁拍散了空氣,發出“噗”的極細微一聲,弱不可聞。
男女主人公之間種種愛恨糾葛,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滾滾紅塵裏埋沒的兩個凡人,即使相愛,也終究不過是凡人的愛情。
池晴煩躁地一抓頭發,指甲近月不曾修剪,頭皮又疼。她疼得咧了嘴,心裏卻是在想別的。
等待最是耗心費力,陸懷遠並沒有如池晴料想般行動。
他或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故意懲罰她,才不與她聯係,是要她主動。
她不是不曾主動,陸懷遠難道還嫌不夠。明明這樣久了,卻不見陸懷遠那邊的欲擒故縱有何後續。
莫非這次是真的馬失前蹄,計算差錯?
池晴手裏還捏著那本書,又一咬牙,心裏道:不可能,陸懷遠還沒有得逞,他那種人,哪有那麼容易罷手的,即使是萬事作廢,也萬萬不會是這般的回避態度。
總歸有個說法,她心中計較,更何況譚晶那邊並沒有關於角色變動的任何消息,陸懷遠是一旦答應了,便絕不會失信於人的類型。
隻要還是由她出演《長夢》,陸懷遠這一遭必定未完。
她一步一步竟想得這樣明白,自己都有些後怕。
早知道陸懷遠手段非常,池晴隻是不知道自己與陸懷遠相較之,究竟是誰更冷酷無情些。
接下來的日子,時間過得飛快,緊迫中夾雜著倉惶與搖擺。
不知怎麼,譚晶會看出來她的異樣,將池晴約出來吃飯,可她自己並不覺得自己有異。
譚晶的車不知為何竟還沒有修好,池晴隻好負責駕車出行。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她們把車停在餐廳的地下車庫裏,黃金時段車位寥寥,池晴有些心不在焉,能在沒有擦碰的情況下將車停好,簡直是奇跡。
譚晶為她要了份咖喱牛排飯,池晴沒什麼胃口,譚晶又興致勃勃替她點了一杯西柚汁,說是助於消化。
服務生在一旁問:“兩位隻要一杯西柚汁嗎?”
譚晶笑著說:“她是小姑娘,給她喝果汁,給我來瓶藍牌,記得多備些冰塊。”
年輕的服務生笑嘻嘻,應了一聲,“譚小姐,您是常客了,常客的習慣我們怎麼會不清楚。”
池晴沉默了半刻,說道:“譚晶,你這兩天酒是不是喝得太瘋了。”